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六章 亚马逊之螳螂捕蝉

  “咳咳,这很自然,有时仇恨能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人嘛,就是那么奇怪。

  对了族长,你嘴里的人肉还没吃下去。”陆飞笑嘻嘻的勾住了他脖子。

  “得了医生,不用试探我,真没吃人,你可以检查一下尸体,他们几个混蛋最多被咬了几口而已。”胡里奥耸耸肩很自然的说。

  边上拉斐尔已俯身下去,粗粗的看了几眼。

  “都死了,被活活打死了,啧啧,不过还真没有少块肉。”

  “我说族长,你们这习惯要改,咬人不会让人觉得心情愉快还容易产生误会。你说等会吃森蚺的肉,我会不会怀疑是人肉?”

  “呕,熊猫,你太坏了,你这么一说,还让人怎么吃。”

  “别瞎扯了,族长,我们继续追吧,务必要斩草除根,万一哪天加西亚卷土重来,你们就危险了。”贝尔高声提醒道。

  “主力都被你们消灭了,剩下两三个马仔还要你们出力,那我们提斯曼人就太丢人了。我会安排的,长矛,你死哪儿去了!”

  胡里奥族长忽然放声大喊,吓了大家一跳。

  “来了,我这不是在收集枪和战利品嘛。”十几秒后,长矛兴奋的拎着把AK跑来了。

  “加西亚跑了,你知道他的种植园在哪儿,带七八个兄弟去。记得,杀了加西亚和他手下,毁了种植园!”胡里奥郑重的命令道。

  “好!提斯曼的勇士们,愿意去的跟我走。”

  光膀子的提斯曼战士纷纷响应,背着新缴获的武器跟着长矛冲出了营门。

  见此热血沸腾的场面,芬妮见猎心喜想拔腿跟上,看个热闹吃个瓜,却被早已料中的陆飞死死搂着腰,动弹不了。

  “傻姑娘,考虑一下别人的民族自尊心好吗。”

  “好吧,哎,我有了心理问题,一听到要杀人放火就有抑制不住的冲动。”

  “我知道,在墨西哥你就冲动了好几回,害的我好几次都败在你的石榴裙下。”

  “你故意捡好听的说,哪次都是你赢的我。”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着闺房趣事往营地里走,一点都不在乎地上满是尸体和鲜血。仿佛那是鲜花铺就的上床路。

  两人身后杜威侧着头,一脸黑人问号。

  “艾达,这两个家伙怎么越来越像,越来越渗人,杀人放火就像是腻腻歪歪的前戏。”

  “芬妮还不行,她是装的,杰克他是真的…变态,所以你知道谁不能惹了吧。”

  “杰克跟我们一样出任务过日子,怎么就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感觉敌人落到他眼里就已经死了,现在又多了个疯子芬妮,我的儿子可不敢找他们做教父教母。”

  “咳咳,杜威,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贝尔从旁经过,插了一句嘴。

  “哦,队长,请说。”

  “我耳机忘关了,你应该也是,我听到你说的内容了。”

  “哦,嘶,那杰克和芬妮也听到了?”

  杜威转头看向贝尔,他笑了笑,看了眼他身后,默默的走了。

  杜威心中万马疾驰而过,他感觉到了什么,缓缓转过了头。

  陆飞和芬妮笑嘻嘻的看着他。

  “先说好,不要打脸!”

  两人作势撸袖子,围了上来。

  “我错了,哪儿都不要打,芬妮!别往下半身踢,我还有用。”杜威蜷缩在地,大声的喊着,一边兄弟们都幸灾乐祸的互相派烟开始吃瓜。

  “桑迪都快生了,你那儿玩意也没什么用了,干脆鸡飞蛋打吧。”芬妮作势就要踢他屁股中间。

  “亲爱的,算了,男人总得有点自尊,我们这样做是不对的。”陆飞认真的拦住了准备放大招的芬妮。

  “还是熊猫好,我再也不敢了。”

  杜威笑了,还好华夏人厚道。

  “我们把他衣服扒了吧,让蚊子和他好好亲热一下,岂不是更有意思?”

  “你!不!不要!”

  陆飞和芬妮扑了上去。

  十几秒后,杜威光着膀子到处追着芬妮乱跑,衣服和背包都被她拿走了。

  半小时后,营地的中央,一条长长的篝火堆熊熊燃烧,烧烤架子上的长条蛇肉噼噼啪啪的在往下滴油。

  胡里奥虽然知道野狐兄弟们是说着玩,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兑现了报酬。

  把一整条森蚺肉都给烤了。

  虽然蛇肉已被分成了两段,且切开多个口子,但还是过于粗壮,迟迟没有烤熟。

  陆飞是个医生,自然知道蛇肉如果不烤熟,寄生虫可是成千上万,催促着让提斯曼的女人们不停翻动。

  客人在这里是不能干这种烹饪的活,否则女人们会不高兴,这是抢饭碗的行为。

  胡里奥笑嘻嘻的抽着陆飞给的雪茄,假作不经意的侧头问道:“年轻的帅哥医生,贵客们装备精良,战斗技能极为高超,到这儿来怕不是旅游的。

  可别骗我说你们是来旅游,拍照什么的,我可从没见过有你们这种杀人如杀鸡一样的游客。”

  “没错,我们是来找一个秘密的所在,就是你跟我谈起的那个神秘之处。”陆飞坦然道。

  “为什么?你们一看就是有钱人,一把枪就比我和整个营地都值钱,那个地方太危险了,没必要去冒险送死。”

  “你本来就不值钱,老头,再说,有钱人的快乐你根本想象不到。”芬妮在陆飞身侧探过头,习惯性的怼道。

  “去去去,别添乱,虽然说那个地方很神秘,你为什么说很危险?你不是没进去过嘛。”贝尔坐在胡里奥族长右侧不解的问道。

  “我没进去过,父辈中有人去那里打过猎。”

  “哦,他怎么形容那里的情况?”陆飞大喜,有人知道神秘之地的细节可太好了。

  “他没说,因为他没回来,连船带人都没回来。不知道是被真正的食人族吃了,还是被其他动物给害了。他是我爸爸的三哥,是部落里最厉害的猎手。

  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在了那里。”

  胡里奥凝重的摇了摇头。

  “你刚刚说到船?难道那个地方在水里?”

  “医生听到了关键点,那个地方是个水上森林,外围的参天巨树和密林浸泡在水里,广大的区域四面被水网包围,不坐船根本进不了。”

  “有多大面积?”

  “不知道,反正我认识的人没有敢靠近的,听说除了那片区域有食人族,里面也非常危险。我听说过别的部落有人进去又逃回来的,据说进入森林没多久就昏了过去,顺流飘了几公里后被同族的人发现才活下来。”

  “那太好了,我们去找他问问。”

  “没用,那个人傻了,瞎了,废了。”

  “我勒个去,这是什么恐怖的地方?熊猫乖乖,我们不去了吧。”芬妮脸色难看的很。

  “不用怕,我是医生,也走过这么多可怕的地方,不要有点恐怖的传说就害怕,很多事情都是以讹传讹。

  类似这种无人区,又是湿气蒸腾的雨林,大量的动植物尸体无人处理,很容易产生毒气,我们华夏人叫做瘴气。尤其是晚上和清早,这种毒气会在无人的密林沼泽中聚集,人一旦进入,莫名其妙就中了毒。”

  贝尔在另一侧频频点头,既然杰克知道那就好办了,医生一定有解决方案。

  森蚺终于烤好完全熟透,兄弟们一人一个盘子,蘸着陆飞给的辣椒面和海盐吃,味道相当的…原始,腥味很上头。

  从未吃过森蚺的兄弟们,猎奇心里作祟,吃了不少。

  正大快朵颐时,年轻的长矛带着七八个士兵回来了。

  人人身上或背或扛着各种物件,脸上满是零元购过后的兴奋。

  也有一些有良知有底线的光膀子,脸上满是高潮过后的空虚失落和负疚感。

  “长矛!我让你们去杀了加西亚毁了种植园,不是让你去抢东西的,你可是在教会学校上过七八年学的孩子,你是知识分子!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

  胡里奥气愤的起身,走过去大喊。

  长矛唯唯诺诺的放下身上背的蛇皮袋,小心翼翼道:“族长,我们追着加西亚杀进了种植园,打死了想反抗的岗哨,一直追加西亚到了河边。

  后来子弹打光了,我就用弓箭射他,射中了他背部。”

  “加西亚死了吗?你从小就啰嗦,说重点。”胡里奥打开了蛇皮袋,翻找着东西,心不在焉的随口问道。

  “不知道。”

  “靠,难道是有人救他走了?”

  “不是,是被我追的跳进了河里。”

  “加西亚带伤跳进了河里?”

  “嗯,小河上还飘着血迹,我不敢下水追了。”

  “哇哈哈,这儿有好几瓶甘蔗酒,没事了,他死定了,你们去休息吧。”

  长矛憨厚的笑了,其他战士见雨过天晴,兴奋的把自己抢来的东西往茅草屋里拖,感觉到了零元购带来的纯真快乐。

  ……

  此刻,全身是血的加西亚躺在一艘客船的甲板上,气喘吁吁,只剩下了一口气。

  一个金发中年男人蹲在他的面前,嫌弃的捂住了鼻子。

  还有一个戴羽毛帽的印第安中年人赤裸上身坐在船头,脸色阴翳,擦拭着手上的弯刀。

  “你是谁?为什么会带伤在河里游泳?爱好还真是独特。”中年男人说着有口音的葡萄牙语,语带嘲弄。

  “我叫加西亚,谢谢你救我上来,请送我去附近的医院。”加西亚苟延残喘的说着,上气不接下气。

  有种命悬一线,随时会嗝屁着凉的凄凉感。

  “对不起,我们还有事要忙,请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被土著们追杀掉进了河里。”

  加西亚见问话的中年人油盐不进,只得先回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胡说,这里住着的提斯曼人我知道。他们非常的温和,为什么要追杀你。如果不说实话,就把你重新扔回河里。”擦刀的印第安人忽然插嘴,走了过来。

  “你,你们难道和这里的提斯曼人是一伙的吗?”加西亚颤抖的问道。

  “不,我不认识他们,我只是讨厌说谎的人。”印第安人冷冷道。

  “那就好,我是这里种植古柯叶的农场主,希望购买提斯曼人的营地及周围的土地,他们就带人追杀我。求求你们,先给我止血,我又冷又渴。”

  “得了,你一副吸毒鬼的嘴脸,给你水,说吧,只有冷兵器的提斯曼人是怎么把你逼的跳河的,别和我说你手无寸铁。”印第安人递了瓶矿泉水给他。

  看着深谙附近情况的印第安土著和冷面的金发中年人,加西亚不得不说了被出被伏击的事实和细节。

  “你是说有一伙人用带消音的自动步枪几乎全歼了你们二十几人?他们一共几人?”金发中年人听加西亚说起有精良装备小队埋伏偷袭,来了兴趣。

  “不知道,至少有七八个吧,他们每人射击精准,后来还换上了威力巨大,打个不停的霰弹枪。”

  又问了几个细节,尤其是问了提斯曼人聚集地周围的地形,金发中年人才站了起来。

  他使了个眼色,印第安人跟了上去。

  两人离开甲板,走进了船舱。

  有不少同样打扮的印第安人坐在船舱小厅里,有抽旱烟的,有削木棍的,他们大都面容肃穆,不苟言笑。

  “威廉先生,你准备怎么做。”

  “保罗,我们在暗处,可以考虑晚上偷袭提斯曼人的营地,在睡梦中解决杰克和野狐小队夺了黄金罗盘,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同意偷袭提斯曼人,我们同根同源,我无法说服族人去袭击跟我们同一个种族的兄弟。再说,我们以冷兵器为主,强攻营地那是找死。野狐小队身经百战,肯定会安排岗哨。”

  金发中年人沉下脸来,怫然不悦。

  “你可要记得立下的血誓,只要你们族人还剩下一个,都要保护禁地。”

  “我们已经守了七十年,再大的恩情也还了,这件事过后,我们两不相欠!”印第安人脸色变幻,语气生硬无比。

  “这七十年里我们可是定期资助你们的生活,别说的好像我欠你们的,行了,这件事搞定,我给你们找个好一点的定居点,再送你200万美刀安家。”

  印第安人脸色好看了许多,点点头沉声道:“野狐的目的地就是禁地,根本用不着我们出手,他们都会死在里面,如果他们想退出来或有人侥幸逃出来,我们就……”

  威廉点点头,他知道那个禁地的可怕,忽然想起了什么。

  “不能让人知道我们的存在,那个加西亚…”

  “他打哪儿来,我们就送他回哪儿去。”

  几分钟后,拼命挣扎的加西亚,身上又被开了三个血洞,被几个印第安人重新扔进了河水中。

  直到一群黑凯门鳄拖他下水开饭,客船才重新启动,拐过弯后向东南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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