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转折,幽玉和青玄似乎都有些喜出望外,唯独离洛却像是早已料到一般。
“虽然我不知道江楼主的过去,但是我想作为登望楼的楼主,一定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人。所以,要是伤到了楼主的痛处,还请江楼主原谅在下的冒犯。”离洛突然正襟危坐道。
望着离洛正儿八经的样子,江中月似乎能够从他的眉宇之间看出他那一丝不同寻常的机灵,不论怎么说,他还是给出了自己满意的答案。
“这怎么说的上是冒犯?说吧,你们的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一点信息也没有,就算是神仙下凡也不可能知道他到底会去哪里。”江中月轻轻摇头说道。
“其实,我们所知的也不多,但是我们的朋友很特殊,不是一个寻常的修士。由于他身份特殊,我们所能够透露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离洛皱着眉头说道。
听到这样的答复,江中月都皱起了眉头,她缓缓动身,坐在了离洛对面的长凳之上。
“这样的信息和没有什么信息差不了多少,你们这一位特殊的朋友没有被人所胁迫,就这么自己离你们而去了,说明他一定是去做一些有关于自己私人的事情了。那么这里有没有有关于他自己的人或者事情呢?”江中月犹疑许久才说道。
“我看这里耳目众多,不如我们移步另一个安静的地方再做商讨如何?”幽玉突然提议道。他知道,凌城绝的身份绝对是为天xià人所不认同的,要是泄漏出了一丝半点的消息,都有可能引来无妄之灾,与其冒这个险,幽玉觉得还是有必要安稳一点。
“也好,同我移步望月阁再商议吧。”江中月突然起身,领着众人走向朱红色的回廊深处。
不多时,几人便来到了江中月口中的望月阁。这里是一个雅致的地方,布置比较类似当初甘青叶所居住的璇玑阁,就是色彩比较偏冷,让人感受不出春日的温暖。
“实不相瞒,要是几位对这片地方有所了解,就会和我有一样的想法。”江中月开门见山地说道。
“您是说,尸玄脉?”离洛微微皱眉问道。
“说的不错,极有可能是尸玄脉!”江中月手掌轻击桌面道。
“不知道江楼主对这尸玄脉了解多少?”幽玉身体不自觉前倾。
“虽然知之甚少,但是妾身尽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江中月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们知道,这尸玄脉不像是寻常门派。相比其他磐石一般的宗门,这个宗派更像是一堆流沙,这堆流沙不停地流动,而且是在黑暗的地方流动。他们内敛的行事风格虽然不会引发太多争端,但是还是会引来颇多的狐疑,加上他们有些恶心的手段,人们对于这个门派多多少少都有些抵触,不过抵触归抵触,却没有多少怨言,他们毕竟没有作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就算是打斗,都鲜少出现。就算是他们如此,但是我还是了解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就算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神仙,只要肯来这登望楼,就绝不会不留下一丝蛛丝马迹!”
“楼主果然非比寻常!不知道,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幽玉继续问道。
“我也说了,只是一些蛛丝马迹,能够知晓的绝对不多。我只知道,他们在皇城以东的不少地方都设置了隐蔽的据点,这些据点的人都不固定,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轮换一批人。我细心留意了一下,大概每隔半月轮换一次,轮换了足足八月才重样,其中我们所知的两个据点都是两个人。也就是说,负责这些据点的人手至少有三十二人。”江中月当真是毫无保留地说道。
“三十二人,听上去倒不是很多。”青玄螓首微点道。
“谁也不能保证,这三十二人便是尸玄脉的大部分人手。可能他们的绝大多数人都还是躲在暗处,抑或是潜伏在你我之中。谁也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在他们作出什么之前,我们都没有威逼他们说出什么的理由。”江中月脸色阴晴不定地说道。
“有道理,听说这个宗门也算是有些历史了,既然这么多年以来,他们都没有作出什么出格之事,说明他们暂shí没有什么特殊的打算,但是也很难说,毕竟他们处在皇城这么一个敏感的位置。”离洛有板有眼地说道。
“那些轮换的人从不曾和其他人交头接耳,没有看出来他们的上头到底是谁,他们只是和其他据点的人进行轮换。说来还真是神奇,就算是我们倾注了不少心力想要调查出具体十六个据点分别位于何处,但是时至今日还是只能够堪堪找出两处。”江中月似乎有些自嘲。
“真是看不出,表面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登望楼,居然会对这么一个宗派感兴趣。”青玄有些调侃地说道。
江中月颇具深意地笑了笑道:“姑娘有所不知,表面的风平浪静之下可能波涛暗涌,要是我们不能够掌握足够的资料,登望楼很有可能就会在一朝一夕之间覆灭。我们就像风中的一叶扁舟一般,随时都存在这倾覆的危险。”
“处在这样的地方,想必谁都不能够活得轻松自在吧!就是不知道那两个已知的据点究jìng处在何处?”幽玉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这里的人,不是你算计我就是我算计你,想要活得轻松,还真是难于上青天。不过,这里和皇城的大官们比起来又差之千里。”江中月顿了顿道,“我们历经不少的艰险方才查出了两个据点,一个是南塘镇的竹林古井,另一处不远,正是我们登望楼!”
当江中月说出登望楼时,所有人都为之一惊,但是细细一想,昨晚不正是有两个尸玄脉的门人坐在大堂之下听着云倚岚的琴声吗?想到这里,离洛与幽玉都是一阵心惊。除开登望楼,江中月他们都堪堪只能找出余下十五个据点之中的一个,这尸玄脉的隐蔽工作不能不说是绝好!但是越是这样,越容易让人怀疑他到底有什么企图。
“多谢楼主提供的这些消息,要是有机huì找出我们的朋友,我们定然不会忘记楼主的恩德,不过现在我们却是要暂shí分别了。”幽玉站起身拱手告别道。
“你们这便要动身前往那南塘镇的竹林古井了?”江中月也站起身道,“恕我直言,要是你们三人现在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冲进南塘镇,那就真的只能看到竹林古井了。我想,那个地方,还是一个人去为宜。”
幽玉听后,凝重地点点头道:“多谢楼主指教,晚辈急于求成了。”
想起冥雷阁的事情,离洛主dòng向幽玉提议道:“不如我们兵分三路,分别从南、北、西三个方向打听尸玄脉的消息。我们一群人之中,你是最有远见卓识的,不如就由你去已经探明的南塘镇。青玄去西边,我去北边如何?”冥雷阁的方向,正在北方。
江中月抚掌道:“这主意不错,虽然从西面和北面找寻尸玄脉的消息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是你们能够主dòng出击,总归好过坐等消息传进你们的耳朵。”
幽玉思索再sān,终究还是同意了。
“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身。十日之内,不论有没有消息,我们都重新在这里聚首如何?”离洛提议道。
“好!”其余两人都是爽快答应,完全没有预料到离洛还有另外一番打算。
查明凌城绝的下落固然重要,但是冥雷阁的一些怪异举动也事关重大,离洛还是打算竭尽所能去查明事情的真相。三人就此作别于登望楼,江中月独自走出了望月阁,缓缓走向云倚岚的房间。
“江姨,你好像特别喜欢那个少年!”云倚岚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江中月的到来,她似乎有些嫉妒于离洛在江中月眼中的身份,但是似乎又并不是为了自己才滥用了这妒忌心。
“是啊!他很像我年轻时候认识的一个人,那种神态和气度,都很像。”江中月眼神凝注,似乎在回想记忆中的那个少年。
“您很久没有这样对待一个客人了!这一次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呢?”云倚岚避讳地询问江中月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立马动身,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我一刻也不得闲。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找段老解决,不要硬撑,还有有空劝劝你哥吧。”说到逆潮生的时候,江中月总有几分哀怨的神色。
“就算我在他面前夸您千般好,他还是一万个不领情,我看,再过不久他连我这个妹妹也不认了。”云倚岚躺倒在床上抱怨道。
“不会的,就算是他不愿yì见到我,他也不会不认你这个妹妹的,你是他唯一一个妹妹了啊!”不知怎的,江中月眼中已经满是眼泪。
“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江姨!”云倚岚似乎意识到自己没有说对话,连忙道歉道。
“不是,我只是觉得愧对这孩子,让他像一根无根的野草一般飘零在外。我不能再耽搁了,记得代我好好照顾你哥哥,说一声江姨对不起他!”说罢,江中月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云倚岚的房间。
望着江中月离去的身影,云倚岚不禁抱怨道:“忙忙忙,老是这么忙,明明是登望楼的楼主,不知道到底还要忙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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