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下意识地抬头。
轻轻地“咦”了声。
这么晚了,这个人还在饮食一条街做什么?
可她的大脑还来不及正常运转,只觉被抓的胳膊,松开了。她正要松一口气,只觉肩头一紧,然后整个身子被一股力道往前拉。
她扑进了面前的怀抱。
下一秒,她下意识地一踩,踩上对方的脚。
“夭夭,我是凌北帆。”头顶上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你是凌北帆。”陶夭夭后退一大步,抬起眸子,“凌北帆,我是曲澜老婆,只有他才可以抱我。”
凌北帆眸间掠过浓浓的失意。晚上灯光有些暗,他一张脸在暗影中:“夭夭,你明明不爱他。”
“谁说的。”陶夭夭缓缓又后退一步,晕车的感觉又来了。
她爱曲澜吗?
她不爱曲澜吗?
她真的不知道。
可是关雪华说她爱上曲澜了,老妈说她是曲澜的责任。
“夭夭,如果你爱曲澜,你就不会因为昨天我说出真相后醉酒。也不会今天这么晚,你还一个人在这里晃悠。”凌北帆声音低沉有力,在饮食一条街,似响起回音。
“才不是。”陶夭夭眼睛一红,“我就是太讨厌洛果果而已。我压根就没想到你。”
凌北帆久久地凝着她,缓缓合上眸子:“夭夭,只要你愿意回收我,随时告诉我……我随时可以和洛果果离婚,我随时可以让你穿上美丽的婚纱。”
婚纱?
陶夭夭心中一涩。
凌北帆的声音,还在夜空中响着:“夭夭,你不愿意和曲澜办婚宴,只是不想自己真正走进曲澜的婚姻。”
陶夭夭捂着耳朵,一路小跑起来。
呜呜,眼睛好难受。
还是晕车的感觉。
瞧凌北帆说得多可怜,说只要她陶夭夭随时回收他……
他压根就不知道,许多东西过了半年,会过期,更会变质……
目送陶夭夭一路小跑回天涯咖啡厅门口,凌北帆缓缓揉上眉心。
但他的动作,缓缓凝住。
一辆黑色兰博基尼正缓缓停下,然后一道颀长挺拔的身躯从里面走出,紧紧抱住陶夭夭,放进副驾驶座。
凌北帆缓缓举起酒瓶,一饮而尽。
曲澜走进驾驶座,平静地看了看反光镜里,拿着酒瓶猛灌的身影。
他踩上油门,兰博基尼朝凤凰花园驶去。
陶夭夭今晚特别静默。
白天一忙,能忘记许多事。
可晚上一到,许多事又慢慢地浮现出来。
兰博基尼终于停在凤凰花园停车场。
陶夭夭轻轻靠上曲澜的胳膊:“曲先生,如果我爱的是别人,你会放我吗?”
心中一震,曲澜不动声色地搂住陶夭夭小小的轻颤着的肩头:“夭夭,我舍不得放你。”
“为什么?”陶夭夭抬头,搬过他的脸,紧紧凝着他,“我还不如夏小蒙漂亮呢?”
曲澜紧紧凝着她:“男人想娶漂亮的,估计都会把自己的女人,照成范冰冰的模样整容。夭夭,男人欣赏的女人很多种,但真心娶回家疼着的,就是最爱的女人。”
“可是,不爱也能娶回家吗?”陶夭夭固执地问。
似乎要哭了。
这傻丫头,居然头一回钻牛角尖了。
看来,凌北帆给的真相,确实让这丫头困扰了。
他轻轻吻上她唇瓣,语气真挚,而黑瞳紧凝:“夭夭,谁说我不爱你?”
似乎被大大地吓了一跳,陶夭夭身子猛地往后一闪,撞上车窗玻璃。她愣愣地瞅着他:“谁说你爱我了?”
曲澜屏住气息,试探着伸手,一步步揽回陶夭夭:“夭夭,男人爱一个女人最直接的举动,就是把她娶回家,好好疼,好好爱,好好生娃。夭夭,我以为,我已经表达得够明显了。”
陶夭夭忽然小嘴一咧,又一副要哭的样子:“可是,你为什么要爱我嘛?”
她伸出手指头,一个个数过去:“我有过初恋,我依赖我哥哥,我欺负爷爷,我又不疼你……呜呜,我一无是处,你怎么就要爱上我嘛!”
先是控诉,可说着说着,似乎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她还真就是一无是处。
越说越心酸,越说越苦恼
。陶夭夭双手捂脸,哭了。
这傻丫头……曲澜长叹一声,伸出胳膊,更搂紧了些。
这有什么好哭的呢!
“夭夭,你热情,纯真,像一团火焰,让每个人都感受到人世间的温暖。”曲澜轻言细语,“你善良,可爱,俏皮,让我每天都多眷念你一点。夭夭,你现在如果抛弃我,我会痛不欲生。”
陶夭夭的身子小小僵:“你是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曲澜声音蓦地沉稳不少。
陶夭夭一张小脸纠结起来。她缓缓挣开曲澜,双臂环着曲澜脖子,向来神采飞扬的小脸,再度变成土苦瓜脸:“可是,也许……也许我不是那么爱你……”
曲澜一张脸,垮了下来。
看得陶夭夭一颗心都要碎了:“你……你别伤心,我……我又没说以后不爱你。我也没说不要你。你别哭嘛!”
呜呜,可怜的曲澜,纯洁的曲澜,有爱的曲澜,为什么要遇上她陶夭夭啊!
他应该遇上个单纯的千金大小姐,没谈过恋爱,心里一生都只有他一个男人,那样他才值。
呜呜,她要被扯成两半儿了——一半悼念青春的爱情,一半好好安抚爱上她的老公大人。
“夭夭,说话算话。”曲澜凝着她,“我爱你,如果你抛弃我。我会生不如死。”
“……”陶夭夭忽然觉得自己有种做了小白兔的感觉。
而曲澜就是那只大灰狼……
“……好。”陶夭夭耷拉了小脑袋。
她就是让自己生不如死,也不能让曲澜生不如死呜呜。
回到楼房门口,陶夭夭咕哝声:“走廊灯光太暗了。”
随之,传来夏小蒙已经一声怒吼:“大哥,我和我男朋友等得花儿都谢了——”
“等等,你男朋友?”陶夭夭脱口而出,瞅着面前的夏小蒙,“你哪里带了男朋友?”
“我!”旁边响起个有些别扭的声音。
“……”陶夭夭瞪了半天,忽然发出声惊天动地地喊声,“鬼——”
她反身一跳,跳上曲澜,双手搂住曲澜脖子,双脚夹住曲澜的腰。
小小的身子轻颤着。胸脯和曲澜一挤,挤成平坦的飞机坪。
吓得连忧伤都给忘了。
明明连鬼影子都没看到一个,为嘛有人声?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