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不日欲离府往昆仑仙山,为父去后,你等当齐心协力协助母亲、姨娘等管理好徐家家业,为父不在家中之日,长子徐晓峰需尽到兄长之责,上敬长辈,下爱兄弟,以宽待人,行事多听母亲、姨娘的意见处之,切不可刚愎自用,一意孤行,作为秦家长子,你当担负起使徐家万世不衰的责任,能做到否!”
秦晓峰闻父亲厉声所问,吓得跪地应道。
“儿期盼父亲能早日归家,使父子家人团聚,父亲离家期间,儿谨遵父亲所言,唯母亲和姨娘的吩咐行事,誓与兄弟们殚精竭力维护父亲创下的基业,决不使父亲失望便是。”
秦晓峰话落,秦文远接着又道。
“秦晓勇、秦晓钢、秦晓乐;为父不在期间,你等当谨守长兄为父的古训,休得忤逆,否则以家法处之,徐晓勇驻守龙城,需做好东北防务,团结各族势力,确保商路安全畅通,此为徐家发展不可或缺的紧要之地,徐晓钢为高句丽王,当以臣民为重,保一方安宁,使其为东北重要之屏障,秦晓乐接任齐州秦家军元帅统领三军,协助长兄做好齐州全境防务。”
说到此点,秦文远停顿略作沉思后再道。
“你等兄弟四人,当团结一心对外,切不可为权钱之争自毁根基,有道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为父预感天下不久将有大乱,武周朝廷会陷入治政不清,诸臣不理国事的乱象中,你等不可轻信各方势力的鼓惑,忘了徐家祖训,谨记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力量才是立身之本,当于乱象中寻机发展、壮大自身。还有便是他日如你等小弟由海外回来认祖归宗,伱等当念手足之情,不可将其排在家族门外。今日为父所言,你等当于祖宗牌位,为父和你等母亲面前发誓不得违背。”
说完此话,秦文远携夫人和儿子出书房往府中祠堂,于徐长青、秋娘牌位前,吩咐四个儿子跪下发誓。
待府中诸事交代清楚,离开府邸前的二日,秦文远分别往“玄园”各府辞别亲戚朋友,追随他的故旧部将,又是一番唏嘘感叹,好在这些人皆不知他此去凶险难料,此别就是生离,皆是祝贺他早日突破归来。
离别之前,秦文远今日最后于府中召集血亲,端坐主位上训诫诸位子嗣、外戚,严令往后当少惹是非,万事以徐家利益为重。
几位已经嫁作人妇的秦文远女儿,今日方知爹爹将不日离开,皆是含泪不舍爹爹离去,秦府中演绎出好一副父慈子孝、舐犊情深的情景。
接着二日,秦府大开宴席为徐天送行。
二日后,武周元年五月十二日,秦文远终是割断尘缘,携小妖离开府邸。
这日黎明时分,秦文远着一身灰色道袍,捏个手诀,使自己身躯悬于“玄园”上空。
此时、天边翻腾着紫红的朝霞,大地、在万紫千红的光芒中渐渐苏醒,秦文远于空中默默注视在这苏醒的大地中的庄园全景,想着这庄园里有他的亲人,有他的故旧、朋友。看着这聚集了他穿越大唐以来,梦想开始并逐一实现的地方,心中当真是百感交集,弹指一挥间,如今又到了他不知生死之时,一时间,他有些恍惚,不知自己这一生所求竟为什么……
他躯体丹田里的道树,此时随着他心绪的变幻,枝叶间开始散发金光,大脑中有道音似风铃随风摇动,发出悦耳的、清脆的声响。
“该是离开了呀!”
一声叹息,似饱含不舍,又有万般奈何的复杂之意。
随着这句包含诸多情意的叹息,秦文远的身躯慢慢消散于太阳升起,蔚蓝的天空。
秦文远离开时,“玄园”秦府宽阔的花园草地上跪满数百人,大夫人领一众姐妹跪在最前,其后是徐天的子女,儿媳、女婿,孙儿孙女,最后是跟随秦家的忠仆。
见得夫君身影消散,卢月儿忍住悲伤,起身对众说道。
“今日老爷往昆仑仙山之事,你等休得四处传言,违者斩!”
这位一直依赖夫君的妇人,一改往日柔和的性情,再是做出年少时刁蛮、严厉的形象,盖因她知道如今秦家将要面临没有主心骨的情形,诸多事必需要狠心管治起来才是。
武周朝廷,娄师德损兵折将逃回京城,殿堂上奏报秦晓乐拥兵反叛。
武则天闻奏报,大怒之下,欲传旨召回薛丁山为帅,令其领三十万大军讨伐齐州徐家。
朝堂上,狄仁杰、李昭德、张柬之、姚崇、李敬玄等文武大臣见得这等危急情势,作为大唐时期河源一线总督,与秦晓乐有过一面之缘,深知秦晓乐领兵之能的李敬玄出列奏道。
“陛下万不可行此冒险之策,如是朝廷使兵征战齐州,势必引起东北秦军异动,使幽州一线守军陷入吃紧的境地,关外契丹、突厥、室韦等族势力依附徐家日久,早在民生、军事等诸多方面受其教化归心,一旦徐家军起兵反击,必然使天下震动,吐蕃、西凉等蕃国如是此时趁此作乱,朝廷当如何处之,这且不说,徐家军装备精良,水军掌控海上诸多岛屿,战略纵深可进可退,加之薛丁山曾为徐晓乐麾下前锋,如今辞官于家不问朝廷之事,此时领军作战,臣以为毫无胜算,还望陛下三思而行。”
李敬玄话毕,狄仁杰接着奏道。
“陛下,臣以为李大人所说有理,朝廷当务之急是以发展民生、经济、军事为主,避免战争而增强国力,如是此时与徐家开战,绝非好的时机,不如此事就此作罢,那徐家所为不过是保一隅之地安危,使家族繁衍壮大,并无有争夺天下的雄心,陛下不必为此动怒,当静观事态发展使天下得以安宁方是上策。”
二位臣子所奏,却是惹得武三思一旁大怒,这厮急赤白脸出班大怒说道。
“你等所奏,皆是长秦家志气,灭自己威风,不知秦家给了你等多少好处,微臣不才,愿意领军征战齐州,誓要拿秦文远满门人头示众,警示天下凡有反叛者皆是这般下场。”
这厮话说得恁般托大,引得朝廷上代表勋贵、世家大族的臣子皆是殿上低声窃窃私语,笑话他不知天高地厚,想那秦文远如是这般好对付,先皇李世民怕是早拿下他的人头,哪里还有今日他能在殿堂上对秦王爷如此大言不惭……
见得殿上嘈杂,武则天眉头紧皱,内舍人,朝廷女官上官婉儿见机,赶紧进言说道。
“陛下;臣以为如今情势既要维护朝廷权威,又不能轻易开战使天下震动,不如降旨削去徐晓乐国公爵位,贬为庶人以示惩罚,这样既彰显朝廷对有功之臣的大度,同时也是彰显朝廷对臣子功罪赏罚分明的态度,臣所奏,请陛下圣断。”
上官婉儿的奏报终使一众窃窃私语的大臣静了下来,如此和稀泥的建议使诸多老臣认为此举可行,陆续有人出列附议此奏。
武臣张九节却是不屑上官婉儿所提建议,这位武周时期号称名将的军汉,以为自己整军有方,骄傲自大,常不把唐时期的将领放在眼里,闻言出列奏道。
“陛下,臣附议梁王武三思所奏,列位大人休得长秦家志气,灭自己威风,想那徐晓乐有何本事,征战西凉取胜,不过是仗着火器犀利,秦家军号称精锐,于臣看来不过是纸老虎,如是朝廷使臣领军为帅征战齐州,定然捉拿徐家满门问罪,使天下敬畏陛下、敬畏朝廷。”
这厮话音刚落,时任千牛卫右将军的尉迟小黑于旁“呸”地一声,接着说道。
“凭你这厮岂是秦晓乐的对手,你可知三万金吾卫精锐骑兵是怎么训练出来的吗?慢说你领数十万军征战齐州,恐怕这三万军便能使你损兵折将。想我等征战西凉,三万金吾卫骑兵为主力,一路过关斩将,王凤儿、樊梨花、刁月娥、薛应龙、刘浪、单思敬等诸多将领,那个不比你强,若是逼得徐晓乐领兵反叛朝廷,以他之能,率徐家精锐朱雀、青龙、白虎、玄武四军及三万金吾卫骑兵反击,翼州、魏州、瀛州、幽州危矣!张将军欲说大话可以,却要有相应的本事才行,就你这等二不架武,名不见经传的三流将军,不是某家看不起你,你不行!”
张九节闻尉迟小黑这等瞧不起他的话语,气得火冒三丈,怒声说道。
“尉迟小黑休得猖狂,你等与秦晓乐交好,难不成也有反叛朝廷之意?”
尉迟小黑闻言大怒骂道。
“放你娘的狗屁!张九节,既然你这般托大,可敢与某家写下生死契约?于校场比武不论生死。”
一时间,朝堂上火药味弥漫,武三思一旁点火说道。
“尉迟将军大肆,当殿挑斗朝廷忠臣,眼中可还有陛下,如此欺君,你可知罪?”
李敏忠闻言,见得尉迟小黑黑脸上眼光不善,知这浑小子已然被武三思言语激怒,生怕他做出无非收拾的行为,赶紧出来说道。
“梁王爷此话言重了,想尉迟将军乃直性之人,没有那么多花花心思,无非对张九节所奏存疑,怎地就在王爷口中变成欺君之事,恁般大的罪过可不是尉迟将军能担当的,况且,尉迟将军并无说错什么,征战之事,非嘴上说得厉害就行,别说张九节不能胜任领军作战之事,便是梁王爷恐怕也不行,此乃事实,咱习武之人,产生争论不诀,多以比武决断,梁王爷以为如何?可否与某家也于校场比试,如是某家输了,情愿与尉迟将军一并领罪。”
李敏忠这话说得不阴不阳,却是站在尉迟小黑一边,虽平息下尉迟小黑心头之火,却是使殿堂上火药味更浓。
武则天见状,知派兵清剿徐家不得人心,叹息军中无可用之将,便在武三思被李敏忠言语挑动,欲答应校场比武之时,赶紧说道。
“诸位卿家稍安勿躁,你等所言皆是为帝国着想,休得为此事产生怨愤。”
说完这话,武则天接着又道。
“上官婉儿所奏,朕以为可行,着侍中衙门会同兵部拟旨,申斥徐晓乐罔顾国法,欺君抗旨之罪,朝廷念他军功卓著,于国有功,免除死罪贬为庶人,废除王凤儿、樊梨花一品诰命殊荣,免除将军之职。”
武则天口谕,自有官员遵旨照办,行文地方衙门得知。
这道旨意下发,却是于天下引起震动,先是有吐蕃军调兵遣将威胁吐谷浑境地,再是有西凉“沙江”以东的驻军也是蠢蠢欲动,准备过江收复西凉失地,使边关告紧的奏报,雪片儿般飘向朝廷……
此时,秦文远已入昆仑,尚未登上大雪覆盖的仙山,山中盘古洞洞口却是金光大盛,此异象引得玉虚、通天、老子三教门下长老聚齐玉虚观,于道祖塑像下盘膝坐下,静观善于卜算的道长预测其中吉凶。
一番卜算下来,这老道起身拍手大笑说道。
“此卦象虽吉凶难测,然、却蕴含无上机缘,如贫道所料不错,此时圣子已入仙山,稍时便至,我等且往观外迎接圣子归来。”
闻听老道所言,三教长老皆起身往观外迎接徐天。
山道上、环在徐秦文远手腕上,回到昆仑的小妖,再是隐藏不住欢喜,弹身飞出变幻身躯,意念主人骑在它粗如水桶的蟒身一并进山,秦文远微笑,捏個手诀,意念小妖紧随自己,一人一兽恁地升空,瞬时便入了这冰雪的世界。
时隔数十年,徐天再入昆仑,眼见得猛烈的风雪,空中吹着干燥的雪花,感觉此片天地仿若被冻在一起。
白雪皑皑,起伏的山峰上,他与小妖御风而行,冷冷的雪片打在脸上,化作冰水流下,却是丝毫不觉寒凉。
此时,秦文远丹田里散发的真气流转全身经脉,昆仑山脉里浓郁的灵气源源不断,从他的呼吸中吐浊存新,冰凉与温热的气息在躯体交织,使得他身体如百炼成钢的过程,经历高热与淬火的磨炼,让其身体的强度,在无形中达到变态的强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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