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夜行,不如衣锦还乡。
莉莉的意思,莎莎懂,但真要用林宁的钱孝敬父母,现在的莎莎,做不到。
“发票呢?我记得你之前有说过发票。”
片刻,再次回来的莉莉,怀里抱着个绿色木制表盒。
“发票在里面的夹层。莉莉,真要拿去当吗?”
看着盒中崭新如初的钻表,莎莎咬了咬唇。
这块劳力士日志系列0010,莎莎很喜欢,只试戴了一次,塑封都没舍得拆。
“我天,44万9?你家那位爷还真是舍得。”
似是没听到闺蜜的话,自顾自翻出发票的莉莉,惊讶道。
“莉莉,换那块儿肖邦,或是那不勒斯皇后吧,这块我舍不得。”
沉默片刻,想到另外两块腕表,莎莎轻声道。
“我之前在网上看过,那俩牌子,属于最不保值系列。”
“我....”
“好啦,快去换衣服。还要不要给你男人置办东西啦?”
“噢。”
“........”
短T,牛仔裤,水晶平底凉拖,香奈儿包包。
片刻,看着即便一身简单,依旧难掩美艳的闺蜜,莉莉鼓了鼓嘴。
不得不承认,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还真是有够大的。
“走吧。我刚查了下,那家当铺的信誉很不错。”
一手拎过装着表盒的纸袋,莉莉一边说,一边向屋外走去。
“你慢点,我还没考虑好呢。”
“考虑个屁。抠抠嗖嗖的,连个空调都舍不得用,不给你家爷丢人吗?”
“我,我这样很给他丢人吗?”
“自信点,把吗去掉。”
“讨厌,我生气了。”
“跟我撒娇没用,走啦。”
“......”
10分钟后,半岛酒店,某当铺。
留着大胡子的老板,自称老左,人很热情。
如果林宁在的话,一定不会陌生这家店。
“李小姐确定只当10万?这几年日志的市场很火,像你这种全套手续都在,塑封都没拆的,我可以给到40万。”
套间客厅,趁着师傅验表的功夫,老左笑着说道。
“就10万。”
抿唇,摇头,颇有些低落的莎莎,接着说道。
“劳烦你帮我保存好,我很快就会来赎的。”
“好吧。这是您的票据,现金还是转账?”
“转账。”
“........”
“啧啧,这表说句新的都不过分,叔,要不要?”
5分钟后,待两女离开。绰号猴子的小哥,说话的同时,给了老左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
“呵,这女的一看就是谁养的金丝雀,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吧。”
老左笑着摇了摇头,藏龙卧虎的沪市,还是别给自己惹麻烦的好。
“叔,这表不好买,加价4万不说,还要搭售10万.....”
“所以才更不能打这块表的主意。”
“叔.....”
“打住,照我说的做,东西妥善保管。”
干典当的,就没傻的。
老左微眯了眯眼,这猴子,还真是不堪大用。
。。。。。。
西京,老宅。
因为洗甲的缘故,林宁到家的时候,宁芳已经等了有段时间。
看着门厅处鬼鬼祟祟的儿子,气不打一出来的宁芳,开口道。
“回自己家都跟做贼似的,你这得多心虚?”
“额,妈,你在家怎么不开灯?”
挠头,憨笑,看着茶几前黑着脸的母亲,林宁心里咯噔了一下。
“一五一十,站好了说。”
抬手指了指电视机旁的老位置,宁芳的声音,很平静。
“说什么?”
不得不说,人果然是贱骨头。
对号入座的林宁,咧了咧嘴,这老位置,还挺怀念。
“你那个老师,别给我说是误会。”
“的确是个误会,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没优秀到是个女人都喜欢的地步。”
“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首先,她是我的老师,其次,我们就算真有什么,也不会傻到在学校干你以为的那种事儿吧。”
或许是在梦中习惯了肆无忌惮,又或是逆反心理作祟,林宁的态度,的确谈不上好。
“好,那你告诉我,明明是军训时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老师的宿舍?”
沉默片刻,冷着脸的宁芳,说。
“我只是做了个对我来说更有利的选择,妈你没必要上纲上线吧?”
“所以你想说,在你心里,补课比军训重要?”
“有问题吗?说真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军训的意义在哪。”
“你......”
“如果你要说是为了增强爱国主义精神和国防理念之类的话,大可不必,我比你熟。”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面前的儿子,较之两个月前,完全判若两人。
看在眼里的宁芳,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让儿子变成现在这样。
“你都说是以前了。妈,不提顾老师和我没关系,就算真有关系,那也是我的私事,不是吗?”
“你才大一,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学习。”
“连你都说我的首要任务是学习,那我找顾老师补课,有什么错?”
“你,你现在这样,妈妈很失望。”
“你们走那天,我更失望。”
“妈妈知道你恨我们离婚,但这不是你错下去的理由。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时光...”
“这也是我搞不懂的地方,我只是没参加军训,怎么就错了?”
语重心长的母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回想起母亲当初离开时的决绝,林宁的声音,不轻不重,语气,不咸不淡。
“妈妈说的是你的人生观。理所应到的收受别人的财物,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有错吗?”
“呵,真要论对错,错的是这个世界才对。痴情叫舔,渣浪叫酷........”
“砰。闭嘴,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我一天是你妈,你一天就不能这样。”
儿子也不知是从哪学的歪理,一套接一套。
越听越来气儿的宁芳,狠狠拍了把桌子,怒斥道。
“呵呵,对了妈,宁忠军是谁?”
对面的母亲,应该是真生气了。
想到梦中那位特意来巴黎陪自己的外公,林宁笑着眯了眯眼,语出惊人。
“你,你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尘封已久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看着面前越发陌生的儿子,脸色骤变的宁芳,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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