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双眸宠溺包容。【】

  “嘁”林唯不甘心对着哥哥发出意味不明的怪声,放下肩上的挎包,像是想到了什么,挣扎了一会,还是拖长了声音叫道:“哥”

  “唯唯”林妈看林唯就要离开,赶忙拉住他的手,忧心忡忡道,“最近怎么不等哥哥就先去学校了”

  “他哪需要我这个弟弟等”林唯口气不善,望了眼正在穿鞋的少年,收回视线,冷冷笑道,“不是有人一直等他么”

  “妈妈。”少年结果林妈递过来的挎包,温和道,“我去上学了。”

  “唯唯好像生气了......”试探的语气。

  “嗯。”忧伤的口吻。

  “吵架了”

  “......”

  林妈发觉自家孩子有心事,了解依着少年的性格应是决不会讲出来的,便淡了询问的心思,只是在送他出门时道了句:“衍衍是哥哥,唯唯是弟弟,兄弟两哪有隔夜仇呢。”

  “有心跳了,有心跳了”

  护士突然加大了声音,却在医生温和漠然的眸光下,渐渐噤了声。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到了最后,在护士离开的时候,抢救室只剩下了少年和医生两人。

  医生突然靠近少年,说着谁也不曾听到的低语:

  “那么,你现在到底是安墨,还是林衍呢”

  明明失了聪,没有任何意识的躺在手术台的少年,不知为何,眉头似乎不觉的皱了皱了。

  医生眼眸温柔缱绻,印着淡淡的愉悦欣喜,不是很深,却是真实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讲话:1简而言之,林唯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替无菌室里的假林衍担惊受怕,就临陷崩溃,最后假林衍死了,对林唯造成的伤害是不可磨灭的,等于说他也死了一次,死过一次是一个铁一般的事实,两天两夜的噩梦生活,没有人会忘记,活下来的,就是一个行尸走肉的林唯,一个人情绪崩溃了,不会因为知道了他所悲痛的人其实在世,就不崩溃了,而是会对那个自己在乎的人变得更加偏执,神经,而后他其实对安墨也是有别的情愫存在的,他的那张请柬与其说是在乞求,其实是在和安墨做决绝,从今往后,安墨就是安墨,不会是林衍,这也是一种最后的报复手段,因为他很清楚,事情发生到这一个地步,安墨是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的。林唯对安墨的偏执和畸形的占有欲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无法够到的高点。

  2请大家牢记一个事实:林衍对于林唯从来都是兄弟的宠溺,不存在情爱之心的,他与林唯接吻等恋人之间才会发生的一切肢体接触,可是会不适恶心的至于安墨对于林唯的心思,见仁见智了,醒过来的是安墨呢,还是林衍呢

  3也许有人觉得不能接受,觉得三观不正,拥有同一份记忆的人,怎么会有对另一个人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但是人性本来就是最复杂最矛盾的,人格分裂都有十几种了,更何况一些感情呢,感情不是不可以并存,而是在安墨身上从来都只有一种感情占主导地位,理性和感性二者只选其一,安墨的可悲,在于他知道自己是林衍,却没有了身为林衍的一切感情,他在程医生那里看尽了他的一生,他的感情和灰烬一样被燃烧的什么都不剩了;但林衍的可悲,在于他会感伤悲哀,却没有永远不能改变现实,对于林唯的犹豫牵绊,是他一道永远跨不过的天堑,所以,林衍注定只有失败。

  、4林唯难以言喻的真相

  泼天的黑暗,没有意识的恍惚,远离尘嚣的放空,林唯的一生,在“抢救无效”这四个字以后,就没了。

  短短两分钟,他经历了的除却当事人,没有人可以感同身受。

  两天两夜,片刻未离,抢救室外,得到的就是这么一个信息。

  “抢救无效,节哀顺变。”

  林唯很冷静,他没有声嘶力竭,没有动手质问,仿佛很是容易的接受了这个结局,他只是没有感情的看了一眼说着这样话的医生,然后进了抢救室。

  被那双墨黑的没有尽头的眸子骇到,如临深渊,鬼狱阴寒,医生不可抑制的后退了一步,看着进了抢救室的男人背影,心底的惊惧仍未缓解过来。

  林唯的神色很是平静,他坐在手术台上的边缘,笑着,看着冰冷手术台上一睡不醒的青年,笑着,就像儿时一般,不掺杂任何虚伪的肆意的笑着,他的嘴角愈咧愈大,声音却是半点不曾发出,宛若喉间被制肘的没有生息,他一个侧身,躺上了手术台,圈着那还是半温热的身子,侧着头,依恋而缱绻的深深凝视着,开始了低低絮絮的叨念,这一讲就是一昼夜,被他圈着的青年身体不知何时已经冷了下来,渐渐地僵硬了起来。

  这样诡异阴寒的画面,任何一个正常人见到都会被骇到心神剧震。

  他却毫无所觉,说着,看着,可他眼底的光亮不知不觉的已经不见了,直到消失成了一片墨黑深沉,死气森森。

  他停了。

  然后,他打横抱着手术台上的青年,出了抢救室。

  那个冷冰冰,没有任何生气的台子。

  他一步一个脚印,走的笔直,走的不曾犹豫,逆光之下,林唯的身形似乎模糊的看不大清。

  他想,这辈子,他再也不会为了一个人,在抢救室外等上超过十分钟。

  一把火,他烧掉了那具尸体,温度愈高,他眼底的冰寒愈多。

  静静的,他站在一旁,看着青年的尸体变得焦黑,变得面目全非,火光蔓延了整个天空,他也只是静静的,冷冷的,毫无声息的看着。

  不曾挪动,不曾眨眼。

  普通的高温并不能燃尽一个人,然而,青年却是被烧成了灰烬,什么也不曾留下。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星星火光也渐渐微弱了下来,一直看着,站着的男人,他弯身,下蹲,布满了老茧的修长五指抚过灰烬,沾起一层乌黑,他的目光依恋缱绻,看着自己的白皙手指变得脏诟,他深深地看着那一层的乌黑,蓦地,将手指伸入口中,舌头缓缓划过指尖,细细的,没有放过任何一丝的角落,他品尝着那股焦味,眸子不知何时已经全然的没有了光亮神采,只留下了一层薄薄的幽暗诡谲。

  他缓慢的移动着脚步,蹲着的身子移动的僵硬且麻木,似乎与暗夜融成了一体,星星之火也是火,尽管微弱,却也是高温,当他的手掌捧过骨灰,放其一一在冰冷黑沉的匣子里,他那双手,早已经灼伤的血肉模糊了。

  痛么

  不知道,因为当事人的表情没有任何痛楚忍耐。

  不痛么

  怎么可能,触碰高温过后,烧成血肉模糊的手,你试试,会不痛

  林唯把手中的骨灰抱在怀里,整整一天,他的样子显得极为风平浪静,无悲无喜,眸子因着暗沉而透不进,也露不出一丝光亮,他葬了骨灰,在墓园带了整整一天,然后封锁了所有的消息。

  “你要的nda鉴定结果出来了,东西已经送到你的书桌上了,记得把钱打过来。”

  林唯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乌云盖过了阳光,不知陷入了什么样的思绪,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死气与森冷。

  空洞,而宛若行尸走肉的躯壳。

  桌面上,是一份摊开了的dna检测报告。

  没有了灵魂而显得鬼狱黑暗的男人,终于是动了,他将视线放在了桌面上的文件,凝视不语,少顷,拿起它,慢条斯理的将它自中间撕开,再撕开,“嘶嘶”的音色持续了很久,直到碎成一小片一小片,他终是不再撕了,随手往上一撒,漫天的纸屑洋洋洒洒的飞舞,落了一地。

  他坐在这些飞舞的纸屑中,不言不语,空洞而麻木,宛若面目全非,不再是曾经那个肆意张扬的林唯。

  他想了很久,又似乎什么也没想,最后,亲自设计了一封含着内芯的邀请函,亲手写了一份出席葬礼的邀请函,派人交给了还没从警局回来的安墨。

  然后,一个人,在墓园,站了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不曾移动。

  宛若一座雕像。

  青天寒秋,花香入鼻;夜深露重,冷冽入骨。

  而那封含了内芯的邀请函,据说在当日送去那人手上,不到两刻钟,就原封不动的被人还了回来,林唯听到手下的回禀,接过黑色的请柬,一眼没看,而是当场烧了,权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只是依旧按着内芯信上所言:

  “等你三日,不若不来,来了,便请做回最初之人,一切后果,皆有林唯一人承担。”

  后来,他果真依言,等了三日。

  第三天,他等来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安墨。

  是安墨,不是林衍。

  而邀请函里的内芯,这人究竟有没有看见,仍是未解之谜。

  、5凌云,白沂保护与被保护的相偎

  “白沂,是不是只要我不开心,你就一定会出现”

  嚼着口香糖的娃娃脸男孩,脸上尽是单纯明媚的笑意,大大咧咧的,朝着电话的那头,询问似的开玩笑道。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男孩笑的更加开心了。

  他说:“那我现在就不开心,你可不可以马上出来陪我。”

  他站在校门口,看着这座全省最好高中的学校,一个人在外面仰着头,望向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又四处张望着,像是在等什么人。

  感觉到自己的胃中有些乏饿了,他撇了撇嘴,摸了摸小肚子,看到一边的摊位,就走了过去,离校门口也不知不觉的远了许多。

  但是,他的运气并不好,刚买好东西,转个身子,就和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撞上了,对方身后还跟了好几个小喽啰。

  自己想要的人没有等来,倒是等来了一些不速之客。

  唔也许是他长得比较嫩,当然他实际年龄也确实小的多了,看着软弱可欺的模样,所以一些不三不四的混混就这么盯上他了。

  这也和他那个宠弟过甚的哥哥凌轩有一定的关系。

  对待这个弟弟,凌轩向来是给他吃的最好,用的最好,低调又精致,男孩身上的牌子虽不至于惹眼,却也让几个人暗暗心惊,尤其这个人是孤身一人来的。

  别看凌云平时笑眯眯的,柔柔弱弱的,很是单纯的样子,可他向来喜欢打架,尤其在是某人面前打群架。

  负了伤的凌云龇牙咧嘴,看着自己刚买的东西,此时此刻掉在地上竟是欲哭无泪,很是懊恼委屈的模样,当然那几个挑衅的人,他自始至终就没有正眼看过一次。

  如此姿态的无视,没有意识的举手投足间尽是看轻,羞辱意味无形胜过有形。

  凌云赢了,可也不轻松,代价也蛮大的。

  而白沂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我出来了,你就是这么迎接我的”

  白沂皱了皱眉,看着鼻青眼肿的凌云,走路都不怎么稳的男孩,眼神不觉得凌厉了些许,然而当视线扫到地上一干趴着的人以后,更加冷冽了。

  “饿了。”

  凌云嚼着口香糖,笑的不甘不愿的,却也有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讨好。

  “行了,上来吧。”

  白沂很无奈,见对方的模样,哪里还有什么生气可言,温润的眼眸尽是宠溺,他蹲下身子,示意对方上来。

  夕阳下,少年背着男孩,愈走愈远,柔和的黄昏余晕将两人的背影拉的老长老长。

  “白沂,你不是还有一节课么,怎么现在就逃课出来了”

  “......”

  “白沂,他们把我的食物弄翻了,我好饿,想吃鱼香肉丝和麻婆豆腐。”

  男孩搂紧了身下人的脖子,将头靠在对方肩上,委屈的道。

  “路边摊少吃,我回去给你做。”

  少年无奈,神色宠溺,甚是包容。

  “白沂,我不喜欢你那个女同桌,她好吵。”

  男孩赌气的抱怨。

  “......”

  “我也不喜欢。”

  少年固定着男孩身子的手一顿,想了想,如此道。

  男孩的嘴角不自觉的扩大了弧度。

  “回了家,我给你上药,不许怕疼又逃了。”

  少年想到什么,类似于警告的捏了捏男孩的小腿,感觉到男孩的服软,温润的眸子亮了亮,很是开心。

  “至于那几个不长眼的,不会再出现了,以后你要来,不会有这些事了。”

  男孩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一个“好”字,便结束了之前的话题,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那几个人,打谁的主意不好,偏偏打他的,他又不是温庭那个真正傻的,被人欺负了还不还回去。

  “那你今天可不可以不回去......晚上有雷阵雨。”

  男孩小心翼翼的道。

  少年身子一僵,却是最后应了一个“嗯”字,明知自己第二天有急事,却仍是因为男孩的央求,留了下来,也顾不得家中长辈会有的责骂了。

  男孩听此,愉悦而满足,他将头靠着少年的肩,缓缓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少年听到这均匀的呼吸声,走的更是缓慢而平稳了,背着男孩的动作也是更加轻柔且小心了,不曾有过吵醒男孩的举动。

  被夕阳拉成了的影子,渐渐地,从两个,变成了一个,融合为了一体,彼此再不分离。

  .......

  凌云蓦地睁开了眼,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随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身边冰冷的,空无一人的位置,眼神却是冷漠,盯着黑暗里的某处,没了生息。

  娃娃脸上,早已不知不觉间是一片湿濡。

  过去了这么久,他还是会梦到那些从不曾追的回来的回忆。

  、6凌云,方瑾烈命中注定的死亡

  方瑾烈出逃监狱,不知所踪。

  几天后,人们在一条僻静的里弄发现了浑身是血的尸体。

  一具没有人收尸的尸体。

  方瑾烈死了,死的前夜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那个时候,只有凌云一人在场,见证了这个玩世不恭的男人的死亡,但他却是连一滴眼泪都没有留下,他抱着对方逐渐冰凉的尸体,不言不语,就是那么面无表情的抱了一宿,雪落了下来,打在他的肩上,混合着猩红色的血迹,描绘出了一副浓厚而色彩的墨画,默无声息,沉寂冷漠,宛若灵魂出鞘,安静的让人发抖,让人不安。

  长久的宛若一世过去了般。

  直到在那天际泛白之时,他终于放开了手,离开,仿佛和过去的一切告别。

  早晨的冬日凉的可怕,呼出的气,都是一层又一层可见的白雾。

  他的身后,是一个面色安详,却又贱到了骨子里,一睡不醒的男人。

  这个男人好不容易从监狱里出来,好不容易逃过死刑,却没有选择出国,没有选择那个雅致淡漠的少年给他安排的那一条活路,反而是因为察觉到了什么,立马回到了娃娃脸的男孩身边,在暗中观察着,陪伴着男孩。

  替他,挡了一场死劫。

  尽管娃娃脸的男孩一直待他冷淡,尽管他知道娃娃脸的男孩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看他死,他依然回来,帮着对方。

  只能说,他贱到了极致。

  娃娃脸男孩如果想看着自己死在他面前,这一次应该是如愿了吧,他如此无奈且自嘲的想着。

  当他抱着男孩,在男孩看不见的地方,微微的挑眉,嘴角挂着释然的笑意,紧紧的抱着,不容对方有任何的挣扎,他感受着生命的流逝与消失,回忆起自己的一生,竟是从来没有后悔过。

  他慢慢的,带着安抚的情绪说:“凌云,别怕,没事了,后面的人不会再追来了。”

  一下又一下的拍着男孩的背,给他力量,给他安慰,让男孩渐渐平静下来。

  “凌云,别怕,别怕......”

  近乎宠溺的叹息,虚弱的,一次次的重复与安抚,终是把这个人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凌云是懵的,那个时候的他,还沉浸在凌轩的死亡里,还沉浸在凌轩的三刀六洞中,还沉浸在凌轩给的资料信息中。

  身后人的追杀,更是让他没有了冷静。

  慌不择路的时候,方瑾烈出现了,男人一身湿濡,满身血腥,紧紧地抱着他,有力的禁锢着他,一遍一遍的说着“别怕,别怕”,终是抚平了他的情绪。

  凌轩,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在旬家的后宅,一间破败的屋子里,孤零零一个人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三刀六洞,背叛者的惩罚痕迹,淋漓尽致。

  他看到了的,是近乎没有了气息的哥哥。

  “凌云,凌家就交给你了......”

  然而,军人的意志永远是那样的铁血,出人意料,凌轩见到来人,宛若没有了气息的身子却是睁开了眼,缓缓的道了这么一话,拼尽全身的力气,一拳自己打在肚子上,“呕”的一声,把胃中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嘴中的鲜血和黑色的芯片就那样混合成了一道。

  凌云呆呆的,没有意识的,已经捡起了芯片,而后发生了什么,凌云却是没有了半点印象,只记得,他一直握着手里的芯片躲避追踪,然后,蓦地,就被一个温热的躯体抱住了。

  安心而有力。

  那人说:“凌云,别怕,没事了,后面的人不会再追来了。”

  “凌云,别动,别回头,就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然后他就真的不动,不回头,躁动的心情,便是如此简单的被抚平了。

  那人抱着自己,安心温热的大掌抚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突然“砰砰”的两声闷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进入了男人的身体,几经抽搐,男人抚着自己背的手,渐渐地愈来愈慢,缓缓地,滑落了下来......

  是一直潜伏着的狙击手

  “别怕,有人去处理了,没事的......凌云,不会有事的.......别.......怕。”

  男人的动作轻的可以,举手之间的气力似乎让他难以承受,宛若没了生息,却是在感受到怀中的一阵轻颤以后,恍若回神,开口再次安抚,然而他的声音愈来愈弱,直至再也听不真切。

  渐渐冰凉的躯体,让男孩原本热着的身子也凉了下来,似乎置身于冰天雪地的雪山之中,冷的令人打颤。

  天际泛白,男孩这才看清,一直抱着自己的男人,身上又何止紧紧是两个枪口弹眼......触目所及,尽是满目疮痍。

  “方瑾烈,我恨你。”

  男孩捏着自己的手中的芯片,从未放开过,离开前,他如此道。

  平静冷漠,彻骨生冷。

  身后是渐渐被大雪掩盖了的尸体。

  、10日常一

  逆光之下,男人的背影高大却透着难以言喻的寂寥,当青年在睁开眼的时候,侧头,看到的就是那样的一个背影,只一眼,便已是万年。

  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了下去,黄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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