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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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去火车站的路上我们把事情串起来了。【】我们摇摇摆摆去睡觉后不久那个俄国姑娘进来了,伊蔽特立即侮辱了她,甚至连借口也不找一个。于是她俩开始互相揪头发,正揪得起劲,一个瑞典大汉走进来给俄国姑娘下巴上来了记清脆的耳光,目的是叫她清醒一下。这一下犹如火上浇油,柯林斯质问这个大块头究竟有什么权利卷入一场私人纠纷。作为答复,他的下巴上被那人捣了一下。这一下很有力,使他飞到酒店另一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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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该”伊蔽特嚷道,一面利用这个好机会抄起一个酒瓶朝俄国姑娘头上抡去。正在这时候下起了大雷雨,一刹那间爆发了一场十足的大混战,女人们都发了歇斯底里,迫不急待地抓住这个机会报私仇。没有什么比得上酒馆里的一场漂亮械斗当一个人躺在桌子底下时在他背上插把刀子或是用酒瓶子狠揍他是最容易不过的。可怜的瑞典人这才发现自己惹出了大乱子,在场的每个人都恨他,特别是和他在同一条船上的水手。他们都希望看到他被人干掉,于是他们锁上门,把桌子推到一边,在酒柜前空出一小块地方让他俩斗出个输赢来。他们果然决出了胜负打完这一架后他们不得不把这可怜的恶鬼送到医院去。柯林斯还算相当幸运只是扭伤了手腕,几根手指脱了节,鼻子流了血,眼睛也青了。用他自己的话说,只是被搔了几下而已。可是如果再遇见这个瑞典人他一定要宰了他,他告诉我们这件事还没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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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打斗也没有完,此后伊蔽特只得另找一家酒吧畅饮一番。她受到了侮辱,她打算了结这些事,于是她雇了一辆出租车,吩咐司机把车开到俯瞰大海的悬崖边上。她要自杀,她就是打算这么干,可是这时她醉得太厉害,一爬出车子便哭起来。别人还来不及制止,她便开始脱起衣服来。司机把她半裸着载回家里,吉米看到她这副样子不禁勃然大怒,扬起磨剃须刀的皮带把她抽得屁滚尿流。她还喜欢挨揍,这个婊子。她跪在地上用双手搂住他的腿恳求道,“再来几下”吉米却已打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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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一头者脏猪”说着他一脚蹬在她肚子上,把她踢得没气了,也把她无聊的有关性的念头踢掉了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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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早该走了,在清晨的光线下看这个城市又是另一番景象。站在那儿等火车驶出站时我们谈论的最后一个话题是爱达荷州,我们三个都是美国人,来自不同的地方,但我们却有共同之处,而且可以说有很多,我们变得多愁善感了,美国人在分手时常会这样。对于奶牛、羊、那个人能成其为人的广阔天地以及所有这些空谈,我们萌发了非常愚蠢的遐想,如果驶过来的是一条船而不是一列火车,我们准会跳上去告别这一切。可是柯林斯再也不会见到美国了,这是我后来听说的,然而菲尔莫唉,菲尔莫也得受到惩罚,其方式是当时我们谁也没有料到的。最好还是让美国就这样,总在不可触及的地方,这有点儿像在身体虚弱时看一张绘有图画的明信片。那样你会想象它一直在等待你,没有变化,没有遭到破坏,一大片爱国者的广阔土地,那儿有牛、有羊,有**难禁的男人看见什么都奸,奸男人,奸女人,也奸牲口。美国并不存在,美国只是你给予一个抽象观念的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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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11chapter1

  巴黎像个婊子,在远处看她非常迷人,叫你迫不及待地想把她搂到怀里。可是过了五分钟后你便觉得空虚,你厌恶自己,觉得自己受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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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衣袋里装着钱回到巴黎,好几百法郎,是临上火车时柯林斯塞在我衣袋里的。这笔钱足够租一个房间,至少还可以吃一个星期好饭。我已有好几年没有一次拿到过这么多钱了,我兴高采烈,也许一种新生活就要在我面前展开了。我又想把钱存起来,于是找了城堡街上一家面包店顶上的一个便宜旅馆,离旺夫街不远,尤金有一回曾给我指过这个地方。走几步便是连接蒙帕纳斯铁道的桥,这块地方我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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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可以租一间一个月房租才一百法郎的屋子,这种房子当然是什么设备也没有的,甚至连窗子也没有。也许本来我仍会租下来的只是为了有个牢靠的地方睡一会儿若不是进这个房间前不得不先穿过一个瞎子的房间。想到每天夜里要从他床前经过我极不痛快,因而决定到别处找找看。我来到塞尔街,就在公墓后面,我看到一幢东倒西歪的破房子,围着院子有一圈阳台,阳台上还吊着鸟笼子,下面一层都吊满了。也许这是振奋人心的景象,可我却觉得它像医院里的集体病房,旅馆老板也显得不很像一个智力健全的人。我决意等到晚上好好四下看看再说,然后再到一条僻静小巷里挑一家有点儿吸引力的小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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