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托尼的到来是一场意外,那么这意味着他的死不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所以无论凶手是谁,杀死托尼都不是他的本来目的。”
脑海中的线索逐渐清晰,西格蒙快速说道,“那么正常来说,一个人因为意外或者突发事件杀死另外一个人之后,他最先想到的事情是什么?”
“藏尸和逃跑!”
丽贝卡回答道。
“而我们的凶手做了什么?”西格蒙自问自答,“他选择了嫁祸,嫁祸给劳伦斯。”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西格蒙抛出了第二个问题,这个时代没有监控,又缺乏很多现代化的侦测手段。
没有相应的仇恨链,没有作案动机,只是一场突发事件,同时在没有目击者的情况下,杀人之后最好的办法应该是逃走并毁掉凶器。
“他为什么非要陷害劳伦斯?”
“是因为仇恨?”
“不,那太复杂了。”
西格蒙看了阿什丽一眼,恢复精神的女刺客的确经验丰富,感觉敏锐,去除了安托万的嫌疑之后,她几乎下意识的就锁定了目标。
“因为他不能只是离开,哪怕处理了尸体销毁了物证之后,当血迹和尸体被发现,警察进行调查的时候,他也有很大几率会因此而暴露!”
“劳伦斯的匕首上沾染的并不是人血,也就是说对方在杀人时用的是自己的武器。”
“一个经不起事后调查的嫌疑人,一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嫌疑人……”
西格蒙一字一句的说道,而这时丽贝卡也想清了前因后果,她眼中神光跳动忍不住开口:
“是拉姆!”
“当晚他和劳伦斯一样在工坊中工作,所以他们两个是最大的嫌疑人!”
“那么如果凶器和血衣是在劳伦斯的房间里发现的呢?”西格蒙提问道。
“那么警察就一定会忽略拉姆的口供,直接将劳伦斯锁定!”
丽贝卡因为激动而握紧了拳头,在这种解密发现真相的过程中,她的大脑极度兴奋,身体都跟着颤抖起来。
“可是他的口供没有漏洞……”
女律师微微皱眉,案件中的每一条信息,她都无比熟悉。
“那是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劳伦斯身上,根本没有人去调查他,这是一个很重的突破口,认真去查,我想一定会有意外的惊喜!”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西格蒙的视线落在了吉尔多身上。
而后者则是一脸茫然的左顾右看,似乎还停留在之前的交流中。
“去找到那把凶器,最重要的是查一查拉姆当晚送货的路线和时间,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的嫌疑很大。”西格蒙最后总结道。
“还等什么?让我们立刻开始调查吧!”丽贝卡兴奋地喊道。
“确实不能再等了,劳伦斯洗脱了嫌疑,那么如果拉姆是真凶,他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西格蒙拿起手杖和吉尔多快速来到审讯室。
“拉姆?”
“他已经走了。”莱尼回答道。
“他已经接受过几次调查了,没什么可说的,所以我就把他放走了。”
“另外,先生。”
他一脸讨好的靠近吉尔多,“我怀疑安托万有重大嫌疑,虽然他提供的不在场证明没有任何问题,但这个家伙绝对隐藏着什么。”
“我建议……”
“狗屎!”
从西格蒙那里了解了事情前前后后的经过,吉尔多这时候清楚拉姆是拥有重大嫌疑的那个人。
眼看着就要问出真相,可人却被莱尼放走了,心中怒火升腾,吉尔多高大的身躯俯下,一个头锤砸了过去。
嘭!
鲜血飞溅,莱尼听到了鼻骨断裂的声音,随即就在天旋地转中失去了意识。
“局长说的没错,这些家伙果然是疯子……”
“快走,我们追上去!”
吉尔多大声喊道,阿什丽虽然身手过人,可重伤初愈还没有完全恢复,丽贝卡则没有任何战斗力自然没有跟上来。
至于劳伦斯,这时候正因为瑞拉的事情而焦头烂额,所以,赶来审讯室的只有西格蒙和吉尔多二人。
“等等。”
关键时刻西格蒙却并没有慌乱。
“还等什么,再不追那家伙就要跑掉了。”
“你知道去哪追吗?”
警察局所在的位置四通八达,从这里可以抵达附近的海港,也能坐马车到蒸汽机车站,就算不行,穿过几条街道之后,也将进入房屋密集的区域。
利亚姆城虽然不大却也不小,除非进行全城通缉,否则一个人有心藏匿,想要找到实在是千难万难。
“先派几个人去他家,还有香水工坊。”西格蒙思路清晰,虽然可能性并不大,但也要提前做好布置。
这时候西格蒙突然想到当初他在拉姆身上搜出来的那二十个金磅,当时他还觉得疑惑。
毕竟,一个普通的工人不大可能会将那么一大笔钱带在身上。
看样子从事发之后他就随时做好了要逃离的准备。
“然后呢?”
“然后我们得确定他选择了哪个方向?”西格蒙回答道。
“有谁注意到了吗?”吉尔多大声询问着,可众多警员却纷纷摇头。
警察局里人来人往,没人会在意这种事。
“要不要我找一下拉姆的东西,你闻一闻?”吉尔多突然开口道,他对西格蒙的诡异能力印象深刻。
真当我是警犬吗?
他现在嗅觉灵敏,可即便完全启动能力,也不可能在人流杂乱的警察局里分辨出一个人的气味。
除非对方身上携带着某种特殊的……
等等!
眼前一亮,西格蒙闭上眼,慢慢的将一口气吸入鼻腔。
为了替丽贝卡出气,他曾在巷子里让拉姆好好体验了一下什么叫拳脚相加。
虽然控制了力道,但拉姆受的伤绝对不轻,那么事后他必定要找医生消毒包扎。
绷带和消毒水的味道能够在一个人身上停留很长时间。
启动能力,感官被放大,几乎是一刹那,西格蒙就在杂乱的气息里锁定了那若隐若现的一条。
拉姆在这里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哪怕是普通人,如果仔细分辨也能找到一些痕迹,更何况是这时候的西格蒙。
他走走停停,在离开警察局之后不久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样?”
吉尔多伸着舌头盯着西格蒙。
“气味在那个方向消失了。”
不等西格蒙询问,吉尔多一脸兴奋地回答道:
“是港口,他一定是准备坐船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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