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俞婉然正在给自己那盆白色的花浇水,只见柳木和曾青勾肩搭背的走了回来,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好不开心的样子。【】
曾青说道冯烂蛆两兄弟在京城那可是人人都要忍让三分的,官宦人家的公子从小到大走到哪都是被人吹捧着,不想来了这里居然让柳大哥你给捉弄的如此出丑,让人看了好不过瘾。
柳木大笑道这算什么呀,下回我让你见识见识我怎么扣他一头屎!
曾青一脸期待的样子当真?
柳木得意的说道当然是真的!要不咱们打个赌,我若是能在他头上扣屎,你就请我去青楼喝一个月的花酒!
曾青问道花酒?是什么?花瓣做的酒吗?
柳木一脸同情的看着曾青,这你都不知道,花酒呢……就是和一些好看的姑娘在一起喝酒。
这样啊……曾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好,赌就赌!你若是在冯烂蛆的头上扣屎我就请你和一个月的花酒!
柳木抬头看见俞婉然,说道真是稀罕了,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别院了,没和那两个小白脸聊天去。
俞婉然说道表哥很不希望我回来吗?
柳木哼了一声,切,你回不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倒是巴不得你搬到冯烂蛆的别院去,离我远远的才好呢。
俞婉然说道我只是和冯公子在一张桌上吃饭,冯公子就被洒了满身的剩饭,我若是搬到他们的别院去,你柳大公子还不得把房子都烧了。
柳木说道所以说,你就是个扫把星,谁跟你在一起都得倒霉!
两人互不相让你一言我一语,曾青越听越觉得离谱,只以为是这两兄弟闹了别扭,生怕他二人打了起来,急忙朝俞婉然抱拳说道俞兄!大家住在一个别院,白天又在一起学习,我自然是见过俞兄的,只是一直也没有机会与俞兄结识,来了这几日也没来拜会俞兄,倒是有些失礼了。
俞婉然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曾青,抱拳笑道曾兄弟有礼。我倒也一早就想认识曾公子的,只是表哥与你每日玩在一处,我也一直没有机会与曾公子说上一句话。
柳木阴阳怪气的说道我这才高八斗的表弟整日忙着和那两个烂蛆死人在一起探讨学问,只怕就算我们有时间来拜会你,你也未必有时间招待我们。柳木挑衅似的看了俞婉然一眼懒得理你。每次见了你都不免要惹气的。
俞婉然并未理会柳木,只说道时辰不早,我就不打扰表哥和曾兄弟了。心想,看来自己果然不是这书院里唯一的一个女子。又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柳木的场景,如果柳木不是形骸放浪了一些,那唇红齿白的清秀模样,说不定自己也会将柳木当成是扮成男装的女儿家。
柳木只急急忙忙拉着曾青进了自己的房间,嘴上还说着快点,一会儿他们就来了。也不知道韩策能找几个人过来。
曾青走进房中说道我今日无意间看到了俞公子写的文章,思路清晰,且字字珠玑,很是有趣的。但又细腻的很,似乎是少了些大气磅礴之感。
柳木一边在箱子里翻找着什么,一边说道也不知是上辈子做了多少缺德事儿,才换来这么个表弟。
过了二更,不少人陆陆续续的来了柳木这里,而且人越聚越多。
柳木对韩策说道想不到你居然能找来这么多人。
韩策笑道虽说来书院里的大多数都是为了日后考取功名而来,可也不乏一些享受惯了的官宦子弟和富家公子,也并非每个都是心甘情愿来这里的,不少都是被家里的随从押送来的。这不一听说有赌局就全都跑过来了。
曾青说道柳大哥,若是戒空师父发现你在这里开赌局,那岂不是又要责罚你了。
柳木胸有成竹的说道怕什么呀,再说了,这深更半夜的,戒空师父早就睡下了,怎么会发现咱们呢。
韩策笑道还是柳木你有先见之明,准备了骰子过来,这些日子我这手都痒了。
柳木得意的说道书院这么闷,不找点东西玩怎么能行呢。难道还要学着他们敲木鱼念经啊!还好我偷偷的带了几个骰子过来没被我爹发现。
众人越玩越高兴,喊声也越来越高,紧接着就是柳木那又响又亮的大嗓门,买定离手!只苦了隔壁的俞婉然,本来已经睡下了,又被柳木那边的喊声吵醒。
开啦!
豹子!通吃!
庄家又赢啦!
这把我买大!
我就不信你回回运气都这么好!看好了,十两!一个人说完把手上的银子扔了上去。
这些官家的公子们有哪些是没去过赌坊的呢,虽然也没少赌,可在柳木这样从小混迹赌坊的人面前也就是绝对的门外汉了。韩策看见柳木这玩骰子的功夫,更是打定了要交这个朋友了。本以为自己会的那些伎俩足以与这书院里的赌徒周旋了,可没想到居然能在书院里遇到柳木这样的高手。
曾青也不懂这些东西,只得站在柳木身边帮着收钱,但看柳木大把大把的往回装银子也觉得好不过瘾。当然柳木也不能一直赢,偶尔还故意放出去几把银子。柳木见钱袋装满了,就小声告诉曾青,将这装满的钱袋偷偷藏起来。然后再拿另外一个空的钱袋往里装银子。
忽然传来敲门声,柳木走过去一边开门一边说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才来,我们这儿都赌的……柳木看见门外的人顿时就愣了,马上又笑道难道戒空师傅也是来试试手气的?其他人一看是戒空,顿时都吓得大气不敢喘了。
深更半夜,在此聚众赌博,真是有辱圣贤,有辱佛门!就罚你们打扫书院三日,不打扫完不许吃饭!一边说又让身后的两个小沙弥将桌上的银子全都‘充公’了。
柳木说道师傅,是我让他们陪我玩的,骰子也是我的,不关他们的事,要罚就罚我一个人。
好,既然你愿意承担责任,那其他人可以走了。其他人感激的看了柳木一眼,纷纷走了出去。
柳木倒也高兴,打扫书院三日,那不就不用读书了!
戒空看出了柳木的心思,说道另外将中庸给我完完整整的抄写三遍!
柳木一听还要抄写那些乱七八糟的文字,顿时就觉得头大了。
曾青说道此事我也有责任,我愿意和柳木一起受罚。
柳木急忙给对方递了个眼色,戒空师父,这件事儿和曾青无关,你看他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哪知道赌啊,他连骰子点数都认不全呢,就是过来凑热闹的。
戒空点了点头,曾青,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曾青走后,柳木又说道戒空师父,我可不可以问您一件事儿啊?
问吧。
是谁告的密让您来抓我的啊?心想这人八成就是俞婉然,还好自己早就有所防范先让曾青藏起了一袋银子,要不然这一晚上不是白忙活了。
戒空只哼了一声,气哄哄的走了出去。
柳木见戒空走远了,就怒气冲冲的敲响了俞婉然的房门,鱼头鱼鳞鱼尾吧,你给我出来!
俞婉然打开房门,皱眉说道你找我有事?
柳木瞪着眼睛问道是不是你告诉戒空来抓我的?
俞婉然不屑的说道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呢。
那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人设了赌局!别院里就咱们三个,曾青又不会出卖我。
总之不是我向戒空师父告的密,我也不知道那个告密的人是谁。说完砰地关上了房门。
柳木站在门外喊道俞婉然,你这个泼妇……
曾青在房中听见柳木的叫骂声,急忙跑了出来,柳大哥,明日不是还好早起扫院子的,还是早些睡了吧。
柳木之前在赌局上本就喊得口干舌燥了,这会儿也觉得累了,本来还想若是就这么走了会没面子,正巧曾青来了,自己有了个台阶下,也就没再多说,朝自己房间走了回去。曾青说道柳大哥,我刚刚听你叫俞公子……俞婉然?
柳木忙说她叫鱼鳞,表字‘万岩’!我刚刚喊的是‘俞万岩’。
曾青恍然大悟似的说道哦。刚刚我误听成了俞婉然,倒是吓了一跳,俞公子长得本就秀气,又才华横溢,适才我还以为俞公子是金陵第一才女俞婉然女扮男装的呢。
柳木说道你听过俞婉然这个名字?
是啊,金陵第一才女,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可是和她……
和她什么?和她认识?
曾青忙说哦,我们家有个家丁是金陵人,和俞婉然算是同乡。我听那个家丁提起过俞婉然。我刚刚是想说我和她的同乡认识,所以自然就听说过俞婉然了。
柳木毫不怀疑的点点头。曾青又问柳大哥家是金陵的,想必一定见过才女俞婉然吧。
嗯……见过几次。
与传闻相比如何?
马马虎虎,泼妇一个。传闻都是不可信的,什么金陵第一才女,其实就是个心肠歹毒的泼妇!
曾青疑惑的说道不可能啊,若真的如你所说那般,那又岂会被人誉为金陵第一才女。
柳木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就是喜欢在人前装的知书达理,可没人的时候就原形毕露了。俞婉然就是那种人前人后两个样的人!
曾青说道这就更奇怪了,柳大哥只见过她几次,想必也不会很熟络,又怎么会知道俞婉然在人后是什么样子呢。
柳木顿了顿,说道其实是这样的,我爹和他爹都是金陵的商人,两家算是世交,又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有一次我陪我爹去俞府做客的时候不小心走错了路,误入俞婉然的别院。谁知到那泼妇看见我就说我是为了偷看她故意走错的,无凭无据的打了我一顿不说,还扬言要将我移交官府先阉再发配边疆!
曾青紧张的问道那最后怎么样了?可是真的先阉了后又发配了?
当然没有了!
曾青笑道柳大哥长的眉清目秀,又没有续须,脸上总是干干净净的。你刚刚那么一说,我还真以为你是像宫里的太监那样被阉了,所以才会长的这么干净呢。
柳木不知如何回答,只尴尬的笑了笑,曾青又问那最后怎么样了?
柳木痛心疾首的说道最后我爹花了几千两银子,又让我做了很大的牺牲才摆平的这件事。
牺牲?
柳木当然不能告诉曾青那所谓的牺牲就是和俞婉然成亲,只说道算了,提起这件事我就头疼,咱们还是别说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曾青是女的,这下你们放心了吧!
我只是很奇怪,为神马大家眼力这么好,曾青出场的第一章就有人看出她是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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