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野狐兄弟们坐在一间茅草屋门口草席上,围着一张提斯曼人手绘地图商量着路线。
他们还是决定去看一看那片神秘可怕的沼泽水域。
被蚊子咬了一个多礼拜了,就这么回去实在是不甘心。
何况他们这次来探险,陆飞带了足够多的装备,小型防毒面具,便携式手持式毒气探测器,大量的雄黄酒和驱蚊驱虫液一应俱全。
防毒面具在下船时已分摊在每个人的背包里,为此每人还少带了两个弹匣。
当然陆飞的空间戒指里应有尽有,光雄黄酒就储存了十几公斤,所以他一直豪言对付蛇虫鼠蚁不用担心。
雄黄是一种胃毒剂,蛇对雄黄反应非常敏感,加入酒精后的雄黄驱蛇更远,效力更大,原因是乙醇可以作为稀薄剂增强雄黄的挥发。
他们所去的地方一定会有大量这一类的可怕生物,雄黄酒是绝对的利器。
在地图上比划了半天,拉斐尔和贝尔、陆飞三个决策人员头疼不已,照族长的说法看地图的标识,往西北去要经过两条河三个苏木林才能到达。
可自己的狐狸号根本开不上来,要绕极大一个圈子,并且能不能找到也是两说。
只要一场超级大雨,这里的地形地貌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如果纯粹从雨林中穿行,危险疲累暂时不提,经过的两条河也过不去。在亚马逊是不存在泅渡这么一说的。
那是送外卖,给河里的可怕生物千里送外卖。
三人正在头疼,其他人正在抓头,胡里奥族长腆着个肚子从茅草屋外走了过来,身后跟着憨憨的长矛,两人笑嘻嘻的,看上去心情十分好。
“族长,早上好,族里还有病人需要看病?这么早就找上门了。”陆飞颇觉奇怪的问道。
“不用了,昨天晚上你已经做的够多了。”
“咳咳,你这么说容易让人误会,尤其是我看的病人一大半是女人。”
“小伙子还挺害羞,你们是不是发愁没办法去禁忌之地。”
贝尔笑了,这是来送温暖的。
“族长肯定有办法,我们不让你白忙,出钱送我们去可以吗?”
“你们帮提斯曼人消灭了毒贩们的侵略,帮你们忙是应该的,当然,你们真要给钱我也不好不收,嘻嘻。”
胡里奥笑的十分狡黠,像野狐这种送上门的豪客,不留下点银子对不起族人。
“我们出一万路费,怎么样?”
“雷亚尔?不少了,可以!”
“我没有雷亚尔。”陆飞摇摇头。
“昨天听你说在墨西哥玩了一圈,难道是墨西哥比索?我没地方换啊。”族长脸色难看了起来。
“是美刀。”
“哈,那不用考虑,连船一起送给你们都没问题。”胡里奥嘴张的像黑凯门鳄一样大,沟壑纵横的褶子当场夹死了过路的蚊子。
“有船啊,太好了,族长不是说有几片苏木林拦路吗。”
“现在处于雨季的尾巴,水位高悬,我们的小船和独木舟能在水上森林里穿行,应该能直达你们要去的地方。我让长矛给你们带路。”
“可禁地十分危险,还是我们自己去吧。”陆飞笑着拒绝了。
“没关系,到了附近,你们让他自己划船回来,十几公里的水路,又是顺流,问题不大,长矛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有几艘船?我们能坐下吗?”
“有一艘大一点小船,能坐十来个人,还有一艘独木舟,你们会划船吧。”
“会,他们都会的很。”芬妮插嘴道。
“那就好,这钱我算是赚着了。”胡里奥兴奋的搓了搓手。
野狐一来,好事连连,非但解决了心腹大患,还抢了不少好东西和好酒,现在还能赚点现金,好几年的酒钱都不愁了。
“族长,你是去过那个地方的,你见过或者闻到过奇怪的味道吗?”陆飞问道。
“你这么一说,我记得好像是闻到过一股怪味道,好像尸体腐烂的味道,我是早上8,9点左右到的外围,一整片林子都笼罩在一片薄雾中。”
“明白了,族长,我们中午就走,没问题吧。”
陆飞从包里拿出一沓绿色的纸币不动声色的放在了他手中。
“没问题,非常好,晚上是不好去的,你们休息,我先去喝一杯。”
“族长慢走。”
胡里奥族长一走,兄弟们喜笑颜开,最困难的事就这么轻易的解决了。
陆飞琢磨了一下轻声道:“今天我们先去观察一下那片所谓的禁地,如果可以就进入,如果存在不确定的风险,我们探查后做好准备明天再正式进入,你们看呢。”
“那瘴气要怎么办?是这么念吧。”芬妮替大家问道。
“一般情况,一清早和晚上有毒气体是最容易挥发和起作用的时候,我们在太阳最大的中午进入会好很多。再说,我带着有毒气体探测器,一旦有警报,大家带上防毒面具就是了,在现代科技面前,这些困难不再难以克服。”
“你怎么会戴这么多装备的,男人也有心细的,真是都计算进去了。”
“到亚马逊雨林这种地方不带这些怎么混,我可是谨小慎微的华夏人。”
“杰克做的好,大家都去睡个回笼觉,11点左右出发。”
昨晚兄弟们睡在茅草屋里,有点不适应茅草屋里浓重的味道,都没怎么睡踏实,下午要去玩命可得提起精神头。
草草吃了点干粮后,11点,一行人准备好后去小河边上了船。
他们一路逆流而上,沿着小河往西北方向划船前进。行船了几公里,在长矛的指挥下,拐进了一条小的河道。
这一片水域严格意义上不是水道,是涨水后被淹没的水上森林。
只是高大的树木间有足够的空间行船。
韦伯斯特、拉斐尔、杜威、瓦西里在两侧划船,贝尔在后站立掌舵,他们乘坐的船跟着长矛的独木舟在林间穿梭,安静的水上森林里只有水面不时有浪花翻起。
芬妮挽着陆飞朝两边树上不时飞过的飞鸟指指点点,像是来度蜜月的无知少妇。
“哇,有个咖啡的东西在树上动了一下,那是什么?”
“是树獭,它倒挂在树上,刚才伸展了一下身体被你看见了,它只在必要的时候移动,是名副其实的懒鬼。”陆飞辨认了一下。
他是做过功课的,男人可以不能打,但不能无知,尤其是在女人面前。
“还有猴子!火红色的。”
“大姐,能不大惊小怪的吗?你想把凶狠的动物都招来?”艾达不满的在后踢了她一脚。
“还有哪种野兽比杰克厉害,不怕,就是美洲狮也不是杰克的对手。”
“我谢谢你看得起,我还真不一定是它的对手,还有,如果这里有上次被你喷死的那种大小的森蚺我也打不过,肯定打不过。”陆飞苦笑着摇头。
“安静些,你们想想以往,鹰党的财宝要么有人看守,要么就有重重机关,完成这件事哪有这么容易,大家还是保持一颗敬畏和警惕之心吧。”贝尔轻声道。
芬妮缩了缩脖颈,不再欢快嬉笑,兄弟们也都提高了警惕,陆飞和芬妮分工注意两侧,艾达观察前方。
在水上森林不断前行,景色逐渐发生着变化。
两岸树木藤蔓越来越密集,逐渐遮蔽了天空,只有些许的阳光从树枝藤蔓间照射在水面,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放眼看去,到处都是绿色,水流越来越缓。
水下大量的水草、灌木纠缠,不时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鱼穿梭而过。
陆飞不时用手机拍照,拍下沿路经过的弯道,形状奇怪的大树和特殊的画面。完事了他们得自己回去,万一迷路就有苦头吃了。
这地界可没有出租船,如果有也是打家劫舍,是做没本钱买卖的水泊梁山好汉。
辛苦的划了大半小时后,正午时分,长矛的独木舟驶出了遮天蔽日的水上森林,即将驶入一条真正意义上的河。
这条河一样流速缓慢,河水浑黄。
长矛甩出一根长绳,套在树枝上,靠在了岸边,挥手让独木舟后野狐兄弟们的船停下来。
很快,野狐兄弟的船在长矛的接应下靠边停了下来,他有话要说。
“看到河对面那片森林了吧,那就是神秘的禁地。胡里奥爷爷告诉过我们,无论做什么,追什么样的猎物都不能进入这片区域。”
野狐兄弟们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二三十米宽的河道后是高耸的水上森林。
它并不像一般的水上森林一棵棵大树分明,而是到处都有灌木和藤蔓联结彼此,整个森林像是建立在密林之上,密密麻麻的绿色让人看不穿,望不远。
太阳已到了天空的中间位置,直射之下,森林上空氤氲水雾袅袅渺渺。
神秘而危险的感觉,让人望之生畏。
“你们发现没有,这片森林上空没有鸟。”
“不要说鸟了,树獭、猴子之类在树上生活的动物也看不到。”拉斐尔举着望远镜,不停的对着焦距,努力想看清森林中的任何动静。
“难道这片森林真的有毒气?熊猫,你不是有探测毒气的设备吗。”芬妮面露畏惧,轻声问道。
“我已经打开了便携式毒气探测器,没有报警,至少现在的空气非常的良好,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树梢这么高的地方,有毒气也早就被风刮走稀释了,这里鸟不落下,没有树上的动物一定有其他原因。”
“比如呢?我想不出来,森蚺不会爬树吧。”
“不是森蚺,可能是别的蛇。这种湿度极大的生态一般就是蛇类的天堂。它们会攻击鸟类和其他树上活动的动物,飞鸟自然不会再停。”拉斐尔随意的说道,看看艾达迷惑的眼神又补了一句,“能理解吧,就是有蛇,有很多蛇缠在树上,”
“你们随意,我准备回去了,这地方让我毛骨悚然。”
听到这么硬核的介绍,长矛脸色难看的很,身体极为诚实开始解缆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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