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子脸色煞白,却都不敢回头看,只是低着头安分的跪着,听闻他对手下说:“你守着,天黑之前回店里就行了。【】”
抱着夜雨上了车,司机看着他抱着个女人也是一脸愣怔,但不敢多问,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先生,去哪里?”
“回御景。”
车缓缓启动,白楚墨看着乖巧缩在自己怀里的她,第一次细看她的容颜,除了左眼角有一颗泪痣,即便双颊红肿也看不到瑕疵,浓密的睫毛垂落,哪怕她此刻闭着眼睛,他也能记起她那倔强不屈的眼神。
伸手拢了拢她的头发,然后脱掉她沾了水有些润湿的棉服,脱下自己的风衣裹住她。
把她折腾醒了,睁开眼睛却没有抬头看他,小手抓着他的毛衣,人都没看清就叫了一声:“顾叔……”
白楚墨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声音亲和:“我不是你顾叔。”
夜雨听闻陌生的声音,猛然抬头,看着他的眼神里全是惊慌和错愕,撑着身子就要坐起来,动作过大疼痛大作,她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再像刚刚一样叫着顾叔撒娇一般的说好痛。
扭头看了看自己现在的处境,车在行驶,窗外是陌生的风景。
随即回头警惕的看着白楚墨。
白楚墨笑了笑,亲昵得自然,找了个最能缓解她情绪的身份:“小雨,我是你顾叔未来的小舅子。”
听到和顾景恒有关系,她果然放松了警惕,打量着他。
他看着她再一次自我介绍:“白楚墨,记住这个名字。”
夜雨看了他两秒,诺诺开口:“我要下车……”
见她怕生,白楚墨就道:“顾景恒叫我照顾你。”
夜雨抬头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她跟着顾景恒的时候从来没见过他,但是如果不是顾景恒拜托,一个陌生人怎么会管自己的死活?
“你……你真的认识我顾叔?”
显然她还没能理解他刚刚说的那个小舅子是什么意思,白楚墨换了个说法:“他未婚妻白亦婷是我姐姐。”
夜雨的眼底这才对他有了一点信任,却还是对他表现出疏离,他就伸手帮她牵了牵外套,都吓得她往车门边缩了缩。
他看着她笑了笑,尽量让她对自己放下心来,朝她身边挪了挪,牵起她带着淤青的手腕,她立马缩着手想挣脱,他加大力气扣住,看着她秀眉皱起,他指腹揉着上面的淤青轻声问:“痛吗?”
她不说话,只是执意的想缩回手,戒备的盯着他。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外面世界的人对她太残忍,她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但是这句话好熟悉……
那天是她刚被顾景恒带回家,她缩在角落不肯让他碰她的伤口,他就是这样轻声对她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顾景恒的出现就像在她的世界里洒下一缕阳光,驱走她内心的黑暗,此刻白楚墨给她的感觉也是这样,好像太阳照着自己,心里暖暖的。
看着她的挣扎松懈下来,白楚墨想,这种女孩应该很好满足,稍微对她好一点点她就会接纳你。
车在一栋欧式别墅前停下,白楚墨下车打开车门,倾身去抱她,她却伸手将他推开,忍着浑身的痛自己钻出车门,他伸手去扶她也被她躲开,可是右腿弯好像断了一根筋一样疼得动不了。
白楚墨还是强硬的将她抱起来,然后吩咐司机:“去把陈医生叫来。”
被陌生人抱着进了陌生屋子,她极度不安,抬头瞅着他然后说:“我要找顾叔……”
白楚墨抱着她走上旋转楼梯说:“顾叔结婚了,现在只有墨叔叔。”
经他一提她才重新意识到,顾景恒结婚了,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陪着她了,况且他们现在不在一个地方。
楼上正在打扫的周阿姨听见响动走出来。
“白少爷……”看着白楚墨抱着一个女人,在这里工作了近十年的周阿姨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套别墅,除了她还没其他女人来过。
白楚墨径直走进浴室,将她放在一旁的凳子上,交代周阿姨:“帮她洗一下澡,她身上有伤,小心一点。”
夜雨闻言急忙说:“我自己可以。”
看着她的右腿,默了默说:“帮她把水放好就出来吧。”
夜雨滑进浴缸中,温热的水好像让身上的疼痛得到了缓解。
摸着有些肿痛的脸,今天若不是遇上他,自己最后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那种不被理解的孤独,没人理会的疼痛,惹不起躲不起的无奈,是从小时候就体会到的,她以为那段黑暗的时光不会再出现,却没想到会在十多年后重演。
杀人犯的女儿到底有多罪不可赦?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从记事以来就受到排挤。
连福利院的老师妈妈也不喜欢她,看见她被欺负她不会理会,就算受伤了,流血了,她也只是一个人找个角落躲起来,害怕再被打骂。
那个雨夜,她带着背上血淋淋的伤,抱着一个小书包,从福利院墙角的通水道逃了出去。
那时候的自己,裙子上是血迹混着泥泞,肮脏的孩子,杀人犯的孩子,是她从出生以来听得最多的评判。
她以为全世界的人都不喜欢自己,但是那晚,顾景恒却将车停在自己身边,朝那样狼狈的自己伸出了手……
就如同今天的白楚墨,在她狼狈无助的时候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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