翌日,国师府外。
凌雪雁将一个锦盒交给张翠山,郑重的道:“翠山,这个锦盒你贴身保管,等到了镇威镖局再将它交给蝶姑娘,一路上可要心。”
“这是……”
张翠山脸上明显露出惊喜的神色,随即又想到什么,道:“师姐,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凌雪雁摇摇头道:“翠山,我可是把我爹交给你了。”
“我自然会将师傅照顾好,可我不放心你,我怀疑…怀疑他对你不安好心?”
凌雪雁似乎被这话逗笑了,道:“翠山,你怎么还是跟孩子一样,净瞎想。鹏国师何等身份,又位高权重,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怎么会看上我呢,再加上有张大侠,易大侠在此,我不会有事的。”
“可……”
张翠山欲言又止,还想些什么,凌雪雁却直接板起了脸,道:“翠山,你别再了,我知道你对我情谊深厚,但也不能误了正事,而且我一直把你当做弟弟看待,你莫要多想。”
“原来你都…都知道了。”张翠山听出了话外之音,顿时有些黯然神伤,默默的点点头,道:“我会照顾好师傅的,再见。”
然后转身离开,登上了马车,这里蝶早就在等他了。
“驾!”
随着张翠山马鞭一挥,马蹄声起,启程出发。
凌雪雁看着马车越走越远,终于松了口气,又回头看了一眼国师府,久久不能回神,她也并非完全相信林鹏的话语,只不过她终究是要救她爹的,所以她的选择是必然的。
又过了几日,林鹏与凌雪雁同进同出,又当众做了几场秀,登时,鹏国师有了新欢,弃了旧爱的消息便出现在诸多人物的案桌上,不过,一切都如往常般平静,或是表面平静,刺杀什么的,一次也未发生。
就这样,又过了两月,随着下第一武道大会的临近,在临安城中,不知不觉多了许多江湖人士,侠客、和散道士……各种各样的人物,那是应有尽樱
多有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之事,给临安城的治安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临安府尹急忙上奏申请皇城司协助,又多派捕快衙役巡视,这才维持了秩序。
饶是如此,临安城里的水还是越发的浑浊了,暗流涌动,各式各样的人物隐匿在城其,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
就这样,终于到了下第一武道会开始的日子。
下第一武道会校场。
铛~铛~铛~~
“金人占我河山,杀我百姓,犯下恶行昭昭,现朝廷有意北伐,收复失地,遂举办下第一武道会,比武夺帅,统领武林群雄,以助朝廷……”
一个银甲武士站在高台之上,声似洪钟,响彻了整个校场。
接着他又洋洋洒洒的了一大段,诸如保家卫国、忠心官家之类的话,才宣布道:
“我宣布…现在下第一武道会正式开始。”
在他退下台后,随即有一个年轻伙登上台来,抱拳道:“诸位江湖同道,子姓吴,单名一个斌,自知武功低微,所以先来打个头阵,捧个人场,不知哪个好汉愿意上来讨教。”
武林盛会,正是扬名立万之时,当即便有一个刀客飞身上台,嚷嚷道:“夔州的吴斌,我知道你,我是巴人殷江,让我来前来会你。”
刀客大声嚷嚷自己的姓名后,随即便和吴斌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一时间刀光剑影,好不激烈。
台下亦有见多识广之辈,开始起这两饶来历武功,让旁人听得津津有味之余,不免有所躁动,面露兴奋之色。
似乎扬名立万,就在今日,吵吵嚷嚷,唾沫横飞,好不热闹。
也有衣色整齐鲜明,高门大派,三帮四会的人,分立各地,他们相对沉静很多,不过脸上热切的面容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只是在这看台之上,各大首脑人物却面面相觑,尽皆有些疑惑:今日这场大会的主人为何迟迟未到?
……
半个时辰之前,国师府外。
马蹄声鸣,一支马队奔驰而至,衣甲鲜明,孔武有力,只不过十数人,却跑出了一股千军万马的气势,显然是禁军精锐。
其为首者,却非禁军之人,而是一位穿着锦缎华服的公公,头发半白,显然有了不的年纪,似乎是养尊处优惯了,急奔之下,略显不适,呼吸急促之余,发梢衣角也稍显凌乱。
见到了国师府,他也顾不得自己的仪容,直接跳下马来,一边急走一边喊道:“奉皇上口谕,有急事召鹏国师!”
皇上有召,林鹏自然不能在前往下第一武道会现场,吩咐了几声后,一个护卫也没带,便和这张公公一起去了皇宫。
到大会开始时,一行人也正好来到东华门。
这东华门乃是临安皇宫的东门,守备森严。门外横列着数队禁军,神色凛然,城墙之上,也有禁军巡逻,秩序井然。
林鹏看着这些,微眯起双眼,突然停下了脚步,对着一旁的张公公道:“今日皇宫守备之严,似乎超出往常?”
“是吗?”
张公公微微一愣,看着跟平时一样的东华门守军,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道:“近日临安城中来了许多江湖人士,这皇宫乃是官家所在,戒备森严一些也是常理。”
“哦!”林鹏似乎有些明白了,但不知为何还是没有动作。
“国师大人,我们还是不要在储搁了,官家急召,我等应该速速前往才是。”张公公催促道。
“既如此,那我就早点解决,也好早点面见官家。”
林鹏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继续骑马前校
国师大人他是什么意思?
张公公心中疑惑,不过看着林鹏走远,来不及多想,急忙招呼手下跟了上去。
进入东华门后,张公公正欲为林鹏引路,突然发现前面的内门竟开始缓缓关闭,顿时破口大骂:“哪来不知事的混账东西,竟然把门给我关上了,还不速速打开,耽误了官家的事,你们吃罪……”
他一边叫骂,一边寻找着东华门守将,却见这内门关闭的同时,突的涌现出大批禁军,密密麻麻的的排成数列,张弓搭箭,杀气凛然。
又赶忙瞧向林鹏,见他一副早有预料,且任你施为的模样,心里‘咯噔’一声,瞬间想明白了什么。
这是官家给国师设下的陷阱!
亡魂大冒之余,瞬时狠狠甩下马鞭。
“驾!”
操控着马匹,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东华门冲去。
嗖!
突得,一只不知是从何处飞来的箭矢,正中张公公的脖颈,一朵血花飞溅而出,他眼中闪着不可置信之事,捂住喉咙,想要看向皇宫中的某个方向,却是“扑通”一声栽下马来,没了气息。
而那道箭矢仿佛是一个信号,霎时间,这城墙之上出现了成列成列的禁军,各个手持弩弓,对准了林鹏方向,射出无数箭矢。
嗖嗖嗖!!!
黑云压城城欲摧,这数不清的箭矢如同乌云压顶,势要将林鹏置于死地。
他身边的精锐禁军,还没反应过来,顿时被箭雨袭身,只消片刻功夫,身上便插满无数箭矢,同身下马儿一起倒在血泊之中,箭矢又连绵不绝,直至被射成肉泥。
看着这些至死都不明白为什么的赵构亲信,林鹏轻叹一口气,右手却是闪电般递出,抓住一根迎面射来的箭矢。
真气一吐,灌注箭身,‘咔嚓’一声,箭矢似乎承受不住,发出震颤,又被一只大手牢牢的握住,稳住形态。
就此一人一箭,直面这漫箭雨,脸上丝毫无惧,甚至透露出一股轻蔑,或是漫不经心更恰当些,这样的场景他已经历了太多遍,以至于让他提不起兴致。
气机弥生,将这箭矢的来路,方位尽数掌握,随即手腕一挑、一横之间,直径将两根飞来的箭矢挑了回去,这箭矢又立即撞向其它飞箭,顿时产生连锁反应,“啪啪啪”之声不绝于耳,牵连起一大片,竟清空射向他的大半箭矢。
只是箭雨前仆后继,且无孔不入,只是片刻,林鹏又被这箭雨笼罩,瞬间看不清楚他的身影。
此时在这城墙之上,一个黑甲将军探出头来,哈哈笑道:“这臂神弩乃我军中利器,结成阵势更是无往不利,任你武功再高,也只能是我的箭下亡魂。”
似乎是大局已定,黑甲将军不由得想到官家给予自己的承诺,更是有些兴奋不已,大喊道:“给我射,继续射,绝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
突的,他身旁的副将面露难色,道:“将军,你快来看,情况有些不对!”
“嗯?”
黑甲将军急忙趴在墙头上,往下一瞧,大惊失色。
只见这瓮城之中,上千发弩箭下去,到处都是断箭残箭,几乎将整个地面浸染成了黑色,却唯有一处例外,就是林鹏所在之处。
他身上似乎套了一口大钟,飞来的箭矢无不被他格挡、击破,根本无法入侵他的三尺之内,竟连他身下的马儿也没山,如何不让这黑甲将军震惊。
不由高呼一声:“此非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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