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远率军有惊无险顺利回到历城,安顿好母亲等一应家眷之后唤上司马云天于府里与秦长青进行了一番密谈,随后秦文远吩咐工匠在“玄园”选址再建府邸为墨家人居住,府邸建好之前墨菲与她二叔墨涯子俱是先住在徐府,而墨家随行的人则与同时回归的李狂手下匠人们一起居住在“玄园”周边山里那些为匠人们修建的房舍里。
数日的休整过后,秦文远请得父亲于历城的大元帅府召集秦家军各路将领和刺史衙门里的高级官员们议事,待得众多军政官员齐至,一阵相见的互相问候之后,秦长青率众在一副巨大的地图前摆手示意众安静听讲。
“诸位、今日请大家前来却是有一事相商,为了齐州更大的发展,秦某决定向朝廷上表请旨齐州建立藩王府并管辖冀州、沧州、郓州、魏州、海州以内的充州、青州、沂州、棣州、莱州和登州等十一州,这样齐州便可慢慢向东北方向发展直至阴山脚下那片水草肥美的地区,往东可在登州建立军港发展水军辐射新罗并扼制济州岛,形成进可攻退可守的战略纵深为我等千秋后代开万世基业,诸位可有什么建议没有。”
望着秦长青所指地图上以齐州为中心的“e”字形地带众官俱是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这得有多大的理想之人才敢如此所想。
“不得了、不得了啊!”
其实这便是秦文远回到历城与父亲一番长谈后的所想,结合如今的形势秦文远认为朝廷在接到历城的上奏之后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但皇上最终还是要根据大唐现在仍无力东顾的现实而妥协,毕竟如有一方势力能保证大唐的东北面不受侵扰何乐而不为呢,且这个势力并无意与大唐争夺天下,所要的不过是异姓封王而已。
历城众文武俱是将眼光从地图上艰难收回后齐齐躬身大声而道。
“我等愿随大元帅开疆拓土,誓死追随徐家子孙后代!”
秦长青听得众官表态心中满意,吩咐大家坐下后继续说道。
“此乃吾儿所献之计,今后的一段时间里,徐家军当以吾儿的军令行事,刺史府现在起当面向整个齐州发放告示,年底前开科选拨有用之材充实各地官府,所选之人不论贫富贵贱,只需品行良好者均可报名参加考试,各位、为我们远大的抱负而努力吧!”
说完此话之后秦长青略作停顿后再言。
“司马云天从今日起便任元帅府参军之职,负责元帅府协调徐家军与刺史衙门来往的各种文书并参与齐州重大军政事务的计划和决策之事。”
司马云天听到大元帅的任命后起身与历城众官深深鞠了一躬并说道。
“司马今日起与各位同僚效力于秦家,望各位大人今后多多关照!”
历城官员见司马谦逊有礼顿起一些好感,有那得知此人是随少帅一齐回归历城的谋士心里早是了然,再听到秦长青言及今日之事乃秦文远所倡导的计划和对此人的任用,想必此人不是泛泛之辈才得徐家父子重用,一时对司马云天有了些期待。
历城的政治环境相对于大唐朝廷来说是清明的,一个没有世家大族和各种势力遏制的新政府,在处理军政大事上多是以实际的情况而不是为了照顾谁的利益作出的判断怎么样都有它的优势和正确性,只从这一点上历城的发展规划就比大唐施行的政策要先进得多。
得到历城众官的拥护之后秦文远开始着人筹建水师码头,先是利用齐州境内近海的渔民打探莱州到登州一线具体的情况,一旦朝廷的旨意下来便要开始大兴土木,此事墨家众人甚是支持徐天,表态届时将尽力帮助。
做好筹建水师的前期准备工作之后,秦文远再派出大量的军中斥候分别前往冀州、沧州、郓州、棣州和海州等地了解各地的衙门官员与城防情况,在秦文远的意识里如果朝廷最终否决历城上表的请求,他将用武力的形式迫使这些州府听从秦家的统率。
秦文远知道再有数月的时间东突厥颉利可汗部便会在山西太原、陕西等地四处作乱,大唐会派出莒公唐敛前往谈判,而此时李靖会乘着唐敛与颉利谈判的机会用极少的唐军偷袭东突厥所部大获全胜,迫使颉利可汗逃往阴山一线。
一种时不可待的紧迫感激励着秦文远想要驰骋沙场打下一片天地建立理想中国度的梦想。
在府里待了没几日后徐天便率五千骑兵和一万步军再入郓州强行接管了衙门的管理权,他欲在郓州先行布署抵挡可能来自朝廷大军对历城的威胁,在与郓州衙门官员和城防营的将领作过一番交谈之后,凡愿意并认同秦家治理的一律留下继续任用,其它官员便随其来去自由。
解决郓州之事后,秦文远留下上骑都尉徐世青率一千骑兵三千步兵加强城防并协助衙门治理郓州城里的乱象,以期在接下来历城选派的官员前来郓州帮助现任衙门的主官改善此地的民生等政事。
将郓州事务处理完毕秦文远率余下的四千骑兵和七千步兵继续往充州城进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充州城防还未搞清楚是什么的状况下便顺利夺下充州城。
同样是留下部分兵士于充州后秦文远继续往海州进发,夺下海州后形势却有些变化。
时海州城刺史乃改封为越王的李泰麾下杨信之,此僚仗着自己背景深厚窜梭部分海州官员和世家大族与秦文远作对,无奈之下秦文远传令于海州城防营辕门外斩杀杨信之并将首级示众,在秦文远打杀一批、拉拢一批海州官员铁血与怀柔的手段下迅速安定海州动乱,海州终是落入秦家之手。
大唐贞观二年最后的数月间,秦文远采用偷袭的方法将大唐河南道境内数州纳入了秦家治理的范围,形成拱卫齐州的屏障,自此、齐州西南方向将再无威胁徐家的势力……
就在李世民收到齐州上表请旨建立藩王府的同时,河南道行台衙门奏报秦文远强行夺下数州的奏章似雪片儿般飞向朝廷。
李世民收到两处的奏章方知事情大发了,怀着对秦家的雷霆之怒于太极殿召集群臣商议如何处理这突来的情况。
大殿上群臣知道事件的真相后是群情激愤,俱声言秦家强行割据数州存反叛大唐之心,却又奈何秦家军军威之盛和治下百姓富强、政治清明而不知该如何治罪秦家。
望着一殿的大臣兀自交头接耳没有谁能提出个合理且行之有效的方法李世民终是心里尝到了后悔的滋味,真不该当初那样打压秦文远而使他离开长安啊!这小子行事太过胆大包天全不将朝廷大局放在眼里只做他认为对的事,而朝廷里某些大臣还在勾结关陇与山西、陕西的世家大族谋划自身的权利和利益,殊不知徐天的眼光和格局却不是他们所能比的,平时一个个自视甚高,关键时刻却毫无用处。
便在李世民恼怒的沉吟与思索里,房玄龄出来说道。
“皇上、微臣观秦长青的奏章之意说明秦家并无反叛大唐之意,所求不过是权利罢了,秦文远此子率军夺下河南道数州无非是未雨绸缪,存防备朝廷出兵的意图而使齐州获得战略纵深的谋划,此子不简单啊,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见识,至于奏章里欲将河北道数州同时划归齐州管辖微臣却不解秦家之意,难不成这也是秦文远那小子的主意?他欲往北面展开防御难不成是为了与突厥铁骑争夺阴山下那片肥沃的土地?”
房玄龄话音刚落正欲再说什么之时,李靖迅捷接过他的话题说了起来。
“皇上、微臣欲请皇上准臣展开地图奏报。”
听到房玄龄与李靖的说法后李世民似也有了些思路,遂吩咐太监于大殿里竖起支架挂上地图后起身下得金銮殿于地图之前。
李靖手指在地图上将秦家主张的地区划出一个“e”字形后说道。
“皇上请看,秦家奏章里所主张的冀州和魏州的权属微臣以为不过是秦文远所使的障眼法来与皇上讨价还价罢了,他真实的目的其实是在于将北面的沧州和棣州纳于齐州的管辖之下,将沧州、棣州、青州、莱州和登州连成一线,然后此子定欲在沿海的地区建立水师或北上进入草原甚至高丽国或东顾新罗与济州岛建立海上属地,其目的除了军事便是欲打通海上与北面的商路,如此子的计划得逞,齐州管辖地区的经济将达到何等的繁华臣不敢想象,而强劲的经济带来的必是秦家军更加的强大,此子野心与凭般大的手笔微臣佩服啊!”
看着地图听完李靖的诉说李世民也是为秦文远这样的战略思路所震动,他是真没想到这小子竟有这诺大般的计划,再回转身望望身边的大臣,内心里升起一阵失望的烦闷回到龙榻上端坐不语。
见得皇上如此,宇文士及知皇上定是在为秦文远的事情而后悔,同时自己也在心里检讨自己前些日与长孙无忌等人的合谋是否对宇文家有利的问题,想到与秦文远的仇恨不过是为了儿子武功被废并未到生死大仇的地步,自己怎就这么糊涂上了几个老鬼的贼船甚至还挑起善德大师与秦文远的仇恨呢?
想到此处宇文士及一时也是有些后悔,双眼不禁望向韦廷等人。
韦廷等人见宇文士及眼光望向自己,误以为是欲使他等出来奏本对秦文远不利,几人遂相互用眼神交流之后齐齐出来站立于殿里,韦廷大声说道。
“皇上!微臣等有本要奏。”
李世民见到是韦廷、张公谨、王雨亭等出来说话,忍着心里的不耐开口说道。
“你等有何事所奏且说来听听!”
“皇上、我等认为秦文远率军强占河南道数州乃大逆不道之事,朝廷应该立即召集大军讨伐历城秦家军,捉拿秦家满门抄斩以正朝纲,这样方能使我大唐在天下人面前树立起帝国不惧任何人威胁、反叛的形象,同时也能震慑那些统率大军的将领不敢再存有对朝廷旨意阳奉阴违的想法。”
“韦廷!你且说说谁对朝廷旨意阳奉阴违,老夫当时在洛州可是奉旨放秦文远东归,之前不过想到与此子相识一场而于两军相持前饮酒告辞,言明各为其主战死互不相怨,你这匹夫如何懂得我等铁血男儿恩怨分明,不似你等善会在阴暗角落算计于人,真他妈一帮小人尔。”
韦廷刚与皇上奏完却不料惹得程咬金一旁大怒着殿里喝道。
自那日与秦文远洛州城下喝酒有了几分醉意再接旨放还秦文远东归后,程咬金回到长安每每想到与这小子两军阵前大快朵颐、谈笑风生的事迹便引以为豪,没想到今日韦廷竟敢在皇上面前意有所指,无非是想说俺老程与秦文远有私而放水罢了,那你明说就是何必含沙射影,直是让人不耻。
“程咬金!你说谁小人呢,别人怕你咱张公谨却不怕你,那日我等奉皇上旨意拦阻秦文远却不见你率军前往反而于洛州与徐天把酒言欢,谁又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肠,你这不是违旨又是什么,皇上没追究你违旨也是天恩浩荡,你却有何胆气在此牛皮哄哄?”
“张老儿!放你娘的屁,似你这被秦文远数次打得屁滚尿流的小人,若不是俺老程与尉迟黑子相救于你,长安城秦府门前你他妈早被徐天挑死,那里还听得你今日在此哔哔,就凭你这知恩不报的狼心,俺老程说你便是小人也须没冤枉于你……”
“够了!你二人殿前如此放肆真是让朕大开眼界,今日朕召集你等是商议如何处理两处奏章之事,可不是要看你二人殿前出丑,着张公谨、程咬金各罚一年薪俸以示惩戒,你二人若是没有正经话说便滚下去听听别人怎么说。”
望着和咬金与张公谨殿前相对并口出污言秽语,李世民龙榻上忍不住怒极而大声斥责。
听得皇上斥责,程咬金与张公谨赶紧伏地请罪,待得皇上说出责罚后两人仍是相对怒视着退立殿里再不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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