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亦如白礼所希望看到的一样。
伴随着各方所给予的强大压力,几个专门负责此事的衙门,自然是一丝一毫的线索都不敢放过。
这个时候,白礼这边将一些相关的线索递了过来。哪怕是他们其中不少人明知道这可能有坑,也会往下踩。
而且这个时候就已经不光只有白礼这边出手了。
像是三殿下这边。
在搞不清楚,究竟是谁在暗算他的情况之下。他怎么可能会见到别人在一旁独善其身。因而便直接本着我倒霉,你也别想独善的心,也同样吩咐手下在暗中出手。
这年头谁手里还没有点别人的把柄。
尤其他们这些明里暗里的竞争对手,恨不得捅对方刀子的存在。
这也使得这一滩本身就会浑的水,变得更浑起来。
而在这种情况之下,各方势力自然都遭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像是三殿下等这边就不用说了,暗中那些被抓住把柄、见不得光的东西,全部的都要被舍弃。
所属势力直接完成了一次重新洗牌。
而几大衙门那里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如早先所提到的,就算是为了给自己这方断尾求生,争取时间,三殿下等这边也不能让负责经办和他们有关相关事宜之人好过了。
于是……
“死了?”
皇城司衙门。
高望面无表情的对着前来汇报的手下人问道:“说吧,这又是怎么死的?”
都用上了又字。
看样子,近段时间以来,皇城司怕是损失不轻。
“回公公,是死于中毒,”手下人似乎也清楚自家上司此时的心情究竟有多恶劣,因而连忙低声道:“据仵作检查,应该是死于一种叫七星断肠散的毒药。”
“……好,好啊!”就这么沉默了两久,高望终于开口,发出了一连串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声之后,继而面无表情道:“自杀、意外、暗杀、毒杀……
真是不看不知道,原来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多死法。
而且最稀奇的是,居然就在这几日光景,居然让我皇城司的人都碰上了。不容易啊!
如果杂家记得没有错的话,早先有这般热闹之时,还是在太祖时期。当时的空印案,使得我皇城司的人就连出门上个厕所,都要三个人以上一起去,要不然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
没见到这般盛世,居然在今时,在杂家的任上,又出现了。列位,就没什么想说一说的吗?”
虽高望语气平淡之极,但是任何人都能听出来其中所蕴含的盛怒和杀意。下面的人自然是不敢多言,一个个静若寒蝉的立于大堂两旁,眼观鼻,鼻关心。
“说话啊,”高望眯着眼,目露寒光的扫视只之前被他召集到大堂之中的,皇城司方面剩余的高层道:“怎么,都哑巴了吗?”
“回大人,”见高望身上所散发的冰冷气息越来越浓郁,不说话似乎不行了。右首旁的一剑眉手下只能站了出来,率先开口道:“属下以为,这能在京城之中,接连行此等恶事者,绝非一人甚至是一方势力所为。应该有多方势力参与其中。”
“继续,”高望面无表情道。
“从死去同僚共通点着手,可以发现。这些同僚在死前,似乎都在追查一些东西。”剑眉手下闻言只能继续道:“因而多半是由这些他们所追查的东西,导致了他们的遇害。”
“所以?”高望眯着眼继续道。
“所以只要能够查清楚,他们在查什么东西?就可以找到幕后真凶,”剑眉手下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便非常干脆的小说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好,很好,分析的很透彻,不愧是张公公的高足,”高望请拍了拍手之后,继续道:“那此事就交由田常侍来办理,想来田常侍,应该能给杂家一个满意的交代吧。”
“是,”剑眉手下,也就是田常侍哪里还敢说不,只能低着头应道。
“大人,您不应该应下此事啊!”
散会之后,剑眉男子的办公之处。其一个儒士模样的手下率先开口,叹道。
“不应?不应怕是连这关都过不去,”田常侍眯着眼道。
像是内三司这种衙门,天子就算是再信任某一个人,也不可能将某一个衙门完全交给这个人来管理。
像是之前的拱卫司,尽浮生在的时候,武都雄的师傅,和其就不是一路的。
而之后的陆九重就更不用说了,武都雄本身何其争过拱卫司指挥使的位置,为此甚至还将其仇人江海天调到京城来,恶心陆九重。
两个人自然也不可能尿到一壶之中。
而皇城司也亦然。
别看高望曾经是当今天子的近侍,皇城司之中,也同样有这样的人在。
而这位田常侍,就是其中之一,也是身份最高的一位。
没人喜欢身边多个眼睛。
更何况这个眼睛的上一辈,也就是那位张公公和高望还有一定的宿怨。
因而高望往日自然是没少想把其弄下来。
只不过老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在。
现在有这么好,同时别人又挑不出茬来的机会,那还不……
儒士手下显然也清楚这一点,因而只能再次叹息道:“那大人准备接下来怎么办?”
“自然是查了,”田常侍淡淡道:“我们的高公公居然想要个结果,那杂家就给他一个结果好了。”
儒士手下迟疑道:“可是……这样势必要得罪那几位三殿下他们,到时候一旦……”
都是一个山上的狐狸,除了脑子实在转不过来弯儿的,到了这个时候,哪里还察觉不出来,有人在通过太子的事情,浑水摸鱼。
这个时候继续查下去,先不谈会不会随了幕后黑手的意。
单是要因此而得罪那几位实权皇子,就划不来。
要不然,你以为高望真的是吃素的,这么明显的事情,还要田常侍来告诉他,怎么才能够查到幕后真凶。
不就是为了将锅甩出来吗?
“你觉得,杂家还有选择吗?”田常侍眯着眼道:“而且,这也不完全是死棋,只要杂家走的巧,未尝不能从其中走出一条坦途来。”
“大人的意思是……”儒士手下挑眉道。
“既然差事已经交到杂家手里了,”田常侍笑眯眯的道:“那自然杂家认为谁是凶手……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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