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远不动声色的继续扶起眼前即将过门的夫人,心里已然是掀起来了惊涛骇浪。
感受着手中的质感,秦文远这才真的知道……
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真的是要娶夫人了啊,将要迈入人生最重要的阶段。
忙忙碌碌的十几年单身生活,真的是要结束了啊。
他不免感慨无比。
在今日,不管娶过来的是何人,何貌,他都打算用余生好好对待。
尽管没有感情基础,尽管也没有嫁妆,可他就是准备如此,就和这大唐万千百姓一样。
起于平凡,归于平凡。
逆来,顺受。
这本来不应该是现代人该有的观念,但毕竟过来大唐生活了十几年,观念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有改变。
或许这就是入乡随俗吧。
此刻。
扶起的时候,他意味深长看了眼亭亭玉立的夫人,笑道:“夫人,拜堂之前,可不能随意说话,一切有我。”
当秦文远准备牵李丽质纤纤小手的时候,李丽质皱了下眉头。
“声音……似乎和表哥并不一样,莫非,此人不是表哥?”
“而且宫中的侍女,怎会放任我刚刚险些跌倒。”
李丽质低声自语,一时之间不敢伸出手。
场面也有些许的尴尬。
半晌,李丽质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嫁谁不是嫁呢。
表哥,我也抗拒,其他人,还不是一样。
李丽质讥笑着,相比于嫁给长孙冲,她还更愿意嫁给其他人。
因为小的时候,也就是和长孙冲的一纸婚约下来,那个她打算余生嫁其为妻的男孩,才会离开了长安。
说起来,她心里还是有点恨长孙冲的。
“这死小翠,怎么尽耽搁大家时间,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名面容漂亮,正值芳华正茂的女子开口道。
小翠,便是事先安排嫁给秦文远的丫鬟。
现如今眼前的“小翠”误了时间,大家都很不满意。
“诺。”一名丫鬟应允。
此刻,在所有人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前方的新娘子终于是牵上了秦文远的手。
亲事,也再次如约进行了。
两人一路在敲锣声中走到大堂,大堂有些简陋,前面高堂更是只有一个白家人。
此人还不是白家的家主。
周围前来道贺的食客们,更是寥寥无几。
这场亲事,真的是太萧瑟了。
秦文远也是无奈摇头,他打算以后还清债务,第一时间就要给自家夫人置办一场隆重的亲事。
“夫人,时候不早了,我们拜堂吧。”
秦文远笑了一声,你看着红联将自家未过门夫人牵引到天地所在方向。
“一拜,天地!”
秦文远喊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让旁边的李丽质差点傻了。
这下子,她更加确定自己不是和表哥成亲了。
毕竟,哪有人成亲还需要自己喊“一拜天地”什么的,不都是媒婆喊的吗。
这途中,肯定发生了什么意外。
李丽质确定无比,她有点迷迷糊糊的,但还是按照习俗拜了天地。
正如同她之前所说的,嫁谁,不是嫁呢?
“二拜,高堂!”
话音落下,二人又对那根本不认识的白家人躬身鞠了一躬。
那白家人,哪怕受到如此大礼,自始至终都没有多看秦文远夫妇一眼。
“夫妻,对拜!!”
随着这对一对新人最重要的礼仪完成,自此,礼成!!
“天地为媒,日月为证!”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秦文远之妻了!”
“既今日起,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此等誓言,便是我对你的承诺!”
秦文远很是低声的对着李丽质说道。
闻得此言,李丽质朱唇勾起一抹笑意。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看来,我这不知名的夫君,还真的是傻的可爱。
这誓言,一般都是兄弟二人相互许下,哪有人会对女子许下?
而且,还是在大喜之日许下的,在这……只需要喜气的日子,说什么生死,真的是够了。
李丽质被秦文远逗笑了,原本因为未知环境的紧张感,也消散了许多。
随后,她便被秦文远亲自的迎接进去了喜房。
而秦文远,又当爹又当妈,刚做完媒婆的工作,又转身回去招待那些食客们。
尽管他做了许多新郎之外的事情,可实际上,却比正规的新郎更加轻松。
因为,来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啊!!
…………
一段时间之后。
秦文远终于是接待了所有人,自己也是进来了喜房。
一进来,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乖乖坐在床前的女子,也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笑着。
半晌,他回头关闭了喜房大门。
而在床前的李丽质,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夫君进来了,小心肝不由得一紧。
“夫……夫君,你迎接完贵客了?”
秦文远一愣,这声音真的是好听,怎么听都听不惯,就像是耳朵怀孕了一样。
而且,听这语气,看来自己家小娘子还是害羞了啊。
秦文远轻笑一声,回头笑道:“嗯。”
“一切都办好了。”
说着,秦文远没有前往大床,反而是坐在了椅子上,开始倒酒。
他看着床前的夫人,意味深长道:“那么,夫人,你也该告诉我,你,究竟是何人了吧?”
究竟是何人了吧……
这道声音很是平静,可是李丽质却是如遭惊雷。
尽管已经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可还是忍不住的震撼。
直到这一刻,她才彻底确定,自己嫁的人真不是表哥长孙冲!!
“这……这是什么意思?夫君为何怀疑我?”李丽质明知故问道。
秦文远回道:“虽然我与我家娘子从未谋面,可是许多细节可以知道,你不是我原本要娶的娘子。”
“当然了,主要还是两个原因。”
“第一,夫人,你的手太细腻了,这不是一般下人会有的小手。”
“第二,夫人你身上的首饰,价值不菲,虽然说白家需要我来冲喜,可也不会给一个下人配置这么贵重的首饰。”
“从他们一开始对待夫人你下喜轿的方式,就代表他们不是为了冲喜,而能够大出血的人。”
秦文远眯着眼,“所以,夫人,你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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