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恋

  慕璇到舅舅家两年后,外婆病逝了,外婆去世前把慕璇叫到跟前,悄悄递给她一张银行卡说,这是变卖她们家房子所得的钱,一定要好好保管,将来长大了会用得着,舅妈是个势利小人,但慕璇还小,一定要听舅妈的话,吃再多的苦也要忍着,将来才能找出那个夺走妈妈生命的人。

  不久,舅舅跟随同乡人去了外地打工,几年也难得回来一次,对家里的事也很少过问。舅妈对慕璇更是百般虐待,凡是苦活重活都由她一人承担,做不好不能吃饭。慕璇每天除了挑水就是打扫院子,衣服洗不干净也要受罚,每当她忙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表姐和表弟则是在院子里追赶玩,或是午休。这一切都被经常过来和表姐表弟一起玩耍的梁星晫看在眼里,他对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充满了同情。挑水要到村子东边去挑,离家有十几分钟的路程,每次挑水都会把肩膀磨得充血,星晫经常会悄悄跑去帮慕璇挑水,挑到离家近一点的地方又还她,慕璇对他白般感激。

  表弟经常会发热,有次半夜高烧不退,舅妈就爬起来跑到慕璇的房间外大骂扫把星丧门星之类的,克死了妈妈,克死了外婆,又来克表弟,自从她到这里,一家人都跟着她倒霉。慕璇只能躲进被窝里暗暗流泪。舅妈的话也让慕璇在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了一粒种子,自认为是个很不祥的人,跟她走得近的人也会跟着倒霉,她变得孤僻而自卑,在她不幸的童年里,伙伴只有三个:表姐、表弟和梁星晫。

  清晨,阳光穿透窗户,照到床上。慕璇睁开眼睛,耀眼的阳光刺得她不由得眨了一下眼。今天是周末,得以睡懒觉是因为舅妈带着表姐和表弟去娘家看望她生病的母亲了。

  不知怎么了,半夜时分总感觉腹部一阵阵微痛,慕璇坐直起身子,很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突然觉得内裤湿湿的,绝对不是尿床,因为她自有记忆开始压根就没尿过床。她往下一下,天啊!不看不得了,一看吓一跳,内裤上有好多血,会不会是得了什么怪病?她吓得呆坐在床上,脸色苍白。更可怕的是,床单上也印了好多,她害怕,顾不得多想,赶紧收拾好床单,换下内裤拿去河边洗。

  慕璇来到村子东边的河边,大老远就听见一群男孩正在河里打闹,像是打水仗的声音。她绕开他们,来到离他们稍微有点远的一处河边洗起了衣服。梁星晫也在河里玩,他看了一眼慕璇,继续和小伙伴们打水仗。

  衣服洗好了,慕璇把衣服拿到岸上一棵小树上晾,晾好衣服,她低下头准备拿盆,突然惊叫了一声,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星晫看见了赶紧跑过来,只见盆里有一条大拇指那么粗的水蛇,他一脚把盆踢出老远,转过身安慰慕璇,没事了,又大声呵斥那些笑得前仰后合的家伙们,是哪个这么缺德,居然捉弄女生,算什么男子汉。

  小柱子则回应他一句,“她又不是你老婆,干嘛护着她?”

  “谁说她不是我老婆了,将来我还就要娶她呢!”

  虽然只是一句童话,但是在慕璇的心里却像得到了些许安慰,至少星晫哥哥不讨厌她。

  小伙伴们渐渐散去,慕璇坐在草地上痛苦的抽泣着,我是不是马上就能见到妈妈了,越想妈妈就越哭得伤心,泪珠像哗哗的流水一般淌在她光洁的脸蛋上,金灿灿的阳光洒在她瘦小的身躯上,犹如一幅美丽的流年画,这一幕深深地印在了星晫已有些懵懵懂懂的心里。他悠悠的蹲到慕璇身旁,关切的问:“慕璇,你怎么哭了?”

  “我想妈妈了。”

  星晫怜爱的盯着她,“能跟我讲讲你妈妈的故事吗?”

  慕璇停止了抽泣,把她生日那天妈妈遭遇不幸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星晫。

  “没有报警吗?”

  “报警?那些警察见我是个小孩,理都不愿理我,还说那个坏人早在几年前就死了。”

  “有这种怪事。”星晫觉得奇怪。

  “可是当时我明明看得很清楚,那人就长那样,虽然情况危险,但我确实看到了他的样子。”

  星晫把手拍在慕璇肩上,很男子汉的说:“没事,慕璇,等将来我当了警察,一定帮你抓出坏人。”

  “真的吗?星晫哥。”慕璇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问了一遍。

  “当然是真的,星晫哥怎么可能骗你。

  慕璇非常感激的看着他,崇拜的眼光像是在看一个大英雄似的。

  星晫注意到慕璇已经有些凸起的胸部,此时的他真有些好奇,想看看女生的胸部长什么样,可是慕璇哪会答应,他也只是看完想想而已,或许将来可以看到她成长得更丰美的胸。想着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慕璇不明白他笑什么,生气的站了起来。星晫笑得更厉害了。慕璇瞅来了他一眼,撅着小嘴问你笑什么?

  星晫用手指了指她的屁股。慕璇知道被他看见了,更是又羞又气,顿时满脸通红。“人家生病了,你不知道同情,还笑我,真坏。“

  “你这哪是生病,你亲戚来了不知道招呼,还跑来洗衣服。“

  “啊?”慕璇把嘴巴张得老大,什么叫亲戚来了,女生不知道的事情男生怎么知道。没有人告诉过她女孩长到一定年龄会来初潮,所以当她看见自己内裤上有红的那一刻心里害怕的紧,现在星晫告诉她是亲戚,心里有一丁点明白了,那不是病,是她已经长大了。

  看着已经开始步入青春期的慕璇,星晫不由得心里荡起一阵涟漪。他脱下外套为慕璇系在腰间。

  漫山遍野的红杜鹃,印得山都红了,星晫采来几朵编成花环戴在慕璇头上,活脱脱一个美人儿,他深情款款的看着她通红的脸蛋,俩人的心里都已经萌发了青春羞涩的种子。

  那年,星晫十五岁,慕璇十二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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