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旻这才刚从皇宫里出来,正巧路过那被他给击毁的皇城城门口的时候,他突然瞧见了下面有一辆颇为眼熟的马车。
似乎正是他先前不小心撞上的那个。
之前他光顾着赶路了,也没有向那位姑娘道歉,赔个不是,便朝下落了下去。
“怎么,你们几个还准备拦着本郡主不成?”
“郡主,求您不要再难为小的了,您就先在这外面待上一会儿,只要宫里的事儿消了,小的立马让您进去。”
“本郡主这都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了,这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这小的还真说了不算。”
拦住这位姑娘的蛊面军此时简直一个脑袋两个大,这皇城的城墙都已经被毁成这般了,那显然来者非同小可。
一般人遇到了这件事,那肯定是能躲多远躲多远,怎么还有迎头直上的。
更何况,这位郡主可是平西王的千金,一旦她有个好歹,那平西王还不得手起刀落,砍了他们的项上人头?
这位姑娘身旁的那个叫玲儿的丫鬟,瞅了一眼这满地狼藉的样子,不免小声的说道。
“小姐,要不咱们再等等吧。”
“等什么等?这都等了一个时辰了,再等下去都该到晌午了。”
这姑娘此时心里正焦急万分,一时间说话的语气有些重,可是吓坏了那小丫鬟。
正巧,张昊旻从天上落了下来,可是吓了她们一大跳。
毕竟张昊旻此刻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可怕,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的,甚至上面还沾染了不少漆黑的污血,犹如街头乞讨为生的乞丐一般。
再加上这家伙披头散发的样子,就连散乱的头发上都被污血给粘了起来,一块一块的黑色的血块,看着直让人头皮发麻。
“您是哪位?”
那蛊面军并没有拔剑,蓄势待发的看着张昊旻,毕竟这建安城中设有地符大阵,凡是能御剑的人,在他的意识中都是自己人。
所以,虽然张昊旻看着如此的狼狈不堪,但是他还是很是客气的。
“啊,你就是之前撞本郡主马车的那个。”
尽管张昊旻此时的模样与当时大相径庭,但是从衣着、身材、长相上来看,那位姑娘还是直接将他给认了出来。
“在下正是。”
在瞧见张昊旻如此扮相之后,本就胆小的丫鬟,一时间吓得大叫起来。
“啊。”
她先前可是看到很几位幕卫在追张昊旻的,如今这家伙又浑身破破烂烂,更是沾满了鲜血,又怎么不让人心生恐惧呢?
那位施姑娘虽然被玲儿给猝不及防的喊声吓了一跳,但还是反应过来。
只见她立马从子母手链中取出一把利剑,剑尖对着张昊旻,向后退了半步,将那丫鬟护在身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张昊旻看着这明晃晃的利剑,心里却没有半分的担忧,反而毫不在意。
不过,他此次下来可不是找事的,先前他撞了人家的马车都没有来得及向人家道歉,所以他此次下来是专门向其道歉的。
“在下圣华宗张昊旻,因为。”
张昊旻都还没来得及说后面的话,这位施姑娘便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反问道。
“什么?你是圣华宗的人?”
“在下正是圣华宗的人,不知怎么了?”
在看到对方如此神情之后,张昊旻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莫不成这又是一个与圣华宗结怨的宗门弟子?
“你们宗门是不是有个叫逍遥的?”
这施姑娘一副很是焦急的模样,让张昊旻不禁一愣,难不成这是逍遥在外面惹得情债?
仔细想来也是,逍遥这家伙从昨日中午之后便消失不见了,恐怕十有八九便是一直与这位姑娘在一起,没准两人还。
一时间,张昊旻的脸上不免洋溢着春天的独特遐想,在心里暗骂:
逍遥这家伙可是真他娘的禽兽,这才半天的工夫,便祸害了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那你是不是应该先把剑收起来?”
在听到张昊旻的话后,施姑娘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赶忙将手中的剑给收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后,张昊旻不禁在心里暗自咂了咂舌头,逍遥这家伙可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能拿下如此漂亮的姑娘,真是天怒人怨啊。
“对,确实有一个。”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是否安全?”
“他现在,额,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张昊旻在心里想了想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不免先问到对方。
这位施姑娘被张昊旻这么一问,随即脸上印出两朵红晕,犹如酒酿的桃花一般,美丽动人的同时,还让人不由得醉了几分。
“我,我没什么事,只是想问问他,他是否安全。”
“他现在很安全,不过要到明日午时三刻才能回来。”
“回来?他这是去哪里了?”
对于这个问题,张昊旻一时间还真有些不太好回答,毕竟他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可若是他就这么如实回答的话,恐怕这位姑娘能哭成个泪人,于是所幸便撒个善意的谎言,便对姑娘说道。
“他说他要去为心爱的姑娘准备一份礼物。”
果不其然,张昊旻这话才刚说完,施姑娘的脸色便更加的红晕了几分。
这施姑娘与逍遥的关系显然已经很是明显了,所以张昊旻在心里不由得直偷笑起来。
若是逍遥这家伙一回来便直接找他那还可以。
若是这家伙重色轻友的话,直接就去找了这位姑娘,那恐怕没有礼物的话,就要伤到姑娘的心了,可真是让人想想便深感同情。
“对了,这位姑娘,先前不小心撞到了你们的马车上,在下在此向你致歉,若是有什么需要赔偿的地方,你只需言语一声便可。”
“没事没事,你没有磕伤吧。”
在确定了张昊旻的身份之后,这施姑娘不免也对张昊旻大发慈悲起来,不仅没有纠结那道歉的事情,甚至还关心他有没有磕伤。
“多谢姑娘的关心,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便不再打扰了。”
张昊旻这前脚才刚走,施姑娘后脚脸色便变了,脸上的笑意瞬间收了起来,故意板着脸瞪着那名蛊面军,语气不善的说道。
“你若是敢对外说半个字,小心你那脑袋。”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见到这名蛊面军如此点头哈腰的样子,随即那施姑娘便又开心的笑了起来,让这名蛊面军一脑门的无奈,心里暗道这女人变脸可是真够快的。
“玲儿,咱们走吧。”
张昊旻从皇城城门口处离开之后,便直奔着圣贤居飞去,毕竟他需要先回去报个平安才好,省的让熊宫野他们再担心。
不过就在他刚飞到圣贤居附近的时候,却被人给拦了下来。
“您好,圣贤居上空不允许御剑飞行,还望您能谅解。”
“不允许御剑?”
张昊旻仔细想来好像确实如此,他还从未见有人在圣贤居的上空御剑飞行过,哪怕是先前黄粱来圣贤居的时候,似乎也是在地上徒步行走的。
“正是,为了保护圣贤居内各宗门人员的安全,还望您能有所谅解。”
对方一直都对自己很是客气,那张昊旻便也不好再跟人来硬的,便只好乖乖的朝着地下落了下去,准备徒步进入到圣贤居内。
恰巧,一阵清风出来,其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杏花的香味。
张昊旻不由得在心里起了坏主意,准备先去与宋灵亲热亲热,不过他才刚迈出一步便停了下来,他此时着实有些太脏了,还是等洗漱完再去吧。
“哎,我的小娘子啊。”
由于已经与天授帝达成了和解,所以他这一次完全可以从正门进去。
可是就在张昊旻到了正门真准备进去的时候,圣贤居的工作人员却直接将他给拦住了,毕竟他这个样子简直太过可疑了。
“你是什么人?来圣贤居做什么?”
“额,我是圣华宗的弟子,这是我的铭牌。”
张昊旻早就料到对方不会让他轻易进去,所以赶忙拿出了当时给他发的那道铭牌。
对方接过他手中的铭牌之后,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在确定这铭牌的真伪后,又抬头打量了张昊旻几眼,于是问道。
“你怎么弄成这副德性?”
“嘿嘿,跟人打架打的。”
张昊旻如今浑身上下,也就这两排大牙算是亮堂,其余的不是血污就是尘灰,恐怕街头的叫花子都没有混的这般差劲。
“打架?你们领队难道就没有告诉你,在建安城中不准惹事?”
“他们先惹我的,我只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
若是那死掉的马鹰听到这话,定会气得化作亡魂来找他的,这简直太欺负人了。
“你防卫个屁,这都弄了一身的血,没把人给打死那就算好的了。”
这圣贤居的工作人员白了张昊旻一眼,他这一身的血污,不死个三四人都弄不出来。
不过,他倒是也没有再盘问什么,把铭牌递给了张昊旻,随后挥了挥手,招来了五个工作人员,将由他们领着张昊旻前往迎春院。
在张昊旻临走的时候,这位工作人员对他说道。
“这建安城中不让你们惹事,那是为了你们好,赶紧回去跟你们领队把情况说说,有什么事也好提前想个法子才好。”
“好的好的。”
这圣贤居的工作人员都很是不错的,完全没有那般盛气凌人的样子,不然张昊旻也不会如此好言好语的跟他说话,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张昊旻在这五位护法的护卫下,一路走到了迎春院,人还未进到院中,便先高呼道。
“教习,我回来了。”
一听到这个声音,院子里顿时变得热闹起来,皆都出来看看什么情况。
熊宫野此时正在院子里直转悠,先前他出去了一趟,皇城城门处的破败他都看到了,甚至还能感受到里面的战斗。
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他并没有再往里进,便又回到了圣贤居内等着消息。
这皇宫内的战斗似乎早已经停止了,但是先前传出来的一股浩荡的仙威却让其心头一震,不免颇为担心起来。
所以,突然听到了张昊旻的声音,他不免很是激动,就差当场跳起来了。
“你小子可终于,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满身的血?”
熊宫野在看到张昊旻的样子后,顿时被其给吓了一大跳,心里暗道:这小子这般模样,莫非是受了重伤?
“没事,我身上好得很。”
他身上的血虽然基本上都是他自己的,但是由于出色的愈合能力,他身上并没有留下什么伤口,更没有丝毫的伤势,很是健康。
在见到熊宫野确实认识张昊旻后,圣贤居的工作人员便也顺利完成交接,离开了。
而熊宫野则是将张昊旻好一顿检查,再三确认过后,这才相信张昊旻并没有受伤,他的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于是说道。
“既然没什么事,那赶紧洗洗去吧,等你洗完了再来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昊旻转过身子的同时,所有人皆都向其投以微笑,显然他们都为此担心不已。
一时间,张昊旻差点感动的哭出来,这一刻可真是有种家的感觉,让人心里不仅感觉踏实,更感到很是温暖。
迎春院洗澡的地方在后院,洗澡的方式也很简单,上下两张符纸,向其中注入元气便可。
上面那张符纸是水行术法,向其中注入的元气越多,则水也就越多。
下面那张符纸是火行术法,向其中注入的元气越多,则水便会越热。
张昊旻从储水箱中放出来一点水试了一下水温,感觉很是不错,便痛痛快快的洗了起来,一时间地上满是血水。
“小师叔,你需不需要人给你搓背?”
“我这都快洗完了,你还是等下次吧。”
等张昊旻擦干身子,穿上衣服,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戴华盛这家伙还没有走,舔着一副笑脸乐呵呵的看着张昊旻,问道。
“小师叔,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该问的事情可不要瞎打听,看着这一地血水了吗?你可要小心点。”
戴华盛看着地上还未冲散的血水,心里却完全不以为然,不过张昊旻既然不愿意说,那他就暂时先不问,反正早晚会知道的。
“嘿嘿,小师叔你果然是厉害。”
张昊旻呲着牙乐的合不拢嘴,显然对于戴华盛的马屁他很是受用。
“这还用你说?对了,怎么不见陈开宇那小子?”
“陈兄弟他此时应该还没起呢。”
“还没起?他这一觉睡得可真是不孬,简直羡慕死我了。”
经过戴华盛这么一提醒,张昊旻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一整晚都没有怎么睡过,可是现在却一点都没有熬夜的困意。
难不成他现在都已经可以不用睡觉了?
这念头不过是才升起片刻,他随即便感受到了一阵困意,一时间连打了几个哈欠。
张昊旻在忍着困倦的情况下,还是向熊宫野讲述完了这件事大体的过程,当然他只挑了一些能说的事情说得。
“胡闹,这家伙难不成疯了?竟然敢设计陷害你……”
当熊宫野在得知这一切都是天授帝设下的诡计时,他不免气的“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破口大骂着天授帝。
熊宫野得痛骂了天授帝好一会儿,他才总算是平静下来,说道。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教习,我都已经答应那建南仙尊了,此时还是到此打住吧。”
“你答应那是你答应的,我又没答应,这都已经欺负到头顶上来了,若是就这么轻易了结,恐怕师叔那儿也不会就此给揭过去。”
张昊旻看着熊宫野这般义愤填膺的样子,心里很是感动。
不过,那建南仙尊都已经表态了,不仅不再追究那丝天源的事情,甚至还给了他一张龙契,这可是两份极为厚实的大礼。
若是如此情况下,再去找天授帝的麻烦,他担心建南仙尊会下界将东西给收回去。
张昊旻这边还没想好该怎么说呢,熊宫野当先从子母戒中取出了先前黄粱拿来的那块木板,问到张昊旻。
“既然这都是他们的奸计,那这梦天阁是不是也没有被毁掉?”
“额,这梦天阁确实被毁了。”
“真的被毁了?”
熊宫野不免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有些茫然的看向张昊旻,本来他还抱有一丝丝侥幸的心理,若是这梦天阁没有被毁,他就可以向朝廷施压了。
不过,就算这梦天阁真的被毁了,那也不一定就与张昊旻有关系,于是问道。
“那这梦天阁被毁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额,这梦天阁被毁确实与我有关系。”
“有关系?你先前不是还说这可能是别人干的吗?”
对于熊宫野的疑惑,张昊旻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颇为尴尬的解释道。
“先前我那是没有了解情况,这不如今已经确定那天源被我给拿走了嘛。”
在听到张昊旻的话后,熊宫野反倒一下子乐了起来,如此算来的话,恐怕天授帝他们的损失远远超过张昊旻的损失范畴。
毕竟无论是张昊旻与逍遥,此时还都活的好好的。
反观天授帝他们,死了一位圣境,丢了至关重要的天源,甚至还赔了一大笔东西,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不仅失了里子,还失了面子。
如此一算的话,自己这边似乎是占了便宜,熊宫野又怎么会不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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