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幻觉,这一切一定都是幻觉!”
前排的人大声喊道,安托万的呕吐就像是一个信号,将所有人从巨大的冲击中拉回现实。
市长华莱士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入手一片鲜红,还残留着一点点血液的温度,刚才抬头的时候他看得很清楚。
的确是伊戈尔*格林。
可是眼前这具尸体呢?扭曲破烂,脸上还涂了腥臭的呕吐物。
原本洁白的长袍沾满了鲜血和污渍,他实在没办法把这一块烂肉和那个强大的6阶超凡者联系到一起。
“这是个笑话吗?是6阶超凡者的恶趣味?”
脸颊的肌肉抽动,他抬起头看到了穹顶边缘处的那张面孔。
是马雷克。
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有人告诉他,一位6阶会在他眼前直接摔死,那么华莱士相信一定是说话的疯了。
是猎魔者吗?
是首都的那位公爵大人吗,他们不是没有准备……联想到这个可能,再想到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举动,华莱士汗如雨下。
他的政治生涯到此结束了。
此时抱有类似想法的还有躲藏在人群中的萨弗里和纽可门。
“老师……那个人?”
“不是灵偶,我看得很清楚,那的确是伊戈尔*格林,可刚才他在穹顶边缘迈步的时候,太奇怪了,就好像一瞬间,伊戈尔就变成了一具躯壳。”
“你是说有人杀死了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声息的,在一瞬间杀死了一位6阶?!”萨弗里压低声音。
“那是多么可怕的力量!”
“如果是那位公爵大人的安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纽可门开口道,“我曾经见过他几次。”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萨弗里也有些好奇,关于这位公爵的传闻有很多,每一个都彰显着对方的强大。
“你只需要知道,在20年前,他便是整个埃兰王国最强大的猎魔者。”
“是他亲自出手吗?”
“不可能的,伊戈尔还没有这个资格,也许是什么强大的超凡物品或者禁忌物,但能够悄无声息的杀死一位6阶,想想还真是可怕。”
听到这里萨弗里抬起头,看向站在穹顶的马雷克,两人的目光交错,他轻轻的点点头。
“是纽可门吗?那位新晋的六阶,可他是怎么做到的?”得到萨弗里的示意,马雷克给出回应的同时,心中升起很多疑惑。
伊戈尔是死在他眼前的,上一秒还意气风发,准备以胜利姿态降临,但下一秒,他就莫名其妙的死掉,尸体栽落下去,摔成一团肉泥。
“看得出来,纽可门对西格蒙是真的十分重视,竟然愿意这样得罪神谕教会,杀死一位六阶银魂使者,这种事情一旦暴露,那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由此而知,西格蒙的死亡对这位符文大师的打击有多大。
正想着马雷克转过头,却发现漫步者霍布斯竟然谨慎的后退半步,“你做了什么?”
“主教大人……你……”霍布斯心底发凉,面对一位三阶,他竟然生出了逃跑的冲动。
从二阶开始到现在的六阶,利亚姆城像是一个巨大的坟场,神谕教会在这里竟然损失了四位超凡者。
下一个会是谁?
会是5阶吗?会是他和艾瑞克之间其中一人吗?
而此时,在晨曦大教堂门前,伊戈尔死亡带来的冲击才刚刚展露出来。
“主教大人……”
“晨曦女神,您抛弃了自己的信徒吗?”有人嚎啕大哭。
在正式的祈福仪式上,主教惨死当场,这给神谕教会的威信带来了致命的打击,无奈之下,艾瑞克只能释放全部的力量。
【镇静】
他不能制造幻象彻底扭曲人们的精神,但却可以通过超凡力量吸引信徒们的注意,然后趁机处理掉不远处的那具尸体。
“女神的子民们,你们的信仰在动摇,这是不够虔诚的表现,所以才会看到幻觉!”艾瑞克只能尽力弥补。
“抬起头,面向女神!”
顺着他的指引,精神受到影响的信徒们看向了大教堂穹顶的方向,晨光微曦,那是希望的光芒。
隐藏在人群里,西格蒙微微一笑,说实话他也没看懂为什么伊戈尔会从穹顶一跃而下摔死在众人眼前。
“是队长的隐藏手段吗?”这是他下意识的猜测,不过这时候他没有继续深究,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艾瑞克的表演上。
死掉一个伊戈尔还不够,他要做的不是杀掉某个人,而是动摇神谕教会在整个利亚姆城的根基。
晨曦教堂。
让它成为过去式吧。
将双手隐藏在罩袍里,西格蒙用掉了从梦魇马车之中获得的强大卷轴。
经历了白海鸥庄园之后,他在马车的物品清单里找到了创造契约,经历了贝尼特的发狂,他得到了失控者的鲜血。
而这一次,他获得的物品也的确和树先生和星空契约有所关联。
【陨石天降】:使用后在指定位置释放陨石天降,能力释放之后无法被打断。
除此之外,他还得到了受污染的渎神者之血。
【污染之血】:来自于渎神者贝勒嘉德,她的血液受到虚空的侵染,里面隐藏着未知而强大的恶念。
这种血液是制造某些可怕超凡物品或举行召唤仪式的必需品,但同样在某些存在眼中,浓稠的血液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有了这份血液,再加上陨石天降的力量,西格蒙有信心给神谕教会留下刻骨铭心的疼痛。
可突逢变故,伊戈尔竟然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自己眼前,那么没有了6阶的干扰,剩下的事情就变得十分简单了。
教堂里空无一人,所有人都聚集在街道上。
心中默念,西格蒙激活了手中的卷轴。
下一刻,教堂穹顶上方的天空撕开一条缝隙,烈焰灼烧,如同太阳般的陨石从天而降。
“我看到了!”
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是晨光,是太阳!”
“很好,就是这样!”艾瑞克鼓励着下意识的回过头,然后笑容便凝固在脸上。
他看到车轮般大小的陨石从天空中落下。
轰隆隆。
热浪席卷,每一颗陨石似乎都经过精心安排一般,爆炸只集中在教堂的核心区域。
受镇定律言的影响人群没有太多骚动。
当东边的太阳升起,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脸上。
所有信徒们才惊讶的发现,大地震动,满目苍夷。
晨曦教堂,消失了。
没有了这一整片建筑物的遮挡,从海面上吹来的第一缕晨风,穿入大街小巷。
20年来第一次,神谕教会失去了对一座城市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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