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勇看着外头的升起的太阳,长长的叹口气,他没有想到,昨天抓人居然又是差了一点儿,联想到昨天晚上的乱象……
他甚至觉得,这就是对方的声东击西而已。
“大勇,别叹气了,问题不大。”柴大平拍了拍杨大勇的肩膀,“给你带了早饭,多给你拿了两个小肉包……”
“大柴,这在上海,是大肉包了。”杨大勇接过饭盘,抓起包子就吃了起来,边吃边道,“虽然那人跑了,不过,俺查了所有房间,没有东西丢失,该锁的地方,也都依旧锁着。”
柴大平皱着眉头,“总不能,人家带着相机来的吧?”
“不管怎么样,这事儿俺得和江医生说一声,听说江医生还在手术室……”杨大勇又垂头丧气起来,“是俺对不起江医生,让贼偷给跑了,江医生这么信任俺……”
柴大平:……有的时候,他真是想一巴掌拍醒杨大勇。
……
江来在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虽然加了个通宵班,不过他精神依旧很好,甚至还有不少的亢奋。
联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他也觉得日本人有些声东击西的意思,认真的查了查放资料的房间,没有任何异动,对方似乎是无功而返了?
而后闭上眼睛,在脑子里仔仔细细把各房间的资料位置对比了一下,还真没动。
“江医生,咋样?”杨大勇跟着江来在这几个资料室来回走了几遍,又是担心又是紧张。
“没事儿,不用担心。”江来摆摆手,“回去休息吧。”
“啊……这?”
“回去吧,真有什么东西丢了,问题也不大,只是些资料而已。”江来摇摇头,笑着。
的确,只是资料而已,即便他再努力封锁,那天研讨会上的内容,还是会流传出去的……对方的手段甚至比他能想到的更多。
杨大勇沉默着。
“东西应该没有丢。”江来见到对方这垂头丧气的模样,出声。
“真的?”
“嗯。”江来认真的点头。
“太好了!俺一定把安保等级再提一提!”
见杨大勇的背影,江来失笑,这里只是医院……而不是军队啊,有的时候,军队还不一定有这么上心的防卫呢。
“昨天夜里来贼了?”江继开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江来身后。
“嗯,是来贼了,不过应该没有偷走什么,总觉得,目标并不是所谓的资料。”江来点头,“那天研讨会上的东西,虽出之我口,可入了那么多人的耳……”
江继开点点头,的确如此。
“我也从没有想过这些东西真的能严防死守住,不过是延迟些时间而已。”江来继续道,“所以……很奇怪。”
江继开摸了摸下巴,“是挺奇怪的,又或者……其实人家已经把东西拿到手了,但是你没有发现?我可不觉得,对方会白跑这一趟。”
“随意吧,我这儿,也不是政府大楼啊。”
江继开:……倒也是。
……
岩河小太郎听着手下这几人的汇报,脸色阴沉无比,“立刻请渡边先生,高木大使,南部社长、笠井社长他们过来一趟。”
“明白!”
……
江园。
“云廷,你这真要跟日本人掰手腕了吗?”
“怎么,文白信不过我?”
“33年的时候,民府迫于压力,也没有成啊。”
江云廷笑笑,右手从盒子里拿了黑子,落下,“那个时候是政治形势。”
“那对方若是再复刻一遍当年的事儿呢?”
江云廷眉头皱起,“若真是如此,我只觉得,该及早开战,总不能……东三省丢了,咱们的军队缩着,对方再出兵,咱们还缩着!”
1933年,关于华夏可自主定关税时,民府对日本商品征收的关税暴涨,日本不满,陈兵察哈尔……这才逼得民府再次修改了关税。
“道理是这般……”
见对方叹气,江云廷也叹气,这种时候,他只希望,上边儿的人可别拖后腿,不然……他即便后招还有很多,最后怕也是无可奈何。
“行了,且看且走吧,日本人在继开的婚宴这天闹这些事儿,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惯着的。”江云廷继续道,“而且,他杜某人……最近手下多有异动,怕是他故意放任的,届时……”
“他会收一波?”
“理当如此,他是在借我做刀。”江云廷点头,“上次,他是借继开做刀,这次……倒是要我这老的来做这把刀了。”
“哈哈,若是我能帮些什么,我也会尽力斡旋。”
“我啊,这个时候更信他杜某人,需要你的时候,那怕是在战场之上了!”
“哈哈哈!”
……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各位爷叔阿姨,先生太太!看一看咯,夏兴布行,成衣店,今天开始到过年,全部东西打折咯!买的多,赚得多!”
“夏兴少东家昨儿个结婚,为了回馈街坊邻里,今朝所有布,通通打折!”
“马上过年了啊,爷叔阿姨,先生太太,小姐们进来看一看嘞!比洋货划算!”
“哎,要是不想买布想买成衣的,成衣也打折!老好看的!小姐们进来看一看!看一看不要钞票的!”
夏兴记,江家所属一家布行与成衣店的店名。
“囡囡,打折啊,我们进去看一眼伐?”一位中年女子停住了脚步,看了一眼自己还年轻的女儿,问着。
“好的呀。”
……
“伙计,两件便宜点了。”
“噢哟,太太,两件都打了八折了……没法再便宜了!”
“那抹个零头!”
“行吧行吧,那就算整的吧!”
……
江继开回家路上,就见着自家所属的各家布行和成衣店似乎都为了过年在搞促销活动了,几家店里人都不少。
随意想了想,就知道是自家老爹已经和鬼子对上了。
昨天夜里,码头上又伤了八个船工,今天,甚至有船行有好几个单子被毁了约,不过,自家船行本来主要是服务于自家的生意的,损失其实不大。
主要是船工的损失,闹得有些人心惶惶,这时候便是招人,来的人也并不算多。
开着车跟在江继开后边儿的江来,自然也听到了各种吆喝声,看见了这些店铺的活动,觉得这过年的氛围啊,又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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