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母亲的倒霉!就因为放了一个爆竹,这点破事儿,现在搞的两个世界,都在追杀自己……
唉,没有什么可犹豫的,跑呗!
无论如何死翘翘了,那就不好了!
苏小财不打算放弃自己拉着的这个沉重的大家伙,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终于把这玩意拉到了河边……
一些追过来的人看到苏小财到了河边,枪也不打了,他们大概打算活捉这个人,这条宽阔的河流,水流虽然不湍急,但很深,下面有暗流漩涡,一般人是游不过去的……
苏小财看到他们不追了,首先把这架手摇机枪和那些子弹乱七八糟先推到了河里,自己背负着一个大包袱,里面装了少说也有几千发左轮发子弹和几把左轮枪,右手还拿了一把压满了子弹的左轮枪,转过身脸对着那些追过来的洋鬼子,举起左手比划了一个中指,高呼一声,法客油!
然后,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他根本没有来得及摸到自己扔下去的那架手摇机枪和十余箱子弹,就被一个强大的漩涡卷了进去……
苏小才终于在水底醒过来了,因为他背着一个沉重的包袱,根本无法浮上水面。
醒过来之后,呛了一口水,试着在水中站了起来,这条河,看样子水流一点儿也不湍急,自己可以平稳的在河底行走……
苏小财确定了水的流向,就憋着气向岸边走去,他终于看清了水草,抓着水草,开始上浮……
等他的头露出了水面,他首先惊恐的举起右手,右手里当然拿着一把左轮枪!
苏小财想,如果那个铁塔一般的杀手还在的话,那就给他吃几粒花生米,苏小才觉得,如果这家伙在十步之内的话,自己虽然没有经过射击训练,但还是可以打中他的……
然而,眼前的景象令他大失所望,眼前根本就不是东京汴河街,自己也根本没有从桥底下出来,出来的地方是一洼水塘子,有一条小小的溪流通了进来……
怪不得这地儿水流一点也不湍急,这里是一处河谷,两边都是高山,荒郊野岭,并不见人……
现在自己完全不能确定,这是到了哪里。
苏小财只好上岸,好在现在是正午时分,阳光十分炽烈,林中已经有蝉鸣,看样子是盛夏了……
怪了,现在回来的地儿不是大宋!苏小财离开大宋的时候,东京城不过是暮春。诡异的是,自己明明离开不久,上顿饭还是在高俅的殿帅府吃的,到目前为止,自己还不太饿,自己离开这里最多不过四个时辰!
可眼前这一带,看植被明明是北方,却已经到了盛夏……
该怎么办?总不能再一次的跳到河里去吧?就算自己再一次跳进河里,下一个到达的地方,还是不确定的,还不如先留下来瞧瞧看。
苏小财于是首先找了一块向阳之地,坐在一个青石板上,拧干了自己的衣服,等到衣服晾晒的差不多干了,重新穿上……
那件包袱当然也打开了,把里面的枪和子弹都晾晒了一下,那面旗也干了,就把这一堆的枪和子弹重新包起来……
长袖掩盖着右手,右手拿着一把左轮枪,左肩上背着一大包袱的枪和子弹,踏上了山底下的一条路。
这条路具体通向哪里,苏小财不知道,但有路的地方,肯定能够通向人家,自己得出去看一看,问一问,在到底身处何时何地………
苏小财走了很远,终于走出了山谷,眼前逐渐开阔,越走越宽阔,看到了农田,大片的麦子已经熟了,有的已经收割了……
再走就看到了茅屋……苏小财确信,这还是到了古代,因为一般来说自己熟知的那个世界,茅草屋已经几乎绝迹了,但凡有人家的地方,电线杆子总是有的!这地儿没有……
苏小财走进了这个庄子,看见一个老者,拄着拐杖,站在高台上,下面一群人正在听老者说着什么!
“大哥,小人居深山学道,如今家师已驾鹤去了,临终命小人出山谋生,久居深山,不知世上日月,劳驾请问,现在是何年月啊?”苏小财凑近人群,在人群最后面问一个汉子道。
由于在水里泡的时间长了,苏小财的假发已经不见了,而自己的头发又乱糟糟的跟个鸟窝似的,一看确实像是从深山走出来的。
“现在是大宋政和五年!”
谢天谢地,苏小才看眼前这个人,觉得他实在太可爱了,他说出来的,是大宋政和五年!谢谢天谢地,谢谢这位大哥,自己确实是回来了,而且回来的正是大宋政和五年,哪怕是突然就到了盛夏,虽然有点诡异,但总归还是好的,因为这个世界有七七在。
“哥,谢谢你啊,实在太感谢你了……”
“没事……你从山里走来,走了这么远的路一定饿了,待会儿跟我们一起过去吃点儿吧……”
“哎呀,实在太感谢您了,大哥!你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要干什么呀?”
“这不是麦子熟了吗?我们收割了麦子,磨出了新麦面,就要做一些面食,大家一起到河沙庙去祭献河沙神……”
“河沙庙和河沙神?”苏小财觉的自己的脑子对河沙这个词,似乎有着特殊的感觉。然后,再一回忆才记起,自己读师父给的祖师遗物,那几本薄薄的经书,也就是《金刚经》,有一句字序颠倒的话,把以恒河沙等身布施,说成了恒以河沙等身布施……
且听听眼前这位大哥如何说吧。
“我们这一带,河水原来经常改道,老是泛滥,总是冲毁我们上好的农田和村庄,害得我们这一带人苦不堪言……
十几年前,我们这一代来了一个和尚,原本是过来化缘的,但看到我们被水毁了家园,流离失所,和尚十分不忍心,他告诉我们他可以带领我们治理河水……
他带领着大家筑河堤,疏通水道,让河水在这里拐了个弯儿,水流变得平缓了许多……
是到了第二年,大河还是发了大水,河水又有决堤改道的危险,一开始的时候,河堤冲开一个小口,如果不管的话,很快这一段河堤就会被冲垮,大师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用一个差不多一人高的竹篓子,背了一篓子河沙,过去堵住了这道口子……
他却不小心,掉进了河水……从此不知去向……
也不知道是大师的英灵在保佑,还是他治水的这个法子真的起了作用,反正这些年,在他堆起的那一道弯弯曲曲的河堤下,河沙只是在这一带一只堆积,越堆越多,河流从此不再改道,这一带的百姓才得以过上了太平的日子……
为了感念大师,大家就在当年他堵那道口子的河堤上,盖起了一座河沙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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