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在大唐迎娶长乐
只见桌子上,此时正有一个茶壶和四个茶杯。
此时这些茶壶与茶杯都摆放在盘子里,所以无法根据茶杯的摆放位置,知道喝茶之人的习惯特点。
可秦文远,却不是根据茶杯的摆放位置,他根据的,是茶杯和茶壶的把手。
而把手的朝向……
褚遂良心中忽然一动,他说道:“这……杯子和茶壶的把手朝向都是一致的,都向左后方。”
“所以……”
秦文远微微颔首,说道:“所以事情就很明显了。”
“正常人,如果喝茶的话,都会下意识将茶杯和茶壶的把手对准自己习惯的手的那一侧,也就是右后方。”
“可这里的茶壶和茶杯呢?却是对准的左后方。”
“所以,这便很明显,可以直接证明北辰的惯用手是左手。”
“而他,应该也是注意到这些的,他担心我们知晓他是左撇子,所以他喝过的茶杯,都没有随手放在桌子上,而是都放回到了盘子里。”
“他认为,这样的话,我们就不会知道他左撇子的事情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
秦文远嘴角扬起,说道:“本官可以依靠其他的细节,判断它的左右撇子。”
“而这,也是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听到秦文远的解释,褚遂良等人,真的是一脸的膜拜。
顶礼膜拜!
能在这种细节上,直接判断出北辰这么多的情况,这真的是让他们敬佩到了极点。
北辰本身就已经足够聪明了。
他做了各种掩饰,也做了各种布置。
但奈何,他碰到的是秦文远。
一个绝世聪明人!
这一刻,他们深刻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既生瑜,何生亮了!
北辰不聪明吗?
当然很聪明!
连褚遂良,都被骗过了!
可秦文远更聪明!
所以,就让北辰,无路可走了!
就如三国时的诸葛亮和周瑜一般,周瑜遇到诸葛亮,也是一种无奈和绝望了。
秦文远没去管其他人的想法,他目光继续移动,看向房间里的其他东西。
房间很是干净,一尘不染。
桌椅板凳之类的,都没有挪动的痕迹。
整个房间,似乎再也没有其他可以找寻到北辰线索的东西了。
秦文远想了想,问道:“掌柜的,这个房间住户登记的名字是什么?他长得什么样?”
古代住店,也是需要登记的。
这是朝廷的要求,万一发生什么事情,也能方便去找人。
不过古代可没有身份证这种东西,所以造假的话,也没人知道。
老板忙取出登记本,找了一下,说道:“找到了,此人名叫万尼斗,说来长安是做生意的,我记得他年龄大约三十岁左右,微胖,看起来笑容很是和善。”
“万尼斗?三十岁?笑起来和善?”
戌狗他们,着实是难以把这些东西联系到北辰身上。
秦文远却是呵笑了一声,说道:“三十多岁,易容罢了。”
“不用在意,而微胖嘛……这点,是变不了的。”
“他可以变换自己的样貌,但体型和身高,是无法改变的。”
这个时代,还没有内增高那种划时代的东西,所以很多时候,易容的话,想要不被发现,也必须选择身高体型差不多的去易容。
否则,很容易就会露馅。
秦文远让褚遂良继续记下这些要素,褚遂良也仔细询问了老板一下,才最终确认落笔的。
“那少爷,那个万尼斗,这个古怪的名字,有没有特殊的含义?”巳蛇问道。
“特殊含义?”
秦文远笑着说道:“玩闹的小把戏罢了。”
“若是不明白,倒过来念就好了。”
“倒过来?”
巳蛇疑惑的说道:“万尼斗……倒过来,就是斗尼万,逗……逗你玩!?”
此刻的巳蛇,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那凌乱的心情。
万尼斗……倒过来就是逗你玩!
这绝对不是巧合!
也就是说,这分明就是北辰故意的!
他故意用这个假名来笑话他们的!
特码是什么恶趣味啊!
巳蛇真的没想到,那个阴险邪恶的家伙,竟然会这么幼稚。
其他人听到巳蛇的话,也一样是满肚子的嘈不知道要怎么吐。
谁能想到,北辰留下的名字,会是这个。
“看来他也还是留了一手。”
秦文远这时哂笑出声:“若非他考虑过他行动失败的事情,也不会留下这样一个奇葩的名字。”
“这么看来,他早就想好了退路了,而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在褚先生和张赫的封锁下,还能悄无声息的消失的缘故。”
众人也都认同点头,的确,眼前的情况,的确似乎只有这一种可能。
“那北辰,是怎样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走的呢?”
秦文远眸中又露出了新的疑惑。
这个房间是客栈的客房,而非是之前他们去看过的单独的一个房子。
所以不可能有什么暗道之类的东西。
既然没有暗道,那北辰,又是如何避开了客栈这些人,悄无声息就消失了的?
秦文远走到窗边,向窗外看去,便见这个窗户紧邻着热闹的街道。
一打开窗户,就能听到外面有热闹的声音不断传来。
声音嘈嘈切切,闹哄哄的。
但毫无疑问,这是有人从这里跳出去,肯定会被行人看到,也肯定会引起注意。
可外面,并无任何相映的消息传出。
所以,也就表明,无人从这扇窗户离去。
可这个房间的人,想要离开,除了这扇窗户,就是大门。
而掌柜的和小二一直在出口那里,若是经过,不可能看不到。
那北辰……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秦文远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褚遂良等人见秦文远思考,也都屏息凝神,尽可能的减少小自己的声音,防止自己打扰秦文远。
就这样,过来能有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忽然间,秦文远眼眸一睁。
他看向老板,说道:“掌柜的,这边的房间的窗户是朝向街道的,那是否有其他窗户,是朝向少人的巷子或者干脆院子的?”
难道……
褚遂良猛的抬起头。
客栈老板没有任何迟疑,说道:“这个还真有,我们客栈是南北朝向的,这个客栈的窗户是朝向南方和东方的主街道的。”
“而在对面,就是客栈对面最边上的那件客房,窗户是朝向北面和西面的,西面是一个人不多的小巷子,而北面,则是我们客栈的后院。”
“平常的时候,我们客栈忙碌的时候,大家都在客栈里忙,所以后院几乎没什么人,也附和秦大人的要求。”
秦文远眸光一闪,直接说道:“走,带我们过去看看。”
客栈老板不敢迟疑,忙带着秦文远他们离开这个房间,向另一侧对面的房间走去。
秦文远一边走,一边问道:“那个房间可有人住?”
客栈老板点了点头,说道:“有,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他们是前天过来的,住到明天好像就要走了。”
“那间房子因为朝向很不好,所以价格最便宜,那对夫妇看样子也不是什么有钱人,住那里一直都很满意。”
秦文远眉毛微微挑起:“有人住,还是夫妇……”
他想了想,又问道:“那刚刚,官府过来检查时,那个房间里的人还在吗?”
老板忙点头:“在的,在的,若是不在的话,我早就告诉秦大人了。”
戌狗挠了挠头,说道:“这么听来,他们应该没什么问题啊,若是真的有问题,早就应该消失了才对。”
“戌狗,我今天教你一个道理。”
秦文远这时却是淡淡道:“那就是,在一切没有亲眼看到之前,切莫提前下定论。”
“无论这个结论提起了有多靠谱,也不要妄下定论。”
“否则,会被打脸的。”
秦文远等人迅速穿过长长的过道,来到了另一侧最边缘的房间前。
客栈老板指着面前紧闭房门的房间,说道:“秦大人,就是这个房间。”
秦文远直接道:“叫门。”
客栈老板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抬起手敲门。
咚咚咚。
很快,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客官,请开下门。”客栈老板一边敲门一边喊着。
可是等了半天,里面确实没有半点回应。
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里面没有人一样。
客栈老板很是诧异,说道:“难道出去了?”
他忙转头喊道:“小二。”
“哎,掌柜的。”
肩上披着一张毛巾的小二快步跑了过来。
老板问道:“这个房间的客官下了一楼大厅了吗?”
因为大门现在正在被朝廷的人封锁,所以无人能出的了客栈,既然不在房里,那就只能在大厅。
可小二却是摇头,他说道:“没有啊,我一直在楼下招待客人们,没发现有人从楼梯上下来。”
“没有?”
客栈老板眉头皱起:“这就奇怪了,既然没有下去,为何不开门呢。”
这时,秦文远的声音淡淡响起:“果然不出本官所料,不用等了。”
他看向戌狗,说道:“戌狗,将门踹开吧,开了门之后,你就明白我刚刚为何给你那样的建议了。”
戌狗对秦文远的话,自然不会有任何忤逆的。
所以他丝毫迟疑都没有,抬脚就是猛的向紧闭的房门一脚踹出。
砰的一声响起,紧闭的大门瞬间被踹开。
戌狗一步跨入了房间之内。
而下一刻……
“这……什么!?”
一道惊呼声,陡然响起。
戌狗忙扭头看向秦祖来,说道:“少爷,这……”
“怎么了?”
巳蛇等人都十分不解。
他们也连忙进入了房间里。
而当他们看到了房间里的情况后,有一个算一个,除了李恪外,其余的人,皆是发出了呼声。
褚遂良眼眸也微微瞪大,意外道:“这……怎么会这样?”
秦文远听着他们的惊呼声,这才慢悠悠走到了房间里。
看到房间里的情况后,他神色没有一点意外,反而是露出本该如此的了然。
便见房间的地板上,此时正躺着两人。
这两人倒在血泊之中,每个人的心口,都插着一把匕首。
整个地板,血液四溅,看起来触目惊心。
巳蛇先是一惊,继而快步走了过去,然后试了一下两人的脉搏,旋即抬起头看向秦文远,说道:“少爷,都已经死了。”
“不过他们的尸首还带着一些温度,血液也未曾凝固,看得出来,是刚死不久的。”
客栈老板此时脸色苍白,整个人浑身发抖。
他何曾见过这样的事情。
他忙说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明明刚刚,刚刚我们过来叫门时,他们还给开门了呢,怎么现在……现在就死了?”
“是谁杀了他们?”
客栈老板紧张的问道。
秦文远淡淡道:“不必紧张,此事和你们没有关系。”
客栈老板连忙抬起头看向秦文远,说道:“秦大人,难道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众人也都忙看向秦文远。
秦文远笑了一声,说道:“你们去看地面上的血迹,可以看到,除了两人身下的那摊血迹外,其他地方,也迸射了一下血迹。”
“而这些血迹,是呈四散的方式呈现的,唯有两人身后的地方,才没有血迹。”
“这说明什么?说明在他们受伤的时候,从伤口迸射出的鲜血,被阻挡了。”
“而你们去看他们的衣服,两人的前身,都沾染了一些鲜血,不是伤口流出的那种,而是迸射出去而沾到的一些血迹。”
“所以,这完全可以证明一件事,那就是在一人被杀时,另一人就在对面,只有这样,才能造成现场的情况。”
“而这,也只有一种情况可以解释,那就是……凶手,就是他们对面的人。”
“也就是说……”
秦文远冷笑一声,道:“他们是彼此给了自己一刀的。”
“什么?”
“彼此给了对方一刀?”
“这……”
众人听到秦文远的话,脸色都是蒙的一变。
便是褚遂良,也是一脸的意外。
原本看到眼前的情况,看到他们两人躺在血泊中,他们的第一印象,都是他们是不是遭遇贼人的杀害了。
可谁能想到,他们彼此,是被对方给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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