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帮我。【】”
凌云掀开手机盖,敲了仅仅四个字就按了发送键了,他知道,在对方看到信息的那一刻,自己能够从这个地方出去了。
低着头,把玩着手机,凌云一个人在警局不声不响的,警局也是分很多种类的,这个警局里忙忙碌碌的人很多,因而他们只是简单的给凌云做了一个笔录就把他放在一边了,既没说抓,也没说放。
凌云没有以势压人,他没有讲出“凌家公子”的身份,以求尽快出去,他知道,那样的结果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的,更何况...凌家...真的会救他么
眸色不觉深了些,一贯可爱纯真的娃娃脸有着若有若无的嘲讽。
此事现在已经被媒体知道了,一部分媒体都已经直播爆出去了,估计好戏应该是在今晚的新闻,更甚者明天的头条十有就是这个,凌云相信那个时候白沂的身份也会被扒出来,“添色一笔”,毕竟此事在连他都不清楚之时,就马上引来了一批记者,这里面的蹊跷嘛,谁会不知道呢
在经历了这些事,凌云也总算知道用脑子思考了,凌家公子这个身份,他是决计不会用的,不然被人利用了还一副单纯懵懂的模样,不是太悲剧了吗
要自保,先要把凌家摘得干干净净
冷芒一闪而过,已然开始成长。
在他从公寓被警察带出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该找谁帮忙了,凌云右手灵活的旋转手机,心下沉思,面上仍是这样失魂落魄的,因为一张年轻可爱的娃娃脸,他恍恍惚惚的无辜模样,下意识的就让警察放下警惕的心防,连盘问都没那样不近人情了。
但是,最先出现,准备带他离开这里的人,并不是那个在他心中无所不能的哥哥,而是一个他完全不想面对的人,一个在他好不容易压抑了心底暴虐,却因对方突然出现而再也抑制不住的人方瑾烈。
“凌云,没事了,和我走吧。”
这是谁也见不到的温柔,方瑾烈一进警局,见到的便是在角落一个人无意识旋转着手机,呆呆傻傻的凌云,曾经灵动的眼珠成了如今的麻木失神,再不见当初的活力,他心下一痛,快走几步,便到了凌云跟前。
“......”
凌云不答话,视线没有焦点的不知汇集在了哪一处,右手仍旧无意识的把玩着手机。
方瑾烈玩世不恭的笑意早就失去了,他冷漠的吩咐了身边的人,办理了一下保释手续,然后微微下蹲,问道:
“凌云,你现在回凌家并不合适,不如到我那里住一段时间,如何”
轻柔且小心翼翼的语气,好似唯恐惊吓了对方的试探,让一边正在和警察说话了的男人讶然不已,见惯了自家老板轻佻模样,现在这样温柔亲昵的姿态实在让人不得不深想,不过男人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也不至于明显的表现出来,压下不该有的心思,一本正经的和警察办理手续了。
......
良久沉默
“哥哥呢”
终于,凌云似乎反映了过来,看着地面,没有将任何视线放在方瑾烈身上,语气低低的,问道,脸色不知怎么地,有些不正常的潮红。
好似呜咽的音色,如同受惊过度的小兽,本能的寻找自己的庇佑,却在发现对方并非自己熟悉之人以后,警戒着,不容靠近分毫。
“......”不语。
方瑾烈摸了摸凌云的脑袋,看着瑟缩不已的凌云,神色暗了几许,“跟我回去,好么”顿了顿,面对毫无反应的凌云,方瑾烈语气有些僵硬,又道,“你哥哥现在估计在国外。”
伏小做低,恳求的意味很是明显,方瑾烈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凌云的状态实在是很不对劲,他想过面对这一切的凌云会是怎样的一个模样:愤怒偏激伤心崩溃
然不管他怎么想,也想不到凌云仅仅只有失魂落魄,无精打采,以致逃避的麻木哭泣,更让他觉得诧异的是凌云表现出来的懦弱,在方瑾烈心里,凌云不是该质问他,憎恨他,不是该.....该什么呢
方瑾烈想到这里,嘴角自嘲的划了一个弧度,他才发现他并没有自己所了解的了解凌云。
那样存在于他想象里的凌云一直是他臆想出来的,其实,他压根不了解他。
然而不待他深想,凌云却晕了过去,从椅子上,直接滑落了下来。
本能的,方瑾烈伸手接住了对方,异常高的温度自怀中传递过来,方瑾烈一下怔然。
原来是高烧生病了吗
不是追究这些东西的时刻,方瑾烈打了声招呼,将一切交给了自己的助理来处理,打横抱起昏迷的凌云,坐驾驶位,动作轻柔的将对方放在车后,油门一踩,前往医院。
不管他怎么看待凌云,总归对方在他心中占据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位置,独一无二的位置,执念也好,寄托也罢,终是不同的,唯一的,也许就是看重了这一点,安墨才会打这个电话来,把这件事情告诸于自己。
是的,凌云的事情是安墨告诉方瑾烈的,最近大事小事一堆,方瑾烈也没那么多心神放在凌云身上,对方出了这样
的事情,估计凌家现在也不清不楚的吧,扯上了白家,凌家一致选择了避嫌,这样的态度不可谓不让人心寒......
要不是警局有安墨的人,方瑾烈也不会知道,实在是此事太出人意料了,打的人措手不及。
不过他怎么不知道安墨连警局都插了一手,没有估计错的话,这警局的势力原是归上面的那个人的吧,安墨连这里都能安插人手么
心下沉思,面上越来越冷,这些日子,他是愈发看不透安墨了,在他看来,安墨是锋芒毕露的过头了,绝对是伤人伤己,然事出反常必有妖,安墨的风头愈甚,也就意味着盯着他的人愈多,他原本今日是想找对方出来谈谈的,至少他要明白安墨究竟在谋划着什么,不然自己实在是配合不好他,安墨现下的情况无异于像是在悬崖上走钢丝,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说不清是想要帮自己还是提醒安墨,但总归要谈谈的。
只是两人坐下还没有十分钟,咖啡都没喝上,安墨的手机就响了,方瑾烈隐隐约约听个不真切,安墨手机那头的音色成熟而冷漠,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警局”,“保释”几个字,让方瑾烈心下不知为何有些不安,索性安墨都没任何瞒他的心思,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电话内容,把凌云的现状也诉诸于他。
最后,他仍旧选择了离开,直觉上,他知道这里面似乎有一个阴谋,情感上,却还是不得不跳了下去,不得不说,
碰上凌云之事的方瑾烈,所有的冷静自持都大打折扣,安墨应该也是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挑这个时间点说吧,然这其实是方瑾烈误会了,安墨之所以在这个时间段告诉他,实在是他不能拒绝电话那头人的要求,同时也要变相的让电话里的那个人欠他一个人情。
这头方瑾烈离开没多久,安墨就又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来自他父亲的命令,很简单的要求,“和善初去拍婚纱照”。
前几天,善琏也从b市到了h市,遵从善家老爷的吩咐,来商量订婚的事,最后真正定下了日子,是下个月十三,两家人又商讨了一下,原本是准备订婚结婚都在h市办,但后来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善家一定要求结婚在京都办,最后安巡也同意了,如今请帖已经发出去了,婚纱照是要照了。
没有等多长时间,安墨就等到了善初,两人不约而同避过了这个话题,却也遵从安排的去了一家低调却极有品味的婚纱店。
碰上了林唯.....
、巧遇
“安墨,这一套婚纱腰线那边好像大了一点”
善初一席白色婚纱从试衣间走了出来,红色的高跟鞋,瀑布般长的墨色乌发直直的垂落,淡淡的妆容,明媚简单的笑颜,衬得她落落大方,白皙的肌肤更为此添了几分干净清丽。
果真是美艳不可方物,加之她强势冷然的高贵气质,压下了由她本身凹凸有致身材带来的妖异,显得圣洁,一下子就让其他的新娘黯然失色了不少,也就只有那样的家族才能养出这样骄傲的人吧
安墨惊觉,除去了那些轻鄙与偏见,这个女人的傲气是如此外显,若为男子,或自小当做男子培养,当是极为难缠的吧,如今对方缺的也不过是摆正自己位置的心态罢了。
欠缺的就是一份当为男子的眼界尔尔,但这些都是可以培养的
安墨的不做声,让原本低着头,看着自己腰部的善初诧异不已,抬眸,瞥见那人深沉的目光,一时心悸。
这安墨自出了医院就似乎变了许多,最近是愈发不见收敛了,哪还有当初与自己相处安分柔顺,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弄得性情大变,好几次,安墨和安巡的针锋相对都被她瞧在了眼底,当她把这些事情告诉了自家老爷子,得到的永远是一个“等”字,全然弄不清老爷子的打算,善初也只知道安墨与安巡现下这种分裂的格局,是老爷子乐于所见的。
不过这样的安墨,倒让她没了那些厌恶轻鄙,安墨愈是深不可测,善初便愈是欣赏,这才是她看上的,该结婚的,能够与她匹配的男人。
善初终其一生也不会明白安墨的改变是为了什么,也永远发现不了安墨隐藏的那个执念至深的林衍,少了一分眼界,她只能看到安墨所愿意给她看到的那一面。
安墨的深沉只是一瞬间,在善初心下震惊之时,他已变的温柔淡漠,指着另一边红色的旗袍,笑着道了一句,“那便让人改了,换那一套吧。”
世家气度,内敛锋芒,再不是往日的乖觉柔顺,安然诺诺。
善初也不多言,走到那处,拿起衣服,就往试衣间再度走去,这样的安墨似乎在让自家老爷子忌惮的同时,深深的欣赏着,“不论如何,总要把握住安墨”,这是老爷子给她唯一的要求。
而安墨则安静的坐在一边的白色沙发上,翻看着右手边的杂志,打法无聊时间。
他就像是一个遗世**的男子,一个恍若误入现世的古代世家子弟,清隽秀美,然他身边仿佛无形中隔了一道薄薄却难以打破,难以忽视的障壁,与那几对将要结婚因而喜气洋洋,攀谈着的新人格格不入,如今他就那样坐着,一派的温润如玉,古雅静好,让人只是安静的看着,就觉得舒适,觉得圣洁,不敢心生亵渎之意,几对新人在他的影响下,不知不觉就敛下了讨论的声音。
安详平和。
“安大公子,这些日子不见,原是要订婚了,都不曾发一张请帖给我么”
骤然出声的人,一身黑色正装,双手抱胸,斜靠站在婚纱店的门口,阳光的阴影下,对方的面容模糊不清,语气中的讥刺冷意让人生生的打了个寒战。
“......”
安墨的身子不可抑制的僵了一下,分明是认得这个声音的,却也没有任何回应,他缓缓抬起头,看着那人似笑非笑的冷漠模样,心下一窒,然,只是长久凝视对方,不语。
其他人显然也是知道了门外之人是与谁在交谈,不约而同的假作没事发生,各自与人正常的交谈商量着,却暗暗留意这边,实在是安墨给人的感觉太过美好,让人不得不注目,却难以心生嫉妒之感,而门口之人也太过凌厉桀骜,美得精致锋利,却也掩盖不了他那种名为“恶意”的嘲讽。
良久,沉默。
“安墨,这似乎张扬了点”
善初再次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便在镜子面前,两手平扬,转了几个身,将整件衣服所有的线条纹络都一一由自身展现开来,金色与绯白色相间而绕成的牡丹自她腰间一路绽放自小腿,大红色艳丽的光泽将她白皙的肌肤衬得如玉般细腻,淡淡的妆容因此而显得浓郁,加之旗袍本身就是勾勒一个女子身材最好的衣饰,善初玲珑有致的身材就那样全然的被展现了出来。
不同于白色婚纱的干净清丽,这艳色的旗袍,将她的妖娆妩媚展现的淋漓尽致,如果说林唯的精致美丽具有攻击性,那么善初的美绝对具有魅惑性。
这倒才算是真正的惊艳吧看看其他男人的目光,就明白了。
只能说安墨挑衣服的眼光太准了,连善初自己也没有料想到自己穿了这件衣服,会有那么大的改变,故才有迟疑不
已的“张扬”二字自口中冒出,毕竟是一场婚宴,这样的穿着似乎过了些,实在不大符合善大小姐一贯走的清丽风格,她走到安墨身边,有些打量问道。
“很好看。”
安墨显然也是被惊艳的一个,不过也就只有惊艳而已,只一瞬便没了,万物皆皮相罢了,不过倒也是真心赞叹道。
“安墨,你的眼光......”
“原来安公子的未婚妻打扮起来竟是这般模样,我现下算是明白了,安公子不给请帖也说得过去了,是怕我惦记上您的未婚妻吧”
善初话没讲完就被林唯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压根没有给任何人回话的机会,自顾自的接下去道,“如此漂亮的女人,难怪安公子近日都不曾出现了,想来是日日陪着未婚妻吧,但您现下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于无情了”
林唯字字句句似乎都是含了打趣戏谑的意味,旁人听来也只是意味他抱怨安墨有了妻子就忘了兄弟,连请帖都不给就怕自己的新娘被人惦记上,显然过于无情了,这年头损友比比皆是,说这样的话也不大奇怪,然而不知为何,他们总觉得不大顺耳,似乎总有一分违和与恶意在里面。
“......”
而安墨,听到这样的话,见到林唯那样暧昧嗤笑的眼神,恍然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林唯讲的分明是,安墨曾在b市承诺与林唯已然算是情人了,现在为了一个女子,却从不曾在林唯面前出现,甚至连解释都不曾给一个,也太过让人好笑了吧。
要知道在b市的时候,安墨缠林唯可是有多紧啊,如今倒是全然的放手了,该说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吗
林唯讥刺一笑。
他本不想说这些的,最近与沈炎的交旋让他已然筋疲力竭,加之林衍的安危不明,他一直在查探着,还有多方周旋,他全然似乎忘了安墨这么一号人物,但原以为再也没有的男人,突然从他的视线里出现了,而且还是携着未婚妻大摇大摆的出现了,林唯竟发现自己竟然坐不住了,匆匆结束了与他人的交谈,赶过来,见到这么一幕,那些没有经过大脑的言语,直接就从嘴里蹦了出来,时至今日,他才发觉安墨之于他的影响有多大。
不是不想的,不是自以为的忘却,而是.....从未放下,这人一旦出现了,他就不受控制了。
那么他现在在做什么,像一个情人一样捉奸吗,他有什么资格
林唯察觉到自己阴阳怪气的语气,类似质问的话语,脸色s刹那铁青下来,温度一时降了下来。
唯余尴尬沉默。
“林唯”
善初诧异叫道,她也是认得林唯的,当初在b市,她和温然远远看过这个人,那时她见对方只有威胁,连温仪的手都不敢卸下,还以为对方只是个怕事的,而后几次三番找人刁难与他,却被对方一一用血腥的手段,狠狠收拾了,
加之善琏的警告,这才知道看错了人。
那么现在是怎么回事,她知道安墨与林唯关系似乎很不错,那......对方现在是想做什么
“善大小姐,久违了。”
林唯显然是听到了善初的话,将目光放在了一身红色礼服的女子身上,啧,真他妈刺眼难看,意味难辨的哼了声,林唯似笑非笑,尽是冷芒的杀意沉淀在眼底深处,难以被人察觉分毫。
真是久违了,林唯也是第一次正面碰上这个他看不上的女人,谁让对方有事无事就来挑衅自己呢,女人就是一叶障目,缺少远见,害得他总想给对方吃一点苦头,让她少自以为是了。
“我和安墨在挑婚纱,不知林少有什么事吗”
哪怕心下再是不喜对方,面上总要做出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如此想来,善初便开口了。
“我倒是真的有事要找你旁边那人,不知善大小姐肯不肯割爱将对方借我一会儿。”林唯幽幽叹道,“放心,我决计是不会抢你的人的。”
明明是调笑的话,可从林唯嘴里说出来,就多了那么点呛人与嘲弄,本是不痛不痒,然细细想来却又觉得对方无不在暗示什么,实在惹人生厌。
安墨明知林唯言语间尽是暗示与羞辱,对方口中总冒出那不受控制的刺棱,每每沾及,他自己必伤,说是血肉模糊也不为过,然而伤着伤着便也习惯了。
“林少,今日有事,不如来日有空再谈”疑问的话语,陈述的语气。
善初一个“好”字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十分难过得紧,安墨一出口,就弄懵了原本想成人之美的善初,她抬眼,瞧这两人,心底飞快闪过什么,然面上巧笑着,不动声色的敛下心思。
本以为安墨与林唯关系极好,现在看来也不尽然,但、不管这两人因为什么闹翻了,都与她无关。
安墨淡漠疏离,仅以“林少”之称,便将两人之前发生过的一切尽数抹去,明明白白的把两人间的距离扯了出来。
林唯的脸色从安墨开口以后,一下就变得晦暗,他幽幽的盯着安墨,仿佛隔绝了其他人,只看得见安墨一人,那样锋锐犹如实质般冷凝的目光,就似要从外部的皮囊剖开,看清这人内里的本质,林唯看着安墨拒绝的姿态,疏离的浅笑,内敛的风华,刻入骨髓里的淡漠.....良久
勾唇一笑
诡谲晦涩,难辨幽深
果然那个温柔乖顺,无害浅笑的男人是装的,眼下才是真正的安家公子吧。
这个人再不见初时的弱势哀伤,只余一身冷傲疏离,以温柔绵软作为裹衣,将骨子里对他人的轻屑漠视,牢牢包裹,旁人难以窥见一丝,高高在上的宛如神明,任谁也不能引他在意,也打动不了他分毫,什么困鸟,什么傀儡,都
是对方欺骗世人的手段罢了。
高,真高
压下心底翻腾叫嚣着毁灭的残忍,林唯轻轻的笑了,有着难以忽视的兴奋和暴虐,果然想要和对方一世安好,和平相处就是一个笑话,林唯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沸腾灼烧着,盯着安墨的目光更加焰燃了,视线由对方面上移至脖颈的白皙锁骨,最后,便停留在了那微微跳动着的颈动脉上,看着,看着,轻舔唇角,他似乎品尝到了安墨血管下的腥气,极度的渴望,让他的眼底一片诡谲红意。
这样森冷的寒意,所有人均有所感觉,不知不觉看着林唯就带了几分畏惧,而直面林唯的安墨更是无法忽视那种暧昧舔舐的视线,但他却恍做不知,依旧浅笑着。
善初站在安墨身侧,当然感觉得到林唯视线
...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