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洪父子败回关中,见得两个儿子皆伤势严重,正自担忧,却见女儿走入官衙,怀中掏出两颗药丸,吩咐两位兄长服下,稍许时间便见效果,竟是如没受伤一般,这老鬼大喜,对女儿说道。
“女儿何时回府,哪里得来这等仙丹?”
原来樊洪的女儿名唤樊梨花,八年前被黎山老母收为关门弟子带往山中学艺,今日突然回府,却是奉师父之命回到“寒江关”家中。
樊梨花闻父亲所言,连忙回道。
“此番女儿下山,乃是奉师命回府助父兄一臂之力,女儿在山中学艺八年,得师父倾囊相授武艺,习得移山倒海、撒豆成兵之术,师父又赠与女儿诛仙剑、打神鞭、混天棋盘、分身灵符、乾坤圈等法器,杀退唐军有何难处,待明日女儿出阵,替父兄报仇便是。”
樊洪听女儿之言,大是高兴,吩咐整顿兵马,誓与唐军决一死战。
隔日,秦晓乐率军兵临“寒江关”下,先锋薛丁山点一万人马关前挑战,闻得关头上战鼓敲响,旋即便见关内杀出一员女将,领数千西凉兵于关前排开阵势,那女将手执长枪大声叫道。
“来将何人,识相的便退兵回去,想要过我寒江关,便拿命来填。”
薛丁山闻言,抬头一看,但见对面女将长得花容月貌,赛过昔日貂蝉,头戴凤翅金盔,两根雉尾朝天扬,身着金甲,八幅护腿绿色绣凤裙,坐下一匹青色高头马,手执长枪,腰间悬挂一根长鞭,那气场,端是震人。
薛丁山马背上抖擞精神,开言说道。
“呔!好个不知时务的女流,大唐天军要灭了西凉国,凭你小小关头,无疑螳臂挡路,早早献关投降,尚有一丝活路。”
樊梨花闻言好不气恼,把手中长枪摆动,照着薛丁山大喝:“闲话休说,照打吧!”
说毕,这貌美的女将拍马杀入阵中,西凉兵击鼓助威,声震天空。
薛丁山见女将来得势急,忙把手中长戟来挡,不料那女将枪招甚是刁钻,使一个挑招接着便旋转枪尖下刺,朵朵枪花四面飘动,虚实不辨。
薛丁山不防女将枪招如此犀利,手忙脚乱中使长戟击碎枪影,旋即发起反击,将一杆长戟使得力大沉猛,正是要凭天生神力压制女将手中之枪没有施展之力。
二人交战数十回合,樊梨花感双臂酸麻,枪招现出松散之状。
薛丁山攻击奏效,这小子心中得意,正欲挥戟将女将挑落马背,却见那女将使個虚招,架开他手中长戟,带转马头便跑。
薛丁山不舍,拍马紧追,樊梨花见唐将追来,如花的面容展开笑颜,显然是计谋得逞,你看她把长枪横在马背,取下腰间神鞭,照着后面追击的薛丁山,头也不回便将神鞭甩动起来。
带着啸音的鞭梢,闪着耀眼的金光,如一条斑斓的长蛇闪电袭来,薛丁山躲避不及,大叫声。
“我命休矣!”
话音未落,鞭梢已至,薛丁山本能将头偏过躲避,左肩膀却是被神鞭抽打个正着……
樊梨花神鞭击中薛丁山,见得他负伤逃跑,遂勒马反追,西凉军营见小姐得胜,顿时将战鼓击得山响,兵士也是大声鼓噪。
唐军阵营,窦一虎、罗章、陈金定三将见薛丁山失利,赶紧纵马杀出,陈金定舞动一双铁锤,马背上大喝:“贱人、休得追我夫君!”
这丑妇心急夫君安危,竟是全然不顾自身危险,催马直朝樊梨花杀将过去,让过薛丁山便将一只铁锤照着樊梨花掷去,带着风声的铁锤,终是将追击夫君的女将截停。
此时、西凉军营中,樊洪老将也是杀出,接住罗章厮杀起来,窦一虎这矮子,见得樊梨花貌美,心痒难耐,巴不得将如此美人儿抱在怀里,跳下马背钻入地面,配合陈金定,时而从地面钻出,在樊梨花马后打几棍,时而又在马头前猛砸,搅得樊梨花对付陈金定又要防备他不知从何处钻出,好不狼狈。
陈金定失了一锤,却是并不影响她的勇武,一手抓住缰绳,一手挥舞铁锤,招招力猛,击打在樊梨花手中的长枪上,震天响的兵器相撞之声中,樊梨花本是与薛丁山交战已然酸麻的双臂,顿呈现力竭之势,眼看便要落败,咬紧银牙,祭出乾坤圈先打地面窦一虎,再祭腰间打神鞭飞入空中,照着陈金定抽去。
窦一虎于地面见得一团金光打来,识得厉害,欲钻入地面躲避,却是发现地面,此时坚硬如铁,任是他念动仙法口诀,想要钻入地面也是不能,这一惊非同小可,正自惶恐,早被乾坤圈击中臂膀,一声惨叫倒地,再无反抗之力。
陈金定见空中一条长蛇,摇头摆尾袭来,也是念动真言,祭出怀中两柄武当飞剑,闪着寒光于空中与长蛇交战,却是被长蛇摆尾击落尘埃。
如蛇的打神鞭攻势不减,继续朝着陈金定袭来。
亏得陈金定反应迅速,见飞剑不能抵挡长蛇,赶紧挥舞铁锤击向蛇头,使樊梨花的打神鞭终是减少攻击之力,击在陈金定肩背,只是重创这员大唐女将,却是要不了她命。
唐军营中,诸多将领见得窦一虎危急,窦仙童救兄心切,祭出捆仙绳打向樊梨花,王凤儿却是将头上束发的金簮抛入空中,化作一只大鸟,将窦一虎抓起带回。
樊梨花见得空中有金光闪耀袭向自己,赶紧祭出分身灵符,使真身躲避捆仙绳,却是让陈金定和窦一虎得以逃回唐营。
战场中,罗章见得本军将领失利,虚晃一枪,也是拍马逃回。
樊梨花得胜,挥军掩杀唐军一万骑兵,不料此乃唐军金吾卫精锐,早是在将领失利时便做好防御。
见得西凉冲来,各自把手抬起发射弩箭,反将西凉军杀得大败。
秦晓乐于军中见数名将领皆失利,恐一万骑兵有失,传令弓兵杀出接应,西凉军主将樊洪见唐军进退有度,知唐军元帅带兵有方,不宜继续攻击,吩咐鸣金收兵,掌得胜鼓退回关中。
唐军兵营,窦仙童使仙丹妙药治好窦一虎,薛丁山、陈金定伤势,中军帐里,薛丁山禀报元帅说道。
“西凉女将武艺高强,手中法宝更是厉害,我等将领虽能战之,却敌不过仙法,还望元帅使仙器击杀番邦女将。”
秦晓乐闻言,心中打定主意,传令诸位将领预防西凉军夜间踹营,待隔日天明再战。
一夜无事,天明时分,秦晓乐结束整齐,手提长戟,斜背狙击步枪,点一万金吾卫精锐骑兵,吩咐妻子王凤儿,部将刘浪、单思敬、窦仙童等掠阵,传令放炮开营,拍马关下叫阵。
“寒江关”里,樊洪闻报唐军叫阵,吩咐女儿随己应战,叮嘱两个儿子于关头做好防御。
战鼓声声中,关门打开,樊梨花当先杀出,樊洪领数千西凉兵于关下替女儿押阵。
见得关中女将杀出,徐晓乐拍马上前,单手挺长戟指着女将说:“大唐天军于此,凭你小小寒江关敢阻挡本帅西进,想是不知死活,本帅劝你等审时度势,早早归服唐营,尚能得一线活路,否则待本帅破关,鸡犬不留。”ap.
樊梨花端坐马背,见秦晓乐面容带有男人成熟魅力,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度,心中顿时狂跳,想对面这员唐将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男人,不禁有些花痴,面色羞红说:“奴家父亲乃西凉定国王,世受狼主大恩,怎能忘恩负义,将军不如投了我邦,咱双宿双飞,岂不乐哉。”
秦晓乐本是喜欢玩笑之人,闻言心中大乐,嬉笑说:“妹子这话当真?”
樊梨花不知这小子心性,闻言回道:“当真!”
秦晓乐“哈哈”大笑道。
“如此就好,却待问我朋友答应才成。”
樊梨花如何知道这小子在戏耍她,认真说:“且请将军朋友出来说话便是。”
秦晓乐闻言,抬起手中长戟说:“诺!这便是我朋友,你问它吧!它如是答应,小爷便收你做个暖床的娘子。”
樊梨花此时方知自己被人戏耍,不禁大怒,娇声斥道。
“好个不识趣的小子,照打吧!”
便在二人准备开打之时,远在长安城骊山修行的黎山老母和在“齐王府”中道观参悟道经的秦文远,二位大能皆是心血来潮,捏指掐算,已知因缘,皆是施展功法,如一缕烟尘消失于所坐的蒲团上。
战场上,樊梨花摆动长枪进攻秦晓乐,秦晓乐使长戟接住,边打、边夸张嬉笑说道。
“小姐这是话不投机便要谋杀亲夫吗?”
樊梨花恨这厮占她便宜,奈何马背上武艺又敌不过眼前这混蛋小子,怒极之下,虚晃一枪架开长戟,祭出打神鞭便朝徐晓乐击来。
但见那鞭子在空中又是化作一条长蛇,摇头摆尾闪电袭击徐晓乐,却在此时,天空异变突生,只见一条似龙的蛟蟒展开身躯,发出龙吟的声音,将那摇头摆尾的长蛇紧紧咬住,吓得樊梨花花容失色。
秦晓乐认出蛟蟒乃父亲手上缠着的小妖,不禁兴奋大叫:“小妖,且将那小蛇儿收了。”
小妖闻少主所言,龙吟声音大作,使那变成长蛇的鞭子现出原形跌落尘埃,被秦晓乐接住收入怀中,小妖旋即化身成一条小蛇,盘在徐晓乐肩膀之上,好不乖巧。
樊梨花见自己打神鞭被一条龙形生物拍落,遭秦晓乐收去,心中不禁有些慌乱,想对面那冤家有神兽守护,知今与他再战下去,定然讨不到好,赶紧带马回阵。
秦晓乐见西凉女将欲逃,马背上将长戟斜挂马鞍,取下背上狙击步枪,平端瞄准,嘴里叹息说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明年今日就是伱的祭日。”
这小子心狠,手中枪支正欲射击,突然意念中传来小妖示警的声音。
“少主快躲!”
这意念声音还未在大脑中消失,秦晓乐发现自己身处之地也是变幻,周围一片莽荒,毫无人迹,且、四周有虎吼狼嚎之声,对面一座山峰,峰腰上建有亭子,亭中似有人影。
秦晓乐不知自己怎地就到此处,将狙击枪收起,用意念问及小妖,小妖回道。
“少主;此乃仙家妙法,移山倒海之术,如不是少主身具异禀,此时,怕已身死道消,不过少主也不用害怕,小妖感知主人已至,当无碍也!”
听完小妖传言,秦晓乐心中稍安,拍马于峰腰下,见得亭中有一位倾城之貌的女子,端坐石凳,手执一粒白色棋子,望着眼前石头桌面上铺满黑白两色棋子的残局,身后两名侍女,一执玉壶、一端玉杯肃立侍候。
秦晓乐见此情景,这小子心大,身处如此绝地,仍是不改嬉戏的个性,大声叫道。
“上面端坐的姐姐,可否容小生上来坐坐?”
那手执棋子的女子闻言,抬头往山下看他,旋即娇笑说:“小将军且请上来歇息。”
秦晓乐闻言,这小子顾不得深浅,催马上到亭子前,下马进入亭中,抬头去看女子,却是发现这女子面容、身躯仿若被云山遮掩,朦朦胧胧,犹若雾里看花一般。
待到桌前的石凳,秦晓乐心中有所戒备,不敢太过放肆,如女子身后的侍女一般肃立,却是将双眼看着桌面的棋局。
女子见这小子行态进退有备,却又不失礼节,心中了然,轻声说:“小将军且坐下喝杯香茗,陪奴家下完这棋局如何?”
秦晓乐闻言坐下,两位带有飘渺出尘气质的侍女,一倒茶、一端杯,奉上茶水说:“将军请!”
秦晓乐接过杯子,牛饮一般喝下香茗,顿感幽香浸润唇齿,不带人间半丝烟火之气,这厮喝过茶水,竟是端着杯子说:“可否再来一杯?”
坐在他对面的女子见这厮性子随意,许是对他大有好感,点头应允。
喝过两杯茶水,秦晓乐嬉笑说:“姐姐可否告知小生此为何处,如何才能走出此间?”
他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却不知缠在他手腕的小妖,此时大气都不敢乱出,对女子一副恭敬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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