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武云?”一旁的长乐大吃一惊。她没自家夫君那么聪明,但是也知道朝廷通缉犯的可怕之处。当了十几年公主,对李世民治下朝廷,长乐可以说是十分信服。而如今,一名朝廷钦定的通缉犯站在她眼前,这让她如何不色变?秦文远却不以为意,“夫人,没事,有我在呢。”长乐闻言,面色才好了起来,但是对林武云的敌意,却依旧没法让她平静下来。“那么,林武云,今日你来找我秦某,所为何事?”“又是谁,指使你过来的?”秦文远问道。林武云拱了拱手,回道:“抱歉,秦公子,此为秘密。”“今日前来,只是在下想要平冤,还请秦神医帮帮在下!”说到这里,林武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两天之前的粮饷劫案,以及卫队一百多人的死亡,并非在下做的!”秦文远闻言,眼眸微微闪烁一下,对于眼前林武云的麻烦,又不认识,他可没有丝毫兴趣去平反。他在意的,可是那里潜在的敌人,天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天权诱导林武云过来,但是秦文远觉得,这必然有用意!秦文远微眯双眼,继续问道:“林武云,先不谈给你平反的事情,你先回答我,是谁指使你来的?”林武云淡淡道:“秦神医,此为我的秘……”“秘密吗?”秦文远打断,冷哼一声道:“我秦某来开林县,可以说是无人知道,属于机密,试问,你为何找得到我?”“你一个重伤的军官,连自保都成了问题,要不是有人告诉了你我的消息,你怎么可能那般准确无误找到我!”“说吧,到底是谁派你来的,若是你不说的话,那我们根本谈不下去了。”说到这里,秦文远眸子渐渐危险了起来,“因为,帮助你找到我的人,是我秦某的敌人,也是……你林武云的敌人!”闻得此言,林武云大惊道:“什么,也是我的敌人!?”秦文远点头,“不错,我若是猜的不错,两天以来,畏罪潜逃的你,首要做的就是隐藏。”“可是,你总是会被发现,对吗?”林武云怔愣愣的点头,“秦神医,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两天来,我的确想要藏起来,可如你所说,总被人发现,这是……这是为何?”秦文远无奈一笑,“你之所以一直被发现,是因为有人盯着你的行踪,真正劫走粮饷的人,可不想让你消失于朝廷的视野之中。”“因为,他们,这是想要让你背粮饷劫案的黑锅,让朝廷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你身上。”“所以林武云,你说吧,那个帮助你找到我的人,到底是谁?”话音落下。林武云一脸懵逼,他感觉秦文远说的话好有道理,再加上之前仅仅通过观察就识破了他的身份,林武云更不敢不重视秦文远的推断了。他想了想,反正自己已经没有后路了,秦文远是他唯一平冤的希望。故此,林武云叹了口气,淡淡道:“那是一个晚上……”一刻钟之后,秦文远了解了林武云两天之前的遭遇。客栈衙役死亡事件,以及……他口中的鬼神事件。居于床上的长乐,因为从当事人口中听到霸王事迹,已经是偷偷盖起了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而秦文远,也是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本以为民间的鬼神版本事件,只不过是越传越离谱的版本。没想到……从当事人林武云的口中,竟然是和民间鬼神版本一模一样。这就很匪夷所思了。因为根据林武云所说,当时他们被包围了,水泄不通,活着的大唐士兵也只剩下了林武云一个人。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民间的鬼神版本,会和林武云所说的一模一样,难道……当时有人在那里?可也不可能会知道的那么仔细啊!秦文远越想越不明白,这个粮饷劫案,他不相信真的是鬼神所为。而现在林武云找上门来,说明天权肯定和粮饷劫案有关。粮饷劫案,乃是天权派人做的!这就是秦文远的想法。天权为人张扬,可是十二影刺也说过,他张扬虽然张扬,但是该隐藏的痕迹定然是不会少的。故此天权,除了放过给他背黑锅的林武云,不可能会让其他知情人士离开劫案现场。在没有知情人士下,百姓们,他们又为何知道魔神版本?秦文远微眯双眼,开始深思了起来。恰在此时,长乐起身为秦文远倒茶。因为茶壶在林武云那边,她赶忙小跑过去拿起茶杯,看了眼林武云,双目对视,害怕的当场收回眼神。然后快速的跑到秦文远的身后,开始为空了的茶杯倒茶。“夫君,想不出来,可以先喝杯茶。”长乐淡淡道。秦文远“嗯”了一声,拿起长乐倒好的茶一饮而尽。“夫人,这茶快没了,让戌狗再去置一壶吧。”秦文远轻笑一声,有些感叹道:“说起来,还好亥猪没在,否则,以他的……”话说一半,秦文远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刹那,秦文远感觉自己堵塞的奇经八脉都被打通,所有的不理解,都化成一条线,紧紧链接了起来。原本对天权意图的不明朗,此刻也开始逐渐清晰!“夫……夫君,你怎么了?”长乐有些害怕,她担心秦文远烧坏脑子了,赶忙右手在秦文远面前上下摆动,见秦文远双眼没什么反应,这下子更怕了。就在慌神的她准备叫戌狗进来时,却见秦文远突然死死握住了长乐小手,然后猛的站起,另一只空闲的手揽住长乐小蛮腰。“啵唧,啵唧,啵唧!”抱紧长乐,一下就是狠亲三口。长乐:“????”没等长乐反应过来,秦文远便大笑道:“夫人啊,你可真的是为夫肚里的蛔虫,知道为夫困惑,便给为夫一点提示解惑?”“额?”长乐这下子更懵了,天见可怜,他也就给秦文远倒了杯茶,怎么还引起这么大的反应呢?此刻的长乐,看了眼场中唯一不相干的人,发现林武云已经双手抱胸,头撇过一边,开始吹起口哨来了。她顿时有些面红耳赤道:“夫……夫君,房间里还有外人呢,你……你悠着点。”秦文远笑了下,不以为意。旋即,他微微点头,看向林武云,淡淡道:“林武云,你知道开林县,常驻百姓是多少吗?”“常驻百姓?”林武云微微一愣,他回过头,就看到秦文远和长乐你侬我侬的样子,顿时无奈撇过一旁,问道:“秦神医,您为何要问这个?”秦文远淡淡道:“因为我知道你是无辜的,而想要替你平冤,我得知道更多的情况。”嘶!林武云一听,倒吸一口凉气,这些天过来,秦文远是第一个选择相信他的人。这一次,林武云不顾二人恩爱模样,回头直视着秦文远,从那双黑色的眸子里面,他只看到了认真。顿时,他也开始变得认真起来,“秦神医,不瞒您说,因为半个月前得知我为护送粮饷的负责人,这开林县的情况,我的确深入了解了几分。”“开林县,那是两年前陛下新设立的县城,因为是新县城,加之陛下也没特地让百姓们过来,故此两年下来,开林县登记在案也只有两千多人。”“可以说,是属于长安城附近最小的县城了。”秦文远闻言,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夫君,你想到什么了吗?”还依偎在秦文远怀里的长乐,突然问道。秦文远轻笑一声,往下眺望,刮了下长乐小俏鼻,淡淡道:“嗯,差不多了,运气不错的话,我们这几天内,就可以抓住天权。”二人又一次的陷入你侬我侬模样。这让林武云直呼,没眼看啊没眼看!半晌,秦文远淡淡道:“戌狗!”很快,戌狗走了进来,拱手问道,“少爷,有什么事?”“把鸽一拿过来,我要给长安传一封信过去。”秦文远吩咐着,接而看向窗外,“我等仅有的几个人,可破不开开林县的这局。”“要真的想破开林县这局,长安,依旧是我等唯一的依靠。”还有一句话,秦文远没有对长乐以及戌狗等人说出口。那就是,如果是运气差的话,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黑夜,越发漆黑。一处不知名的长安野外,正有一个营帐立着,里面还燃着烛火。天权以及他的心腹手下们,全都在此!此时此刻,营帐里面的天权在自顾自的下着棋,下面则是跪坐的二象。壹象开口问道:“天权大人,今日秦文远和他的公主夫人,已经抵达开林县,随行的还有十二影刺的戌狗,卯兔以及丑牛。”“我们计划之中的林武云,也已经抵达开林县了,估计这个时间点,他已经和秦文远碰面了。”“现在,我们随时都可以收网了。”贰象接话说道:“天权大人,长安方面,叄象肆象也已经带我们的人进城了,捣毁秦文远的大本营计划,也只等我们书信送达,他们便开始行动。”“长安方面,我们,也随时都可以收网了!”话音落下,天权没有回话,依旧是自顾自的下着棋,好似下棋比计划完成更吸引人一样。壹象和贰象也不敢打扰,报告完,便静静地等待。半晌,随着“啪”的最后一步棋声音落下,天权终是开口了。“长安那边,我记得是胡光、巳蛇和子鼠三人在那里,让他们先收网吧,送胡光等人上路。”“另外,让叄象肆象注意子鼠,子鼠,可比巳蛇还有胡光危险多了,他也是计划的最不确定因素。”壹象点头,“明白了,天权大人,属下等会便用书信通知他们。”说罢,他问道:“天权大人,那……那开林县的布局?”天权闻言,望向了壹象,轻蔑一笑。顿时之间壹象汗毛竖立,服侍天权久了,他很害怕天权突然对着他笑。“七星里面,也就我受到了玉衡前辈的影响,变得和他一样,喜欢下棋,痴迷于下棋。”“壹象,你且来看看,我这棋局,如何?”一道意味深长的声音,由远及近,缓缓传来,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味道。壹象强忍着心中不安,上前看了眼棋局,赫然发现,这……这棋局……居然是白子居中,而周围四面八方全是黑子!!一枚白子,被数十枚黑子给包围了。这哪里是什么棋局啊,压根就是天权自己摆上去的!!“看出来什么了吗?”天权瞥了眼壹象,问道。壹象点头,“天权大人,这是在告诉我,开林县我等大局在握,无需担忧?”天权轻笑一声,回道:“不错,既然开林县胜券在握。”“你说……秦文远和他的公主夫人,今天晚上死,或者是几天之后死,会一样吗?”壹象深吸口气,“不一样!”熟悉天权性格的他,立刻继续说道:“秦文远,他之前害死了玉衡前辈,所以,他不能够就这么轻易的死掉!!”“天权大人,我们得给秦文远带去恐惧,让他进行赎罪!!”天权闻言,笑了一声,“壹象,你说得对。”“在组织里面,玉衡前辈算是我的启蒙老师,他教会我生存之道,教会我以棋比拟战局,也教会我如何布局。”“而如此为人师表的他,却被秦文远害死了,我……又岂能不报仇?岂能……”说到这里,天权眼眸越发危险,那是一种嗜血的眼神,让壹象贰象都有些坐立难安。“岂能,让秦文远贼子,如此轻易的死去!”“我要让他品尝恐惧,最后在绝望中死亡!!”“壹象,贰象,去吧,你二人,好好的按照我的计划,让秦文远,品尝他的罪!”“杀死了秦文远和他的公主夫人,我们便带着此次组织给出的任务目标,返回并州。”壹象贰象齐齐点头,“是!天权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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