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去回春堂探望柳茗心的段今生与段明朝,回到了紫云轩。
无忧道人正在院中的石凳上打坐,听到推门声和脚步声的他,睁开了眼睛。
“师父。”
“师父。”
段明朝、段今生齐齐行礼,异口同声地唤到。
“柳家那丫头如何了?”无忧道人问。
“内脏受了些震动,休养些时日便好。”段今生回答。
“嗯。”无忧道人颔首,忽地一叹,道:“丁老头这孙子,着实心狠手辣了些。”
“……师父,徒儿想求您一件事。”段今生听了无忧道人的话后,沉默了小一会儿,开口说道。
无忧道人闻言眉峰微微一挑,看着眼前的小徒儿段今生,道:“你是想比武时遇上丁毅?”
亦师亦父的无忧道人,哪能看不出自己从小养大的段今生想做什么:她这是想在比武赛事中,正大光明的击败,甚至打伤丁毅,为自己的好友柳茗心报仇。
这事操作起来说简单也简单,说困难也困难。
简单在只要找到那个抽到复赛和丁毅比武的弟子,和他/她换签即可;相信看了丁毅同柳茗心这场比武的人,都不会想和他对上。
困难在怎样才能让丁毅的爷爷丁岫认为,这是正常抽签抽到的,并非段今生刻意为之;这样,即便比武中段今生下了重手,丁岫也说不出什么,毕竟拳脚无眼,小孩子拿捏不好用力的尺度,不是很正常吗?
不然,丁毅怎么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伤柳茗心呢?
其实柳茗心这次,完全是代长辈受过,她奶奶柳虹枫近段时间和丁岫因庄外发生的一件事,有了些许的不愉快,可能丁岫在家里和孙儿丁毅抱怨了什么,所以丁毅才会对平日里和自己无冤无仇的柳茗心,下了这么重的手。
“是,徒儿想让他知道,真正被恃强凌弱、颜面扫地,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儿。”段今生板着一张俏丽的小脸,沉声说。
段明朝张张嘴想劝些什么,可一想到刚才柳茗心躺在回春堂内的病床上,身上敷着药膏,哭的双目红肿的可怜模样;还有好兄弟柳皓月愤怒又痛苦的眼神,他就把嘴又紧紧闭上了。
“…可以。”无忧道人想了一想,便答应了下来。
“谢谢师父。”段今生向无忧道人长鞠一躬道。
段今生不去问无忧道人会如何办这件事,也不去想打伤丁毅会引发的后果,她只想狠狠地、狠狠地揍丁毅一顿。
为柳茗心,也为师兄——报仇。
…………………………
聚贤山庄庄内比武大赛第三日。
进入复赛的十五位弟子,在武鼎场上整齐地站成两排。
由于段明朝抽中唯一的轮空名额,所以只有他的身后没有人。
十五人比试七场,赛签的顺序分别是:甲、乙、丙、丁、戊、戌、戍。
段今生看了眼今早被无忧道人放到自己手中的赛签:戌。
她心里明白,这就是能和丁毅对决的赛签。
至于她手里那张被换走的赛签‘丁’会遇到谁…
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请抽到甲字赛签的两位弟子,到擂台上来。”裁判喊道。
话音刚落,就见身穿淡青色圆领袍的卓天行与另一位身穿铜黄色短褐(he)的少年,一前一后地向擂台入口处走去。
“包福这运气,啧啧……”围观的人群里,不知谁咋舌说了这么半句,众人心里顿时明白过来,那位穿铜黄色短褐的少年,实力定是不如卓天行。
包福今年十六岁,比卓天行大两岁,个子也比他高了半个头,他手里没拿兵器,练的外功招式不外乎是拳法、掌法,或者腿法。
卓天行今天倒难得没带他那把长剑,亦是赤手空拳,让人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样的外功招式来应对这场比武。
毕竟,卓天行的老爹是庄主卓展白,庄内的武学还不是随他挑,任他学。
无人知晓包福家其实是有名的马商,家里开着好几个大型马场,就连大夏朝廷采购的马匹,也多是从包家马场购入。
包家经营马匹生意七十余年,历经三代,早已摸索出一条行之有效的驯马手段,更是从驯马中获取了灵感,将家传的功法予以改进,重新创出了一门不错的掌法——驯烈掌。
开马场的人家,没有真功夫,还想训服膘肥体壮、身姿矫健、性如烈火的烈马?
白日做梦。
包福家里练的这套驯烈掌,听名字就知道是包家祖宗根据驯服烈马的经验,费心研究出来的武学。
包福作为家族的第四代传人,在他七岁被接上山庄之前,也是被父亲带着,认真学习过驯烈掌的。
一晃十几年过去,即便山庄中有更好更高深的武学,他也没有停止练习这套家传的掌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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