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书房外的枪声越来越响了,管家着急地看向自己的主人:“老爷,要不,咱们先避一避吧?”
秦杰回过神来,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在桌子底下摸到一个按钮。
按下。
后面书架往左侧移动,露出后面一条暗道,秦杰和管家走进暗道里,书架回位,将出口关闭。
秦杰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这个结果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中。
雇来的职级3的升华者居然在开战就被干掉,自己最大的一张底牌却因为夜行者插手,变成了一张废牌。现在值得庆幸的,是提前将妻子和其它眷属送走。
不然今晚,只怕损失更加惨重。
暗道通向一层的车库,在秦杰按下那个按钮时,车库待命的护卫已经将汽车先发动起来。
秦杰和管家钻进车厢里,前面库门开始向外开启,却在库门没有完全打开之际,突然门外落下两道身影。
车厢里,秦杰瞳孔微微一缩。
那两人,一个是杀气腾腾的银发少年,另一个则是个中年人。秦杰认得他,他是那八名淘金者中的一员。
此刻,这人一边的肩膀不自然地垂了下来,脸上身上血迹斑斑。蹲跪在地上,被少年扯着头发,逼迫着看向车库里。
他看着少年的眼神十分畏惧:“我...我没说谎吧。这姓秦的在一层有个秘密车库,现在,可以放了我吗?”
秦杰哼了声:“无耻之极!”
果然淘金者都不能相信,这些家伙连起码的职业道德都没有!
秦杰又沉声道:“开车,撞过去!”
司机点头,重重踩下油门,这辆装有防弹装甲的汽车便朝大门方向冲去。
车灯照亮了天阳的脸,少年放开了淘金者。长剑春水高举过顶,在他两手间抡了一圈。
长剑转动时,天阳也朝一侧旋动,堪堪在汽车撞到前,闪至车旁。
半跪在地,长剑横扫。
剑锋切进车灯里,然后割开了防弹装甲,一路破坏车内的大小零件,最后从尾灯处破出!
挑飞了一蓬金属碎片。
车厢中,管家惨叫起来,他的双腿被春水切了下来,血如泉涌。
旁边秦杰面如土色,如果他和管家换个位置,那现在被断腿的人就是他了!
即便如此,被春水破坏了车体,哪怕护卫的驾驶技术再出色,也无法阻止失控的汽车重重撞在一根灯柱。
整辆汽车的尾部离地而起,然后才狠狠地砸回地面,猛烈的震动,让秦杰整个人几乎摔出汽车去。
等他缓过神来,才发现护卫和管家已经昏迷,秦杰头晕脑涨地爬起来。回头看了眼,银发少年正朝汽车走来。
天阳走得不快,春水长剑在地面一路刮擦出蓬蓬火星。
干掉曲高之后,他杀进楼里,一路击杀了多名淘金者和秦府的护卫。
代价则是身上有两处枪伤,以及几条被锐器撕出来的伤口。事实证明,在狭窄的地方,只要配备足够的人手,并且肯拼命的话,完全可以放倒低职级的升华者。
可惜,秦府里那几个护卫倒是挺拼命,但淘金者显然没打算为秦杰牺牲,毕竟报酬再诱人,那也得有命享受才行。
知道曲高死后,又见几名同伴死在天阳剑下。剩下的淘金者一哄而散,甚至一个落在天阳手上,毫不犹豫就把秦杰的去向招了出来。
现在,秦杰赖以逃命的汽车也报废了,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止少年。
前方汽车里,车门打开,秦杰几乎是从车上滚了出来。这辈子,估计他还没有如此狼狈过。
他扶着车体爬了起来,突然举手,手上握着一把精巧的手枪。
这种实弹手枪的威力,比采集队的步枪更不好。射程短不说,威力还有限,但如果射中要害,同样可以杀人。
可惜天阳没给他开枪的机会。
一次极速突进,少年就来到秦杰身边。春水长剑刺进秦杰的小腹,连人带剑撞得秦杰整个人贴到了车上。
秦杰惨叫一声,手枪落到了地上。长剑穿过车体,像钉子般,将这位堡垒官员钉在了车体上。
天阳这才退后,捡起那把手枪,看着眼前喘息不止的男人,他轻声道:“你不该把她牵扯进来,这事和她没有关系。”
秦杰艰难地抬起头,盯着少年狞笑道:“天真,从你对我儿子出手的那一刻起。与你相关的人,就注定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来,杀了我!不过,你也别想好过!”
“哪怕我已经不是治安所长,可你在上城区,公然袭击一个家族驻地。堡垒方面,肯定要给我一个说法的!”
天阳举起枪,颌首道:“也许吧,但那已经跟你无关。就算堡垒要对我处刑,你也看不到了。”
秦杰一怔,少年一句“看不到”,提醒了他死亡的残酷,以及对生的眷恋。
他张了张嘴巴:“等等,我们做个交易吧,我........”
呯!
那把精巧的手枪,枪声同样纤细,后座力也一般。
不过当子弹击中秦杰的眉心时,依旧有着收割生命的威力。子弹撞得秦杰脑袋仰起,重重撞在车体上,然后才缓缓垂下。
在这一刻,他突然想起,那天儿子的尸体送来时,那个夜行者的军官曾经对他说“不要报复”。
原本以为,那只是一句威胁。
现在看来,那个军官是在提醒他,这件事最好到此为止。
可惜,自己没有听出来。
意识陷入一片黑暗里。
“交易?我不拿至亲做交易......”
手枪扔到地上,天阳走过去,伸手轻压秦杰肚子上的大动脉,确认他死了之后,少年将长剑抽了出来。
失去长剑的支撑,秦杰的尸体缓缓滑倒,在车体上抹出一道浓郁的血迹。
天阳回头看了秦家的房子一眼,这所房子明天还会存在,但它的主人,不再是秦氏了。
长剑回鞘,天阳翻出围墙,拿回去曲高破坏的步枪,少年前往之前的广场。
一路上,长街寂静。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附近的家族居然视而不见,别说出面干预,便连往秦府看一眼都没有。
这说明,要么秦氏得罪的人多,没人愿意施以援手;要么,是因为夜行者的干预,才让各个家族当了一回瞎子和聋子。
天阳比较倾向后者,可如果是这样的话......
他苦笑了声:“好像欠下很大一个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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