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起眼,但是因着太子对她好像颇为与众不同,所以在东宫还算混的不错,上上下下的关系都挺好,木婉晴每次来找她,都没受到什么刁难。【】

  这次也是一样,木婉晴早就是熟客,直接就被迎到了秋屏的院子,木婉晴正要上前敲门,却见着院门忽然大开,太子从中走了出来。木婉晴当下一愣,见着避无可避,便索性站在路旁行了个礼。

  “你,”太子见到木婉晴也十分惊讶,仔细算来他们已经有半年多未打过照面,木婉晴倒好,他却似乎颇为尴尬,走了过来想要说话却无从说起,最后只是问了一句,“最近在天师那里清修的可好”

  “很好。”木婉晴回答道,惜字如金。

  “那就好。”赵瑾笑了一下,点点头匆匆离去,似乎是怕打扰了她们一样。

  木婉晴见他离开,才松了口气,低头朝着院内走去。

  秋屏正在院中收拾东西,见着木婉晴来了也是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朝着外头望去,“你们遇见了”

  “是啊,尴尬到死,幸好太子没说什么就离开了。”木婉晴也是熟客,自己搬了椅子在院中坐下,“不是说他白天不会过来吗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说是头疼病犯了,在我这里歇了会儿,让我给他揉揉。”秋屏屏退了左右,自己给着木婉晴倒了杯茶,这才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还不是被前朝的事给累的,一个人要想那么多事,怎么可能脑子不疼。”

  木婉晴也知道朝堂之上大约不大安静,她自己都给父亲送了好多安神符,可见太子受到的压力肯定比父亲更重。瞧着秋屏愁眉不展的样子,她忍不住一笑,“怎么,心疼了啊”

  “你,”秋屏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却是红着脸的要来咯吱她,“几日不见,你这清修倒是修的牙尖嘴利了起来,专门跑来取笑我。”

  “好姐姐,我不说了,饶了我吧。”木婉晴本来就怕痒,被她这一挠,却是笑的都快滑到桌子下面去了,赶紧抱着秋屏的腰求饶。秋屏扶起她,脸上还带着红晕,眼神有些不大好意思,但是却大方的承认,“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看着他不高兴,我也轻松不起来。”

  “这很正常,他待你不坏,人又那么出色,你与他朝夕相处,不被吸引才怪。”木婉晴笑着说道,秋屏是她朋友,她自然也是乐见秋屏找到精神寄托,当下劝着秋屏,“你放心,我早就看过,他是真命天子,你陪着他熬过这最艰难的时刻,肯定会苦尽甘来了。”

  “行了,你那半调子水平就别拿出来显了,你上次帮我算说我那天鸿运当头,结果我出去转了一圈,跌了三跤丢了荷包,最后还差点失足陷入泥塘,我是再也不敢信你测出的吉凶了。”秋屏笑着吐槽道,然后话锋一转,低声与他说道,“不管他是成是败,我跟着他就是了。皇宫里锦衣玉食我住的,将来落魄了,洗衣煮饭劈柴我也是能做的。”

  木婉晴知道秋屏向来现实,如今说出这种话来几乎算得上是晕头了,当下真心为他们高兴,握了握手,“放心,你们绝对没事,你将来肯定富贵无双。”

  “别,你说的越好我就担心越糟。”秋屏一想到木婉晴那好的不灵坏的灵的算卦技术,又笑的直不起腰,等笑到木婉晴准备愤然离开时,她才住了口,“好好好,我不笑了,你今天这么急着来找我是什么事”

  木婉晴每隔十天来看她一次,这次不到十天之期来找她,可见多半有别的事。

  “铛铛铛,当然是琼儿来信了。好不容易收到,我没舍得先打开,专门拿来跟你分享的。”木婉晴从包里拿出了信,秋屏一见,忙激动的抓了过去,翻来覆去的看到,“真的是她写的没有错吗半年啊,整整半年只字片语都没有,害的我一做梦想起她来就心惊肉跳。”

  因为来琼是私逃出去的,所以她如果不给木婉晴她们写信,她们两人也是没办法公然打听她状况如何。从她跟赵瑜出京算起,如今已有半年多,来琼没有传来任何消息,还得木婉晴一直疑心她是不是出京就被赵瑜给灭口了。

  这封信是寄到木婉晴家里,然后被玉钏给女儿送东西时夹在书札里送进宫来的。木婉晴开始还没在意,直到在整理文书时候发现她给来琼的戳记,这才知道是她送来报平安的信。

  “她做事向来比人慢半拍,这回更是比你慢半年了。”木婉晴笑着说道,跟着秋屏拆了信,然后两人凑在一起看了起来。

  来琼的信写的挺长,密密麻麻的从着离京之后写起,木婉晴她们这才知道原来赵瑜到了燕地也十分不顺利。那地方本来就民风彪悍,再加上数百年都没有亲王被分封到此,所以都是由着地方上的豪族把持政权的。赵瑜去的时候正遇上两边打仗,那些人对着他收权极其不满,便阴谋暴动,准备杀了他把人头献给突厥人,开关卖国。

  “原来他们在那里那么危险。”听着来琼一脸骄傲的讲述赵瑜是如何险中求生站稳脚跟的过程,木婉晴跟秋屏都惊叹连连,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去燕地,要不预想中的还要危险许多。

  第一百六十七章奴隶

  来琼最初跟着赵瑜东躲**,因着根基未定,所以也不方便来信,直到后面赵瑜扎稳了根基,有了可用的人,这才派人来送信。

  “知道她平安,我们总算是松了口气。”秋屏看完信交给木婉晴,“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事的,既然看过信,我也要告辞了。”

  “你要到哪里去”秋屏有些好奇的留她,“一起吃顿饭啊。”

  “不用了,我还要去淑妃那里。”木婉晴将着刚才跟容若解释的话又说了一遍,秋屏对于后宫里的消息倒是比容若清楚,所以就免了介绍淑妃晋级之路那一部分。

  “去她那里”秋屏皱了皱眉头,本能的就劝阻,“她那人从开始就对你不安好心,你还是想个理由推了吧。”

  赵柔芳虽然是那批秀女中位份最高的一个,但遗憾的是同批的秀女都对她十分不待见。嫁给诸王的在背后笑话她不知羞耻,而同期入宫的自然看不惯的她的大出风头,一时说什么的都有。

  说也奇怪,当初赵柔芳是一点儿闲言碎语都受不了,可如今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不但受得了,而且就算是有人当着她的面骂,她也眼睛不眨一下,当真是判若两人。

  秋屏在着东宫,闲暇也听人说起过一些赵柔芳的事。鉴于当年第一面的恶劣印象,她对这个女人一直很防备,听着木婉晴要到赵柔芳那里,心里很不愿意。

  “我都去了大半个月了,四十九天很快就过完,这个时候辞当了划不来。”木婉晴摇了摇头,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放心,我知道要防备她,自然会处处小心,等着这差事了了,才不会去她那里。”

  “我也知道你身不由己,那小心吧。”木婉晴坚持,秋屏也能体谅,于是就只能这么算了,不过临行前她特别叮嘱,“你千万小心那女人。”

  “是。”木婉晴应了一声,告辞离开。

  赵柔芳的清凤殿在西宫背面,木婉晴从着东宫出发,走了老半天才到。往常在那里等她的小太监已经等了大半天,见着她过来,忙殷勤的迎上来,“天女大人,你可终于到了啊,咱家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路上耽误了一些。”木婉晴点了点头,随着他来到了偏殿的净室,放下随身的东西,“我这就来焚香。”

  “你不必紧张,娘娘没有责怪的意思。她说这几天睡觉都比往日睡得香,精神头也比平日里好,料想是你诚心祷告所致,特意让小人在这里等候,请你念完经过去一叙。”

  木婉晴听着这话,不由得一愣。她这些天过来都是应付差事,别说她没有法力了,就算是她有法力,那念的经文也跟祈福半点关系,怎么可能有效。

  应该是赵柔芳想要借机找她做别的事情,木婉晴微微一笑,对着小太监说,“多谢娘娘厚爱,不过我等下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不劳娘娘费神了。”

  “这,”小太监愣了一下,木婉晴平时极其好说话,怎么这会儿整个人忽然就难打交道了起来

  木婉晴却是没有理他,自顾自的净手焚香,然后坐在蒲团上轻轻的念起经文来。

  松鹤殿本来就是不受任何人管辖,超脱于后宫之外的存在。她之所以答应赵柔芳,只是因为这事情对她来说本来就不算是什么麻烦。可若是赵柔芳想要强迫她做出她不愿意的事情,那她大可完全不用给她面子。

  有本事就请皇帝下诏书去松鹤殿啊,她倒是想看看她这宠妃有几分能量。

  “巴布,去,把这个扛给东边帐篷里的大娘,顺便把她答应给我们的羊扛回来。”巴鲁走出帐篷,将着还带着腥味的一卷狼皮递给了在门外劈柴的少年,少年沉默的点了点头,然后扛着狼皮走了出去。

  巴鲁看着少年沉默的背影,因为刚才在干活的缘故,他没有穿上衣,露出了瘦削的背,背上一道狰狞的箭伤十分的醒目。巴鲁也是参与过几回打仗的人,认识着这箭是淬了毒有倒钩的,应该是中箭之后被人砍了箭杆,将箭头剜了出来造成的伤口。

  这应该就是造成他死亡的根本原因,巴鲁也是看到这伤口才意识到自己猜错了,少年不是遇到黑风暴死亡的,而是在这之前就被人杀死了。

  如此严重的伤口,普通人早就死了,这人不知道是什么怪物,竟然活下来。

  他最开始病恹恹的,但却并不十分麻烦巴鲁,只是问巴鲁要吃的要喝的。巴鲁也秉承着活人总之死人有价值的原则,给他一些食物,想着活着就算自己赚了,死了就拉出去扔了,反正也不碍事。

  就这么过了两个月,少年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他仍然很瘦,去一直吃很多。巴鲁试图打听到他的出身,他每次都是一副茫然的脸,好像真的忘记了自己的出身,只是依稀记得一个男人的名字。

  巴鲁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去打听到那个男人名字,发现正是左贤王。他兴奋极了,以为这小子会是左贤王的私生子,不远千里,跟着一批人又一批人的迁徙,千辛万苦终于赶到了左贤王的居住地,在着城外搭起了自己的帐篷,等候发财的机会。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在少年有次洗澡没穿上衣的时候,现少年背后的箭伤。

  巴鲁这才知道自己找错了方向,不过在他反应过来是把少年杀了或者是献出去之前,那名被他起名为巴布的少年先一步抓住了他,用着一贯冷冰冰的声音对他说道,“如果你把我交出去,我会在你杀掉我之前告诉所有人,你勾结汉人,意图行刺左贤王。”

  “你,”巴鲁惊恐的看着少年眼中冰凉的光芒,觉得他比大漠上的孤狼更可怕。

  “你想做什么”巴鲁拼命的摇着头,“我不会帮你行刺左贤王的。”

  “我从来,”少年很慢,却是极其清楚的说道,“从来都没有想过杀他。”

  “那你要做什么”巴鲁结结巴巴的问道。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少年放开了手,平静的看着他,“记住,我是你俘虏回来的奴隶。”

  “可你,”巴鲁看着他,上下牙齿都在打颤。

  “我会比一个奴隶更出色。”少年难得的露出了个笑容,然后走出了帐篷,“做我的主人,或者,成为一具尸体,你自己选择。”

  就这样,从了那天晚上之后,少年就成了巴鲁家的“奴隶”,虽然他仍然不多话,体型相比突厥的少年要瘦弱的多,但是却很有力气,骑马牧羊都是好手,连打猎剥狼皮都是好手,平常在家里,劈柴挑水也不在话下。除此之外,他学习能力也很快,就像最初他不会拆卸帐篷,但是看了巴鲁做过两遍之后,再次迁徙时他就能很熟练的用最快速度将着所有家当打包,然后挤进一个好位置。

  在巴图结伴而行的时候,旁边不知道他们底细的邻居都纷纷祝贺巴鲁有这么能干的一个“奴隶”,并且问他愿意用多少只羊卖掉巴布。只有巴鲁自己知道,他真心愿意倒贴两只羊把这煞星卖出去。

  可是他根本不敢。

  于是,在外头还得装出得意洋洋的样子,指使巴布做这做那。巴布也一直很听话,他不在说突厥语,而是说着汉话,仿佛压根儿听不懂突厥语。

  每当这个时候,巴图都觉得莫名的胆寒。所以一旦在宿营地住下之后,他总喜欢指使巴布去做一些跑腿的小事,让他尽可能的离自己远些。

  瞧着巴布的背影渐渐消失,巴图在帐篷前面叉腰发了很久的呆,这才摇摇头,信步走到了少年刚才站过的地方,试探性的伸手拿起了巴布刚才砍柴的那把斧头。

  “好重。”巴图拎起来劈了两下之后,喘着粗气丢下了斧头。

  这斧子是之前在战场上缴获的,也不知道哪个怪胎用的,重的根本抡不起来,所以巴图就一直将它放在角落里压帐篷,没想到却被巴布找了出来砍柴。

  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大漠腹地,仅凭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走出去,他早就离开了吧。

  唉,也不知道这少年究竟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企图,巴鲁看着落下的夕阳,有些忧伤的想着。

  好吧,其实他最想问的是,这个煞星到底什么时候才肯离开,放他一条生路。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栅栏外有一队人走来,他们穿着全套盔甲,令人眼馋的发着银光,巴鲁用欣赏的光芒看了半天,才忽然认识到这人应该是左贤王的护卫,忽然就脊背发凉了。

  不是来找我的,不是来找我的。他在心里头碎碎念着,却发现怕什么来什么,那人竟然直接朝着自己家的帐篷走来,顿时汗如雨下。

  难道我窝藏汉人的事情暴露了,他们要拉我去砍头巴图恐惧的正要拔腿就跑,却看到邻居的汉斯比大叔兴奋的在朝他挥手,“巴图,大生意,大生意,左贤王要用一百头羊买你家的小奴隶”

  “左贤王要买我家的奴隶”巴鲁愣了一下,然后本能的想着我家有什么奴隶值这么多钱啊。

  啊,难道他说的是,忽然意识到左贤王要买的是谁时,巴鲁的汗流的更凶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拦路

  虽然是名义上的主人,可巴鲁哪里敢卖自己的“努力”,只能绞尽脑汁的想着法子,在口头上阐述了这个奴隶对自己多么多么重要,然后摆出不为金钱所动的样子,心里头淌着血水的将着那买主送走了。

  一百头羊啊,那是多么大的一笔财富啊要是有了那么多羊,他做梦都得笑醒啊。

  因为错失了这么一批财富,巴鲁整个人都浑浑噩噩,连着巴布回来都没有发现。

  “有人来过了”少年的嗓子受过伤,声音格外的低沉,听得巴鲁一颤。

  见鬼,明明什么都没变,他怎么知道有人来过了。

  不过心里头这样想着,巴鲁面上却没有敢露出半分不悦,陪着小心说道,“是,是,左贤王刚才派人来,说是想要买你,被我推了出去。”

  “哦。”巴布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忽然问他,“出多少钱”

  “一,一百头羊。”巴鲁不明白他的用意,结结巴巴的说道。

  巴布点了点头,然后说,“好。”

  “什么”巴鲁愣了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如果明天再来买的时候,同意他们。”巴布低声吩咐道,“你拿到一百只羊,下次迁徙的时候便借故脱离队伍,跟着另外的人一起去别的草场吧。”

  “你,你,”巴鲁消化掉他话里头的意思,当下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那些人是我招来的,你第一次拒绝他们是对的,答应的太利索只会让人起疑。”巴布平静的看了他一眼,“你做的很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巴鲁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又做了一回帮凶。

  “一百只羊,够你救我命的恩情了。你若识趣,就走远些发大财。要不然,”少年微微动了动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却令着巴鲁的冷汗都出来了。

  “我,”巴鲁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弯腰答应道,“是,是,我知道了,我会带着羊走的远远的”

  这小子要混到左贤王那里做什么,他是管不了,但是他知道自己终于解脱了,以后不用在生活在这个人的阴影下。

  不过他说,自己也会走的远远的。巴鲁看了一眼沉默的少年,在心里头开始盘算起了,不,不止是迁徙的时候,他要更早的离开。

  谁知道这古怪的小子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万一将来左贤王发生了事情,大家追究责任,把自己牵扯进去怎么办

  走,一定要尽快的离开

  四十九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木婉晴是个较真儿的人,既然来了,那也就没有一天缺席的,这么一天挨着一天,竟然也很快熬过去了。

  看着燃尽的香烛,木婉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对着三清画像一拜,然后走出了房门。

  今天之后,她却是不必再来了呢。

  “木天女,”木婉晴刚走到门口,那个小太监又迎了上来,低声下气的求道,“麻烦你就去见娘娘一回吧,娘娘都问了好多次了。”

  “抱歉,这不在我职责范围。”木婉晴客气的笑笑,并没有留步的打算。

  小太监在身后还想要再挽留,木婉晴却已经走开了。不过她没想到刚走了两三步,便看着赵柔芳带着人在路上拦她。

  赵柔芳一身罗绮,头上金凤翩然,端的是美艳无双,堪比洛神妃子。

  她们曾经都是爱好打扮的名门千金,赵柔芳既然要做仙女姿态,打扮上却是以清淡为主,而自己因为家里有钱,总带着股暴发户气质,打扮都是满身金玉,能有多豪华便有多豪华。

  可谁都没想到,不过几年功夫,时世易转,赵柔芳舍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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