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最爱的清水芙蓉之资,安心做起了金凤凰,而自己这只能用钱来安慰自己的暴发户,倒是跳出红尘外,一袭道袍返璞归真了。【】
“妹妹真是让人好请。”赵柔芳被她屡次拒绝,以至于要亲自上来拦人,面上竟然也没有半分不豫之色,反而是一派亲密,像是失散多年的好姐妹,让木婉晴不得不称奇。
“参见淑妃娘娘,不知淑妃娘娘召我有何事”既然半路上遇到了,木婉晴也不得不敷衍的行个礼。
“妹妹实在是太客气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宫里头我认识的人也不多,咱们也算是相交一场,想找你叙叙旧。”赵柔芳楚楚可怜的看着她,眼神十分动人,“妹妹该不会拒绝我吧”
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屈尊降贵的到路上来拦木婉晴,正常人应该都不会拒绝她。不过赵柔芳显然并不了解木婉晴的个性,木婉晴听了她这些话,面上没什么表情,“不好意思,在下还有功课,不便多留。”
说完,便是低头准备告退。
“你不见我,是不能呢,还是不愿”赵柔芳见这般低声下气都没有成效,顿时有些急了,音调不由得提高了一拍。
木婉晴充耳不闻,直接绕过去揍自己的路。
“站住,你竟然不回本宫的话。”赵柔芳到底是被人捧惯了的,见到有人这般不赏脸,最终变了脸色,转过头去直接让人拦住了木婉晴。
“娘娘,你弄错了,我并非后宫嫔妃,并不受你管辖,所以根本无需理会你的命令。”木婉晴回头对着她一笑,“我对你行礼,只是因为我教养好,并不是非得这么做不可。”
“你,”赵柔芳被气的语结,就在木婉晴以为她会暴怒时,没想到她眨了眨眼,眼中却是泛出了泪光,“你就那么讨厌我”
这话题也变得太快了吧,木婉晴一时觉得头大,只能客气的说,“我对娘娘没有特别的想法,你别多心。”
“可你不愿意跟我做朋友。”赵柔芳眼泪汪汪的看着她,楚楚可怜的说道,“你,我知道你也嫌弃我,是不是”
这话说的可就有些,木婉晴看了看左右的人,在心里头烦恼的想,这怎么可能承认或者否认。
就算大家在背后议论赵柔芳不要脸,也没有人敢当着面非议她与皇上的关系。
皇上占有全天下的女人,哪怕这个女人比他女儿还小。
“娘娘着像了。我已是出家人,为避免惹红尘尘埃,故跟所有人都保持这距离。”木婉晴平静的说道,心里头却在想着究竟如何才能脱身。
“我,我想跟你做朋友。”赵柔芳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我在宫里头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咱们年纪相仿,又认识了那么多年,一定有许多可以聊的。你在松鹤殿里也颇为清苦,我在这里也寂寞,难道彼此作伴说说话都不可以。”
“这个,娘娘自便吧。”她放低姿态,木婉晴也没办法,只能口头上答应。
说话什么的,她一天躲在松鹤殿里不出来,看赵柔芳能找谁去说。木婉晴在心里头如是这般的想着。
“那我可以去松鹤殿看你吗”赵柔芳听着这话,面上不由得一喜。
“抱歉,松鹤殿乃家师清修的地方,不宜喧哗。”木婉晴不咸不淡的回道,见着她还要说话,便抢先一步,“在下已是方外之人,娘娘若想与我为友,那便要遵循我的规矩。相见一事,有缘自会相见,无需过执。”
木婉晴这些话将赵柔芳堵的无话可说,然后她赶紧趁赵柔芳语塞的时候一打稽首,“娘娘有礼了,在下还有事,请先行告退一步。”
说完,就趁机大步流星的走开了,快的恨不得在自己腿上贴上两道神行符。
“可恶”赵柔芳等着木婉晴走后,咬牙切齿的踢了一脚旁边的花盆。
为什么她想见他一面就那么难
赵柔芳本来是想要借流产这个事由,让容若到她宫殿里来为她除祟祈福,可谁想到容若竟然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浪费了她为此对皇帝献的那些殷勤了。后来她也想通了,虽然讨厌木婉晴要死,但是木婉晴却是她唯一接近容若的机会。毕竟她身为女子,与自己的年纪又相仿,自己深宫寂寞与她结成好友十分自然。而她又是容若的亲传弟子,自己如果跟着她成了朋友,那就有理由光明正大的借着找她的机会去跟容若“偶遇”了。
可是,谁知道木婉晴这么难搞定,她竟然愿意跟个破落女以及泪包子做朋友,都不愿意接近权势更盛的自己,真是瞎狗眼了。
“我不会这么快放弃的,你等着看好了”赵柔芳一把抓过那正在枝头绽放的花朵,狠狠的放在手心里揉着,面上的表情无比的扭曲。
木婉晴说她没空寂寞,当然了,有着那么一个人陪在身边,她偷笑还来不及,那里会寂寞。口上师父叫的亲热,谁知道暗地里两人关起门来怎么红被翻浪呢。
在遥远的松鹤殿里,躺在窗下晒太阳的容若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语,“有谁在念叨我啊,怨念这么大。”
赵柔芳以己度人,脑补起容若跟木婉晴的夜生活,顿时嫉妒的整个人都快冒烟了。
第一百六十九因祸得福1900票加更
徐梓卿摸了摸背后的伤疤,虽然已经结痂,早就感觉不到疼了,可是当手放在那里时,却还忍不住觉得心惊胆战。
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自己竟然活下来了。
当初在鸣沙城外,偷袭的人来的十分之蹊跷,仓皇之下他也只顾着护住了木万霖,毕竟,他答应过木婉晴帮她把她爹带回去,他不能只带回去一具尸首。
本来觉得自己年轻力壮,就是普通的肩上也无关紧要,可是谁料到遭遇的却是突厥人的狼毒箭。这箭威力极大,但是最要命的却是,箭头箭杆皆是淬了毒的。
当他们替他拔掉箭头时,徐梓卿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因为他已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了,毒素蔓延到全身,连话都说不清楚。
那个时候,他知道自己是必死无疑了,所以只能吩咐木万霖一句话:将自己就地安葬,轻装上阵。
这个,名义上是为了让他们更快回家,但实际上,他只是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的尸体。
他永远记得她死在自己怀里的感觉,那种仿佛她下一秒钟会站起来冷漠的跟自己吵架,但是所有人都告诉他,她醒不来了。
他抱了她很久,最后还是被人抢走了她,他们把她葬在土里,自己被按在旁边,只能无望的看着她熟悉的容颜被土一锨一锨掩埋。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一部分也被同样的埋葬了。他成了行尸走肉,若不是还有报仇支撑着,他肯定活不过三个月。
那是他经历过最可怕的事情,所以他不愿意她重复这样的悲哀。
有些东西,看不见会比较好。
徐梓卿原本自己就这样完了,相比较上辈子,其实他觉得自己得到了谅解,这一点就足可以快慰了。唯一可惜的就是,他又没有陪她走到最后。
所以,当着他从臭烘烘的皮草堆里醒来时,他还以为自己又重生了。
不过,身上的伤口,眼前的人,都提醒他,这并不是另一世,他还活着。
想着办法死里逃生之后,徐梓卿也在思索自己的状况,最后哭笑不得的可能,却大约得感谢那些一直给他下毒的人。
当年师父教他武功时便说过,按照他这接触毒物的频率,不管如何努力,身体里的毒素都只能祛掉七分,剩下三分已经沉积到了骨头里,是拔不掉的了。而且这三分日积月累的沉淀下来,甚至毒性已经和超过了被拔出的,不过是徐梓卿的身体熟悉了这种毒,所以并无特别的影响罢了。
徐梓卿当时并没有在意,能拔掉七分,不用缠绵病榻当个痨病鬼就是好的了,所以他将着这话抛在了脑后,许多年都没有想到过,甚至将师父那句“唯一庆幸的就是你以后不怕毒物”都忘记了。
现在想起来,大约就是毒箭的毒性跟自己身体里的毒相撞,被抵消了大半,所以自己才死里逃生了。只不过因为两种毒太霸道,所以最初相争时拿了自己的身体做战场,身体承受不住,才造成了假死的局面。等着后来毒性克化了,木万霖给自己上的那一堆灵药又发生了作用,所以伤口才慢慢愈合,自己也渐渐醒了过来。
所以说,他还真是命大,若不是被贪婪的牧羊人捡到,就算没被毒死,也被渴死饿死了。
最初醒来时,被双重毒药折磨的身体极度虚弱,他不得不依附最靠近的人。如今两国交战激烈,突厥人看到汉人是必杀,汉人看到突厥人也是恨不得剥皮食肉,落到敌人手里头比身负重伤还要可怕,所以当第一眼看到那不同于汉民的长相,他当下当机立断的假装失忆,用语言来迷惑对方。
幸好,他遇到的这个大个子不是很聪明,还十分贪财,于是他获得了喘息的机会,并且逐步康复起来。
当第一次能凭着自己的力量走出帐篷,看到外面的蓝天白云时,徐梓卿有种再世为人的感动。
只是可惜,他回不去。
这是大漠腹地,在回去的归途上,有着数不清的风沙陷阱,就连突厥人也不敢随意出动,而是根据季节逐。
之前他们一行人沿着突厥人定居的城市潜行,都是极其困难的,何况他如今只有一个人,没有半个接应的,要回家谈何容易。
所以,只能继续蛰伏,寻找机会。
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徐梓卿开始认真的思考自己遇袭前后的事情。木万霖是个老手,所以他制定的计划一向是万无一失的,所以那天的遇袭绝对不是偶然。
况且,连狼毒箭都出来了,这就更加证明了是一场阴谋。
突厥人没有种植草药的习惯,所以他们这里,毒跟药一样珍贵。狼毒箭是用沙漠的一种草药炮制而成,以着突厥人的技术,根本无法大批量生产,所以只有少量的士兵配有,而这种人一般负责单于的警戒工作,极少进行拦截、追袭之类的小事。
所以,那天在最后一道关卡击杀自己一行人的事,绝对蹊跷。
徐梓卿目前没有办法查这件事,于是就只能先想办法靠近突厥的首领,有枣没枣打三竿,总会有些收获。
他故意跟随左贤王的行猎队伍,引来狼群攻击,然后再关键时候出来救了左贤王,显露出自己本事之后,再悄无声息的离开。自己的长相混在这一帮人中很突出,要打听不难,只要左贤王对他感兴趣,肯定会找上门来。
后来的事情发展的差不多,在他的干涉下,巴鲁成功的把他“卖”给左贤王,他从了一个牧民家的奴隶,正式成为左贤王家的奴隶。
左贤王统领突厥的兵马,权利堪比汉人的大司马,在着这里,肯定会得到许多有趣的消息。
徐梓卿想到这里,眼睛眯了起来,穿好衣服走出了帐篷。
“你叫巴布是不是”一个长着满脸胡子的大汉正抱着手在帐篷外转悠,见着徐梓卿来了,拦着他骄纵的说,“我要跟你比划比划你若赢了,我这百夫长就送给你做。”
徐梓卿眯了眯眼,看着从四面八方围聚过来的人,沉默的摇了摇头,然后却又点了点头,伸手做出了请的姿势。
“怎么,终于认识到你在占卜方面的天份,打算转而祸害其它门类啊”容若抓着把南瓜子在手里,边嗑边看着木婉晴埋首在书卷中做了笔记。
“看完了。”木婉晴头也没抬,仍然认真的在看着眼前的东西。
“啧啧,真是难得,屡败屡战。”容若好心情的在着那里跟她斗嘴。
木婉晴跟着他学占卜,最差的人也十次有一次中,但是木婉晴至今为止刷新了他所见过最不靠谱巫女的记录,十次十一次不中,而且偏差越来越大。
换了别人,估计早就放弃了,就她闷着头竟然把所有的占卜方法都学了一遍,才开始下一门。
“我现在会看了。例如我知道,明天下雨。”木婉晴抬起头,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容若不客气的晒笑,“看天象就看出这个,啧啧,稍微有经验点的老农也能做得到。”
“哼,”木婉晴哼了一声,转头继续看自己的书,不去理这个不靠谱的师父。
自从住在一起之后,容若的形象就节节崩塌,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都是给外人看的啊。实际上是一个又懒又缠一天到晚不是发呆就是睡觉还美其名曰我在思考人生的米虫,还说什么用脑过度会早衰所以他决定保护好自己的脑子将它封存起来放在玉匣子搁置在书架最上层。平常没有外人的时候,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
不过,他的存在也证明了,许多事情的确是看天赋。不管钦天监星宿厅丢来多么麻烦的问题,他都是一边懒洋洋的打着哈欠一边就把问题解决了,这种态度真是意外的令人火大啊。
“你在看什么”因为木婉晴不理自己,容若觉得十分无聊,主动凑过去坐在她旁边的位置,够着头看她的书。
“黄帝内经,你看这做什么”容若本来以为木婉晴在看什么道家经典,没想到却是本医书,有些奇怪。
“我想学一门考毅力而不是靠天赋掌握的本领。”木婉晴黑着脸说道,虽然不情愿,但是也不得承认容若说得对。
“这书看起来好无聊,”容若托着腮在那里想了一会,然后忽然出声,“要不然你教我吧”
“你会”木婉晴很好奇。
“会啊。”容若慵懒的回答道,他刚才沉默就是在想自己会不会医术这码事,想了一会儿终于记起来,曾经有一代天师是隐姓埋名客串了二十年大夫的,所以,这医术应该是懂一点吧。
“你这么小年纪,怎么可能什么都懂”木婉晴不明所以,看着容若惊叹的说道,却是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师父,那麻烦教教我吧。我不指望做神医,只希望可以帮忙处理下伤口什么的就够了。”
第一百七十章我才不是好人
“是啊。”木婉晴点点头,“医术我倒是懂一些,但是如何治疗刀伤箭伤,如何给人接骨拔毒却不会,我想学些这个。”
木婉晴以前也学过医术,但是因为是内宅妇人,极少见外人,所以懂得都是妇科疾病,以及一部分内伤病,要是真的要给一个断手的人给她看,她怕是一下子就吓晕了。
容若听了皱皱眉,“你学那些血淋淋的做什么”
“听说前线打的很惨烈,很缺军医,所以现在还在全国募集呢。我多少也想帮点忙,所以才想学。”木婉晴知道瞒不住容若,也没想瞒,便与他开诚布公的说道。
若是以前的千金小姐,木婉晴自然不会想到上战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但是现在拜了容若为师,她身上少了许多束缚,于是也想随着自己的心意做点事情。
“西北不许去”容若听着这些话,先是一愣,然后叫了起来,鼓囊囊的嘟着嘴不满的控诉,“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吗”
“我哪有说了。”木婉晴莫名的看着他,忽然意识到他误会了,忍不住莞尔一笑,“我还想求师傅带我去呢。”
“啊,我也要一起去”容若一愣,他可没有出门的打算。
“师傅当初不是说,等着我拜入你门下之后,你就带我游遍名山大川。”木婉晴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着他,“难道你说话不算数”
“才,才不是呢”容若这才想起那早就被他忘记脑后的誓言,涨红了脸反驳,“我只是觉得鬼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咱们想去也不至于去那里呢。”
实际上,他一个万年宅男,呆在一个地方就不想挪窝了,根本没有出去走走的意识
“可我想去那里啊”木婉晴期待的看着他,“你先陪我去北方,然后不管你到哪里,我都陪你去,好不好”
“这,”容若犹豫着,考虑要不要算上一卦再决定要不要答应她。
“师父,可以不可以嘛”木婉晴哀求的看着他,眼睛亮晶晶吧。
“好吧。”容若咬着牙答应道,然后转过头,有些无奈的唾弃自己的一直不坚定。
可是,他本来就受不了她这么眼泪汪汪的求他嘛
北方就北方,反正跟她在一起,天南海北差别都不大。
容若默默的自我安慰道,然后在心里头忽略了,木婉晴想要去北方是因为那是徐梓卿的埋骨地。
他知道她跟这平常人一样嬉戏笑闹,可是她的心里头,却永远都存着那个人。
人活的糊涂一点,会比较容易快乐。
过年的时候,在北边防线上戍守的将士终于等到了轮值,回京修整。因为首轮戍边的多是京城子弟兵,所以回京时京师内外一片欢腾,而皇宫里更是准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来迎接他们。
这几年边关的情势几度急转,如今侵略者却是已经被赶出了燕云十六州,高祖时被占去的土地都已经打了回来,突厥人几次求和,皇朝的威严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不过,对于要不要乘胜追击,直接将突厥人灭国,彻底消除祸患,还在争论之中。目前的主流意见是暂时休养生息,所以这场欢迎仪式,也有为大规模的战事划上休止符的意思。
平心而论,木婉晴是不愿意的,木万霖跟太子也多有不甘,可是就算一直以来打的是顺风仗,双方在战斗素养上的差别也不是那么容易抹平,所以这胜利来之不易,是付出了与突厥人差不多是二比一的伤亡才取得的。国人都打怕了,休战的呼声很高,所以这关头谁也不敢坚持继续再打,只能这样不了了之的拖着。
军队京城的时候,容若带着木婉晴到城门去看了,他们躲在最高层的门楼里,俯瞰着下面浩浩荡荡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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