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小心翼翼的探头出去看了看。
河对岸到处是红亮的火线,德军机枪步枪射击个不停。
可面对水量充沛,汹涌奔流的小河,他们束手无策。
尤其是对岸还有苏军不少机枪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出来扫一波。
陆飞皱着眉头想了想,觉得不能这样对峙下去,德军在此无法突破,一定会迂回两侧。这么长岸线,他们根本没办法全守住。
更可怕的是德军突破无果一定会联系他们背后,前线的德军部队。
两下夹击之下,怕是无法逃脱了。
为今之计便是再消灭一批德军,再行撤退,减低身后威胁。
“阿尔乔沙,兄弟们,都趴下,爬过来听我说。”陆飞转身轻声道。
四下都有人应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大家聚了过来。
“废话少讲,接下去我们要放一放,给德军一点希望,避免他们大迂回。阿尔乔沙,带着凯瑟琳、雅克夫和行动队往森林深处撤200米,等通知再过来。具体…”
五人低声应了,回了原来位置。
一分钟后。
“打!”陆飞一声大吼,苏军这一侧树后纷纷伸出了枪管。
哒哒哒的枪声连续不断。
双方开始对射,除了马克沁机枪手躲在挡板后扫射,其他苏军战士没有一个露头的,都伸出枪管乱打一气。
子弹在小河两岸到处乱飞,却打了个寂寞。
“啊,我大腿中弹了!救我。”
“我肚子中弹了,咳咳,我完了!”
“凯瑟琳,别管我,快走!记得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
“呜呜呜,叶戈尔你别死!对了,拉拉手怎么会有孩子?”
“咳咳,我都快死了,这重要吗?”
“演戏也不能不走剧本啊,你这是占我便宜。”
“国人听不懂,搞气氛嘛!”
两人还在胡扯跳戏,兄弟们在树林里的惨叫声那叫一个此起彼伏,惨绝人寰,枪声逐渐停了下来。
“撤退!兄弟们都快死绝了,保护好雅克夫!啊!斯大林万,万岁!”
枪声阵阵中,陆飞亲自上阵,演绎了苏联士兵对死亡蔑视的英雄之姿。
“天呐,车长牺牲了!呜呜呜,我跟鹰党拼了!”
“不行啊,雅克夫,你父亲还在等你,把他架走。”
“呜呜呜,车长,我对不起你。”
“上尉,马克沁太重了,我们没有人手抬了!”
“快跑,不要了!”
“是,国人的火力太密集了。”
森林里一通喊叫后,逐渐平静了下来,只有德军的枪声还在哒哒哒的持续不停响着。
“停火!停火!苏联人跑了,我们追上去!”德军的营长站起身来大声挥手,指挥大批德军从地上起来往前进。
“营长,可我们怎么过桥?吊桥断了。”
“这还要问我?让工兵想办法搭桥,哪怕是简单的绳桥也行。”
“呃,好吧,工兵!快来!”
德军几挺机枪继续朝对岸射击,几个工兵勇敢的在套上绳子,另一头绑在后面的大树上,下了水。
几人与激浪拼搏,损失了一个工兵后,几经沉浮,终于有三个德国工兵游到了对岸。
他们手持背着的MP40,小心翼翼进了林子。
几分钟后三个工兵高兴的跑出了林子,走到滩涂旁。
他们带的粗绳已绑在了林子里粗壮的松树上。
“营长!森林里没人,苏联人跑了,两挺马克沁重机枪都被丢下了。三根绳桥已经架好了,你们过来吧。”大嗓门的德军工兵兴奋的喊着,挥着手。
德军营长大喜,翘起了大拇指,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大批德军上了滩涂,十来个德军工兵开始整理身上装备,轻装减重,只携带步枪和冲锋枪及少量子弹。
有四五个工兵在后方大树上将捆扎好几条粗绳扔过了河,让对面三个工兵再去固定。
几分钟后,七八条相邻不过五十厘米的绳桥出现了。
“留几挺机枪警戒,其他人迅速过河!”
国人一通热火朝天的忙活,却忘了黝黑阴森的森林中,有着狡猾如狐的无敌车长在!
不等国人完全建好绳桥,KV兄弟们已从大树顶上溜下,叶戈尔被打发去后方找阿尔乔沙带契卡行动队重新到位。
而三个德军工兵正在滩涂上协助建设绳桥。
根本想不到身后平静的海面上已巨浪升空,就要狠狠的拍下!
第一批奋力过河的德军士兵,终于扛过了湍急的河流,在互相拉扯帮助下站上了对岸的滩涂,十几名德军士兵互相提携扶住,战胜了激流。
他们心有余悸之下,互相击掌拥抱,庆祝无惊无险过了河。
八根绳索上还有四五十德军步兵进入了小河之中。
可总有一些不怀好意的布尔什维克憋着要害人,他们是负能量的,是煞风景的专业户,尤其是眼中闪烁着猥琐恶毒光芒的弗拉基米尔。
“咔咔,咔咔!”一阵拉枪栓,装弹链的声音清脆的在德军身后响起。
十来个德军士兵都听到了,他们不由后脊梁骨发凉,心往下沉,不停的往下沉。
德军步兵们不约而同的缓缓转过身。
“哈喽!欢迎去地狱!”
一个声音在空荡荡的滩涂上响起,如同恶魔的呢喃。
“哒哒哒,哒哒哒!”
两挺重新装上弹链的马克沁重机枪黑黝黝的枪口喷出了火舌!
粗壮的火线瞬间扫过滩涂!
血雾扬起,人仰马翻,生命转瞬即逝。
枪声中,瓦列里、伊万和维克多带着五个士兵拿着手中匕首,咯吱咯吱的割着粗大的绳索,十分的来劲。
十几秒后,嘣嘣嘣的声音不断,8根绷直的绳索全都割断弹了回去!
小河中听到枪声正发愣的德军士兵忽觉手上一松,瞬间被激流冲进了河!
转瞬间四五十人集体朝东飘去,没人能挡得住大自然的力量。
“发生了什么,射击!朝对岸射击!其他人趴下!”
“兄弟们,全速射击!”
小河北岸还有上百个德军士兵正准备下河,仓促之下,他们在光秃秃的滩涂上找地方掩护都做不到。
只有边侧各两挺MG42朝对岸射击,提供掩护。
苏军所有轻机枪和MG42朝着德军机枪拼命开枪,压制并打击他们。
两挺马克沁抬高了枪口,朝对岸滩涂上一半趴下一半转身逃走的德军士兵横扫了过去。
哒哒哒的枪声中无数血雾飘散,血水脑浆横飞。重机枪子弹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像串糖葫芦一样,一发子弹能穿透好几人。
鲜血成升的流入了小河中,这片水域都被染红。
最后只有十来个德军士兵逃进了长草从中,侥幸活了下来。
德军营长因为臭屁的站在士兵中间,英勇的被打成了筛子。
两分钟后,南岸林子里咔咔的声音不断,苏军战士们打空了机枪弹链。
血腥杀场忽然安静了下来,只有零星的德军伤员在哼哼唧唧。
林中更是声息全无,好像从来不曾有人存在过一般。
剩下的百来个德军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一小时后。
小河南岸的森林深处,陆飞开着手电,带着一班摸索跟上来的兄弟们大步往西南走。
“车长,为什么在杀国人方面这么专业狠毒?这种假装离开再下黑手的招数用的很溜,一点都不绅士。”凯瑟琳挽着陆飞摇头道。
“咳咳,我们20个,对面几百个,大家站出来对射?德军以多欺少也不绅士,所以我就出阴招诱敌深入喽。”
“这倒是,跟着你太有安全感了,仿佛在森林黑夜里你就是真正的王者。”
“表扬归表扬,别骗我背你,我还饿着呢。”
“切,小心眼,叶戈尔先生,你介意背着一个年轻的小姐吗?”
“我介意!嘿嘿,我介意你不让我背。”叶戈尔立刻露出一副舔狗的模样,半蹲让凯瑟琳上身。
“叶戈尔大哥最是善解人意了,注意脚下哦。”凯瑟琳笑嘻嘻的跳上了他的背。
“唉,一对,咳咳,男女。”陆飞摇了摇头,对叶戈尔见色起意的做派十分不齿,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毕竟军中全是糙汉子哪有女孩出没。
“车长,你别一个劲的带我们走乱走,去哪儿啊?明明河对岸的德军过不来了,我们为什么要跑路,还如此的急切,简直,简直…”阿尔乔沙不解的凑过来问道。
“丧家之犬!”维克多补了一句,语气十分不善。
是对阿尔乔沙不善。
“所以说呢,人呢,一定要多读书,多动脑子。你也不想想,我们在河边那么大动作,国人会置之不理吗?”
“自然不会,可我们不是挡住国人的进攻了吗?”
“傻瓜,我们身处德军腹地,四面八方的德军很快就会像苍蝇闻到烂肉一样扑过来!一直等在原地,不是找死就是有病。”
“那我们也不能往西南走啊,那里是前线,是德军兵力实力最强的地方。”
“你不敢想不敢做,难道国人就敢想了?出人意料才是战争中最高计谋。
不要和华夏人,咳咳,长的像华夏人的我谈谋略。”
陆飞说的溜,差点露出了马脚。
阿尔乔沙听了陆飞一番高论,被震的外焦里嫩,觉得自己契卡待久了真是不懂打仗。区区一个坦克车长战术水平居然如此之高,真是不服不行。
“弗拉基米尔同志,我服了,以后您怎么说我怎么做!”
“早干嘛去了,你看我们兄弟问问题了吗?有那个必要吗?”叶戈尔吭哧吭哧的抬着稍稍长了些肉的凯瑟琳,心情十分的愉快。
“没错,不过车长,前面好像有亮光哎!”雅克夫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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