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山再次举起手来。
示意激动的两人听自己说。
周小山又指着仓库里的旧炮弹跟他们说。
“日本人胆子太大了,旁边一个仓库,里不仅囤积着很多东北军以前的火炮,甚至有汤玉麟留下的旧炮弹。加上日军仓库还有很多炸药,我想废物利用一番。”
“怎么利用?”
周小山嘴角翘了起来。
“我们逛遍了承德,也没有发现,比东宫和正宫,更适合军队驻扎的地方了。你们信不信,我们走了以后,日本人还是会驻扎在这里?”
“那是当然。”
不仅常德胜点头,连张全图也点头。
“那我们就干脆把这些炸药,炮弹,全部埋在这下面,等着日本人来,等他一个旅团的人,都回来了,找个机会给起爆了,一个人就可以干掉全部日军。”
“你简直是个天才,好主意,太棒了。”
“你的意思,明天把城里人赶出去,让外地的劳工进来挖坑?”
周小山翘起了嘴角,几人一起笑的意味深长。
“周先生,能不能城里其他的马匹留一些给我,我想转运枪支弹药。而且这仓库有好多日军军装,夏天马上来了,我们救国军还穿着冬装棉衣呢。”
周小山才不想穿那些个带着屁帘的日本军服。
怕的就是你那不够,这里的军服,被褥,你就能拿多少拿多少,甚至周小山想把剩下的都给送了或者一把火烧了。
仓库里的7.9口径的子弹,榴弹,手雷都被自己拉完了,剩下点,都是老常给张浩图求情留下的。
看着马背上都空着,周小山连城外的马都弄进来了。
什么都往上装,甚至养马的大豆,都装了几十个筐,他都怀疑张继先看见这些货物,会被郁闷死。
送什么不是送人情。
这么多军服,几十个营也穿不完。
“反正这次我的身份暴露了,我明天还想动员承德的人,参加抗日救国军。”
“可以。”
“何平,苏勉,曹阳,他们想留下来,参加抗日救国军,就在这里打鬼子不会去了。”
“这事不能问我,问我也没用,你得问你们组织的人。”
常德胜哈哈大笑,虽然两晚没怎么睡了,依旧精神很好。
“常先生,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你差不多两天没合眼了。”
“光复承德,光复被日本人占领的第一座省会城市,你小子,一点不激动?”
这哪里是睡觉的时候。
周小山叹了口气。
“这算是哪门子光复啊,投机取巧,马上又要拱手还给日本人而已。等我们真正打败日本那天,复我河山,才值得庆贺。”
张浩图从来没听过周小山的言论,低声轻语。
“会有那天吗?”
“会,一定会。有这么多不甘心为日本人奴役的同胞,甘愿用生命,鲜血抗争,我们一定会。”
“这次我们至少出了一口恶气,让这个铭记着一百二十八个骑兵,不放一枪一弹,代表着中国军人屈辱的城市,得到洗刷。”
周小山笑的露出了两颗牙齿。
今天晚上,这场胜利,确实很梦幻。
他现在都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这么大一个承德,虽说防卫空虚,毕竟常住这么多日本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落入了川军加强营手里。
在常先生不厌其烦的讲解,安排下,叮嘱下,张浩图带领几个地下党员全力配合,这么多军事目标,居然没有伤亡一人,就拿下了承德。
看来特务营的夜袭,在这个时代,威力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连特务营的兵,也自信了好多,说自己是黑夜的幽灵了。
“小山,你先休息下,今天要赶人出城,城里两万多人,我怕汉奸,日本人还会反抗,我来盯着,等他们出城了,你换我。”
“记得叮嘱士兵和那些暴怒的中国人,不要滥杀无故,尤其是没有反抗的日本人。”
说起日本人在中国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日本浪人欺负中国百姓,周小山恨得牙根痒,恨不得全部突突了。
可是这事,不能意气用事,日军非常残暴,根本不讲理。
敌强我弱,人家报复中国人的机会,不要太多。
在日寇的铁蹄下,成为手无寸铁的平民,就是一种灾难。
当初因为通州事件,殷汝耕手下的伪军反正,杀了很多日本商人,之后的南京大屠杀,被日军第六师团强辩为通州事件的报复。
几十个日本商人和家属,三十万中国人,特么的,一点没有可比性。
这民族太无耻了。
直到近百年后,仍然在寻找各种记录,伪造各种证据狡辩。
“好,我们组织也有优待俘虏的记录。”
“可是也不要做烂好人,有反抗的苗头,立刻开枪,宁可错杀。尤其是一些个有劣迹的浪人,不要去跟他们讲道理,讲人性。您也知道,这些兵是我们师座的心头肉。”
“好,我让我们警察以集合的名义着急,反正你们现在也穿上了日军服装!”
承德已经开始天亮了,早起的人和商家,都有了动静。
几天都没怎么合眼,周小山确实困了,打掉了承德东宫的留守日军,打掉了南满铁路警察,打掉了有间谍嫌疑日本商人,还查抄出了他们的电台,他觉得睡意一下子涌上来了。
找了日军的办公室,就趟下去睡觉了。
战争期间的瞌睡,总是珍贵的,哪怕三个多小时,周小山也觉得睡的很香甜。
当他起来的时候,熬红了双眼的常德胜,还在跟陈虎一起,指挥着那批抓来的外地劳工,在东宫和正宫,挖掘地面。
郑春华和张浩图,找了个避暑山庄的池塘,把烟馆,商铺,日军,南满铁路,城内各处储存的鸦片,统统跟着生石灰一起,倒进了池塘。
“常先生,你们轮换去睡觉,一定要保持休息,我们虽然东,南,北,三面都放出了警戒,西面也派了人,万一有突发情况,弄不好几天都睡不成。”
敌占区的战斗,不是自己说了算的,常德胜点了点头。
周小山起来了,他就放心了。
昨天他也眯了不到一个小时,这几天高强度的突袭,高强度的用脑,自己也嗡嗡的,没什么精神了。
看着常先生走远,周小山又问陈虎。
“承德头顶有飞机过没有?”
陈虎笑的憨憨的回答。
“目前没有。”
“我先去看看城外的情况,等我回来,我换你去睡觉。”
“谢营座,我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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