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斗是什么结果就不稍说,秦军大败。
只不过赵军意在突围而非杀敌,是以秦军损失并不大,只伤亡三百余人。
便连张眩也受了些伤……
那些北地骑兵认得张眩,突围时还派出一队将他围住。
若不是亲卫拼死将他护着,只怕这一趟就回不来了。
张眩左臂扎着疗伤带回营向杨婷复命。
叙述完整场战斗经过,张眩便惭愧的说道:
“属下无能,有负校尉所托,请校尉责罚。”
杨婷原本并不想责罚张眩。
原因是张眩的指挥虽有疏漏还打了败仗,但最终却达到了目的……
将书信及信物交与北地骑兵手中且不着痕迹。
所以,那北地骑兵若是归降了反而变成一件头疼事。
还要想着该如何让其中几人偷走书信并逃回赵国。
现在倒好,北地骑兵带着书信冲杀出去而且还是逃往漳水方向……
由于赵军有本地优势水师强大,所以漳水还在其控制之下。
这也是赵军能穿插到长城后方的原因。
可想而知,这些北地骑兵必是要通过漳水返回赵国。
也就是说从战略目的方面来说,张眩这次行动堪称完美。
不仅不应责罚还应奖赏。
然而杨婷转念一想:
若是军中有赵军探子呢?
或是有赵军降卒逃走告密呢?
亦或是走漏风声传到赵军耳中呢?
赵军要是知道张眩败了一仗不仅不罚反而有赏,又会作何想?
于是杨婷面色一沉,说道:
“张眩指挥不力理应革职查办。”
“念及此时乃我军用人之际,予以带罪立功!”
“所部什长以上施以鞭刑三下,以示警戒!”
张眩应了声“诺”。
其实杨婷对什长等低级军官施以鞭刑不太合适。
因为此时战争正处于紧张时刻,这些低级军官都要上阵杀敌。
鞭刑三下虽不重,但背上的伤痛却会影响战斗力。
然而,杨婷此举却是有意为之。
两千人就意味着什长及以上的军官有数十人,数十人同时受鞭刑……
这摆明了就是要打给赵军看的。
于是不久,军营中就响起了一声声皮鞭的破空之声及受刑军官的惨叫。
很快全营上下就都知道张眩等人因让北地精骑逃走而受处罚。
便是连被软禁在营帐内的王柏也从兵士交谈中得知此事。
王柏不禁摇头长叹一声。
身为降将的他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有时王柏在想,当初要是一狠心自杀也就罢了,现今却是想死都死不了。
沈兵那边就没这么空闲。
身为工程兵的他们正在忙着在长城构筑工事。
长城原是南向防御的,北面有许多台阶供赵军登城。
此时秦军要用长城抵御赵军就要将这些台阶堵上或敲断使赵军无法通行。
另一面,又要搭起台阶使已方兵力方便上下。
此外还要将修筑长城的木材、粘土、石材,以及箭矢等运上城墙。
这些都不是小工程而秦军又人手不足,是以便连砲师也要参与其中。
不过沈兵很快就找到了省力的方法……
这时代运送重物几乎全靠人力,也就是用萝筐装着然后往肩上一扛。
别人都已习以为常,沈兵却受不了。
于是又开始折腾起车轮。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回带上了制下的十名工匠。
循早就习惯了沈兵时不时这样“偷懒”一番,于是就权当没看见听之任之。
胖子屯一边鼓捣一边问:
“师傅。”
“我等这么改制车轮可以运送重物?”
“这车轮不是要在车上推拉才可以……”
沈兵打断了胖子屯的话:“你用水井打过水吗?”
胖子屯点头回答:“自是打过!”
沈兵又问:“那想必用过辘轳吧?”
胖子屯又点了点头:“当然用过!”
沈兵拍了拍面前已快拼装完成的车轮,问:“那为何不知它可运送重物?”
胖子屯不由愣住了。
过了好半晌才蓦然开窍,瞪大了一双眼睛兴奋的叫道:
“师傅,徒儿明白了。”
“这车轮便是那辘轳,只需牵上绳索便可如打水般将重物吊起!”
“只是……”
胖子屯为难看了看墙外。
也难怪胖子屯迟疑,水井打水是直上直下的,辘轳在城墙内却与城墙下的重物有段距离。
这也是这时代还没流行吊运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便是连辘轳这原始的东西也刚发明不久……
据说辘轳是春秋时期为鲁班所制,距此时不过两百年。
这对现代人来说其实很简单,只需在城墙外沿加一个定滑轮就成了。
然而此时的古人又哪里知道什么定滑轮。
这时陈隗从一侧幸灾乐祸的走了上来。
陈隗在暗中观察沈兵一行人已有些时间。
他见沈兵等人又在搞“小动作”,第一时间就想上前训斥一番。
然而转念一想:
“这段时间已数次在沈兵前落了面子。”
“先是投石机改良后又有麻绳及火弹……”
“可恨每次皆是沈兵胜出。”
“这让他这啬夫好生为难,乃至都无颜面对这上百工匠!”
“此次先不急着上前,待看清楚再说。”
“定要胜出一局扳回面子……”
于是陈隗不吭声,假作监工在旁闲逛,同时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沈兵那边的动静。
直到他听说“辘轳”又看到胖子屯为难的样子,只道是机会来了。
当即“哈哈”笑着上前。
“你等以为在城墙上运重物也可像水井辘轳一般?”
“我道你沈兵有何通天本领,不想却如此愚钝。”
“竟不知绳索沿墙上下来回几次便会断裂。”
……
沈兵也不解释,朝胖子屯招招手,就将一个稍高于城墙带着轮轴的三角架探出并固定好。
再将绳索往下一抛……
苍已在下方接应,接过绳索就将其绑在萝筐上。
沈兵一声令下:“起!”
剺和胖子屯一左一右的转动后方车轮,重物便沿着城墙徐徐升了上来。
陈隗额上立时就落下几道黑线。
那绳索在定滑轮的辅助下根本就不存在他所说的“断裂”。
陈隗惭愧得以袖遮面在一众工匠的笑声中落荒而逃:
“早知如此就该多候上一些时候了。”
“可恨这沈兵莫不是鲁班附体了?”
“这等物事都能制作出来?”
“并且有如喝水吃饭般轻松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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