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的肋骨向内翻折,刺破了他的肝脏。
痛疼信号从迷走神经往全身扩散,他的血压迅速降低,呼吸变得苦难,应激的大脑迫使他蜷缩倒地。
倒地的瞬间,他似乎看到一双手越过他,抓住了他前面的人的腰带。
“为什么,安吉?不,那不是他,那是...幽灵。”看守在莫名的恐惧中晕了过去。
看守二号和看守没有什么交情,感觉到背后的手松开,只是在心里说了句可怜虫而已。
但后面的人马上又抓住了他的腰带,力量之大甚至将他的衣服都扯下去一截。
显然,他现在是不可能松手去整理衣服的,只好任由一小块皮肤裸露在外面。
还好,现在太阳光被沙尘暴遮住,应该不会晒伤。
不过,这种坑队友的行为还是让看守二号极为不满,甚至破口大骂。
但骂了几句后,他也就住了嘴,毕竟后面的人也听不见,和空气对骂也没什么意义。
但他已经决定,等到了休息点,一定要把这小子揍一顿。
一个乡巴佬而已,还敢还手怎么着。
看守二号故意扭动了几下腰部,虽然应该甩不掉,但恶心一下那个乡巴佬也行。
不料,今天乡巴佬的手劲特别的大,不管看守二号怎么扭都纹丝不动,像长在他身上了一样。
妈的,这家伙是有多怕死。
他在心里骂着看守一号,自己却也收紧了手指,几乎要把前面人的布料捏破。
“沙漠还是太危险了,等跑完这趟,我就在城里买个铺子,再取个老婆,过安稳的生活。伊丝就不错,虽然是个妓女,但性子好,不像其他达赫拉的女人那样泼辣。”他想着伊丝饱满的胸脯,口水都快流了出来。
谁不想在铺着绒布的大床上,抚摸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呢?
手掌从腰上不断地上移,清晰的触感慢慢游走到胸口。
这小子干什么?他原来是个同性恋者吗?该死,等到了休息点,我一定要把他的手剁下来。
看守二号感受着身后的手不断动作,心中大怒。
然后,他就没有机会再大怒了。
手掌判断好了肝脏的位置,凸起的拳眼一下就打断了看守二号的骨头,整个部位的衣服都凹进去一块。
大量的内出血让他很快进入休克,双手无力地松开了前面人的腰带,原地瘫倒。
在他失去意识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一双仿佛从虚空中出来的手,代替他抓住了前面的人。
就像,一个在挑选替身的鬼魂。
失落之城,奴隶商队找了个正好能挡住沙尘暴的洞穴修整。
费尔南多坐在了毡垫上,喝了一口副手递过来的葡萄酒,舒服地叹了口气。
“人员和物资清点了没有?”他问道。
副手有些为难地说:“清点了,骆驼和牲口都没有丢,但看守不见了九个。”
“废物,这么点沙尘暴就能走丢,真是一群废物。”费尔南多把酒杯扔到石壁上,砸得粉碎。
贩奴生意不比别的生意,一只靠得住的武装力量是奴隶商人的立身之本。
这些看守都是经过考核和实战筛选出来的,少一个都是割肉,这次一下少了九个,那就是大出血了。
发了一阵脾气,费尔南多还是冷静了下来。
“等沙暴平息后,你带几个人去找。他们应该跑不远,我等你们一个晚上。”
“是,大人。”副手连忙应道。
冷静下来后,费尔南多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们遇见沙尘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除了一开始有人掉过队外,之后再也没有人走丢过,怎么这次会一次掉了九个。
但要说到底有什么问题,费尔南多一时又想不到。
只是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就像一团乌云笼罩在他的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倾盆大雨。
“让大家提高警惕,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费尔南多叫来副手吩咐道。
副手很快把命令传达下去,商队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大家都把手放在了武器上。
费尔南多之所以能在达赫拉打出一片天地,除了头脑和巧舌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他对危险的直觉。
曾经有一次他们偷袭一个部落,都已经冲到村口了,费尔南多却感觉不对,让他们撤退。
事后发现,当地部落联合起来在村里布置了大量的陷阱和人手。
如果当时他们冲了进去,很大概率会全军覆没。
这样的事例还发生了好几次,极大地提升了费尔南多的声望。
“难道是野兽?还是游牧部落?”费尔南多思考着可能的下手者。
但都说不通,沙漠之上众生平等,沙尘暴更不会区分你是本地人还是异乡人。
最好的向导也不过能在沙尘暴中保持方向,除非那不是人,而是鬼魂。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沙尘暴还没有停歇,但商队众人的精神已经扛不住了,有几个看守都站不稳了。
费尔南多见状,只好安排了几个状态最好的人先值守,其他人睡觉,过一会儿再轮换。
听到费尔南多发话,扎卡多松了口气。
先是攻打部落,又在沙漠中赶了这么久的路,他实在是支撑不住了。
他已经看好了一个地方,那块石壁上有个凹陷,正好可以把人窝进去。
扎卡多抢在别人之前靠了进去,很快就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表现优秀,很快就成了商队副手。
但他还不满足,拉上了总督的关系,想要将费尔南多取而代之。
就在他杀死了所有费尔南多的死忠,大笑着要砍下费尔南多的头颅时。
一把尖刀从背后捅进了他的心脏,回头一看,原来是他最好的兄弟马里奇。
“为什么背叛我?”他不敢置信地说。
“对不起,我是卧底。”马里奇狞笑着。
扎卡多从噩梦中惊醒,感觉背后黏糊糊的,竟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马里奇那个家伙,就算是梦里,他也不能背叛我。”他忿忿不平地要找马里奇算账。
然而,他环视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马里奇。
“那家伙刚刚不是躺在靠洞口的地方吗?”扎卡多有些奇怪。
看着眼睛眯成一条缝,仿佛是在梦游的值守们,他越想越觉得不对,赶紧爬了起来。
“醒醒,醒醒,你们看见马里奇去哪儿了吗?”他使劲摇晃值守。
“啊,他不是在...人呢?”值守瞬间从半昏睡中惊醒。
值守马上开始清点人数,然后惊恐地发现所有靠近洞口或裂缝的人都不见了。
“费尔南多大人,大事不好了,有八个看守都消失了。”副手顾不得打扰费尔南多睡觉的后果,使劲晃醒了他。
费尔南多迷糊了几秒,才明白了副手在说什么,然后昏昏沉沉的脑袋就像被泼了一大桶冰水,骤然清醒。
“所有人立刻做好攻击准备,任何人敢有异动直接射击。”费尔南多的命令非常果断。
已经被叫醒的看守们迅速列好的阵型,举起手中的火枪,警惕地看着四周以及自己身边的人。
是的,弗尔南多说的任何人不只包括外敌和奴隶,也包括商队成员。
没有证据证明,这十几个人的失踪,不是自己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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