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特工队伍开始安营扎寨,指挥的中年眼镜男派出了3名警戒哨,大部队后退300米,在一处雪地凹陷处搭起了帐篷。可能因为来的太匆忙,他们只带了四个大帐篷,晚上至少还有十个人睡觉没有着落,特工们开始筑雪墙,要搭一个简易的容身之所。
底下的队伍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天慢慢的全黑了。安娜在山上已经看不清这些人的举动,靠山下忙活的几个特工的头灯和手电,模模糊糊观察到这些人在驻扎营地。
陆飞醒了过来,美美的睡了两个小时后,精神好了很多。钻出睡袋,问道:
“天都黑了,这帮特工还没上山?”
“他们正在搭建营地,好像今天不准备上山了,要在这里过夜。我数了一下,大概有30个人,背着长枪的人有13个。”安娜揉揉眼睛,红外线望远镜看久了,眼泪哗哗的。
“辛苦你了,他们是害怕了,知道我适应在黑暗环境下作战。另外也是熬鹰战术,晚上我们肯定提心吊胆睡不好,第二天他们进攻也好,追击我们也好,就事半功倍了。”陆飞猜到了对方的用意。
“不用担心,大片的雪地,双方都不可能悄无声息的靠近,我等会再下去布置一点小机关,今晚我们就放心睡。”他信心满满,毫不在意底下的追敌。
8点多,陆飞在望远镜里见对方围坐在一起,用炉子在烧水,估计是吃干粮就热水。不过警戒哨对方一直都有,人多可以换,一点不耽误警戒。估计是害怕他杀下去。他也不傻,现在占据地利,对方仰攻,自己下去,一对三十,这不是有病吗,每次以少打多都是没得选择,有选择谁不想安安稳稳的。
陆飞打着手电,出溜到平台下50米左右,横向走了100米左右,这个区域内岩石裸露在外比较多,也有几块平坦的大岩石。他在这些区域洒了不少的铁钉后,施施然的回山洞去了。
他心里清楚,对方一定有红外线望远镜,也肯定派人监视山头,他就是要做给对方看,就这么嚣张,随便来去,有本事来抓我啊。
回到山洞,让安娜到洞里先去睡,陆飞坐在山洞口侧边的睡袋上。闭上眼进入系统,训练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娜从睡袋里醒了过来,看了看手表,已经半夜2点半了。她觉得有点冷,钻出来活动了一下,见陆飞闭着眼睛半靠在洞壁上,似乎是睡着了。她刚要走过去,陆飞睁开了眼,对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压压手,让她蹲下来。
“有个家伙,正在往上爬,看来特工们贼心不死,想半夜偷袭,成功就把我们都干掉,不能成功也可以骚扰我们,不让我们休息好。”陆飞轻声说道。
陆飞让安娜跟着他,两人半蹲移步来到平台上,陆飞把红外望远镜递给她,指了指下方,安娜按照他指的方向往山坡下看去。离他们几十米外,一团灰白色的物体在慢慢往上爬,小心翼翼的,似乎怕弄出响动。
“我在上山的必经之路上放了很多铁钉,铁钉上涂了兽用的麻醉剂。我看都不用动手,这个倒霉蛋就会晕倒在山坡上。”
安娜捂住了嘴偷笑,两人静静的看着直播。
没过几分钟,山坡下传来“呃”的一声闷哼,倒霉蛋中招了。这个特工倒也硬气,拔掉了鞋底的铁钉,继续往上攀爬。可越往上,山越陡峭,他又不敢拿冰镐往冰雪或者岩石上用力去钩,那样动静太大了。只得徒手往上,可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后,心跳加快,血液流动加快。
爬着爬着,人开始摇摇欲坠,又走了几步,扑通一声,脸朝下,趴在了雪坡上。
“走吧,回去睡觉,在雪地里趴着,不出一个小时,体温降低到30度左右,再过一小时就会得低温症,在这里趴到天亮,基本就冻死了。”陆飞拍拍安娜说。
“希望他们来救他吧,就这么默默的死在这里太残忍了。”安娜有点不忍心道。
“你一个堂堂前王妃,人民尊敬爱戴的偶像,也很有可能默默的死在这里。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想开点吧,殿下。”陆飞不无嘲讽的说道。
安娜默然片刻,点点头。回自己的睡袋上去坐着了。
9月10日,早上8点。
陆飞在煮玉米浓汤,虽然是压缩的调料汤包,但也算香味四溢。他们只有压缩饼干可以吃了,昨天逃命太仓促了,没有带上食物。还好陆飞的空间戒指里有最后垫底的食物。无论如何他们还算有热的喝,有地方睡。山脚下的特工们就惨了。
一晚上住的晶晶亮透心凉,没人冻死,都算是他们体格健壮了。当然山头趴着的这位不算,远远看去,脸色发青,应该已经凉了很久。
喝过玉米浓汤后,身体热和了不少。陆飞掏出望远镜观察着山脚下的敌人,心里有点忐忑,对方的远程武器不少,步枪和狙击枪都有,虽然是仰攻,可火力是对方占优势,要守住不容易,可现在就撤,被对方衔尾追杀,恐怕也不是一个好选择。
他站在那里,摸着空间戒指,盘点了一下自己的家底和武器。手雷没有了,烟雾弹还有几颗,闪光弹一颗,遥控炸弹还有一颗。子弹倒是还有不少。其他零零碎碎的在这种条件下,也没有太多用处,最多的是二踢脚,没加料的还有15个,加料的还有10个。
“二踢脚!哈,逼急了玉石俱焚,不要怪我心狠!”陆飞心下一宽,哈哈,该着你们这帮特工,地狱无门自来投。
他在盘算,底下的特工们也在计划。几个领头的聚在一起商量。
“我们要散开一个扇面进攻,狙击手前进到500米左右,进行狙击掩护,步枪手前进到200米左右火力压制,其他人从两边攻上去,不要阻挡射击路线。一个冲锋就能攻上去。可主管抓住了他们以后怎么办?”一个雪地作战高手说道。
“敲晕后,埋在雪里,造成从山崖上摔下撞晕后被冻死的状态。对外公布王妃病好后到阿尔卑斯山来度假,出了事故。”中年眼镜男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最担心的倒不是对方的实力,一个人对付不了我们,我担心他还有手雷,连续的爆炸可能会引起雪崩。不过问题也不大,这里地势开阔,至少要连续的巨响才可能有危险。他应该不会有10颗以上的手雷吧。”
“那还担心什么,我们连环追杀,他不可能有地方补充弹药。这是欧洲,不是中东。我们先吃点东西,大家暖和一下,再开始进攻,争取早上就解决战斗,时间长了,万一被游客看到,还要处理手尾,麻烦。”主管胸有成竹的说道。
特工们在吃了点干粮后,主管也不废话,手一招,特工们散开队形,开始往上攀爬。
陆飞把M16A2放在当面的石头边,枪边放了几个弹夹;把AK放在左侧30度,也放了几个弹夹在地上。自己坐在那里往弹夹里压子弹。
“这么多人,我们还能赢吗?今天是我在世界上的最后一天吗?”安娜一边问着要命的问题,一边画起了妆,把假发也脱掉了,感觉就是要美美的去死。
“亲爱的殿下,我没有把握一定能打的赢,但我把握,他们只有跨过我的尸体才能伤害到你。”陆飞微笑的说着,看上去一脸的无所谓。
“这是我听到最忠诚的誓言,来,你教教我开枪。”
“不,这么短时间学不会,而且这些步枪的后坐力太大了,会伤害你柔弱的肩膀,杀人这种粗活还是交给我吧。你能把我们的睡袋拿来给我吗?”
安娜依言把睡袋拿了过来。他把两床睡袋放在两把枪下,回到了正面,用M16A2开始瞄准。瞄准镜上的读数显示敌人最前面的尖兵距离这里还有700米。
“呯”,他开了一枪,子弹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陆飞只是想吓唬他们一下,减缓对方的速度。可底下这些家伙都是老手,丝毫不为所动。继续成扇面队形往上攀爬。
两分钟后,射程将将到M16A2极限位置,陆飞打了一个点射,可这是山里,风向多变,无法计算弹道,子弹到处乱飞,没有造成任何人的伤亡。
又过了一分钟,陆飞枪架在岩石缝隙里,用狙击镜认真观察,发现正面攀爬的敌人都是长枪,还有两个人的枪管更长,明显是狙击枪。
陆飞也懒得再合计,再次开枪,这次最靠前的几人的距离在500米之内了,子弹的弹着点慢慢有了规律,向正面集中。
“呯”,“啊”,一个特工大叫一声,倒了下去。其他人趴了下来,开始向陆飞的方向射击,陆飞仗着自己有石头做掩体,根本不躲,继续射击,不到一分钟,他又打倒了两人。
可他的好日子到头了,敌人的狙击枪开始找到了弹着点,好几枪射到了他射击间隙的边上,火星四溅,陆飞不得不低下头,暂避一时。
慢慢特工们爬到了400米左右的位置,陆飞趴在雪地里,爬到了AK的位置上,对左侧攀爬的几人开始扫射。瞎猫碰到死耗子,打完一个弹夹,扫倒了一个。他换了一个弹夹,还想继续扫射,又被狙击两枪打到了侧边的岩石上。
陆飞知道这个阵位不能再开枪,又爬回了M16A2,仔细的瞄准对方狙击手,他知道这是打赢这场战斗的关键。
突然心中警兆顿生,不自觉的把头往左一偏,眼睛离开了狙击镜。
“呯,咔嚓”,对方的狙击子弹击穿打碎了他的狙击镜,陆飞脸上被飞溅的镜片划破了右脸,差点就弄瞎了他。
“shit”,陆飞翻身滚回山洞。安娜见他脸上挂彩,十分担心,拿出手绢,帮他擦拭。
“亲爱的杰克,你已经尽力了,我心存感激,你往后山上逃吧,不要为我这个不幸的女人白白送死。”安娜一边帮他清理伤口,一边黯然道。
“不,我会誓死捍卫你!为了非洲那些衣食无着的孩子,为了那些痛苦死去的癌症患者,为了那些苦苦挣扎的艾滋病患者!”陆飞振奋精神,爬到AK位置,举起枪,对着最靠近自己这边的右侧敌人斜射过去。
“呯”,又是一声狙击枪响,狙击尖头弹打在了右侧的石头上,“噗”的一声轻响,跳弹击中了他的右胸。陆飞应声倒下。
安娜不顾一切的冲上来,把他给拉了回去。
陆飞感觉被拳王泰森一拳打在胸口,一口气被压住,良久才呼了出来。他和安娜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从地上爬过去,把两把枪和睡袋都拿了回来。
“亲爱的殿下,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你玩过华夏的鞭炮吗?”陆飞笑着说。
“没有,这个时候还说这些?敌人再过几分钟就冲上来了。”安娜不解的问。
“我喜欢玩鞭炮,正好我这里还有一些威力大的鞭炮,点燃后一颗一颗的往下扔,声波会叠加传播,不久后山里可能会发生巨大的雪崩。”
“啊,这么恐怖,那我们岂不是也会被埋?我们上面还有几十米才到山顶,估计头上有几十上百吨的雪会倾泻而下。那怎么办?”安娜惊呼道。
“同归于尽总比被人打成筛子好,何况我们可以躲进山洞里,当然雪会封住洞口。昨天中午我出去买登山用品时,买了两罐小瓶氧气,一人一罐能顶半小时。等雪封住了洞口,我们用步枪的枪柄挖出一条通道。万一不幸被埋,窒息死了,你也不要怪我哦。”陆飞说出了他的毒辣计划。
“怎么会,就算死,这也是一种体面的方式,何况有你在,我有信心。相信你能创造奇迹,底下这些混蛋,谁管他们死活!”安娜决绝的说道。
“那来吧,我们来玩小时候的游戏,说好了你扔一个,我扔一个,不许耍赖。”陆飞轻松的说完后,从“包”里掏出20个二踢脚。
两人蹲在洞口,猥琐的活像是偷偷往厕所里丢炮仗的坏小孩,陆飞左手点着了朗森打火机,右手把二踢脚的导火索点着了,等了一秒,扔了下去。
“呯、嗙”,山坡上已经接近到100米的特工们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手雷,可左右看看也没人受伤啊,还没反应过来,安娜点着了第二个,又扔了下来。
进攻队伍的尾部,雪山专家和中年眼镜男脸色巨变,对看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惶恐和害怕。
二踢脚一个接一个点着扔了下去,扔了十几个后,陆飞连加料的二踢脚也扔了下来。
随着连续的爆炸,空气中的巨响连绵不绝,回音不断,渐渐山上的积雪悉沥嗦螺的开始往下滑,整体的雪块也出现了松动。
等把第二十个二踢脚扔完,山上的积雪已经开始移动了。
陆飞站了起来,疯狂的哈哈大笑,把包里唯一的一颗遥控炸弹拿了出来,抬手扔了下去,一秒后,摁下了遥控开关。
“轰--”,炸弹在空中爆炸了,这响声比二踢脚得爆炸声可响亮太多了。山上的积雪终于绷不住了,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成千上万吨的雪倾泻而下。
整片山峰上的雪奔腾而下,天地之威,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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