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身子一怔,目光凌厉且阴狠,直直的射向安墨。【】

  “我可以这么叫你么”安墨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有发现,宠溺的眸子里,腻人的暖意让人透不过气来。

  “可以,为什么不可以这么叫。”林唯的失态只是一瞬间,下一刻就恢复了常态,嗤笑道,“一个名字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强大邪意,莫名的张狂,莫名的冷漠。

  没有林衍,没有妈妈,第一次听到一个外人这么叫,林唯心底的有着说不上的荒诞。

  “处理完h市的事情,便很快就会回来的,相信我,唯唯。”音色极轻,极淡,却掷地有声,安墨暖暖的眸光里,几近柔软的温润包裹着林唯不安的心,极致的温情潋滟。

  莫名其妙的,原本烦躁不堪的情绪就这样被安抚下来,林唯回了驾驶位,右手一转,动了车钥匙,点火,起步,朝着机场的方向,驱车前进,倒没再说什么难听的话。

  机场人多,空气不怎么流通,距离安墨上机还有半个多小时,林唯眼瞅着安墨的脸色在这样的环境下越来越苍白,无力虚弱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看不下去,林唯一把拉过安墨,便出了机场。

  “我问你,那帮子人呢”林唯道,平静不耐。

  “留下了。”安墨语气淡淡的,颇有股子隽永的江南水乡的柔软温润意蕴。

  “留下了”林唯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语调上扬,“你就不怕在飞机遇个小气流,身子再出点什么意外你也...”

  “公子,老爷让我来接你。”

  林唯的不曾说完,就被身后的人打断了,身形一怔,耳边嗡嗡作响,没了思绪,没了话语,那是一个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原本还有着真真暖意的安墨,在听到林唯身后那人说的话,看到那人的面容以后,一下变得浅淡了,那眸子转瞬成了虚无飘渺,那种捉摸不定的抓不住,深了也浓了,温柔却淡漠,疏离而没有任何的情感。

  无形之中,加大了两人之间的沟壑。

  “应青岩”终是回了神,淡出了那样不堪的记忆。

  林唯转身,眼神晦涩难辨。

  他低低的笑了。

  、挣扎

  安墨的睫毛细长且密集,专心听人讲话的时候,微微向下垂着,覆盖了大半的眼,显得十分的柔顺。

  此时此刻他安安静静的坐在欧式风格的真皮沙发上,与他正对面的是一位与安老爷子年纪相当的,眼界颇高的老人,只不过,对方一直喋喋不休的讲着话,毁了那一份属于那个年代的凌厉。

  而安墨,完美的诠释了一个傀儡该有的神情与模样,安静的倾听着。

  “安墨,你父亲怎么还不来,这茶你都添了好几回了”显然是等的有一会儿了,老人面色有些难堪,甚是不愉,口气也不大好。

  “白老爷,父亲有个电话还未结束,请再耐心等等。”安墨看似一副温顺可欺的模样,语气柔柔的,却是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白老爷有什么急事,不如告诉安墨,由安墨回禀父亲也是可以的。”

  “你”老人一点儿客气也没有,神情里有着倨傲与轻蔑,压根不像是一个年长者该有的姿态,连虚伪的遮掩也不曾有过,只听得他倚老卖老道,“大人的事情,能有你们小孩子什么插手的地方。”

  安墨不语,虚无雾霭的眸子尽是看不真切情绪,他淡淡的笑了。

  “白老爷说的是,小辈之间的打打闹闹是登不上台面,是安墨僭越了。”

  这白家看来真的是到头了吧,这些年一个个在x市没了对手,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到h市竟也如此看不清形势,端着这样一副做派,怪不得方瑾烈想要毁了它。

  安墨的话刚落下,老人就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显然是承认了这个被他看不起的小子的话,极为的高高在上。

  一刻钟以后

  却是以老人的不耐而选择独自离开,结束了那样诡异的场景。

  “父亲”安墨与安老爷子的对视,永远是那样的姿态,恭敬谦顺。

  书房里面,安巡无声的打量着这个儿子,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知道先前是自己大意了,小看了这个年轻人,眯起眼,细细窥视对方,此刻显然不愿意放过有关安墨的任何一丝表情。

  良久

  “安墨,你怎么看”终于是说话了。

  出口便是试探。

  “白家失了平常心,想要染指h市的局势,终会是自食恶果。”安墨中肯且无比温顺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说得好。”安巡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敏锐的观察力,“知道我为什么今日不肯与白老爷一见吗”

  又是一番新的试探。

  “白家的动作太大,树大招风,已经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力。”安墨毫无保留,就像是这个家族最为忠心的一份子,说出了那些话,“父亲与之见面,只会助长白家气焰,届时若白家一旦受损,安家必会被拖下水。”

  “虽说你讲的不错,但还有一点才是最重要的。”安巡有些满意的看着安墨,语气顿了顿,“你知道是什么么”

  询问的语气,冷漠的问题,稍有不慎,便是击杀,安墨正是知道了这一点,才没有立即回答,细细敲量了一会儿,神色微微有些怔然问道,“请父亲明示”

  便也是示弱了、

  “最近那人正准备抓现行,白家不是可能会出事,而是一定会出事”安巡语气寡淡,但那股泯灭人性的,只见权欲,不认良知的冷然,却是表现的十足十。

  在他的眼里没有相助,没有唇亡齿寒,只有利益。

  安巡的话音刚落,安墨负于身后的五指便微微颤了颤,神色却是一分也没有变。

  “那白沂的婚事...”安墨语气犹疑,考量的询问,既不招致怀疑,也不招来嫌恶。

  “这就是我叫你回来的主要原因。”安巡冷冷道,“你准备一份礼,出席对方的婚事,别做出有损安家颜面的事情。”

  “安墨明白。”雾霭的眸子更叫人看不透了。

  “明白”安巡不怒自威,颇有一股子浸浴多年权势的血腥气在里面,“b市的事情,你什么时候解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安墨你给我好自为之”

  “父亲,您允诺过安墨,不会对他出手的。”一向淡漠的人总算是有了情绪,语气有些焦急。

  “那是你还有理智的时候,现在你做的哪一件事不是莫名其妙。”安巡冷冷一笑,不近人情。

  “父亲。”安墨低低的叫唤,语气有些哀求。

  “行了。”没有什么耐心再和顶着一张与前妻的脸极为相似的儿子说下去,安巡挥手,示意安墨可以离开了。

  别看他对安墨威逼发怒,其实大部分还是做戏的,要是安墨真的一副淡漠,没有人气的柔顺样子,他反倒更加疑心对方的深藏不露了,至少现在抓到了这个人的弱点不是么,一个人再怎么有能力,有了弱点,就等于有了致命伤。

  这也是安巡愿意将一些东西告诉安墨的原因。

  而出了书房的安墨,唇间的血色早已失去了,变得惨白,他雾霭的眸眼甚至染上了巨大的哀伤,极力的克制着颤动的情绪。

  真是差劲呢,连唯唯都可以利用,只为安了那个名唤“父亲”的心,而方便自己下一步的动作。

  安墨,你真是糟糕恶心到极点了,那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下垂的眼睑微微颤动了一下,最终恢复了平静。

  脸上是自厌的浅淡笑意,整个人的气息变得嘲弄而虚无。

  、婚宴

  典型的西方婚礼,白色的玫瑰成片成片的在各个角落,所用餐具皆是名贵的,游走在这里的服务员各个是俊男美女,素质看着便是十分的好,整个会场布置的十分干净奢华,充满了花的香味,浪漫而铺张,因着女方家庭是商界的大亨,所以婚礼也被安排在了女方的城市,也就是h市。

  安墨送了礼便被安排在了末尾的一桌,原本以他的地位当然不至于落得个如此位置,只不过当日父亲没有给白家老爷半分的面子,想来对方一定是想明白了这一点,才会以牙还牙,这也是情有可原,但,当着其他家族做的如此明显,这白家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

  “安墨,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戏谑调侃。

  方瑾烈在会场转了一圈,才看到那个温柔的人,在一桌很是不起眼的地方,明朗的眸子一下有些愠怒,他当然知晓白家安排的用意,只是这种不尊重没让安墨生气,倒让方瑾烈先不满了。

  “怎么来了也没找小爷,反而躲到这里来了。”

  挨着对方的位置就坐了下来,方瑾烈盯着这个人,才发现相比之前在b市见到时,对方似乎变得更加让人难以捉摸了,也更加让人说不出的觉得心悸了。

  倒是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瑾烈,你不是坐在前面么,正巧那里人多,这位置挺好的,就没想着过来了。”安抚,笑意浅浅。

  安墨语气淡淡的,造成现在的局面是他乐于见成的,不过还少了一些火,现在那个添火的人来了,他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字字看似无心,却暗藏着杀机。

  “是他们让你坐这里”惊讶,不快在方瑾烈的脸上易于明显。

  “......”安墨不语,算是一种默认吧。

  “未免太欺负人了,你怎么就顺着人坐了,安伯父知道了非给你气死不可。”

  这可让方瑾烈炸毛了,有些教训似的道,那颇急的语气,怒意显而易见。

  不过他虽是这样的说,心底却有些发毛,这样的教训程度,也不知道有没有达到对方的要求,事后也不知会不会遭到什么报复。

  安墨的神情,那种暗示的话语,让方瑾烈早已心领神会,顺着对方的意思一句一句的接了下去,心里的思绪却浮了上来。

  “父亲......会生气”恰倒好处的迟疑与惶然,将一个畏惧父亲的情形诠释的活灵活现,安墨的表情一时间惨白了不少。

  “你说呢”

  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那面上仍是气愤与关心,只不过当方瑾烈那种眼神落在安墨雾霭的眸子里,对方那种有如实质的淡漠,让他的目光难以觉察的颤了颤,有些不自在的撇开了,当然旁人窥见不得分毫。

  他们只能见到一个俊美强势的青年训斥另一个柔顺乖巧的男子。

  与此同时,已经有好几桌人往这个方向看了,他们也许不认识安墨,毕竟安墨低调,不经常露面,但方瑾烈是谁,他的影响力有多大,那些商界的不会不清楚,一个个都恨不得和对方攀谈几句。

  但是方瑾烈有多难缠他们也知道,说不得被对方卖了也不知道,一时间都有些踌躇,哪曾想到方瑾烈自己找上了一个坐在末桌的人,脸上的情绪还易于明显,打量安墨的目光瞬时就多了起来,各种涵义都有。

  “估计是知道我的身子受不得热闹的地方,才会这样安排的吧。”安墨有些勉强的笑了,怎么看怎么虚弱无力,让人不觉心疼。

  “安家公子么,周董请您去第二桌上,方才是服务员疏忽了,才把你安排在这里,请您谅解。”

  这时,主管的经理带着礼节性的微笑走了过来,恰如其分的表示了歉意。

  “你们服务员还能干这样的事情”似笑非笑,方瑾烈不会就这么罢休,连音量都抬高了,“没有主人家发的话,安墨会坐在这里”

  “难不成收礼的看不见送礼的名单上,写的是安家公子安墨”

  没给对方回答的时间,方瑾烈将维护安墨的样子做了个十成足,最后“安家公子安墨”说的掷地有声。

  这下子,很多人都听到了这话,不由自主的,许多小家族似乎都明白了什么,有些不安的按捺着,安家公子都坐在末排,他们哪及的上对方的地位,尤其是坐在安墨前面的几个,就怕被扫到了一眼,要是就这样被嫉恨上了,那才是灭顶之灾,纷纷有些后悔,恨不得此刻离开。

  经理的微笑僵硬了,原本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打算,被方瑾烈一言,尽数给毁了,想到没有照着总裁的预料方向发展心里就发寒,知道这一份工作是保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准备考试,近期都暂不更文,请多多包涵

  、挑拨

  气氛僵着的时候,新娘子穿着一身白色婚纱,挽着英俊的新郎官突然走到了末桌,那些不安的人,看戏的人也不知不觉屏息了。

  “安家公子,怠慢了。”开口的是新娘子,她落落大方道,“方才接待你的是新选上的人,对这里也不大熟悉,才会弄错了人,将您安排在了这里。”

  新娘子心里恼怒异常,这件事是白家做的不地道,连吭都不吭一声,就给安墨下了这么大的侮辱,完全没有顾忌其他家族会怎么看这件事,也不怕安家的报复。

  可是她哪能明说这件事与白家有关,一旦如此,h市大大小小的势力都知道白家与安家杠上了,就凭其他隔岸观火的那些老狐狸,哪里还能由得白家这样目中无人的家族在h市割据一地。

  他们的老脸搁不下,谁知道下一个是不是自己家的人莫名其妙受了侮辱。

  白家实在是太嚣张了,也太自大了些。

  “依小爷看是周董不待见安墨吧,要不然新来的人哪一个不安排错,就安排错安墨一个”

  方瑾烈护短是出了名的,他一下站了起来,十分具有压迫性,大家都知道方家与安家交好,此刻他会这样替安墨出头也是情有可原,讲的话就算是挑刺,也没有人敢说些什么不满。

  “瑾烈,算了。”一直安安静静的人,拉了拉方瑾烈,低低的道,“周董不是有心的。”

  却是坐实了此事确实与新娘子的父亲有关。

  淡漠的语气,苍白的脸色,逞强掩盖的惨怛笑意,让安墨显得极为无辜可怜,像是在维持自己最后一点尊严的欲盖弥彰。

  一瞬间连方瑾烈都不禁心一紧,假装的怒火莫名的有了真实。

  谁道那又不会是真是的安墨呢他本就一直深处这样的处境,只是对方的淡漠与深不可测,让他的脆弱不曾让人窥见分毫,如今刻意泄出一点点,简直就令人心疼到无以复加。

  “不是有心的”方瑾烈已然是动了真怒,就算这是安墨计划里的一部分,那白家也做的太过了,竟然是最后一桌,既然不能拿白家说事,那他们的亲家就替白家背了这么个黑锅吧。

  “你问问看这里的其他人,让他们说说那周董是不是有心的。”

  方瑾烈压根不给面色难堪的新娘子有任何辩解的机会,冷笑反问,“还是周小姐,你问一下别的客人,看看他们对这件事是什么看法”

  就算其他与周家有商业往来的人,听着方瑾烈的话,也不敢为周家再说一句了。

  “方瑾烈,你够了啊,再闹下去这婚倒底结不结了”

  说话的人长着一张娃娃脸,语气极为不客气,像只刺猬。

  看清了说话的人,方瑾烈的不依不挠就被噎住了,好在安墨也没有下一步的动做,他只得偃旗息鼓。

  演了这么长时间的愣头青,他自己起身颇为不自在。

  “安家公子,方家公子,如此就请到第二桌让用餐吧。”新娘子知道这个黑锅自家是背定了,一时间对白家的恼恨可想而知,然而面上还是笑吟吟的。

  看来她要和父亲重新考虑一下对白家的定位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好。”

  两家的暗梁已结下,安墨的目的已达到,自然不会不给面子,淡淡的道了一句。

  毕竟再下去只会难以收拾,过犹不及,周家的长辈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的,不然事情的严重性就由小辈的言语不和化为了明面上的家族斗争,这是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做的事情。

  只是安墨应了,他脸色依旧难看,更加凸显了他的真实,让人不能怀疑今日之事是否掺杂了别的。

  暗中窥伺的人露出了满意的笑,离开了;而其他家族则是自由自的考量,反正今日的婚宴目的已然不一样了。

  安墨发话了,方瑾烈也只能跟着过去。

  第二桌上皆是一些日后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们各自用视线打量着安墨,当然还有那个娃娃脸和坐在他旁边的温庭。

  安墨刚刚坐下,他挨着身边的温庭,对方一眼也没有看向安墨,反而躲避的远离了一些,这样的举动就有些刻意了,落在别的人眼中自有其他的意味。

  天知道温庭只是被自家哥哥温然的话唬住了,此刻骤然见到安墨有些按捺不住的逃避与激动。

  原本他就没有看见安墨,加之刻意躲避的矛盾心理,便就没有像往常那样莽莽撞撞的找起人来,他以为对方不出席了,结果之后因为方瑾烈惹出事来,他才发现安墨被安排在那种地方,就算再单纯的人,也知道那不会是什么好事,也是要帮安墨出一口气,他刚准备讲话,自己的好友却似乎看出了什么,一把拽住自己,反而讲了那样不客气的话。

  总算也是让他鼓动的心有些沉淀下来了。

  而他的朋友,也就是凌云,一个方瑾烈放在心上的人。

  、暗动

  温庭的闪躲很是明显,别说是安墨能够感觉的到,就连一边心不在焉的方瑾烈都因为温庭的举动,而狠狠的皱了一

  下眉。

  温家对温庭保护的实在太好了竟然连最为基本的伪装都不屑教于对方。

  而凌云则是犹疑的看着安墨,眸中的深思一闪而过,那张娃娃脸上有着原不该属于他的考量。

  一切都早已经变了。

  一席婚宴,各种心思。

  直到结束,那种诡异的气氛也没有散去。

  “安墨,应青岩人呢”方瑾烈望了望远处的那辆明显改装过的军用车,有些疑惑的发问。

  安墨与方瑾烈站在酒店的玄关处,现下婚宴已经结束了有一会儿了,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在攀谈着,绝大多数人离

  开的差不多了。

  方瑾烈看了一眼凌云与温庭的方向,随即又看向安墨,有些打趣的视线一直在安墨身上不肯转移半分。

  在他与安墨相处认识的这些年,应青岩可以算是一个无处不在的存在,堪比安墨的专用保姆,那个人沉默,但是对

  于安墨的吩咐唯命是从,做事有极高的效率,此时此刻,方瑾烈看见远处那辆车子的驾驶位上,赫然不是原本该出

  现的人,才会有此一问。

  不可否认,方瑾烈的视力好的出奇,隔了一条街竟然都能看得请驾驶位上坐着的人是谁。

  安墨原本的浅笑温柔,在方瑾烈突如其来的询问之中,散的个干干净净,明面上看去仍旧是那个他,没有改变分毫

  ,但若细看,就会发现那人雾霭的眸子里,一丝温情也没有,只余淡漠。

  安墨不可抑制的想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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