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就是幻灭镜。想必幽玉也应该知道昔日双镜灵帝的威名。上古时期的他借助一把清明镜以及一把幻灭镜独步天下,听说就算是轩辕宗主都要让他三分。但是这个人亦正亦邪,实在不好把控。正当这个人的威名已经达到鼎盛时期,他突然消失于大陆之上,有些人说他修炼至走火入魔导致爆体而亡;也有人说他是愧对自己的妻儿自杀身亡。但是无论怎么说,他留下的只有后世的传说以及那两把镜子了、清明镜不知所踪,但是我却是侥幸得到了幻灭镜。要是几位不嫌弃,在下就献丑了。”应流尘自顾自说道。
只见身后五大三粗的尸傀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闷头闷脑地走向了幻灭镜。幽玉实在不明白应流尘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他还想让尸傀走近幻灭镜之中不成。但是让除了应流尘之外所有人惊诧失声的是,尸傀真的走近了幻灭镜中,接着它便拿起沉石亭之中的尸体大嚼起来。
着幻灭镜居然有联通空间的能力,实在让人惊讶!
应流尘笑着摇摇头道:“雕虫小技而已。据传昔日的双镜灵帝能够接着幻灭镜任意驰骋天下,那简直就是暗杀、逃命、急救的不二神器!只可惜使用方法早已随着他的消失而消失了。如今的我不过是侥幸感受到了一点它的波动而已,想要穿越很远的距离根本做不到。”
幽玉还在惊讶于之前的场景。虽然轩辕有不少神行的法术,但是想要直接跨越空间,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但是如今这样亦真亦幻的场景真的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他竟至于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应流尘摇摇头道:“算了,有机会再说吧。”接着他手一挥,召回了幻灭镜,这才将吃惊不已的幽玉也一同招了回来。
“我不明白!”幽玉带着惊疑地神情问道,“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失去双腿?”
这是幽玉唯一疑惑的地方,眼前这样可怕的人根本就不像是会上当的人,他也不像是会中埋伏的样子,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够夺取他的双腿呢?
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应流尘的嘴角微微抽动道:“不知道为什么先生会认为我的双腿会是被人砍去的?为什么就不会是在下不慎坠崖所致?”
幽玉如受雷击一般,无数想法从他脑中穿过,难道说现在说的话题已经牵扯到了之前应流尘给他们的暗示了吗?应流尘真的会选择弃暗投明选择他们吗?为什么他会对自己的双腿讳莫如深?一连串的疑问让幽玉觉得应流尘的背后一定还有着他们一点也不了解的疑团。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啊?
“这是我唯一犯下的错误!决计不可能再会有第二次。”应流尘把话说得十分吃力,就好像这话是从他的灵魂深处发出的一样。看起来他很是在意自己的断腿。如果真如幽玉他们推测的一样,这双腿是被魔道宗的人砍下的,那么怀才不遇以及遇人不淑都能够得意应证,但是事情到底是不是如他们预测的却又无从查证了。
“我明白了,应兄动手吧,我也不想让你难以交差。要是我们不是敌对双方的话,肯定会是挚友吧,轩辕有你这般绝世高人在的话,定然长盛不衰!”幽玉由心地称赞道。
这番话还有一个用途那就是判断应流尘到底是不是想要归顺于他们,要是真是如此,想必应流尘绝对不会对这番话无动于衷。但是幽玉却没有在他的眼神之中看见任意一丝不同寻常的波动,应流尘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地像鹰一样锐利,将人的身体和灵魂剥离开。
“现在已经是酉时了吧?”应流尘突兀地问道,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刻意将话题转移。
“的确是酉时没错。”幽玉看了看天空之上已然出线的星辰说道。如今已经是隆冬时节,要是天气好的话,这个时候已经有星星出现了。
“还有一年两个月零三天。”应流尘兀自说道,也完全没有和幽玉解释的意思。
接着他将木椅转过去,背对着他们道:“你们的时辰已经到了,希望你们能够在九泉之下为我探好路!”
还不等幽玉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血池突然炸响,漫天血雾像是一层膜一样将幽玉他们困在其中。血雾又在一瞬间变成了一道厚实的屏障,将外界完全隔绝开来,屏障不断收缩看起来想要将他们活活闷死在里面。
幽玉当机立断,手中凝聚出风弓将数道风之矢射出。风之矢带着可怕的风压将看起来无比厚实的血色屏障击穿,但是屏障几乎是在一瞬间就重新合拢了。应流尘又怎么会是这么粗心大意的人,就连之前欧阳萧的出动似乎都成了他的一道手段。如今幽玉的手段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突破这个屏障,应该是很难了。要是凭借莫兮的力量,离开这里应该不算难,但是这样以来他们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了。这样的狠毒计谋还真是让人无可奈何,但是幽玉可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就算是用尽一切手段他也要从这里离开。
幽玉突然想起那个布条,于是他赶忙拿出来仔细察看。
布条上写着“血窟,遇血而避”几个字。看起来是要提醒他们远离这些血液。但是这个地方叫作血窟实在是不恰当,叫做血牢还好些。布条看起来和应流尘的衣服材质和颜色都一模一样,血迹也是比较新鲜的,难道说这布条就是应流尘才从衣服上扯下,混同自己的血液书写的?幽玉又一次陷入沉思。再和莫兮他们解释了布条的来历之后,他们越发相信这应流尘应该不是真的想要杀他们,不然也不会这样提醒他们了。但是显然应流尘也不能够轻易放掉他们,或许某个地方还有人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现在的当务之急可不是担心应流尘而是从这个血窟里逃离出去,正当幽玉心生焦急之时,从刚才一直沉默的凌城绝突然开口道:“让我来吧!”
凌城绝的心性也和之前大不相同了,现在的他不再像之前是那般冷若冰霜,而是真正的有了一定的觉悟,之前应流尘都没有正眼看过他,虽然是幽玉的同伴,但是凌城绝却没有丝毫礼遇,这根本就是一种蔑视。但是凌城绝不会急于证明自己,只有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才会急着成为送死的炮灰。既然应流尘连眼前的玄兵莫兮都没有在意,说明此人的心性也是出奇地坚毅,绝对不会因为对一些事情的好奇坏了大事。但是这个时候凌城绝主动挺身而出,必然是有了一些把我,毕竟对付液体的东西,他比幽玉要在行一些。
“二玄冰封!”凌城绝一声暴喝,使出了很久没有使用的招数。即便是炼化了沙属性的天玉,他还是选择使用冰玉。逐渐寒冷的空气将血色屏障全部凝固,之后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所有的血冰尽数碎裂。
冰块掉落之后,幽玉他们无不是目瞪口呆,如今眼前的景象实在是让他们大吃一惊。要说形象,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与之前没有丝毫的差别,唯一的不同就是它们已经被血色侵染,这里才更像是血窟,并不是什么大窟窿,但是他们更像是掉进了被血染过的窟窿之中。
应流尘留下讯号说遇血而避,但是现在明明就是避无可避,想要离开这里谈何容易?幽玉为了知己知彼,撕下了自己衣服上的一块布条放在血液上一看,布条还没有触及血液就已经被烧蚀得发出臭味,要是人的身体触到这些恐怖的血迹,想必很快就会连骨头都不剩了。
可是如今除了脚下尚有一块干净的地方,如今遍地都是血红一片,别说是地上,就连整个客栈、客栈之外,目光所及的所有地方都是血红一片,他们正是掉进血窟了,遇血而避,如今已经是避无可避了!
如今就算是利用飞行强行离开这里都不现实,这个地方四处都是悬梁,要是一不小心碰到了带着血迹的木块,一下子就会被腐蚀到,要是由于疼痛自乱阵脚,那可就全完了,现在应该怎么办呢?幽玉有些焦急,但是却还是束手无策。
“为什么应流尘不肯将破阵的法子告诉我们呢?”莫兮一跺脚有些生气地说道。
幽玉赶忙将莫兮的嘴捂住,不想为应流尘填麻烦。毕竟现在的情形,实在不应该暴露应流尘的身份,要是现在能够保全应流尘说不定日后会为轩辕添加一大助力。应流尘能够做到提醒他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要是再说得详细一些恐怕连自己都得搭进去,对于这一点幽玉已经知足了,毕竟自己的路还是得自己来走。
“莫兮你刚才说破阵?这是阵门?”凌城绝突然问道。
“阵?”幽玉如遭雷击般说道。
的确,这里简直像是一个袖珍的阵门,之前的血池、血色屏障再到现在的血窟一环扣一环,的确有些阵门环环相扣的感觉。难道说这应流尘还找到了之前玄霜祖师留下的阵法?
幽玉的心陷入一阵阵的激动之中久久难以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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