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昊旻这天大的恩赐,桂磊在心里感恩的同时,也不由得想起来当初的那位算命先生,若是没有他的提醒,又怎么会有如今的自己?
借了一身衣服,冒着风险帮了一个小忙,然后自己的人生便从此逆转。
他一个小小的敬事房侍从,完全就是无关紧要的存在,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堂堂王府里的管家,地位天差地别,简直就跟在做梦一样。
这一刻,他真的想找到那位算命先生,好好的感谢他一番。
张昊旻并不知道桂磊的心中都在想些什么,不过既然要让他打理王府上的一切,依照他现如今的能力恐怕不行,于是嘱咐道。
“你光是应承那可不行,有空就多去镇北王府转转,跟人家周管家好好学习。”
“小的定然不会辜负王爷的厚望。”
黄粱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即便桂磊成了王府的管家,他也不需要多客气。
他好歹也是天授帝亲封的大安国师,单从身份上来说,王府里的管家自然比不上他的,更不要说他还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圣境。
对于张昊旻他会尊敬一些,但是一位曾经的侍从,他断然做不到这一点。
“嗯,起来吧。”
张昊旻打量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黄粱,见他完全就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心里不免有些感到不太开心,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如今桂磊好歹也算是他手底下的人,黄粱沉默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于是,张昊旻眼珠子一转,悠悠的对黄粱说道。
“大国师,这建安城中还是你颇为熟悉,那往后他可就要拜托你多加照顾了。”
“王爷你过誉了,同在建安城中自然得多少相互照应一下。”
黄粱在听到张昊旻的话后,心里也不禁打起了鬼主意。
若是让他在建安城中照顾桂磊,那张昊旻自然也应该给他一点好处才行,正所谓互相照应一下,这也能让他这个国师坐的安稳一些。
“这几日来,本王可是与国师情投意合,今后自然少不了往来。”
“我黄粱能得王爷如此偏爱,真可谓是三生有幸啊。”
张昊旻这话一说,黄粱顿时便乐的合不拢嘴了。
他自然听出来了张昊旻的意思,显然这就已经奠基了一个良好的开端,在整个大安皇朝当中,又有谁比他更胜一筹呢?
只要他能得到张昊旻的支持,那这皇子之争便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天授帝虽然能保他在三党之中处于中立的地位,但是天授帝一旦驾崩的话,那他的未来还是极为堪忧的,毕竟他哪一党也不属于。
如今争取到了张昊旻的支持,不过未来谁坐上了那个位子,他都不会有丝毫影响。
张昊旻可不仅仅是什么大安自在王,他背后可是有仙人的支持,更何况别的都先不提,单就他本身的实力来讲,那也是极为可怖的存在。
“既然这事情都已经完全处理完了,那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虽然这件事已经得到了圆满的解决,但是这一下午的时间里,张昊旻又变得满满当当起来,他不得不赶紧行动起来,别耽误了晚上的事情。
从熊宫野的房间里出来后,张昊旻便直接与黄粱一道往外走着。
“王爷,这大晌午的,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当初天授帝不是给了我不少的东西嘛,我这都还没有来得及去领,而我们明天就要离开建安城了,再不领的话那东西可就没了。”
“这怎么可能会没了呢,要不你把命纸给我,我帮你去领回来?”
自从在探明了张昊旻的意思后,黄粱整个人随即变得格外热诚起来。
尽管,先前他对于张昊旻的态度也是热切的很,但是那毕竟更多的原因是出于天授帝的示意,以及对于张昊旻实力的忌惮。
而如今的他,这份热情完全是发自内心的,甚至还为此感到乐此不疲。
以至于行走间都发生了悄然的变化,原本一直与张昊旻并肩前行的他,此刻竟稍稍落后张昊旻半个身位,就连身体都是微微躬着的。
“要是真有这么简单那就好了,你别忘了,我还要到那皇家武库一趟。”
“哦,那你确实得亲自去一趟才好,这东西的挑选可不能随意。”
当初天授帝可是让张昊旻到皇家武库的第三层,自行挑选一件法器、一册功法、以及一套甲胄的,这又怎么能是旁人所替代的?
不过,黄粱的话却并没有说完,而是转而压低了声音,对张昊旻小声的说道。
“这三层的尽里面有个不大的小隔间,那里面的东西是三层当中最好的。”
张昊旻一听黄粱这话,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一来反倒省的他再到处乱找了。
而且,他对于这法器等东西的挑选也并不太清楚,毕竟他根本就对此没有多少了解,心里还为此感到担心过,害怕选了些不值当的东西。
“原来如此,这可真是先谢过国师了。”
“王爷你实在是太客气了,这不过是我已经做的事情而已。”
黄粱如今早就摆正了自己的心态,既然能从张昊旻这儿捞到好处,那他何乐而不为呢?就当做大安又多出来一位天子罢了。
他们三人很快便出了圣贤居,由于此行很是匆忙,所以并没有带什么随从。
“先前让你看管的那位聚贤居掌事,如今可还好?”
“那家伙如今过得比我都好,天天都有人小心的伺候着,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国师呢。”
黄粱一想起那位聚贤居的掌事,便不由得感到颇为委屈。
他这堂堂的大安国师,一天天累的快跟死狗似的,简直对那家伙羡慕坏了。
今天早上他起来的时候,特地去看了一眼那家伙,这大清早的便三菜一汤,并且还喝上了小酒,日子过得真可谓是快活。
“哈哈哈,我只不过让你看着他而已,你怎么还让人给伺候上了?”
“这不是担心他会有个什么好歹嘛,而且也用不了多久。”
在昨日夜里,黄粱将那家伙给带回了国师府里,到如今还不到一天的工夫,瞧张昊旻这一天问了他两次的架势,恐怕他也看不了多久了。
果不其然,张昊旻笑着对黄粱说道。
“确实用不了多久,过会儿,我就需要用到他。”
“那用不用我现在遣人将他给送来?”
“不用,这事先不着急,等我从皇家武库里出来再说。”
正巧,他们三人路过一家茶馆,张昊旻看着其中热闹非凡的场景,心里一下子想起来那关于天缘秘境的事情。
他如今正需要跟人确定一下这件事情的真假,黄粱无疑是极好的确认人选。
这家伙好歹也是大安国师,对于坊间传闻的消息应该多少会知道一丁半点的,特别是有关天缘秘境的事情,那自然不会没有听闻。
于是,他压低了声音,对黄粱小声的问道。
“对了,这几日你可听说过有关天缘秘境的事情?”
“天缘秘境?”
黄粱这段日子里一直有要事在身,除了需要陪张昊旻各种闹腾之外,他剩下的时间,基本上便在一直盯着费宗生的府邸。
特别是昨日深夜,费府里似乎有什么异样的动静,这让他不得不多加注意。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并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打听其他的事情,所以这天缘秘境的事情,他根本就从未听人说起过,不免颇为疑惑的说道。
“这天缘秘境怎么了?”
“咦?你不知道天缘秘境的事情?”
张昊旻瞧着黄粱那诧异的模样,显然不是知道消息而故意隐瞒着他。
而这却让张昊旻颇感意外,天缘秘境如此重大的事情,他作为大安的国师竟然会不知道?难不成真的是那两个家伙在信口雌黄?
黄粱作为大安的国师,虽然消息不如幕卫灵通,但是其实力毕竟摆在那儿。
天缘秘境可不是小事情,作为国师的他自然应该能知道些什么的,更何况,这天缘秘境还出现在距离建安城不远的地方。
若是他都没有收到什么消息的话,那这天缘秘境的事情,恐怕真是假的。
“说来实在惭愧,这几日我一直有要事在身,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什么事情,更没有听到有关的什么消息,难不成是天缘秘境开启了?”
“没,你若是没有收到消息的话,恐怕就没有天缘秘境的事情。”
张昊旻冲着黄粱尴尬的笑了笑,看来真的是他多心了,还以为茶馆那两位说的是真的。
然而,张昊旻的话却让黄粱颇为上心起来,这天缘秘境可不是什么小事,既然张昊旻能问他有没有什么事情,那就说明张昊旻听到了什么。
所以他得打听一番,若是真没有什么事情,他也好安心。
这一路上,也就黄粱与张昊旻有的没的说上几句,桂磊则小心翼翼的跟在他们俩的后面,全程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仿佛不存在一般。
三人直接进到了皇宫,皇家武库作为极为重要的存在,自然便建在了皇宫当中。
毕竟,在整个建安城中,再没有什么地方要比皇宫更加守卫森严了,而且一旦皇宫遇到了什么事情,负责守卫武库的人员也可以有个帮衬。
“王爷,前面那个便是皇家武库。”
张昊旻饶有兴致的朝着皇家武库打量了一眼,点了点头。
这皇家武库是一座五层高的阁楼,单从外观上来看,与周围的宫殿建筑并没有什么不同,放眼望去,尽都是一种风格。
也幸亏有黄粱带路,不然的话,张昊旻一个人还真找不到这个地方。
而且最令张昊旻感到费解的一点是,这皇家武库的周围放眼瞧去,根本就没有一个守卫,仿佛就是一座极为普通的楼阁而已。
“你确实这就是所谓的皇家武库?”
“正是。”
“可是怎么也没有个守卫在这儿看着呢?”
“走近便能看到了。”
对于张昊旻的疑惑,黄粱不由得想起来他第一次来皇家武库的样子。
若不是真的明确这就是皇家武库的话,第一次来的人恐怕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本应该防卫森严的皇家武库竟会是这个模样。
张昊旻心里抱着怀疑,与黄粱一起走到了皇家武库的近前。
等到他们走近皇家武库的时候,张昊旻这才瞧见藏身在周围的金甲卫,他们全都躲在附近的暗阁之中,不走到近处并不能发现他们。
“国师大人。”
在看到张昊旻他们,一位金甲卫的将领赶忙走了过来。
他虽然并不认得张昊旻是谁,但是黄粱可是来过不少次,他一眼便瞧出来黄粱的身份,于是赶忙迎了上来,躬身问候起来。
黄粱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向张昊旻看去,并说道。
“这位乃是陛下封授的自在王,张王爷。”
“卑职参见王爷。”
这金甲卫的地位可不简单,所以在参见张昊旻的时候,并没有跪下行大礼。
不过,张昊旻对此倒是并不在意,在对方没有触怒到他的情况下,他还是极好说话的,只为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本王此次前来,是为了前往第三层选一些东西的。”
张昊旻一边说着,一边将天授帝当初给他的纸条全都给取了出来,一股脑的递给了这名金甲卫,省的他再麻烦的左奔又跑了。
这金甲卫接过纸条一看,又瞧了一眼张昊旻指头上的子母扳指,于是说道。
“烦请王爷将身上的子母石相关的配饰,先暂交卑职保管。”
“哦?你这是在怀疑本王?”
张昊旻这话一说出口,那名金甲卫并没有被吓到,反是黄粱被吓了一跳。
在那名金甲卫的眼中,张昊旻虽说身份尊贵,但顶多也只是一个王爷而已,在天授帝的御令下,并不能有什么特例之外的情况。
然而,黄粱可是知道张昊旻脾气的,自然明白他这话的利害。
“王爷你误会了,这不过是个小小的规定而已,并不是在怀疑你。”
黄粱亲自为张昊旻解释起来,这让那金甲卫很是疑惑,按理说,国师与王爷应该是平级的存在,怎么瞧这样子,好像是这位王爷要更加尊贵呢?
张昊旻不免皱了皱眉头,没好气的说道。
“这进皇宫都不敢再收我的子母石饰品,难不成进皇家武库还有特例?”
“哎呀,王爷你大人有大量,何必跟他们这些看守武库的金甲卫过不去呢,若是王爷实在不放心的话,那便交由我来代为保管。”
在听到黄粱的话,以及看到那金甲卫坚定的眼神后,张昊旻只得妥协了。
他本来还准备能趁着进入皇家武库的工夫,从中悄悄地用子母扳指多装一些东西的,不过看这样子,恐怕应该是没有可能了。
“那好吧,本王看在国师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
随后,黄粱便被张昊旻的阔绰给惊呆了。
一枚子母扳指,一枚熊宫野给他的子母戒,一枚温大掌柜给他的子母戒,一枚墨刀的子母戒,一枚马鹰的子母戒,以及一枚胡广成的子母戒。
手里拿着六枚子母戒指,黄粱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虽说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子母戒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甚至完全就是标配的饰品。
但是,他也没有见过谁一下子掏出来六枚子母戒指,毕竟这么多的子母戒指完全用不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东西来装。
“我的天呢,竟然一下子有这么多。”
由于被张昊旻这六枚子母戒指给震惊到的缘故,以至于黄粱都给忘记了,张昊旻还有一条天授帝赏赐给他的子母石坠。
这金甲卫也被张昊旻的财大气粗给吓了一跳,心想这家伙不愧是王爷。
不过,他却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看到张昊旻的手指上还带着一枚戒指,于是赶忙恭敬的对张昊旻小心翼翼的说道。
“王爷,您那枚戒指是?”
“你这家伙是不是在故意找事?”
见到张昊旻的眼睛都已经眯起来了,黄粱顿时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为了防止事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于是黄粱赶忙冲着那名金甲卫呵斥道。
“大胆,王爷这都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莫要再得寸进尺,若是触怒了王爷的话,小心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哎,你这话说的就有些严重了,整的本王给大魔头似的。”
对于黄粱这突如其来的帮腔,张昊旻不免翻了个白眼。
虽然他的心里对此感到很是窃喜,甚至有些洋洋得意,但是毕竟这话说出来,多少还是有些吹嘘的架势,让他感到哪里怪怪的。
“卑职该死,还望王爷恕罪。”
黄粱这一番呵斥,那金甲卫又怎么能听不出来话里的意思?
这很明显就是在故意提醒他,适可而止就行了,若是一旦惹恼了张昊旻的话,没有人能保住他的小命,让他多掂量掂量。
“你不过也是尽职尽责而已,赶紧带本王进去吧。”
张昊旻可没有工夫去追究这金甲卫的不是,他怕时间再搁久了,黄粱再想起来他还有子母石坠没有交出去,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王爷您请随我来。”
这金甲卫被张昊旻这么一吓,脑袋直接就懵掉了,哪还有心思再检查什么。
于是,赶忙转身从腰间摘下一串钥匙,躬身走在张昊旻的身前,朝着皇家武库的大门走去,至于站在后面的黄粱,则赶忙说道。
“王爷,我这去给他安排一下,从敬事房调到你的府上。”
“那你可要快去快回。”
虽说他身上的家当全都在黄粱的手里,但是张昊旻却一点也不担心。
经过这几日的了解,张昊旻早就将黄粱给摸清楚了,这家伙虽然有些时候怕死的很,但是就他的品性而言,绝对是没有丝毫的问题。
所以,这些子母戒指交到黄粱的手中,他还是蛮放心的。
于是他继续跟着那金甲卫向前走着,而就在他们走到那皇家武库的门前时。
那手里拿着一串钥匙的金甲卫竟然没有用钥匙开门,却上前拍了拍门,冲着里面喊道。
“自在王领命前来取几样东西。”
随后,皇家武库的大门便缓缓打开了。
首先映入张昊旻眼帘的,并不是什么各式各样的装饰及摆件,而是一位枯瘦的老叟。
瞧着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与幕卫的衣着很想,但是却多了一个宽大的帽子,置身在漆黑一片的皇家武库当中,让人不由得心中一紧。
“阁老,这是王爷的命纸。”
这金甲卫在看到这位枯瘦的老叟之后,赶忙将张昊旻的命纸递了过去。
张昊旻瞧见这老叟从黑袍中,伸出来的手指,犹如在手骨的外面,裹了一层薄薄的皮而已,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的手。
这老叟低头看了一眼命纸上面的字,确认无误之后,便随手向后一挥。
紧接着,一盏盏灯火随即亮了起来,将皇家武库的内部给照的灯火通明,一个个巨大的架子上面,各式武器盔甲更是摆的琳琅满目。
“进去吧。”
这家伙的声音一说,张昊旻的后脊便一片发麻。
因为这老叟的声音极为的刺耳,犹如两片生锈的铁片在来回摩擦似的,又偏偏在这种空旷的地方,以至于他说完这话,声音都久久不散。
张昊旻不免多打量了他几眼,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先不要说这家伙的实力到底如何,单就这家伙长得模样,就让人的心里不寒而颤,宛如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枯骨一般。
这皇家武库当中,似乎只有这么一位阁老在此负责防守。
他与这金甲卫走了半天的时间,从一层上到三层,始终都没有再看到一个人。
“这里面的防守怎么如此的稀松?”
“回禀王爷的话,这武库中布置了诸多的机关、法阵,所以并不需要多少人手守在这里,而且有那位阁老亲自守护,定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哦?那他是个什么境界?”
“这卑职就不清楚了。”
金甲卫摇了摇头,他还真不知道这阁老处在什么样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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