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上,蓝小雅虽然没有对郝铁动手,但嘴是不会闲住的。
“开这么快干嘛?”
坐在副驾上,她心中高兴,离开了那个讨厌的地方,这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不过他车开得太快了,轮胎的嘈声眼见着要掩盖一切,自己说话都很费劲。
很多话,声音大了就不好听了,要轻轻地,温柔地说。
“距离远,任务重。”郝铁半点也没有减速,“咱们时间不多了。”
一听说有任务,军统小花只好不吭声了,不过眼神还是狠狠瞪了几眼。
“什么任务?”
郝铁得到舒惠远发来的电报,得知鬼子实行大规模空降,在心中将自己大骂了一顿。
整整一个加强中队,有三百多号人,海军航空陆战队,全是鬼子精锐,这是一股足以改变战场形势的力量。
不要小瞧三百人,斯巴达三百勇士能挡住薛西斯的百万大军。
自己为了取信罗山公子,给她讲了一些特种作战,鬼子小妞居然真用上了,她不是王牌特工嘛,打仗还有一套?
本公子失算了啊!
下次遇上她,一定要从她身上找回来。
现在得赶紧补救,要是国军人马受阻,败兵军心不稳,一旦崩溃,玉皇大帝也拉不回来了。
整个北撤计划会泡汤,国军的损失不会减少。
“喂……你不是将我抛出去背锅吧?”
蓝小雅听完之后好心情完全没了,自己不过写了几篇字,没想到外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北撤也是自己的强烈建议,如果出现问题,那帮大佬肯定会找局座麻烦,到时侯局座想保自己也难了。
眼神不善地瞪着郝铁,自己还不是听信了眼前此人的话,他居然要让自己背锅,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不是他在开车,蓝小雅真想一拳将其打成熊猫。
“甩什么锅?事实摆在这里,咱们要做的是坚定信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一听这话,军统小花不出声了,这种气势自己是没有的,果然很男人。
自己小肚鸡肠,还以为他会甩锅,小脸很热啊。
“想不想听一首歌,免费唱给你听?”
郝铁也着急,他可以想象蓝小雅心急如焚的心情,得到消息后他驾车就往侯马县而来,一边开车一边思考着对策。
军统小花此时穿一声学生装,很是青春,郝铁看了看她,紧急时刻自己一定要放松。
现在心中已经有了大体轮廓,还得完善细节。
紧急时刻,郝铁习惯唱歌减压。
“唱歌……”
蓝小雅对郝铁简直佩服的无以复加,这个时侯了,他……他居然还要唱歌。
“你们那里的歌嘛?不好听。”
脑中有着根深蒂固的思想,她对土八路创作的歌曲没有什么兴趣。
“不是,我自己创作的。”
郝铁毫不脸红的将别人的结果据为已有,谁让自己是穿越人士呢,这是应得福利。
“你还会写歌?”
“那算什么,不但会写曲,我还会写诗,作词。”
蓝小雅将头摇得像拨浪鼓,这一刻她终于不再思考其它事情了,要专心听郝铁唱歌。
真的有这么历害么?
“这首歌叫【孤勇者】,献给咱们抗战的兄弟姐妹们。”
郝铁说完将档位推到最高档,将油门加了起来,汽车发出一声怒吼,好似起了一个头。
……
爱你破烂的衣裳
却敢堵命运的枪
爱你和我那么像
缺口都一样
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
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只是听了一遍,蓝小雅就喜欢上了,一双妙目久久盯在郝铁身上
这次她不想掩饰了,歌好听,人更好。
郝铁转过头去,斜着眼闪了一记秋波,看到军统小花一点都不脸红。
看来无论哪个时代,少女情怀总是诗。
“咱们都是孤勇者,所以鬼子虽然历害,但胜利终究是属于咱们的。”
……
“小花!”
“他爹!”
小花娘面露狂喜之色,迷离的双眼看看被鬼子放开的闺女,又看看被村民搀扶的老伴,激动的全身发抖。
“娘~爹~”
张小花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然后跑过来将爹爹小心扶住,理了理因为挣扎散开的头发,露出了一张精致的脸庞。
“哥哥他会不会有危险?”
张有红将鬼子成功引走,乡亲们感激涕零,但都不敢在这里提张娃子,怕张家人担心。
小花一句话,将大家欣喜的心情荡然无存,看着没有狗屎黄的村庄怔怔发呆。
张家娃子是拼了性命来救全村的人啊。
想到这里,小花娘又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一群大娘、媳妇也陪着小花娘一起哭起来,有的想着死里逃生,有的想着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要什么时侯结束,还有的想着鬼子会不会杀一个回马枪,得赶紧收拾东西才是。
一个眼尖的大娘突然看到几位陌生的人向自己走来,虽然面生,但是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大声喊了起来。
“同志,你们来了。”
舒惠远连忙上前几步,亲热的和乡亲们握手,嘴里关心着刚才的情况。
听说张有红来得险之又险,她也在心中暗叹运气不错,郝铁的锦囊果然解了上岭村大急。
吾有一计,调虎离山。
喜欢三国的她已经将郝铁当成了诸葛孔明。
只是郝铁并不喜欢卧龙,而是喜欢郭嘉,两人为这事还争论过不短时间。
“乡亲们,鬼子还会回来的,而且人数会更多,所以你们要马上转移到山上去。”
站在百姓们中间,舒惠远向大家讲述这里将成为战场,国军要通过这里撤退,而鬼子也会来到这里。
大家听明白之后,有些人开始移动,但有一部份人干脆就坐在地上哭天抢地。
“不是俺们不愿走,但没有粮食,到了山里也得饿死啊。”
“畜生可以牵走,这庄稼怎么办呢?”
“也许鬼子不会来了,这里没有什么油水,穷得叮当响。”
舒惠远将队员递来的水壶推了回去,苦口婆心地给乡亲们讲解坚壁清野的道理,但收效甚微,虽然站起来了几位百姓,但蹲在地上的几位大爷干脆拿出烟斗‘吧答’起来,显然并没有被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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