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两个人睡得极其艰辛,一个艰辛,一个被艰辛。【】
清妩想,今晚上,入睡注定是一种奢望了。
她从不知堂堂嘉宇国际总裁,顽劣起来会让她这般生不如死。
叹口气,刚要闭上眼,推门声响起,她千辛万苦搬过去堵门的榻榻米嚓嚓嚓摩擦过地板,节节败退。
清妩抬头看过去,不做声。
门外的人推了一会儿,不耐烦了,“开门开门我进来拿东西”
“我记得十分钟前该拿的你都拿走了。”
“刚才拿的是夏凉被,没拿枕头。”妖孽波澜不惊。
“一起拿走能死吗能死吗”清妩满脑袋黑线环绕,只后悔没拿个痰盂放在身边,以便随时接住嘴里面喷出来的血
“开门没有枕头怎么睡觉”继续理直气壮。
无可奈何,清妩披上外套,开灯,下床,撸起袖子咬着牙搬开那重重的榻榻米,门瞬时就开了,她黑着脸瞪他一眼,“快点,拿完赶紧走”
凌衍森大步走进来,停下,身前矮小纤瘦的女人眯着眼,困倦不堪的样子,眼睛红肿还未完全消退,乱糟糟的发蓬蓬地绕在脸上,整一副要命的慵懒之姿。
目光移动,似有似无地飘过她身后嫩绿色的榻榻米,嘴角扬起的弧度暧昧不明,颀长的身形走到橱柜前,磨磨蹭蹭翻找了一阵,手里多了个泡泡枕,他回身,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冰玉般茭白脖子上流连,然后是随着她轻轻的呼吸而一紧一松弛的锁骨,一起一扶的饱满的圆润。
这样只可远观不可近玩的状态对他来说,简直是折磨。修长的手攥紧枕头,他收回目光,心不甘情不愿地抬步。
叹,奈何连辰美景,如此不正经的夜,如果不做点不正经的事,简直对不起他列祖列宗有木有他会遭报应的
清妩看他走出去了,忙不迭踢上门,咬着牙憋着劲儿把榻榻米推到门后边,堵上。
上床,睡觉。
好不容易就要睡着了,门外又有了动静,还是凌衍森那混蛋的混蛋声音,“阿妩你老关门干吗这是我的房间,我东西都放里头了,时不时要拿点什么都不方便”
清妩腾地一声从床上弹起来,质地高端的席梦思险些没把她弹飞,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却稳不住胸腔里的火,她咬牙切齿,“这回又是什么没拿啊”
“盖着被子觉得热,我要把被子放回去。”四十四码的大脚踢了踢门,榻榻米往后移了半寸。
清妩握紧拳头,觉得脑袋快要被他气得爆炸了,“凌总,觉可以先睡,被子明早再放回来也行的”
漂亮的手抚上下巴,青色胡渣拽拽的根根竖起,“今日事今日毕,我这个人做事向来很有原则,夏凉被原来放哪里,现在不需要了,就必须放回原来的位置”
清妩拽起枕巾就往嘴里塞,她再不咬着什么东西泄泄愤,很可能被气绝身亡。
可最终,生气归生气,想杀他归想杀他,却还是老老实实下了床,咬牙,费劲儿地移开榻榻米。她擦干额头上的汗,惋惜不已,今晚的饭是白吃了,澡也白洗了
凌衍森抱着被子站在门口,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似笑非笑,一脸禽兽地问着禽兽才会问的话,“你躲在里面背着我悄悄咪咪地做什么运动呢怎么满头大汗还喘不上气儿”顿了一会儿,妖孽的轮廓上浮起若有似无的流氓般的笑,玩味,“有些运动两个人才能省时省力,还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阿妩,你懂吗“
那声飘逸又极具缠绵悱恻意味的阿妩,就那么不偏不倚地击中了她颤抖的小心肝。他双眸似深潭,风拂过,吹起阵阵亮晶晶的波粼,那般闪闪的耀着她痴痴傻傻的眼。
捂着颊边滚烫的皮肤,清妩愤愤,下了十二分念力才逼着自己移开了目光,暗暗诅咒,要命啊要命。
她气鼓鼓地垫脚,抢过他怀里的夏凉被,往床上一扔,没好气,“你可以离开了吗”
他耸耸肩,表示可以,深邃的轮廓却添上一层青黑,腮帮子咬得紧绷绷,暗恼,果然,和桩朽木调个情,还不如上一回蜀道来得实在啊
于是乎
又一个十分钟,当敲门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清妩猛地翻身下床,鞋子也不穿,几步跑到门口,一把拉开门,对着微微讶然的他挤着牙硬邦邦的笑了笑,“凌总,经过到现在为止一小时二十分的交战,我悟出一个道理,我俩换个地方,我睡沙发,您老睡床这样您就没必要每十分钟敲一次门了。”
在她冷的冻死人的笑容里,凌衍森表示很蛋疼,低咒,朽木啊朽木,你可以不解人意,但拜托你,可不可以不要擅自误解人意啊
“你可能误会了”
“对,我误会了以为一个禽兽经常做着绅士的事就当真觉得他是个绅士了我错了,凌总裁,我真的错了,床这种舒适的东西天生是为您准备的,而我这种小虾米,应该要很自觉地滚到沙发上的,虽然我是个母虾米,但我知道,在您面前,女士优先那一套完全等同于作废我立马睡沙发,床已经整理好,请您入室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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