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震,陶夭夭默默抬起头来。
错综的霓虹灯中,曲澜神色坚毅而不失温和。
让人不得不相信,他确实句句肺腑之言。
陶夭夭眸子一热。
曲澜轻轻地揉揉她的长发:“夭夭,雷涛也是个新闻人物。如果不想关雪华现在知道这件事,现在就不能报警。”
曲澜一针见血。
可是就这样放过雷涛,她心里不甘,替关雪华不值。
正犹豫不决,雷涛伟岸的身躯出现在酒楼门口。他拧眉左右看了看,大步向停车场走去。
陶夭夭的手机响了。
她拿出手机一看:“雷涛?”
“夭夭,听一下他的解释。”曲澜提醒,“万一是误会。”
“怎么可能!”陶夭夭倏地坐正,懊恼地瞪着曲澜,“眼见为实!”
“眼见未必为实。”曲澜轻轻揉揉她的小脸,“雷涛并没承认。如果这仅仅是那个女人的计划呢?”
陶夭夭一愣。
会是这样吗?
想了想,她接了:“雷涛,你还有什么话说?”
“夭夭,今天的事,不许和雪华说。”雷涛忧心忡忡,“雪华还在坐月子。”
“……”陶夭夭眼睛抽搐了下,“你也知道你老婆正在坐月子!只怕你不懂但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是什么意思!”
雷涛声音软和了些:“夭夭,我上次和你解释了,舒蝶孤身一人,和雪华一样无依靠,我只是安慰她……”
“所以,你就把她带进酒楼包间安慰?”陶夭夭不客气地反问。
雷涛静默许久,才道:“夭夭,不许掺和我和雪华的婚姻。你迟早会明白,我舍不得的只有雪华。”
然后,电话里只传来盲音。
陶夭夭瞪大眸子——雷涛居然挂她电话?
“他出来了。”曲澜踩上油门,尾随上去。
陶夭夭一眼不眨地瞪着。
最后,她轻轻吁了口气——雷涛回了自己家。
陶夭夭陷入深深沉思。好一会儿,她扯开个涩涩的笑容:“你们男人,都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太没品了呀!”
这丫头被凌北帆伤透了心,如今又遇上雷涛的事,又让自己缩进龟壳了……
曲澜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夭夭,不是这样。”
“不管是不是这样,我都要做防范措施,保护好自己。”陶夭夭喃喃着,“老妈说得对,相信男人的话,猪都能上树。”
“……”曲澜扯扯唇角,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一到家,陶夭夭就趴上她的十四寸华硕手提,认认真真地在合计着什么。
曲澜洗漱好,瞄瞄时间。
十二点了。
这傻丫头今天不打算睡么?
明天还要上班呢……
“终于好了!”陶夭夭伸了个懒腰,眯起瞅着手提上的word文档,绽开个灿烂的笑容。
“哦?”曲澜踩着优雅的步子,瞄瞄陶夭夭的宝贝手提。
“你不会骗我是不是?”陶夭夭眼巴巴地瞅着老公大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当然。”曲澜说。可心里却咯噔了下——他的身份,并非刻意隐瞒,只是她不知道,不算欺骗吧……
“那就好。”陶夭夭眨眨眸子,“你以后只有我一个女人是不是?”
“夭夭……”曲澜无语。
他长得像采花大盗咩?
陶夭夭拉着他坐下,指指自己的手提:“曲先生肯定不怕签这个协议。”
协议?
曲澜深邃地眸子落上她的小手提。
他唇角抽搐了下——离婚协议?
两人罗汉都还没开始叠,她就已经开始拟定离婚协议……他曲澜的地位,快要跌落谷底了。
陶夭夭笑眯眯地和老公大人商量着:“如果你学别的男人去偷腥,被我抓住把柄,以后我就拿这份离婚协议,和你离婚。”
“……”曲澜凝着她,又心疼又好笑。
“看这里……房子、车子、孩子、票子,全归陶夭夭所有。”陶夭夭嘿嘿笑着。
“呃!”曲澜颔首。老婆大人的协议,就是让他净身出户。
“别怕!”陶夭夭嘿嘿笑着,大气地拍拍他肩头,“只要你乖乖疼老婆,这份协议就等于废纸一张……曲先生,你对协议有意见吗?”
“夭夭——”曲澜无语。他倒是愿意疼她一个,可是她溜得比泥鳅还快,不让他疼……
可瞅着她的小脸,他隐隐心疼。
揉揉她的发丝,曲澜轻笑颔首:“我们AO制,夭夭说的算。”
“这才像个男人嘛!我眼力果然不错。”陶夭夭满意地点点头,“曲先生,明天我们把协议打印出来,再找律师公证喔。”
薄唇颤了颤,曲澜揉揉额头:“嗯。”
这丫头夸自己眼力不错……她压根就忘了,这婚事可是他赖上她的,而不是老婆大人选的。
显然他的痛快回应,暂时驱走了雷涛给她带来的阴影。
陶夭夭站起身来,拿了睡衣冲进浴室去了。
曲澜还在瞅着那份协议——房子、车子、孩子、票子……老婆大人显然对两人的前程十分有信心,欠缺的是对他人品的信心。
十分钟后,陶夭夭从浴室出来,乖乖躺在他身边,眸子一眨一眨的:“曲先生,你帮我想想,用什么办法才能知道,雷涛到底想捣什么鬼……”
说着说着,她小脸一白,一骨碌爬起来:“曲先生,我今天忘了大事了!”
“哦?”曲澜扬眉。
他不觉得家里有什么大事,公司才有大事……
讪讪地摸摸鼻子,陶夭夭小心翼翼地朝床边挪了挪:“曲先生,我今天忘记带雪球回来了。”
“……”曲澜脸一抽。
原来雪球才是他家的大事……
想到雪球,陶夭夭就不由自主想到爸妈,然后就想到曲澜的亲人……
想了想,陶夭夭喃喃着:“曲先生,你爷爷奶奶是不是慈祥的老人家呀?”
“怎么?”她小脸都皱一块儿了,他忍不捏捏她的小鼻子。
这样的夜里,这样的交谈,别有一番情趣。
曲澜觉得心里温暖而充实。
趴在床上,陶夭夭双手支着腮帮,瞄着曲澜:“像恒天那个戴老花镜的爷爷,倚老卖老,霸道难缠,真难伺候呀……得多傻的女人,才会嫁给他孙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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