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端午与六哥在饭桌上与张老板聊天的时候,他们就发现,张老板虽然口上说要帮他们,但实际上,却有些模棱两可。
当然了,这不难理解,他已经被鬼子给盯上了,而且要为自己的妻子,子女考虑。
但是张老板犯下了一个错误,就是日本人一直以来都是宁可杀错也绝对不会放过。
而此时,之所以日本人没动他,完全是因为在拿他作为诱饵。
端午与六哥不能就这么看着张老板待在家里等死,所以直接为他做出了决定。
当然了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端午需要张老板的帮助。
他与六哥来到春城简直就是两眼一抹黑,想要找到什么人,做什么事情都非常的困难。
所以这个张老板对于他们非常的重要。
于是杀完人后,六哥与张老板道:“以前你没有这么天真,现在怎么变的如此优柔寡断了?”
张老板被六哥问的哑口无言。
其实他也知道,日本人的那张嘴就如同老娘们的裤腰带,根本就靠不住。
所以他的确很天真。
“跟我走吧!”
张老板说了一句,然后让自己老婆把家里的钱都拿着,然后一行人下了地道,顺着地道走了。
而一行人刚走,大量的鬼子便包围了张家酒铺。
只是他们进入酒铺之后才发现,不仅张家酒铺内的人都跑了,而且院子里到处都是鬼子与汉奸的尸体。
“八嘎呀路,人都跑哪里去了?给我追!”
鬼子军官下达了一个愚蠢的命令,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张老板等一家跑到哪里去了,却命令自己的手下去追。
那么他的手下到哪里去追?只能胡乱的在城里跑。
当然了,这个愚蠢的鬼子军官倒是做了一件聪明的事情,那就是立刻向他的长官报告,说张家酒铺内死了皇军,张老板一家逃走了。
而这个消息,很快也传到了特高科。
特高科立刻向司令部报告有关张老板家的情况,说张老板原本就是老爷岭内的土匪,与大日本皇军的敌对分子——六哥,关系匪浅。所以死在张家酒铺内的皇军,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于是司令部立刻下令,全城搜捕张老板一家。
················
与此同时,张老板家的地道内,端午、六哥与张老板一家,正在艰难的前行。
地道并不是很宽敞,仅容一人通行,而且无论是地表,还是洞顶都很粗糙,时不时就有凸起的岩石挡路,需要侧身才能通过。
而且整个地道内,充斥着潮湿的霉味,所以他们只能在地道中缓缓前行。
张老板的脸上挂着汗珠,在昏黄的火把光线下闪烁,他不断地回头张望,告诉自己的妻子当心脚下凸起的石头。
而张老板的妻子,则紧紧抓着两个孩子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就在这黑暗与狭小的地道内丢了两个孩子的踪迹。
两个孩子反而十分乖巧,一点都不哭不闹。
六哥走在最前,他没有火把,但是他的眼睛却锐利如鹰,即便在微弱的光线下也能看清楚粗糙隧道中的地表,轻松的躲过每一块凸起的石头。
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把刺刀,这是之前他从一个鬼子身上夺下来的。
而他身后的端午也提着刀,却是一把鬼子军官的武士刀。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口中闲聊着这地道挖的真是不怎么样。
后面的张老板闻言,心里大大的吐槽:“这可是在鬼子眼皮子底下挖的隧道,能挖出这么长的隧道就不错了,你还想怎样?难道要让我用砖头砌的整整齐齐吗?还是将那些挖不出来的大石头找人挖出来?”
当然了,张老板也只是在心里吐槽,他面前的这两位,在他的眼中就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
之前他还曾经怀疑端午的转世是不是真的。但是当看到他与六哥配合击杀了那些鬼子汉奸之后他就不这么认为了。
六哥说话果然是靠谱,他说那个年轻人是齐队长,就是齐队长,其出刀的速度以及用刀的招式一点都不比六哥要差。
所以面对这样的两个人,张老板觉得自己还是夹起尾巴做人的好。
少时,他们来到了地道的尽头,在地道的上方似乎有一股微弱的光透了进来。
张老板连忙道:“这就是出口了,上面是一块青石板。被伪装成为了一个下水道的盖子。”
端午点了一下头,然后便把刀给了六哥,自己爬上去,推开了那青石板。
这青石板非常的沉重,而且湿漉漉的。
端午心道:“该不会真的有人把这当做下水道了吧?”
但还好没有,否则端午在推开青石板后,那一身新买的西装绝对要报废了。
端午第一个上到了地面,左右看了看,这竟然是一个小巷子,四下无人,只有那满地的垃圾与树叶在述说着这里已经无人居住了。
接下来是六哥爬了出来,看着这巷子道:“老张还挺会找地方,这地方没有人。”
但端午却道:“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说着,端午从六哥的手里拿过那把鬼子的武士道,在对面住户的门框上挖了挖,竟然挖出了一枚小鬼子的三八式步枪子弹。
六哥懂了,在偌大的春城如果还有一片无人区的话,那么一定是鬼子干的。
而也正在这时,张老板与他的妻子、女儿、儿子也爬出了暗道,正费劲的将那一块青石又搬回了原来的位置。
六哥奇怪的道:“你弄他做什么?这个密道已经暴露了。”
张老板嘿嘿笑道:“那密道入口你们也看到了,隐秘的很,鬼子未必会发现。”
端午在这时提醒道:“张老板,即便这个密道不被鬼子发现,你也不要再回去了。小鬼子也不都是傻子。万一他们发现了密道,恐怕你回去就只有自投罗网。”
张老板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因为的确,他还想从密道回到自己的住处。
张老板爱酒,否则他也不会选择开一家小酒坊了。
但是他也知道,如果有命在,那些丢掉的酒自己再想办法买回来便是,但是如果命都没了,那真就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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