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番儿,你等且慢动手,去报与你家将军,说有大唐鲁国公程千岁有话要讲。”
西凉军兵士见得说话之人乃是位头发斑白的老将,遂赶紧往中军报告元帅得知。
李治等文武于城楼,见得程咬金立马西凉军阵之前,皆是替他捏把冷汗……
西凉军中军帐里,苏宝同闻听兵士禀报有程老千岁寻他说话,不知唐军是何意思,赶紧披挂来到阵前。
苏宝同来到阵前,便见得程咬金一人一马,并无带有其它军将,佩服这老鬼胆大,于是大声问道。
“老蛮子;你姓甚名谁,寻本帅有何话讲?”
程咬金闻言,大声斥责说:“你这小混蛋没大没小,老夫程咬金与你爷爷苏定方乃兄弟相称,便是你爹见了老夫,也得尊声世叔,伱却这般无礼,不怕替你爷爷丢脸。”
苏宝同闻言,不知程咬金所说是否属实,怕他万一真与自家爷爷有些交情,这倒是自己的不是,不禁马背上拱手施礼说道。
“老太爷诺大年纪,正是该享清福之时,何必为唐天子卖命奔波,今日咱也不杀你,这便回城去吧,便是将来城破,本帅看我家爷爷面上,不与老太爷为难便是。”
程咬金听完苏宝同的话,占便宜唤他声:“好孙儿!”
接着又说:“老夫奉我家元帅之命,往外搬运粮草,随便带我孙儿程大宝前来会会你,你可知老夫那孙儿多么了得,使一柄十六个军士方能抬动的大斧,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不是老夫吹,就你这点本事,估计不是老夫孙儿的一合之将,你若是怕了,尽可将老夫首级拿去,若是不怕,便送老夫出包围圈去搬运粮草,将孙儿带来与你一战。”
苏宝同听到程咬金吹这等牛皮,暗忖这世间哪有十六个军士才能抬得动的兵器,分明是这老匹夫欲往外搬运粮草,口无遮拦,便是今日将他杀了也无益,不如放他搬运粮草到来,将其夺下,倒是给了我军便宜。
想到此处,苏宝同主意已定,“哈哈”大笑说道。
“老太爷,本帅不惧你孙儿是钻天好汉,更不怕他是入地的英雄,这便放你出营盘,本帅等着他来便是。”
程咬金闻言,心中好不欢喜,却又假意说:“好孙儿,你真的不怕死?”
苏宝同说:“不怕!老太爷这便去吧。”
程咬金人老心眼却是不少,害怕苏宝同表面放他出营,背后命人将他杀死营中,岂不是让这厮得了面子,背后做下恶事无人知,于是,心生一计再是说道。
“好孙儿,你当真奸诈,哄骗老夫进营,到得前面关口,多半会使人将爷爷挥刀击杀,你也不必费那心思,就在这将老夫杀了,岂不干净。”
苏宝同听程咬金担忧之语,再是笑道。
“嗄!老太爷多虑了,本帅说话一言九鼎,岂是无信之人,我若不放你过去,便一刀将你砍了,何必与你在此这般啰嗦,这便放心去吧。”
见得忽悠苏宝同成功,程咬金终是放心,为确保万无一失,再是言道。
“孙儿果真英雄,这便将出营的令牌令箭与老夫吧!”
对程咬金这等脸皮厚实之人,苏宝同端是无奈,闻言便拿出自己一支令箭,吩咐一名兵士说道。
“且将老太爷送出大营!”
兵士接令,持元帅令箭带程咬金穿过西凉军绵延数里的连营,待得程咬金离开,苏宝同传令围堵“锁阳城”的西凉将领,不得使一粒粮食进入城中,他真以为程咬金是去搬运粮草,却是不信程咬金能招来厉害的人物。
城楼上,皇上李治等文武见得程咬金进入西凉军营,并无有打斗的动静,不知程咬金与苏宝同说些什么,竟然诳骗得苏宝同让他安然离去,不禁皆是为程咬金的机智、大胆,皆是称赞不已。
鉴于薛仁贵不能引军作战,李治于城楼谕令程处默、周青等将领加强十门城防,不得出城与西凉军交战,待援兵到来,再作打算。
众将领皇上口谕,传令军士于城楼多备滚木、灰瓶、弓箭等防御之物。
西凉军中,苏宝同遣将于城下数次挑战唐军,皆是被箭矢击退,一时也是无计可施,于军帐中左右想不出快速击败唐军之计,只得寄望“锁阳城”中唐军粮草断绝,不战而败,想不如趁此时机寻师父李道符再炼制飞刀,以好在接下来的大战中,击杀唐军将领。
想到此处,这厮唤来二位军师,吩咐其继续围堵唐军,随后施展一纵千里之术,往“金凤山”寻找师父而去。
程咬金出西凉军营,驰马昼夜兼行,到达鄯城,城门处表明自己身份,得门军将领引往金吾卫军营驻扎之处。
到得军营,程咬金不等通报,纵马行至中军大帐,帐外便大声喝道。
“秦晓乐何在?”
中军帐里,秦晓乐此时正与刘浪、单思敬、程大宝等将领嬉笑言谈,好不快活,闻得帐外有人喝叫自己,诧异谁敢于军营这般大胆。
中军帐外值守的近卫亲军,见马背上一位老将军纵马过来便直呼将军大名,皆是吃惊,迅速围着程咬金,其中头儿大声问道。
“老将军何人?怎敢于军营这般大呼小叫,直呼将军名姓,还不下马说明原因,莫非敢犯金吾卫营规不成。”
此时、秦晓乐闻声与诸将出军帐查看,见得是程咬金,程大宝先是跪地大呼。
“孙儿拜见爷爷!”
秦晓乐却是一旁拱手抬头对程咬金笑道。
“老将军随驾征战西凉,怎地来到小子营中,莫非有急事寻小子不成?”
见到秦晓乐,程咬金此时心情放松,顿感身心疲惫,马背上没好气说道。
“还不将老夫搀扶下马,却是说些闲话,赶紧的准备酒肉侍候,待老夫吃饱喝足,有话要说。”
秦晓乐等闻言,欲吩咐此时知老将军身份,肃立一旁的军士抬老将军下马,不料程大宝起身便将爷爷抱下马匹,半抱、半搀扶着进帐歇息。
程咬金进帐坐于软榻之上,接过孙儿奉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咂吧着嘴使身体在软榻上寻得舒适的位置,半躺着从怀中掏出皇上给秦晓乐的密旨,指着秦晓乐说:“你且看过皇上旨意再说。”
秦晓乐接过圣旨,很快看过,方知征西大军损兵折将,如今被困“锁阳城”中,皇上使自己为二路元帅前往救驾,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想着皇上困境,知救援如救火,速传令聚鼓召集众将。
待得金吾卫各领军将领聚齐,秦晓乐端坐主位宣读皇上圣旨,传令全军整顿粮草,隔日天明拔营,待各将领接令,自去准备开拔之事,再是于主位上对鄯城守军将领说道。
“本帅率部开拔后,尔等当加强城防,休得懈怠,有事可禀报李敬玄或黑齿将军得之,如今吐谷浑得大唐相助,已然复国成牵制吐蕃之势,你等当相互配合防御,使我边关不再受战火之祸。”
鄯城守军数位将领闻言,有鄯城守军都督拱手说:“我等得令,将军放心征战西凉,使皇上早日解困。”
话毕,鄯城守军将领告退,秦晓乐欲与程咬金商议进军之事,程大宝却是招呼两名军士端着酒菜进帐,扯过一张桌子放在爷爷躺着的软榻前,轻轻唤起已然半睡半醒的爷爷。
程咬金此时正是饿得睡不着,起身先是喝下一杯美酒,接着连吃两个鸡腿,方吐出口气说個“爽”字,接着边吃、边与徐晓乐说:“小子,你可安排妥当,何时率军开拔,老夫还得回趟长安面见太子,使朝廷再发援军,应对西凉百万雄兵。”
秦晓乐从皇上的圣旨中知悉调动援军之事,待程咬金吃饱喝足之后,笑着说道。
“老将军辛苦,放心往长安城便是,小子决定明日天亮率部开拔,屯兵于玉门关打探西凉军军情,等老将军率朝廷指派的援军到来汇合后,小子自有杀退围困锁阳城的西凉军之计。”
闻得秦晓乐胸有成竹的话语,程咬金心中大喜,准备歇息一日,明日与大军同时行动回往长安城,面见太子。
隔日天明,秦晓乐传令金吾卫数万人马放炮开拔,程咬金随同大军启行。
不日来到往长安城与玉门关的分岔道路,徐晓乐吩咐秦念蒋率五百亲卫护送程咬金同往长安,却是因五百亲卫所用弹药告罄,须回长安禀报并补充弹药,同时问计父亲破西凉之策。
秦晓乐将写给父亲的书信交给秦念蒋后,马背上与程咬金约定玉门关相会,拱手告别,带马往各自的目的地纵马疾驰。
却说程咬金与秦念蒋所部五百亲卫,经十数日路途跋涉回到长安,进城后,程咬金与秦家亲卫告别,也不回自家府邸歇息,竟是拍马来到皇宫。
皇宫门前守将见得是程老国公,连忙上前将其扶下马背,笑着问道。
“老国公不是随驾征战西凉,莫非大军已然凯旋?”
程咬金闻言,对守门将领说:“老夫此时没时间与你等闲言,待见过太子后,你等自然知道前方军情。”
话落,程咬金打探得太子此时于御书房批阅奏章,赶紧往前拜见。
御书房中,太子李贤见得程咬金,闻得父皇被困西凉“锁阳城”中,顿时吓得手足无措,稍许平复心绪,速使黄门官召集朝中大臣往太极殿议事。
待得诸位大臣聚齐,程咬金将征战西凉之事说个大概,言及皇上被困西凉“锁阳城”中,秦怀玉、尉迟宝林、宝庆兄弟战死,薛仁贵战败受伤昏迷之事,顿引起朝臣惊慌失措,已然没了平时在殿上指点江山,说得头头是道的风范。
见得诸多大臣如此情形,李贤于殿上大声喝道。
“如今前线战事不利,父皇旨意使徐晓乐为二路元帅,领兵前往救驾,如今金吾卫大军已入玉门关,所虑不过兵力不济,尔等休得慌张,兵部尚书姚大人且调集数万之军,诏令各勋贵人家子弟入军中为将,前往玉门关受二路元帅徐晓乐节制,早日解父皇之困。”
太子李贤说完,程咬金接着又道。
“朝廷如今战将凋零,能领军作战的将领更是无几,老臣提议朝廷贴出皇榜,招募能人异士授以官职,使其为国效力。”
程咬金此提议,得殿上众臣赞同,太子李贤允准,吩咐翰林学士写成皇榜,贴于长安城各处,并使兵士守之,凡有揭榜之人,皆禀报程咬金得知。
朝廷作出救援之策,李贤同时将征西战事不利的消息,使人往“洛阳宫”禀报母后武则天。
程咬金回府歇息,隔日于教场会同兵部尚书姚崇点兵,但见得长安城中各家公爷府中,凡有马背上武艺的勋贵子弟,皆披挂甲衣前往报名,一时,教场中人喊马嘶,充斥肃杀的军威。
此时,军士禀报程咬金,有人揭下皇榜,程咬金闻报,吩咐将揭榜之人带入教场。
原来此揭榜之人乃是薛仁贵儿子薛丁山,奉师命下山救父,携母亲和妹妹来到长安城,见得皇榜招募能人,遂揭下皇榜。
薛丁山被兵士带入教场,见到程咬金便拱手施礼。
程咬金初见薛丁山,不知其来历,只是看眼前的小子英武不凡,相貌英俊,心中已有几分欢喜,微笑问道。
“小将军是哪家的公子,姓甚名谁,有何本事敢于揭皇榜呢?”
薛丁山闻言,说:“小子姓薛名丁山,家父乃是征西元帅薛仁贵,一直于山中随师父学习兵法战阵,修习武艺,得师父之命,下山往西凉助父亲征战,今日携带母亲和妹妹于此,望程老将军禀明太子殿下,允准小子领兵征战。”
闻得眼前小子是薛仁贵之子,程咬金自是大喜,引他到皇宫参见太子。
二人参见太子毕,李贤问明薛丁山身份,金銮上问道。
“薛小将军,征战西凉可不是儿戏,你既然敢揭皇榜,想必有些本事,可否说来听听。”
薛丁山听太子之言,殿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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