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水手的眼里都露出或贪婪或激动的光,连杰克、弗利奥他们也露出了笑容。
刘正倒不觉得他们的表现不堪,如果不是经历了那么多任务世界,心态发生了根本的改变,他的表现也不会强多少,甚至更贪婪也说不定。
船员们得到了财宝,白泥村得到了神人的欢喜和庇护,宾主尽欢。
晚上,哈卡几乎把村子的储备都掏空了来招待他们,除了一些奇怪的虫子以外,味道都还算不错。
尤其是一种用玉米酿造的酒,味道微甜后劲大,深得水手们的喜欢。
除了值守的拉斐尔三人,所有的人都喝醉了。
船员们和土著们脸贴着脸,肩膀挨着肩膀,彼此说着听不懂的话却依然聊得热火朝天。
一些人和土著女性看对了眼,直接就走进了旁边的草屋里。
杰克甚至连草屋都懒得进,抱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就钻进了丛林。
刘正看在眼里也懒得管,虽然他对这种行为没什么兴趣,但只要你情我愿,也就随他们去吧。
哈卡就不用说了,本来侍奉神人就是她们的荣幸,要是能留下后代,那就更是意外之喜。
这一夜所有人都很开心,熊熊的篝火燃烧了大半个夜晚,将这海岸的一角映如白昼。
直到朝阳升起,露出了小半个圆的太阳将海天之交染成了鱼肚白,清凉的晨风吹在刘正的脸上,让他精神一爽。
看了看瘫成一堆死猪的水手和土著,想来应该也不会闹出什么事情。
于是他跟狼之心打了个招呼,去了海里练功。
已经金丹初成的刘正,练起功声势自然不同往日。
多次强化过的神经反应加上金丹圆融的灵通触感,让他能敏锐地把握海流的变化。
逆练则激起浪花四溅,顺练则带动漩涡转动,低沉的气鸣声穿透海水,直达海面之上,就像有一头鲸鱼在海里嬉戏打闹一般。
一道暗流顺着刘正的左手流过他的背脊,体内的龙血也随之发出畅快的吼叫,他的右手在暗流流过之前顺势拍出。
天人合一的一掌将海水击出一道激流,直射到海滩之上,溅了走过来的哈卡一身。
哈卡畏惧地看了一眼从海里走来的刘正,谦卑地垂下了头。
之前他就知道这位非同小可,现在看来果然真如神人一般。
老祭司的传心之术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一个经过心智训练的祭祀学徒被施术之后,也要睡上一整天才能缓过来。
而刘正仅仅只是愣了一会儿神,光是这份强大的意志就足以无视很多巫术了,在海中展现出的无匹神力更是让他心惊胆战。
“伟大的神人,您的船长在召唤您。”哈卡恭敬道。
“叫我华莱士吧,神人听着太别扭了。”刘正纠正道。
“这...好的,伟大的华莱士。”哈卡有些迟疑,但又不敢违背刘正的意思,只好改口。
刘正翻了个白眼,非得加个前缀,你说的不累,我听得都累。
不过他也懒得再纠正,抖了抖身上的海水,朝村子走去,哈卡垂着头跟在后面。
回到了村子,拉斐尔正挨个儿把那帮醉鬼叫醒,倒是进了草屋的那帮家伙不用叫。
还能干那事儿的人都不会多醉,真醉了的人根本有心无力。
哈卡殷勤的让村民们煮了热汤,里面放了些草药、肉干之类的东西,给船员们提神醒脑。
虽然刘正没醉,但村民也给他倒了一罐。
刘正接过罐子道了声谢,给他倒水的土著女孩受宠若惊,连连摆手。
女孩看着只有十四五岁,但发育得已经很好,身材健美双腿挺拔,浑圆的胸部被贝壳遮挡,有点欲盖弥彰。
年轻美丽的土著女孩的胆怯娇羞,自有一种原始青涩的美感,但刘正注意的,并不是眼前的风景,而是她手上的水泡。
他抓住了女孩的手,女孩有点害羞地低下头,但马上又大胆地看了过来,眼中流转着三分春意和七分诱惑。
她还是处子之身,昨天她只是陪水手跳了舞,并没有跟着进草屋。
她是有自己的要求的,那些神人尽管看着也很白很高大,但还是不够俊美。
天使般的拉斐尔当然是她的首选,但这位皮肤细腻如暖玉的神人也是很好的选择。
“你这是什么时候长的?”刘正指着她手臂上的水泡问道。
“诶,这个,我没有注意。”女孩慌慌张张地回道。
“你昨天跟我们中的谁接触过,好好想一想,这非常的重要。”刘正盯着她的眼睛。
女孩儿有些惊恐,但他严肃的表情让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使劲回忆了一番以后,指了指一个看上去宿醉未醒的水手,“我昨天和这位神人大人跳过舞。”、
刘正松开了她的手,往前踏了一步,下一秒就唰得一下到了那个水手旁边。
他抓住水手的衣服一抖一撕,亚麻衬衫瞬间被撕成碎片。
赤裸多毛的胸膛上,饱满多汁的脓疱星星点点。
“他妈的!”刘正怒骂一声,放下水手,一掌拍在了旁边的木桩上,一人粗的木桩被拍得四分五裂。
白泥村民见神人大发雷霆,吓得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那个女孩以为是自己触怒了神灵,更是瘫倒在地,嘴唇发白。
哈卡也不知道刘正为什么突然发火,又不敢问,只好求助式地看向拉斐尔。
拉斐尔也有些莫名,上前搭住刘正的肩膀问道:“怎么了,华莱士,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瘟疫,我们把瘟疫带进来了。”刘正的语气里满是后悔和自责。
“黑死病?!”拉斐尔的脸一下子没有了血色。
黑死病,也就是鼠疫,在这场席卷了整个欧洲的大瘟疫,在6年间夺走了2500万人的性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1/3。
而现实世界中堪称人类史上最为惨烈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欧洲因战争而死去的人数只占总人口的1/20。
这场大瘟疫起源于中亚,蒙古军攻打黑海港口城市卡法后,将瘟疫传入,之后由亚欧商人传到欧洲。
然后从意大利蔓延到西欧,而后北欧、波罗的海地区再到俄罗斯。
在这场瘟疫中,受灾最为惨重的城市是薄伽丘的故乡佛罗伦萨,城中80%的人都得了黑死病死掉。
在亲历者薄伽丘所写的《十日谈》中,佛罗伦萨突然一下子就成了人间地狱:行人在街上走着走着突然倒地而亡;待在家里的人孤独地死去,在尸臭被人闻到前,无人知晓;每天、每小时大批尸体被运到城外;奶牛在城里的大街上乱逛,却见不到人的踪影。
在惨状前,薄伽丘惊呼:“天主对人类残酷到了极点!”
不仅仅是病魔的直接伤害,大瘟疫还引起了大饥荒,导致盗贼四起,社会、经济和政治都产生了剧烈动荡。
同时,大瘟疫还导致了不同种族之间的敌视。
人们开始传播犹太人到处流动传播瘟病并四处投毒的谣言,在美因茨,就有1.2万犹太人被当做瘟疫的传播者而活活烧死,在斯特拉斯堡城内也杀掉了1.6万犹太人。、
这场瘟疫的影响是如此广大而深远,所有活下来的欧洲人都对瘟疫两个字谈之色变,天主教会的威信大大下降,而科学和思想的发展却大大加速。
也因此,当刘正一提到瘟疫,拉斐尔首先想到的就是黑死病。
“不,是天花。”刘正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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