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兵队。
绝对是能让人一提起来就觉得害怕的地方。
那些二鬼子汉奸,敲诈老百姓的一句口头禅:跟老子宪兵队走一趟。
一句话就能把人吓得乖乖掏钱买平安。
没人愿意去见识一下宪兵队的十八般刑具,那是只要瞧上一眼,就能把人吓得尿裤子的存在。
被宪兵队的人抓进去的,就没有囫囵个儿出来的。
宪兵队,在老百姓那就等于恶魔。
愿而袁朗现在就在宪兵队,周边全是日本宪兵,通过后面的那条小路走上几十步,就是宪兵队的牢房和刑讯室。
“渡边先生,请您稍等,已经通知了我们队长,他马上就会过来。”
说话的日本宪兵态度十分恭敬,他是那一天跟着渡边小队长去聚仙楼的一员。
袁朗微微晗首以作应对。
他来到恶魔中间自然不是为了刺激,也没有在刀尖上反复横跳的热情。
但是他不得不来,总不能把希望都寄希于别人,自己也要力所能及的打探一些情报。
井边一郎那边,不好再去了,已经从他那里得到了足够的情报,再要打探,就该引起对方怀疑了。
宪兵队的业务很多,纠察部队中的违规违纪,抓捕敌对势力的间谍,为重要行动提供安保等等。
如果还能从哪里获得情报鼠疫病毒的情报,袁朗认为宪兵队是最有可能的地方,所以他来了。
“太压抑了。”
袁朗自语道。
日本人的军营驻地,他见识过的多了,但没有一处像这样给他带来巨大的压抑感。
好像空气中都弥漫着鲜血的味道。
他的目光落在了通向后面的小道上,地上残留的一些血迹,很新鲜,最多就十二个小时。
会是谁的鲜血?
身后传来脚步声,渡边小队长的说话的声音因为惊喜显得格外的快速:“渡边先生,您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让我好迎接您啊!”
成为了阳泉的唯一代理商,还定下了一大批货,倒过手卖出去他的身家又能翻番了。
渡边小队长对待赐予他财富的袁朗,比亲爹都恭敬。
这是什么,简直是一颗活着的摇钱树,不伺候好了能行吗?
袁朗就像是来见一个老朋友:“打搅了,我就要去太原了,走之前来看看你。看得出来你们很忙碌,如果有事情的话,就不必陪我了。”
“能有什么事情比您更重要呢!”
渡边小队长看得很开,自己累死累活都是为了军队,除了有概率会升职,薪水不会加一分。
可是跟渡边先生的生意,却能让他的财富大幅度的增加。
干上几年,直接回到国内衣锦还乡,过和平的日子显然更好。
总比刀口舔血,提心吊胆的日子强。
招呼客人落座,渡边小队长熟练的泡着功夫茶,并洋洋得意的说:“这是一个支那商人送给我的,是一套很名贵的紫砂壶。”
他的功夫茶泡的不错,看来平常没少下功夫。
袁朗心无波澜品鉴茶水,并送上一两句称赞。
就像老友关心一般,他问:“你们宪兵队平时很忙吗?”
渡边小队长:“那倒不是,只是最近有些忙。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前些日子,第一军发现了八路军的总部,搞了一次大行动。
可不知道怎么的情报泄露了,让八路有了防备,皇军还吃了一个不小的亏。
于是上上下下开始彻查,八路的地下党,重庆军统的人,抓都抓不完。
昨天晚上到现在,我们净抓人了,审讯室都快不够用了。”
果然,昨天晚上军统被抓的人,也在宪兵队。
第一军吃了亏,不就是山本特战队被伏击吗?
还真让日本人给误会了,搞了这么大动静。
自己的一个举动就牵动了日本人的神经,影响力也没谁了。
军统的人都被抓了,袁朗不免有些担心,询问:“华北的八路很凶狠,我在东京都听说了。你们有抓住八路的地下党吗?”
“抓了不少。”
渡边小队长话音一落,袁朗的神经一下就紧绷了,是谁被抓了?
有地下党的同志被牵连了吗?
不过紧随而来的解释,让他心中松了口气。
“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抓那些人不过是为了给上面交代,顺便勒索些钱财。根本不是八路的地下党。”
渡边小队长对于带他发财的袁朗很信任,也就毫不避讳的揭开了盖子。
八路的地下党是最难抓的,他们躲藏的很有经验,很长时间才会抓住一个。
但由于对方是单线联系,如果不能抓到重要人物,一段时间的辛苦就都白费了。
尤其几个月前阳泉城被八路攻占过,一段时间的真空期,谁也不知道八路地下的埋下了多少钉子,藏得更深了。
抓了一些假的地下党,就是给上面一个交代,不然都无法过关。
有家属能凑出赎金的,他们也可以放人。无非就是在拿个死囚顶替。
挣钱,不寒碜嘛!
说起挣钱,渡边小队长又是一阵感谢。
袁朗表面应付着,心里一阵发凉,这帮小鬼子真TM该死。
在他们眼里,中国人都不是人了,就像是圈养的牲口一样,可以随意的抓来敲诈杀了。
那些被扣上八路地下党帽子,让日本人抓了去的,跟他有没有关系?
是有的,有一定的因果关系。
但是能怪八路抗日,能怪他伏击了小鬼子吗?
恐怕是不可能的。
他们抗击侵略者,是有民族大义的,日本侵略者一日不滚出中国去,中国人民就一日没有好日子过。
要怪罪,只能怪罪日本人的穷凶极恶。
没有一个民族像他们这样恶劣,被****洗脑,以侵略为本性。
残忍暴虐,将痛苦加于别人。
说他们是人都高估他们了,他们就是披上人皮的禽兽。
袁朗头一次觉得,做一个打入敌人身边的间谍太难了。鬼知道他有多少次,想立刻掏出武器干死小鬼子了。
还得忍耐着跟对方虚与委蛇,太难了。
这时,一名宪兵敲了下门走进来:“长官,松冈大佐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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