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童一怔,突然间一位仙风道骨的隐士闪现在自己面前,此人正是客家帮帮主茶道清修。【】不等牧童回答,茶道清修继续说道:“我等你多时了!你怎么才来!”
“你认识我?”
“江湖上谁不认识你啊!十天之内连挑五省高手,抢了八十多万积分。秦淮线以南都快被你闹翻天了,我想不认识你都难啊!”
“既然如此,你该知道我是为何而来!”
“知道!知道!……别客气!我身上积分多的很,够你抢的!”
“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不如速战速决,现在就开始打吧!”
“别急呀!就算是仇人见面,还得客套两句呢。不如请你到我的函露轩来喝口茶,就在大厦顶层,咱们平心静气地闲聊片刻,我这有上好的茗品,保证都是当今世上的罕见之物,另外还有沉香熏炉,正愁找不到贵客来享用。今天你来这里,我这些宝贝终于遇到了可赠之人。赶快请上来,咱们茶前对坐,香中交友,一起笑谈江湖,你看怎么样?”
“多谢你的好意,我这个人身卑骨贱,难登大雅,享受不了你的奇珍异宝。只求即刻开战,无论输赢,战罢就走,不敢讨扰您的宝贵时间!”
“哈哈……好说……开战可以!……不过我这个人从来不打遭遇战!”
“想打集团战也行!时间地点由你来定!”
“不不不……我也不打集团战。”
“那你什么意思?既然同意开战,却又为何推三阻四,这也不打,那也不打。难道不是真心要与我打?”
“打!……当然要打!……你千里迢迢跑来这里,我理应尽到地主之谊,怎么能让你白跑一趟,一定要陪你痛痛快快地打一场的!”
“那你说怎么打?”
“我要跟你打三圈!”
牧童闻听“打三圈”三个字,心头一震,顿时少了几分底气。
“打三圈”又叫亲兵战,是江湖里的一种作战形式。交战双方的主将如果约定打三圈,则所有参战人员只能是各自三圈内的亲兵,而亲兵进入战场后无权再向战场内拉援兵。
与集团战和遭遇战相比,亲兵战相当于是只有核心战场,没有外围战场。交战双方主将一次性把亲兵全部带入战场,在战争开始之后,整个交战过程中,不再允许有任何外援进入战场。亲兵战没有时间限制,双方以固有人数排兵布阵,展开搏杀,直到其中的一方主将被斩杀,就算分出了胜负,战争随之立刻结束。
如果仔细剖析江湖内各种战争的本质,集团战其实比拼的是谁的人脉网更大更宽,遭遇战比拼的是谁的人脉网的聚集速度更高更快,而亲兵战比拼的是主将的战场指挥技术,和每一名单兵的作战能力。
江湖上但凡是成了规模的帮派都不愿意打亲兵战,因为亲兵战的风险高、耗时长。亲兵们在现实中大多数是来自不同行业的人,每名亲兵在江湖里的有效在线时间都难以保证,假如一场亲兵战打到二十分钟以上的时候,就会有很大一部分亲兵由于个人在现实中的原因而下线退出战场。可是因为亲兵战的规则限制,战场上的人员只能出不能进,所以非战斗减员的情况会随着交战时间的延长而越来越严重,所以主将对战场的掌控程度也会大大减低。
在江湖里,喜欢打亲兵战的帮派一般都是规模比较小,往往只有几百人左右,开战之后容易指挥,亲兵在线时间相对稳定,战争持续时间也不会太长。
此时茶道清修突然提出要打亲兵战,大大出乎牧童的意料之外。牧童现有亲兵总数大约是九千多人,如果提前动员的话,在开战时能够一次性入场的人数应该在八千以上,而能够坚持打完亲兵战的人数不太敢确定,因为牧童从来没有指挥过亲兵战,不过保守估计,大概能达到六千左右。
根据胡子高的情报显示,茶道清修在以往的交战记录中,他的亲兵总数一般在五千上下浮动,假如他在开战之前全线动员,估计不会超过六七千人。
这样算下来,在人数对比上,双方是旗鼓相当。若论单兵战斗力,青帮弟子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能手,在这一点上绝对不会输给客家帮弟子。
现在牧童自知欠缺的是亲兵战的指挥经验,所以心里面底气不足,犹豫不决,没敢立刻应允。
茶道清修见牧童半天没有回话,便又说道:“怎么啦!小兄弟!不敢跟我打三圈吗?那你还出来混什么江湖啊!以后别指望争夺南霸天冠了,赶快回家洗干净屁股,上床玩老婆去吧!”
茶道清修终于放下伪善的面具,原形毕露,污言秽语脱口而出。这“玩老婆”三个字恰好刺到了穆潼心底的最痛处,让他不禁想起了女朋友小倩。他曾暗自发誓一定要拿到南霸天冠,为小倩买海景别墅。如今已经打到这个地步,哪有退缩的道理。想到此处,牧童鼓起勇气,干脆利落地回道:“好!我就跟你打三圈!”
“行!是条好汉!那就明天正午十二点钟,茶贸商城楼前准时开战。”
就这样,约定完毕。牧童立即联系胡子高,把亲兵战的消息告诉给他。胡子高听后,良久不语。牧童见他沉默不回话,便追问道:“大哥!你怎么不说话?与茶道清修相比,我的三圈亲兵并没有明显的劣势,难道你怕我打不赢他?”
胡子高又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说道:“在南方各省之中,我对客家帮的资料掌握的最少,由于福建省内客家帮独霸天下,没有人能与之抗衡,所以既往的交战记录中,茶道清修始终都没有完全发力。他常用的五千亲兵可能只是一小部分兵力,我查不到他的亲兵总数究竟是多少。如果打集团战或者遭遇战,我们青帮绝不怕他,可是打亲兵战的话,我手里的情报信息不够,你冒然答应他打三圈,也不事先与我商量一下,太鲁莽了!”
牧童见胡子高这么说,显然有埋怨自己的意思,心中稍有不悦。不过听他的分析确实有些道理,自己也觉得答应的太过轻率。可是事已至此,若是反悔不战,则在福建省拿不到积分,又会被茶道清修嘲笑。而且按照江湖规则,交战约定一经确定,双方主将都不可以单方面毁约,如果任何一方主将在开战之前反悔不战,就算毁约行为,那么反悔的一方会被自动判输,积分按照原有规则被扣除。所以,毁约的结果与战败的损失是一样的,江湖里面基本上没有人故意毁约。牧童真心求战,更加不会反悔。
只是听出了胡子高的怨气,颜面上有些难堪,于是硬着头皮说道:“大哥!不必担心!我对自己的亲兵实力有信心。现在我找你商议,就是希望你传授一些打亲兵战的经验给我!”
“这么做不妥啊!……”
“大哥!你是真生我气了吗!我保证以后再有难题的时候,一定事先与您商量,绝不再做草率的行为了!”
“恩!……你知道自己莽撞了就好!以后注意!我刚才说的‘不妥’没有不帮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光给你传授经验是不够的,若要确保获胜,你得抓紧时间增加亲兵总数。茶道清修既然特意提出要打亲兵战,说明他的三圈里面很可能藏有隐秘兵力。现在距离开战时间还有十多个小时,如果你能在这段时间内把亲兵总数再增加两千人,并且保证在开战之后始终有一万名以上的亲兵陪着你打到最后,那样的话,我估计你获胜的把握就大些。”
“大哥!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我自从进入江湖以来,摸爬滚打了几个月,才积攒了这九千亲兵。在招揽亲兵和抓壮丁方面,我已经很努力了,每天最多也就能招募到七八十名亲兵。现在让我在十几个小时内增加两千名亲兵,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如果有人肯把自己的亲兵给你,就可以在短时间内壮大你的实力!”
“大哥!在江湖里混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江湖上最最珍贵的东西就是三圈亲兵,亲兵就是人脉,每一名亲兵背后就是一张巨大的人脉网。任何人的三圈亲兵都是靠自己一点一滴地积累起来的,江湖里的战争其实说白了就是比拼谁的亲兵更多、谁的人脉网更大。哪有人肯把自己的亲兵轻易转送别人啊!送出一名亲兵就等于送给别人一张无边无际的大网,何况是两千多名亲兵,那就是两千多张大网啊!谁肯白送给我?”
“在这个江湖里,能够送给你亲兵的人,除了我还能有谁啊!”
牧童听罢,血往上涌,脑袋嗡嗡作响,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激动地叫道:“大哥!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我现在就送,而且送给你的都是战斗力强、江湖经验丰富的老手。这些人中有几个人曾经打过亲兵战,有打三圈的经验,他们会全力支持你。你把他们收编之后,立刻抓紧演练阵法。”
“多谢大哥!”
二人商定完毕,牧童的朋友圈立即收到无数条加友请求,他赶忙添加好友,一直累得手指抽筋,可是加友信息的提示音仍旧此起彼伏,源源不断地涌来。
足足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在朋友圈里,两千多名亲兵添加到位,连同自己原有的九千亲兵,共计一万一千多人。牧童的实力在一夜之间大步提高。
江湖里有句顺口溜:亲兵过百,人脉如海;亲兵过千,人脉无边;亲兵五千,只手遮天;亲兵超过一万,就能兴风作乱;亲兵超过三万,敢把乾坤倒转。
牧童增加了这两千多名亲兵之后,真是如虎添翼,与桃花仙之间的实力差距进一步缩小,而与眼前的茶道清修之间的亲兵战也是胜算大增。
两千多名亲兵收编整顿完毕之后,立刻下达备战指令,告知所有人务必于正午十二点钟到场参战。
备战令一下,一万多名青帮弟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兴奋地守在江湖里,静候开战时刻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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