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国。【】我是太子殿下的人,不可能背叛太子殿下。”
步薇脑子里嗡嗡地响,她愣愣地看着穆祈。他似乎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冷冰冰的了,有了一丝人气,但是,步薇却觉得此刻的他无比陌生。
“你说,把我当成朋友,也是假的吗”不知愣了多久,步薇开口问。
“是真的,但是”
“闭嘴”步薇狠狠地打断穆祈的话,双眼红得要喷出火星,她向后退了几步,大声吼道:“朋友呵呵,你就是这样跟我当朋友的。欺骗,背叛,冷漠,穆祈,原来你对于朋友,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呢你要怎么孝敬你的太子殿下我不管,但是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呢你怎么能做不到,怎么能言而无信”
“对不起。”
任由步薇对着他吼了骂了半天,穆祈只留下了三个字便转身离去,留给步薇一个背影。
“你站住”步薇冷冷地开口,穆祈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步薇走过去,狠狠一脚踢在穆祈的腿上。那一脚步薇用了内力,穆祈瞬间跪倒在地。
也是因为这一脚,步薇把伤口撕裂了,自己也跌倒在地,浅色的裙子一点点被血染红。
、138郸国易主
疼痛从左腿上传来,步薇顾不得去照看。她抬头看着穆祈在她的视线里一瘸一拐地离开,直到背影消失,像是最后的救命稻草被人无情地割断。
她忘记了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去的,只记得太医再三交代她三日内不得下床行走。
深夜,芍药和铃兰都歇下,步薇拿上几件衣服,准备逃出去。
却在门口看见了贺兰珞隐的身影,他转过头,明显看到了步薇的包裹。但是他像是没有看到一样,说道:“夜深了,早点去休息吧。”
步薇把包裹藏了起来,疾步走进屋,想了想又转身走了出去。这回她没有遮包裹,大大方方地露出来,抬着头对贺兰珞隐说:“我要离开。”
贺兰珞隐没说话,只是转过身,看着漫天雪花,不说话。
步薇说:“强扭的瓜不甜,你应该知道这个道理。”
“你的伤口撕裂了,太医说你三天不能下床。”贺兰珞隐淡淡地说着。
“没事”步薇回答得决绝,冷漠的看着贺兰珞隐。
许久,贺兰珞隐终于开口:“就算要走,也先等脚伤好了再走。”
脚上的疼痛一阵阵地席卷而来,步薇承认,现在她的状况也根本没有办法走远。于是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回了屋子。
既然贺兰珞隐已经默许她可以离开,只是要等到腿伤好了之后,那么她也相信贺兰珞隐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
可是步薇又错了,自从那晚之后,她的身边,芍药和铃兰几乎寸步不离。不仅如此,就连宫殿外都多加四个侍卫。监视得明目张胆,步薇没有去找贺兰珞隐。始作俑者的他,她去找了也是自讨没趣。
“太子妃,夜深了,该休息了。”
步薇坐在寝室中,油灯也快燃尽。铃兰鼓足了勇气说了第三遍,步薇终于不耐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吼道:“都说了别叫我太子妃,你们要我说几遍难道你们连最基本的人话都听不懂吗滚全部给我滚出去”
说着,步薇顺手拿过桌子上的茶杯砸了过去,“哐嘡”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显得尤为突兀。
“是是,太子妃早点休息,奴婢们滚。”
宫女们匆匆退了出去,看着地上的陶瓷碎片,步薇紧紧握拳,努力克制着自己不继续砸下去的冲动。
她的父亲三番五次来劝她,然而步天离不明白,感情的事情,不是说劝一劝就可以改变的。
终于在她的一次又一次忤逆下,步天离病入膏肓。
她来到丞相府,步天离的床边。步天离拉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跟她讲道理。老泪纵横,在相处之中,步薇对这个父亲也产生了感情。看着苍老憔悴的父亲流泪,她也非常难过,可是,她还是无法背叛自己的内心。
宁胥说:“人活在世上,不能总顾着自己,而不管身边的人。丞相劳累了一生,年轻时为皇上征战天下,老了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嫁给太子,这样丞相也才能安享晚年。可是你却一次又一次地伤丞相的心,他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你到底懂不懂”
宁胥虽然这样说,但是他还是帮了步薇一把,他真的把婚期往后推了三个月。
父亲的病越来越严重,从最开始的晕倒,到卧床不起。步薇每日守在床边,听着父亲说着与母亲年少时的故事,听着父亲将她小时候的调皮过往全部揭出来,步薇心中无不感触。渐渐地,像是知道步薇的固执性子,父亲也不再提她的婚事。
直到最寒冷的隆冬,老丞相终于撒手西去。按照昱国的习俗,步薇要为父亲守孝一百天,而婚礼也推到了一百天以后。
跪在父亲的灵前,步薇不止一次地想。原来,她竟是这么的自私吗为了自己的幸福,可以不管不顾别人的感受,甚至亲生父亲。
如果不是她的任性,父亲也许不会病得那么快,不会这么快就离开她。
眼泪无法控制地流了出来,一流不止,伤心不止。就在父亲快不行的时候,她答应了父亲,嫁给贺兰珞隐。可是,父亲最终还是咽气了。
虽说她要守孝一百天以后才能与贺兰珞隐成婚,但是她即将成为太子妃的消息已经在昱国传得沸沸扬扬。
也是在这一个寒冷的冬天,她听到了一个比父亲逝世还要令她震惊和伤心的消息。
郸国景王逼宫夺位,于一月十五日登基,同日,册封太傅之女秦诗为皇后。
那日,她刚从灵堂回来,双手冻得麻木。铃兰把暖炉递给她,听到消息,手上顿时失去了气力。暖炉砸在地上,夹杂着火星的炭灰洒了出来,差点把地毯点着。
步薇眼前一黑,浑身无力,坐倒在地上。
天与地在那一刻崩塌了,汹涌澎湃的洪水从天上滚滚落下,瞬间把她淹没。无法呼吸,全身疼痛,她说不出话,只有泪水滚滚流出。
从此她的世界只剩下黑色了。
醒来的时候白雪从窗口飞了进来,扑打在她的脸上。暖炉里炊烟渺渺,她的身体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外面的白雪从来没有一刻像今天下得这般大,铺天盖地,仿佛要把所有建筑和她的悲伤和痛苦都埋葬。
步薇从屋子里走了出去,站在雪中,任由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僵硬。
焦急的宫女们来劝,她不回去,反倒蹲在雪地里,宫女们拉她都拉不起来。贺兰珞隐也来了,她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把他骂走了。
把手放在厚重的冰面上,冰冷的大地,再也没有温度了。
最后,她几乎失去了知觉,是宁胥强制着把她抱回了镜月阁。
很多年以后,她和沉琰的孩子都出生了,有一年宁胥云游四海路过郸国来看她时说道:“那一年如果我去晚一步,你就在雪中冻死了。”
沉琰听后生气极了,任她怎么解释他都不听,霸道**到令人发指,之后的七天里她完全没有办法下床。
来到镜月阁,步薇浑身已经僵硬,坐在床边一动不动,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宁胥为她输送了很久的内力,慢慢的,她的身体才恢复过来。
神志清明的步薇问宁胥:“有酒吗”
宁胥顿了顿,拿了一坛酒出来。
步薇自己为自己倒酒,然后一口喝下。宁胥今日没有去处理他的事情,而是坐在一旁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喝了将近十杯,步薇抬头看着宁胥,笑着说道:“你不愧是国师,这还不到半年呢,沉琰,他真的真的当上皇帝了呵呵呵可是,你有没有占卜到,他立秦诗为皇后”
喝下一大口酒,只感觉辛辣,却尝不出味道。步薇依旧笑着,眼泪却刷刷地掉:“呵呵,你肯定没有占卜到,呵呵呵,我也没有想到我怎么可能想到呢他会娶别人为妻”
“他说景王府只会有我们两个人,他说不会让我难过,所以不会有多余的人出现。他说,在他心里,没有三妻四妾,只有唯一”
“我是他的唯一,她怎么可能娶别人啊”
说道这,步薇已经开始低声抽泣。
宁胥叹口气,摇了摇头,起身想要离开。步薇猛地拉住了他的袖子,不让他走:“你摇头做什么我告诉你,我没有骗你,我说的是真的”
“真的,他帮我报仇,为我做饭,教我武功,他还说要带我去北国看雪有一次下大雨,马车在半路上不行了,他背着我淌水而过,那天很冷啊,水很凉啊他为了救我失去了一半的功力,以后他每次使用内力都会遭到反噬你知不知道啊所以我真的没有骗你”
步薇拉着宁胥说了半天,直到宁胥也喝了一杯酒。不打算走了她才放手,然后自己趴在桌子上嘀咕着。
“秦诗呵呵呵,秦诗,是谁啊这是假的,对不对国师你告诉我,这是假的,我一定在做梦,对,我在做梦。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醒来就能知道这一切都是梦,呵呵呵”
说着,步薇把酒杯扫到地上,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一派舒服的模样,眼睛的泪水却不断地滑落。
沉琰曾经说,我不是皇上,心系百姓的事情我做不来,我也不需要什么民心,有薇儿就够了。
所以,沉琰不会当皇帝。而且,他跟南宫曜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逼宫
她曾经问过沉琰,假如有一天她不在了
沉琰说他不喜欢假如,没有假如。不会有那一天。就算命运不眷顾我们了,你要相信,有我在,没有人能分开我们,也没有人会反对我们。
皇上会为我们的幸福作证,郸国的子民,他们每个人都会祝福我们,拥有那么多祝福的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沉琰,你说过,我们一定会幸福的,我相信。
所有,这一定是假的,消息是假的,只是昱国的人为了骗我而捏造的假消息。
等我醒过来,就会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沉琰,你还在我身边。我们依旧相爱,我们会成亲,我们会幸福的。
、139我带你去见他
酒壶落地,里面的酒洒了出来,屋子里弥漫着酒香,却是颓废绝望的气息。
步薇一个人自言自语不停地说,却只是重复着那几句。
“你们骗我,你们所有人联合起来骗我,沉琰不会娶别人的。他怎么可能娶别人”
步薇拉住宁胥的袖子,睁大眼睛地看着宁胥,如同垂死挣扎的病人。一字一句由衷地说着:“真的,沉琰不可能娶别人,我用性命担保,他喜欢的人是我,爱的人是我,他只可能娶我。这一定是假的,你要相信我。”
最后,宁胥实在看不下去了,把步薇手中的酒壶夺了过来,冷冰冰地说道:“这是真的,没有人骗你。”
步薇笑着摇头:“你骗我,你以为我喝醉了好骗吗其实我喝醉了才最不容易上当呢等我清醒了,你就骗不到我了”
步薇趴倒在桌上,过了一会儿,又爬了起来,说道:“其实我没有喝醉,我清醒得很,我不是喝酒逃避什么,这本来就不存在不是”
“三天后,郸国会举行立后大典。”
步薇酒杯中的酒流了出来,沿着手背,流进手腕,湿了衣袖。
她花了好长时间才消化掉宁胥的话,她扔了酒杯抬头惊愕地问道:“你说什么立后大典立什么后谁立后都说这是假的没有逼宫,没有夺位,更没有所谓的立后这些,统统都是不存在的”说到最后,她已经是在吼了。
“郸国景帝,沉琰的立后大典”宁胥一字一句地说。
步薇推了宁胥一把,笑着说:“你们都是骗子,我不相信。”说着忽然笑了起来,端起酒杯:“呵呵呵呵来喝酒,今晚不醉不归,让所有的谣言都见鬼去”
宁胥忽然猛地拉住步薇的手臂,由于酒精的作用,步薇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宁胥强大的力度,手臂上传来剧痛,步薇皱眉不悦道:“你放开我,拉着我做什么”
与宁胥相处的这几个月来,这是第一次,步薇见到他的脸上有了正常人该有的表情。
宁胥神情激动,语气夹杂着愤怒,他说了一句话,让步薇彻底平静了下来。
“我带你去见他,如果这样,你才能彻底死心的话”
步薇猛地抬头看着宁胥,目光露出期盼。同时,又开始害怕,忽然大力把手从宁胥的手中抽出。
宁胥说:“郸国皇帝的立后大典在三日后举行,现在赶路前往郸国,应该来得及。”
就这样,宁胥真的带着她来到了郸国。
郸国虽然也是冬季,但是却远远没有昱国严寒。远远看上去,昱国就像是一幅黑白的素描,线条分明,却惨白无力。而郸国,则是一副清新淡雅的水墨画,落叶飘飘,五彩缤纷。
郸国景色虽美,但是不代表步薇就有兴致去欣赏。
再次来到景王府,里面的侍卫和丫鬟都换了一批。几个陌生小厮见到她,以为她是路边的乞丐婆,扔给她一个馒头,然后大声叱骂让她滚出去。
来到沉薇阁,里面已经空空如也。桌子,古琴,家具不在了,小碧不在了,就连门前的那只鹦鹉也没有了踪影,只剩下那金闪闪的牌匾和庭院里孤单的秋千。
因为宁胥的白发太显眼,一直到入夜,宁胥才带着她潜入皇宫。
找了一个宫女打听,得知了皇后的住所。
倾葵宫改了名字为朝阳宫,里面的主人不再是倾葵,而是新帝的皇后,太傅之女秦诗。
南宫曜和倾葵不知所踪,宁胥打听到消息,沉琰逼宫的时候,把南宫曜杀了,倾葵也被赐了毒酒。
庭院里一派萧条,几个宫女搓着手,缩着脖子,哆嗦着走来走去。朝阳宫里,一派明媚祥和之景,一个穿猩红凤袍戴着凤冠的绝美女子坐在床前,几个小宫女忙前忙后。
“皇后娘娘,您看这对耳环怎么样”
“小气了点,换一对。”
身穿凤袍的女子缓缓开口,躲在屋子后面的步薇把目光锁定在女子脸上这才认出来,秦诗,竟然就是那次她主持的中秋宴会上,与沉琰比试抚琴的那个女子
震惊过后,被悲伤取代。
她没有再注意听里面人的对话,而是把目光停留在秦诗脸上。精致的妆容,巧夺天工的五官,真是个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呵。
“皇上驾到”
闻言,步薇的节奏慢了一拍,呼吸也快忘了,全身上下的神经都紧绷起来,目光也随之往门口看去。
他的头发整齐地束着,头戴金镶玉的发冠。穿着黑色五爪飞龙,银丝镶边的龙袍,外面是一件雪白的狐裘。他向着床前的女子缓步走了过去。
只是这样看着他,步薇的视线就渐渐模糊,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秦诗面带娇羞的微笑向进来的人请安。
尽管不愿意承认,不愿意相信,可是那个身穿黑色龙袍的男子,真真切切就是她的沉琰。
她的沉琰。
直到这一刻,步薇才愿意相信。她的沉琰,真的已经不再是她的沉琰了。
鼻尖酸涩到发痛,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落。步薇脚步发软,整个身体倚着墙边滑了下来。坐倒在地上,她抱着自己的肩膀,低声抽泣起来。
她不愿意相信,可如今亲眼所见,却又没有勇气看下去。
不知道哭了多久,步薇扶着墙角的石头,站了起来,四处张望。
宁胥呢他在哪,来带她走啊,去哪里都好。她不要再待在这里了,永远不要再来这里了。可是,宁胥去哪了
沉琰不要她了,宁胥也不要她了吗父亲死了,没有人要她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擦了擦眼泪,步薇看了看围墙。对了,宁胥在围墙外,她要去找宁胥,她要让宁胥带她走,她永远永远不要再来这里。不要再看到那个人,不要再看到他的皇后,什么都不想见不见
围墙怎么绕出去步薇四处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随便沿着一条路走,浑浑噩噩走了一段忽然撞上了一个物体,揉着额头抬起头才发现那不是一个物体,而是一个人。
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步薇整个人都不会动了,就像那一日在雪中冻得僵硬的她。
沉琰,他不是在皇后宫里吗怎么会在这里
步薇愣愣地看着眼前穿着龙袍的这个人,这个人也看着他。
原本只是想来验证一下事情的真假,如今却被当事人抓个正着。不堪,委屈,难过的情绪在这一刻摊牌了,泪水无法控制地涌了出来。
鼻尖酸涩得几乎要废掉,眼中的泪水像是洪水一般怎么流也流不完,她知道,现在的她眼睛一定肿得可怕。
不知道对视了多久,沉琰忽然伸手轻柔地拭去她的泪水,滚烫的泪水,他的手却是极其冰冷。
他将她额前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并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步薇低头看,才发现自己衣服皱麻麻,脏兮兮的,一身酒气。头发凌乱,满身狼狈,怪不得会被人当成乞丐婆。
有些贪恋地看着沉琰的手在她衣服上来回拉扯,可是最终他的手还是离开了,她身上的温度一点点地丧失。
步薇擦去眼泪,视线渐渐清明。她看到沉琰伸手脱下了身上的那件雪白的狐裘,温柔地为她披上。
还留有他的温度,他的气味的狐裘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她的身子也渐渐暖了起来。
在这一刻,步薇几乎以为沉琰会把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他没有成亲,没有娶皇后,他爱的人依旧是她。然后她哪里都不会去,会永远呆在他身边,他们会成亲,会有孩子,会很幸福。
依恋着身上狐裘的温暖,步薇心中有那么一丝丝的甘甜。可是,在甘甜还没有完全转化为甜味之前,沉琰冰冷的话就已经把在她心中燃起的期盼扼杀在摇篮里。
他说:“你走吧。”
他说得那样轻松,那样随意,那样不在乎。就像很多个傍晚,他说的那句:“我给你做饭”一样。
步薇脚步顿了顿,终究没有勇气转身。因为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沉琰,一旦她转身了,她就真的永远失去他了。
步薇咬着嘴唇,看了沉琰许久,想要从沉琰眼中找回从前的温柔和关心。可是,没有,自始至终,沉琰表情冷得像是昱国冰封万里的大地。
等脸上的泪水被风吹干,步薇抬头问道:“南宫曜和倾葵呢”
“死了。”
“秦诗是谁”
“我的皇后。”冷冰冰的字眼,如同他此刻的眼神。
沉琰将目光移到步薇脸上,看着她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步薇已经控制不住情绪,带着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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