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剑派的人,所谓同气连枝,彼此师兄弟姐妹相称,可在这关键的时候,费彬将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一拿出来,欲要将刘正风一家赶尽杀绝时,除了他门下的亲传弟子,竟是没有一人肯为他出头的。
岳不群还说愿意出手帮刘正风杀了曲洋,看似为人着想的君子做派,可听着他那话,却不免让言空有种欲要作呕之感。
费彬说了,凡我五岳同门,接令者站到左边,于是以天门道人、岳不群、定逸师太等为首,泰山派、恒山派、华山派,乃至衡山派的弟子也都是站到了左边去。
看着这一幕的言空,脸上的冷笑不屑之色更浓。而注意到他并未跟着过来的岳不群,也不禁蹙眉喝道:“言师弟!”
“刘门一系,自非五岳剑派之敌,今日之事,有死而已。哪一个要害我恩师,先杀了姓米的,”刘正风门下弟子米为义刷的拔出长剑,说着直接站到了刘正风身前,挡住了他。
丁勉左手一扬,嗤的一声轻响,一丝银光电射而出。刘正风见状一惊,伸手在米为义左肩上一推,欲要将其推开。可眼看着银光射向刘正风胸口,一旁护师心切的向大年已是纵身而上..
就在那银针正要射入向大年心口的时候,一只手却是突兀从一旁伸出,两根手指轻轻的夹住了那枚银针。
与此同时,言空的身影在刘正风师徒三人前方凝实,之前所站之处的身影这才消散了。如此轻功,以及那空手接暗器的手法,着实是让在场众人都吃了一惊。
“华山派的言师弟?怎么,你难道要违抗左盟主之命吗?”丁勉也是忍不住眯眼沉声道。
言空不置可否一笑道:“想不到丁师兄竟然认得小弟!我没有违抗左盟主之命的意思,只是见刘师兄这两个弟子护师心切,不忍他们死于丁师兄手下。毕竟,如今的武林之中,这么有情有义的人很少了。”
“刘师兄和魔教之人相交,固然有错,可就算是要处置他,也该由衡山派来,最起码先知会一下莫大先生才是。左盟主纵然是五岳剑派的盟主,可如此越俎代庖,置衡山派于何地啊?”言空接着说道。
转而言空又道:“更何况,刘师兄有错,五岳剑派就算是要惩罚,也只该惩罚他一人,他的弟子门人和妻儿又有什么过错?混黑道的,还懂得不祸不及妻儿呢!咱们五岳剑派乃是正道人士,难道要不问青红皂白,搞诛连不成?”
“况且,就算是要诛连,以丁师兄的身份,对晚辈出手也就罢了,还用暗器伤人,不觉得有失身份吗?”言空的接连质问,有理有据,说得丁勉、费彬他们有些无言以对。
略微沉默的费彬便是沉着脸对岳不群喝问道:“岳师兄,你们华山派这是要违抗左盟主的命令吗?”
岳不群同样脸色不太好看,而不待他开口,言空已是摇头一笑:“费师兄,莫要说这么多。今日言某的举动,只代表我自己。”
“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都是自家的师兄弟,就算有错,何必要殃及妻儿老幼?况且,刘师兄说了,只是和曲洋以乐曲相交而已。至于与魔教勾结,对我五岳剑派和武林正道有什么阴谋,也不过是左盟主的臆测罢了,可有什么凭据?”言空说着再次质问起来。
闻言一滞的费彬,随即便是沉声道:“刘正风都已经承认了和魔教长老曲洋有勾结,还需要什么证据?”
“言空,今日你当真要为刘正风出头?与整个五岳剑派为敌?”一旁的丁勉也是上前一步目光阴沉的看着言空问道。
言空毫不犹豫道:“你们将刘师兄的门人和家人放了,否则今日这事我还真就非管不可了。”
“丁师兄,费师兄,用人家的妻儿门人做要挟,可不是君子所为,”定逸师太也是忍不住连道。
见定逸师太也为言空说话,彼此相视的丁勉和费彬,不禁都是脸色有些阴沉难看。
“狄修,预备着!”一旁又高又瘦的陆柏则是对用短剑指着刘正风长子背心的嵩山派弟子道,同时还略带冷笑的看着言空,似乎在说我看你要如何救人。
脸色微沉的言空,看着陆柏目光也是凌厉了起来..
“言师弟,刘某多谢你的深情厚谊,”对言空正色拱手的刘正风,则是惨然一笑,转而看向儿子:“孩儿,你怕不怕死?”
刘公子毫不露怯道:“孩儿听爹爹的话,孩儿不怕!”
“好孩子!”微微点头的刘正风,却不禁目中露出了痛苦哀色。
陆柏见状顿时目中杀机一闪的喝道:“杀了!”
然而,他话音刚落,那狄修正要将手中短剑送入刘公子背心时,却发现自己的手臂麻木动不了了,转头一看只见手臂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银针。
几乎同时,痛呼惨叫声中,挟持刘正风妻儿门人的嵩山派弟子便是尽皆中了暗器,手中短剑匕首跌落。
“嗯?”陆柏三人脸色一边,周围其他江湖人士也都不禁暗暗凛然,刚才他们竟是没注意到言空何时发出的暗器。如此可怕的暗器手法,着实是让人心寒啊!
下一刻,当先反应过来的刘正风,直接闪身过去将挟持他儿子的嵩山派弟子狄修制服,而后又连连点了其他被言空暗器所伤的嵩山派弟子的穴道,并给自己的妻儿门人解了穴。
一转眼的功夫,等大家反应过来,已是主客易主,原本挟持了刘正风妻儿门人的嵩山派弟子,反倒是小命落在了刘正风门下弟子的手中。
“且慢动手!”见丁勉、费彬和陆柏三人反应过来欲要动手,沉喝一声的刘正风连道:“刘某自求了断就是,你们不须多伤人命了。”
说着,弯腰从地上拾起一柄短剑的刘正风看向了言空:“只是,临死之前,还有一事相求言师弟..”
“刘师兄放心,你死之后,我会收你的长子和长女为弟子,让你的幼子陪着他母亲仍住在这里。倘若有人与他们为难,那可要问言某手中的剑答不答应,”不待刘正风说完,言空已是连道。
“好..好..言师弟的恩德,刘某只能来世再报了,”欣然点头的刘正风,说着便是要将手中的短剑向着自己心口刺去。
而就在此时,屋檐上突然掠下一个黑衣人影,行动如风,一伸手便抓住了刘正风的手腕,喝道:“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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