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秦文远趁苏定方惊愕自身出现异像的瞬时回戟使右手架住长枪,左手腰间抽出随身的匕首大喝“杀!”声并夹马欺身苏定方左侧,长枪与方天戟交缠刺耳的金铁声中匕首快速刺向苏定方此时空门大开、毫无遮挡的左胸。
见危险陡至,苏定方大喝:
“吾命休矣!”
便在秦文远护身白虎虚影消失,匕首刚入苏定方胸前甲胃几寸正欲结果这厮之时,突地空气中有尖啸破空的声音传来,秦文远突感毛骨悚然,急急收手从马背上跃起身躯,空中但见得一颗石子从脚底疾射而过,不禁大怒喝道。
“何方宵小竟敢偷袭小爷,可否出来一战。”
苏定方得人相助,捂住被秦文远刺中尚不及致命的左胸伤口,惊魂之下面色苍白提马急速返回城卫军军阵。
秦文远落地威风凛凛,双目四周搜寻偷袭他的贼人,突见得有须眉斑白的老者正用精光闪烁的眼睛盯住自己,遂使长戟指着老者厉声而道。
“是你这老杂毛暗施偷袭吗?”
老者越众而出傲慢说道。
“便是老夫你又待如何?”
秦文远听老者不屑的话语,挥手做出击杀的信号后轻蔑而道。
“死!”
随着话音,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瞬时便见老者头脑开花绽放血雾,失去半边脑壳的身子往后栽倒……
随着老者身子倒地,人群里再是跃出十数位使剑的高手同时攻击秦文远,秦文远岿然不动面色狠厉使单手朝天握拳发出信号,又是数十声枪响,十数使剑高手皆是跌倒尘埃,殷红的鲜血洒满大地,空气中血腥之气弥漫。
秦府亲卫顷刻击杀十数人的手段使候君集面色凝重,终是知道今日跌到铁板,下令近卫军不得越雷池一步,如是再惹得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大开杀戒,今日此地必成水火之势造成大量人员伤亡,那时怕是李渊也保不住自己。
围观之人见得此等血腥场景皆是被吓得禁声,一时现场竟有短暂的沉寂,其压抑的气氛直是使人喘不过气。
稍顷有着僧袍的高僧大声说道。
“阿弥陀佛!秦大人如此杀戮之心就不怕激起天下英雄群起攻之吗?我佛慈悲,华山剑堂十数高手死于非命,徐大人将如何给天下英雄一个交待。”
“老秃驴休得在此危言耸听,秦某顶天立地从未欺凌弱小,更无意与天下英雄为敌,但如是有那不开眼的宵小以为某家好欺,那便打错了算盘,要战便战,秦某奉陪到底,那时玉石俱焚须怪不得秦某下手狠辣。”
秦文远傲对群雄的话语和肃立俾倪天下的英姿顿使得长安城百姓大声喝彩,这才是他们心中那个崇拜的秦爵爷该有的态度,一时场中欢声雷动,竟有人群大声呵斥着僧袍的和尚滚出长安城去,使刚才出来装逼的那老僧和一众僧侣再不敢哔哔,拂袖围着死去的华山剑堂高手高声喧佛,超度亡灵。
庄重的往生咒中,但听到又有高声呼叫。
“皇上有旨,候君集、苏定方私自调军押入刑部候审,近卫军归程咬金节制。”
随着呼声,李靖、程咬金为首的数十着甲禁军纵马驱散围观之人急至,待到“齐国公”府前李靖已是于马背上两手拉开圣旨,数十禁军围着候君集和苏定方。
候君集、苏定方接旨不敢反抗,皆是叹气随禁军而去,程咬金唤来此间统领近卫军的将领驱散围观百姓和各色人等,同时劝离僧人并使马车拉走尸体,待得“齐国公”府前恢复平日的模样,李靖与程咬金方是走向看着一切面色澹然的徐天。
“你这小子惹事真是不嫌大啊!”
李靖轻声说着这话,秦文远见过两位将军接过话来笑着说道。
“非是小子想要惹事,两位叔父也看见了,咱这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对打上门来的贼人小子可懂不得妥协的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凡敢于挑衅者杀了便是。”
“你倒是快活了,怎就不想想因此引起的后果呢?华山剑堂死了诸多弟子,定是会对你小子展开全面报复,可要小心在意了。”
“无妨!如是那华山剑堂不识相,小子便将他老窝一并灭了。”
秦文远、程咬金、李靖三人站立徐府门前说话,听得这小子如此大的口气,想那剑堂已是百年根基,门中弟子不知凡几,且剑堂堂主传言中能御剑飞行,剑术功参造化,可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如是知道堂中弟子于徐府门前悉数被灭,想必不久定然前来讨个说法。
“行了、你小子自求多福吧!皇上宣你小子进宫,这便随我等同往。”
秦文远吩咐周仓及陈家兄弟加强府邸防御,还是那句老话,凡敢于硬闯秦府不听招呼者格杀勿论,随后脱甲率数名亲卫随李靖、程咬金往皇宫而去,近千近卫军得吩咐自是回营不提。
皇宫“太极殿”上,李世民铁青着脸坐于龙榻,太子等一干朝廷大臣皆是低头不敢言语。
李靖、程咬金、秦文远上殿拜过皇上,尚不及说事便听得皇帝老儿怒声斥道。
“秦文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于长安城如此杀戮,可还知道王法?”
怒斥过后,接着又道。
“那虎威帮帮主乃是太上皇谕旨要拿之人,便是遵旨行事又打得什么紧,非要与候君集等争个高低,如是引得近卫军展开厮杀,难不成你也要狠心灭杀不顾一切?想你做官已是时间日久,自然应该懂得为官之道,行事怎地还如此莽撞,朕对你端是失望。”
听完皇上斥责,秦文远怀中掏出“虎威帮”帮主及“金胜寺”僧侣的供词呈上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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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微臣并非好杀戮之人,从辽西回到长安城短短不到一月的时间,何曾做过惹事生非之事,然、却有人总是欲与微臣为敌,先是有长孙冲及数位纨绔公子打砸、抢掠徐府产业并强抢徐府民女,此事尚未了结又有贼人掳掠微臣家卷,甚至于连微臣的姐姐也不放过,好在微臣反应迅速救下亲人不致丧命贼手,否则微臣就不是此等温柔的行事了,而对于发生之事长安城衙门非但没有获得贼人蛛丝马迹甚至连监管的重要证人被灭杀至今没有说法,据贼人供词所有发生之事多与长孙无忌有所牵连,虎威帮帮主正是奉这老贼之命行掳掠之事……”
说到这里,秦文远将手中的供词呈上后接着又道。
“候君集与苏定方率军包围秦府不知为了那般,苏定方托大挑衅微臣,微臣不过应这厮所求要战便战,生死自负,华山剑堂不自量力插手此事行刺微臣,微臣自是不能束手待毙,为了那狗屁的为官之道,皇上不会是想要微臣做个被人打了左脸再把右脸奉上的软小二吧!这可恕微臣做不到此等要求,对于敌人微臣不会手软,奉陪到底才是微臣个性。”
李世民及殿上众臣听到秦文远说出因由并有些大肆的话语,除了李世民知道这小子因怒倔劲上头,其余皆对这厮大逆不道的话语各怀心态,倒要看看皇上如何处置这厮。
秦世积人老成精,不想望着侄儿与皇上针锋相对而引来杀身之祸,遂拱手言道。
“皇上息怒,秦文远遭此祸事心中不忿尚可理解,还望皇上念及此子些许功劳而不怪罪,待微臣好好劝导使其将人交出便是。”
有徐世积出来圆场,看好秦文远的大臣诸如房玄龄、柴绍、李靖等亦是出来与之纷纷求情。
李世民看过呈上的供词,心中暗骂长孙无忌等无端招惹这混小子且行事没有底线,如今情势倒叫他左右为难,想将事情大事化小显然不行,如今只能压住秦文远不使事情闹大不可收拾。
为了不使牵连的人太多而影响朝廷大局稳定,李世民将供词压下后顺着秦世积的话言道。
“秦文远!朕看在众臣为你求情和你些许功劳的份上,速速将人交与先皇此事便罢,往后你当好自为之不可再造杀戮,否则便是有人求情朕也不会轻饶于你。”
尼玛!这皇帝老儿只字不提长孙家罪过却任般斥责小爷,这等所谓的王法却是“对人不对事”想来实让小爷寒心,既然如此,小爷也没有什么话再说,大家暗地里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便是,想要小爷放人却没有那么容易。
秦文远听完李世民对其自己的斥责后如是想着,大殿上但见得这厮微眯着双眼瞧着长孙无忌和萧瑀等人,面上浮现起使人看来危险的笑意向皇上拱手告退,待得退出大殿正欲沿着廊道出宫,有数位内廷高手现身围住这厮并客气而道。
“秦大人容禀,我等奉旨前往秦府拿人解送大安宫,还望秦大人不使小人等为难才是。”
见到眼前形势,秦文远对这皇家行事的作风已然失望至极,如不是想着襄城公主尚在宫里难得做人,这厮真想与阻路的高手于皇宫大战,倒是要看看皇上能耐自己几何。
数位高手簇拥秦文远寸步不离出得皇宫,亲卫等见主子面色不善,皆用警戒的眼光望着同出皇宫的数人,待行至秦府门前,秦文远对几位高手笑着说道。
“谢谢各位相送,你等回宫禀报皇上就言我秦文远还得将此人留在府中几日,待朝廷处置背后主使之人有了结论,那时秦某定然会放此人离去。”
数位高手听到秦文远所说直恨不得将这厮碎尸万段,想从未有人敢于诓骗他等,今日被这可恶的小子戏弄说出去岂不是大失面子。
“秦大人当真要与我等撕破脸面吗?”
“脸面是自己给的,你等不过奉旨行事,照实复旨便可,有什么问题吗?”
秦文远澹然回朝廷高手威胁的话语,丝毫没有半分惧色。
“秦大人很好,某等领教了,走!”
数人中带队的高手满脸阴沉,留下句撑面子的话后率众快速离开,他可不敢与秦文远撕破脸皮,这小子可不是好相与的角色,犯不着为了些许小事与这小子大打出手。
得知回报秦文远仍不愿放人的消息后,李世民气得将龙桉上砚台砸在地面破裂成几块,对这小子数次抗旨的行为终是忍无可忍,遂传旨免去秦文远正三品下怀化将军,银青光禄大夫,驸马都尉并东北大都督之职并居家自省,使李靖、秦琼、薛万均再率皇城近卫军围住秦府不得使人进出。
旨意送达秦府,秦文远冷笑接旨,吩咐“齐国公”府大门紧闭,随后于书房中思索良久后写下书信,着陈老大、陈老二率十数亲卫从府中暗道出府往辽西面见司马云天及秦家军各级领军将领,除牢牢掌控辽西军政之外,晓谕“营州”的结义兄弟赵文宣都督和归顺秦家的契丹及突厥人稍安勿躁,尽心做好协助司马云天做好防御与民生之事,如是朝廷有派往辽西执政的官员和军队,做好防备的情况下皆采取视而不理的态度对待便是,万不得使政权落于别人之手。
对远在辽西掌控军政的父亲等麾下心腹军政大员定下应对方略,再是吩咐数名功夫高强的亲卫往齐州“历城”传信,使齐州静观其变,保持稳定的局势便是给自己最大的支持。
陈家老大和老二得令知事情重大,连夜率欲出城分别往两地传信的亲卫悄悄出府隐身于陈老三在长安城的秘密住地,待得天明长安城门打开之时,诸多人便出城往辽西纵马疾驰。
……
秦文远被免去职务的消息一时传遍朝野,掖庭宫中长乐公主闻听得郎君驸马都尉称号被父皇拿掉甚是心急,这妮子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婚姻大事怕是有所变化,急往母后寝宫哭诉。
“母后!儿臣如今该当如何?”
面对女儿,长孙皇后沉吟良久方是说道。
“秦文远行事只凭自己好恶,俨然不顾及朝廷大局,终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皇儿跟着这样的人往后想必遇着的危险不少,不如母后另择佳婿与皇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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