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乎跟她相识,老远就问道,“公主今日可是又摔了哪儿”

  “胡太医,瞧你说的我好像一天到晚不惹事就不安生一样。【】”瑶华公主嘟囔了一句,然后却是站了起身,“今天不是我受伤了,是这位。”

  “哎,今儿这位看着有些眼生。”那太医看上去六七十岁了,所以看病也就没那么多避讳,直接上前把脉,看了看木婉晴的伤口,“这个倒是不碍事,一点小伤,不过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头。”

  “胡太医,麻烦你给仔细瞧瞧,”丹翠在一旁都快哭了,“这位是惠妃娘娘的客人,娘娘让我带人来见公主,没想到刚走到这儿就被球给砸了。要是人出了个好歹,那奴婢就是万死也难赎其罪啊。”

  “是惠妃娘娘的客人”太医听着这个果然慎重了许多,伸出手揉揉按按,然后保守的评价,“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坐,不要太远,等到下午如果没有什么反常的状况出现,那就是没事了。”

  “那我去禀报公主,”丹翠听着这话,松了口气,起身谢过胡太医之后,就立马要走,还没迈开步子就被瑶华公主喊住了,“昭阳姐姐不在,这样吧,你先把她扶到我那里坐着,等下午没事了再陪她一同回去就是。”

  “这,”丹翠还有些犹豫,毕竟流朱的事情可是前车之鉴。

  瑶华公主见状,却是走进了两步,作势要拉她,实则在她耳畔小声嘀咕道,“你要是回去禀报了你家娘娘我也无所谓,她无非是说我两句不小心,你自己可就掂量清楚了。”

  瑶华公主威胁丹翠时说的狠,其实自己心里头也在打突突。人没事倒好办了,若是因此跟惠妃结了怨,那却是不好办了。

  所以,怎么都得把人留下,确定无事了再放行,这样将来出问题也不怕推到自己身上来。

  丹翠听着这话,身上打了个激灵。是啊,她只担心自己随便更改了行进路线是要受责怪,却不想着她把客人弄伤了本身就是大罪。瑶华公主是公主,娘娘不好责怪,可处置自己个小宫女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瑶华公主明显是心虚,想压住此事,所以才要留着人等没事了再放走。自己不如顺水推舟,若是等到下午确诊无事再一同回去,那就算是有罪也能大事化小,总比现在去禀报,当下挨罚好些。。

  丹翠想到这里,于是为难的点了点头,“公主要留人,奴婢自然是没有意见,不过恐怕还得问问哪位的意思。”

  “哪位”瑶华公主挑了挑眉,她跋扈惯了,倒是一时没想起来正主还没答应呢。

  “我对这里不熟,一切全凭公主做主了。”木婉晴等着丹翠来小声传达了公主的意思之后,心中暗暗窃喜,真是天助我也,她正想着如何留下,就有了这个机会,于是压抑住内心的欢喜,平淡的说道。

  “那就过去吧。”见着没有人反对,瑶华公主也算是贴心,喊人送了一副肩舆过来,然后将木婉晴带到她的住的地方去。

  木婉晴被直接抬到了瑶华公主的寝室,太医开了些安神的汤药,带着宫女们在外面熬着,屋里头不知不觉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就在木婉晴想着要如何开口时,却见着瑶华公主先张口,她不怎么乐意的嘀咕着,“你最好没事,要不然等那木头回来,我可就惨死了。”

  木头木婉晴眼睛一亮,知道她说的肯定是徐梓卿了,她竟然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瞧着这口气,她应该是知道自己与徐梓卿关系的,这就好办多了。只是不知道她对自己两人的关系,究竟知道多少呢木婉晴探究的看着瑶华公主,那次在酒馆相遇,公主也是在场的,但徐梓卿不是个大嘴巴的人,太子知道是因为他帮自己家里办事时必须经太子的手,可是瑶华公主基本上是可知可不知的。。

  “看什么看,显你眼睛大啊。”瑶华公主自己坐在那里嘀嘀咕咕,一抬头瞧见木婉晴在看她,当下就提高了音量,凶巴巴的说道。

  看起来这个公主的脾气还真是不大好呢。

  木婉晴没有低头,只是眨了眨眼,继续观察着她。

  “看上去胆子还不小嘛”瑶华公主见没有人,于是也不摆出那副端庄的样子,自己跳了下来在木婉晴身边绕着转了一圈,仔细的打量道,然后勉强点了点头,“好了,胆子算勉强过关了。我最讨论那些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女人,烦死了。要是死木头在找个泪包,一想到要跟那种人相处,我就想把那女人抽飞。”

  所以,这就是瑶华公主上辈子见到自己永远没有好脸色的原因木婉晴在心里头想着,之前以为是瑶华公主生气自己抢了她男人的缘故,现在看起来,似乎是因为个性不合。

  自己那唯唯诺诺的性子,自然不讨她喜欢了。

  “喂,你怎么老不说话你真当你自己是木头啊难道你跟那块死木头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就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谁能先说出话来”猛然的,瑶华公主忽然凑近木婉晴的脸,惊的她下意识往后靠,躲开了她差点撞上自己脸的动作。

  “我,”木婉晴跟着瑶华公主四目相对,片刻之后,才慢吞吞的张口,“你担心苍穹吗”

  瑶华公主愣在了原地。

  木婉晴看着她的反应十分满意,很好,这下总算是安静了。

  她在心里头设想了许多次见面的模式,最后还是觉得这种直接的办法最好。

  这一句话,大概比千百句解释都能让她明白,自己与徐梓卿到了何种地步吧。

  毕竟她与着苍穹的情事,却是蛮的比自己与徐梓卿更紧。

  “你,”瑶华公主反应过来,别提多恼怒了,当下忽的一头站起来,愤怒的想要动手却又知道不妥,自己在屋子里面愤愤的甩着手臂走来走去,最后恼怒的转过头瞪她,“死木头那个家伙,说话不算数他发誓不跟外人说的”

  “我不是外人。”木婉晴看着她气生的差不多了,才淡淡的张口。

  “你,”瑶华公主转过头瞪着她,一时被噎的说不上话来。

  徐梓卿连这种秘密都跟木婉晴说了,可见的确没有把她当外人。

  只是自己几个人都是打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患难与共,忽然插进来这么一个女人,却是怎么看都让人不舒服。瑶华瞅着木婉晴,内心有些郁闷的想着。

  她发呆,木婉晴可没有发呆。她这次好不容易进宫,不是为了跟瑶华公主比谁的眼睛大的,所以当下整理了脸上的表情,一脸严肃的说道,“所以我跟你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你,希望他们平安回来吗”

  瑶华公主盯了木婉晴半天,然后才愤愤的吐了两个字,“废话”

  “那你帮我约见太子,我有重要的消息给他。”木婉晴点了点头,将着事先准备好的荷包拿出来给瑶华公主,“这里头有枚玉佩,可以差人以此为信物邀我出来。时间地点你们定,要快。”

  荷包里放着一张地图,要是太子识货,肯定会迫不及待的要见她的。

  原本木婉晴是直接打算把地图呈上就好,可是她跟太子真心没什么交情,如果能面谈,或许对父亲也好,对徐梓卿也好,更有利些。

  况且太子应该也有想问她的问题。

  “这里头是什么”瑶华公主满头雾水,可是看着木婉晴的出手,分明是早有准备,她一时有些手痒,想要拆开荷包,却发现尽然是缝死的。

  “里面的东西你不必知道,你知道传给太子就行。”地图的事情木婉晴并不希望瑶华公主知道的太多,以防她说漏出去,只能认真的看着她保证,“我跟你的心思是一样的,只希望那里的人能平安回来,所以帮我便是在帮你。”

  看着她连自己都防,瑶华公主不由得有些心里头不舒服,但木婉晴面色严肃,她也不好使小性子。因着徐梓卿的关系,她对于木婉晴的家世也有所了解,知道她爹就是在匈奴境内失踪的,看着木婉晴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她脑中飞快的转着,第一想法就是,莫非木婉晴她爹传回来什么消息了

  第八十八章会笑的鸟

  出宫的时候,木婉晴的心情轻松了不少,连着玉钏也问,“今儿出宫怎么那么高兴”

  “有吗”木婉晴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知道自己表情甚少,除非大喜大悲,要不然极难看出来,今儿应该还没到失态的地步吧。

  “你是我女儿,你高兴不高兴,哪里瞒得过我这双眼。”玉钏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笑着说道。木婉晴这才明白,下意识的扯了谎,“今天跟着母亲来,知道选秀的问题解决了,心里头自然十分高兴。”

  玉钏想想,也觉得这个理由没什么可挑剔的,于是点了点头,“是啊,总算了了一桩心事,宸妃娘娘今天找我来,原本的用意竟然是想为你从青年俊彦中选一个如意郎君,说着是皇帝的意图呢。”

  “啊,”木婉晴听着惊得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我不要嫁人”

  “以”

  “瞧你那样子,慌什么。”玉钏飞了她一眼,然后笑吟吟的说,“我回绝了。虽然他们是好意,想着你父亲不在,若是有着皇帝指婚,那也是体面。可我觉着,就是这样,才越发不能让他们指婚。毕竟咱们没有根基,若落到高门大户你,是憨厚不懂事,将来定然被人欺负,还不如选个殷实人家好好过日子。”

  这也是玉钏第一次跟女儿说起择婿的事情,她有些担心木婉晴自己心高气傲,不过木婉晴的反应倒是挺让她欣慰的,女儿点了点头说道,“母亲说的极是,我听母亲的。”

  木婉晴是不是这么想的不重要,她知道既然徐梓卿与父亲在一起,这患难之交总比一般的交情要可靠的多,况且以他的心思深沉,只怕等着与父亲回来之后,倒要父亲自己先提出这婚事了,所以边也不急着告诉其他人,免得太过惊世骇俗。

  毕竟在这个年代,私相授受的名声传出去总是不大好,既然有着更方便的解决方法,那就低调些。

  母女俩各了解了一桩心事,都松了口气,见着即将走出宫门,木婉晴神使鬼差的掀开帘子,往外头张望了一下。

  这个时候,忽然天边飞来一只雪白色的大鸟,扑棱扑棱就落到了她肩膀。

  “这是什么鸟”玉钏赶紧叫车夫停下来,这鸟明显不是凡物,怕是谁豢养的,她们可不敢随便将这畜生带出宫。

  “不知道,模样挺奇怪的,”木婉晴伸手摸了摸它的头,见着那鸟儿极其温顺的凑了过来,比鸽子要大些,比鹰要小些,黑眼红喙黄爪,乍一看不起眼,但是仔细瞧着,却见着它身上每一根羽毛都白的像是会发光一样,格外的晶莹剔透。

  鸟爪上有一个金色的环扣,显然是被主人带上的,不是什么凡物。

  “我瞧瞧,”玉钏伸了手过来,想拉着它的爪子看那,没想到手刚伸过来,那扁毛畜生就忽然尖叫一声,翅膀张开做出了攻击的姿态,木婉晴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挡住母亲,“乖,别怕,别怕,那是我娘,不是坏人。”

  “这鸟还挺认人”玉钏也是莫名其妙,要说认生吧,它竟然就那么大刺啦啦的飞到了木婉晴肩上,也不怕被捉。可说不认生吧,似乎根本不许人近。

  这鸟长得挺特别,见过一次的话想要忘记也难,木婉晴想了想让它站在自己的胳膊上,伸出手去问送自己出来的宫人,“诸位有谁见过这只鸟儿吗刚才飞到我们车里了,我瞧着有脚环,说不定是哪位娘娘养的吧。”

  “这个,”送他们出来的车夫内侍们都围成了一圈,仰着头看了半天,纷纷摇头,“这样神气的鸟儿,我们没有见过。”

  野鸟跟驯养出来的鸟,最大的不同就是精气神了。后者被驯化的大多数柔媚和顺,少有像是这只鸟一样,眼神里透着凶狠,方圆几里内都不敢有人接近。

  木婉晴仔细辨认了下,发现那金色的脚环也颇为奇怪,写着的不像是名字,而是一对凌乱的符号,不像是某种字体,倒像是符篆了。

  眼见着天都要黑了,这鸟却是不能带出去,木婉晴有些急了,问着那人,“你们真的没见过这只鸟儿”

  “没有。”众人纷纷应和道,然后有人出主意,“不若姑娘往天上抛着试试看,如果它肯飞了,也就没咱们什么事了。”

  木婉晴想想也是这个礼,索性走了出来,站在地上努力的将着鸟儿往上掼,通常情况下鸟这个时候都会飞起来了,这次也不例外,那鸟儿的确是扑棱着翅膀飞到了半天空,但是还没等木婉晴松口气,它又飞了回来,直接落在她肩膀上不肯走了。

  “这,这,”木婉晴瞠目结舌,最后一连试了三次,最终无奈的发现结局都是一样的。

  这不知道哪里来的鸟儿,或许将着她的肩膀当成了老巢,竟然不肯飞走了。

  “要不然咱们先把它带回去吧。”还差半个时辰宫门就要关闭了,玉钏也忍不住下车出这主意说道,“各位也给我们做个见证,不是我们私自拐带宫里头的东西出去,只是这鸟实在是撇不脱。”

  她这么一说,每一个人开腔,谁也不肯接茬。就在沉默中,忽然有个小太监叫了起来,“那个,我想起来,这个鸟跟我看过的一只鸟有点相像,不过,不大可能是那个吧”

  “小祥子,你有话就赶快说,憋着能生仔啊。”听着他这么说,有人赶紧催了,那小太监上前了一步,有些怯生生的说道,“我,我瞧着这鸟儿有点像是天师的那只飞凤。”

  “什么”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天师”

  “那是什么”木婉晴愣了下,看着他们噤若寒蝉的姿势,想着可能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询问的问道。

  “回姑娘,天师就是国师大人,只是他平常都在松鹤山上住着,若无大事不会出山,寻常人见不着面,所以也就知之甚少。只是他若入京,就会在宫里头的玉虚殿小住,奴婢们负责伺候,于是对他的了解也比旁人多一些。”

  “哦,国师养了一只这样的鸟”木婉晴点了点头,她是知道有个国师,可是两辈子也没见着面,连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道,所以也就只有个概念了。

  “嗯,奴婢们也不知道该称呼这位为什么,国师身边的童子倒是都称呼它为尊者,说这个看似是鸟儿,实则是天师与神佛沟通的使者,高傲的不得了。”一个年级略大点的宦官一边畏惧的看着这只鸟,一边偷偷的对木婉晴说道,“这鸟不喜外人,每日都是天师亲自喂养的,上次德妃娘娘试图摸它,当下就被它抓伤了手背,雍王殿下说了句它的毛色好看,想要一根,它当下就追着雍王殿下要挠,若不是天师大人制止,只怕雍王的脸上就留下印子了。”

  这么彪悍木婉晴目瞪口呆的蹲在自己肩上,优哉游哉的理着羽毛的小家伙,当自己看着他时,他也恰好偏过头来的看着它,四目相对之下,木婉晴甚至觉得它的眼睛跟人一样,透露着一丝狭促的微笑。

  鸟竟然会笑木婉晴摇了摇头,甩掉那些不靠谱的乱想,然后问着几个太监,“既然你们可能知道是谁,那能不能帮忙把这鸟送过去”

  “不行不行,”那几个太监听着这话,都纷纷摆手,“这鸟儿最不喜欢我们这些阉人,若是姑娘将它交给了我们,怕是奴婢几个都要被他啄秃了。”

  “那你们就赶快去玉虚殿问问,难道这么半天还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宝贝走失了不成”木婉晴无奈的问道。

  “是,奴婢们这就去,请姑娘稍等片刻。”木婉晴这么一说,这些人也才反应过来。他们不敢确定是不是国师的那只鸟,但去问问总无大错,毕竟也没听到宫里头哪位贵人养着这样的玩意儿,一时也猜不出这是哪个殿的。

  等人的期间,有小太监知机的送来了一把葵花籽,木婉晴慢慢的喂着鸟逗它玩,那鸟也乖巧,在她身边蹭吃着东西,不时还欢快的叫两声,但就是抓着她的肩膀不下来。

  就这么等着太阳一点点西斜,连玉钏都倦的又坐回了这里,木婉晴肩膀也酸痛不已时,忽然见着一直蹲在她肩上的鸟儿展开了翅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着那鸟儿一飞冲天,朝着一个白色的声音飞去,然后在那身影的上头愉快的盘旋鸣叫着,像是见到了亲人的小孩儿。

  是国师来了木婉晴好奇的瞧去,两人离得并不远,不过几百步的距离,但是奇怪的是她却看不清楚国师的脸。仿佛有一层什么东西罩在他面上一样,你可以看轻他的表情,看见他冲你点头示意,微笑示好,但是一从他脸上移开,再回想起他的面容时,却一片空白。

  这,木婉晴有些惊愕的呆在了原地,暗想着这是什么法术这人到底是妖还是神仙

  第八十九章见面

  不过似乎除了木婉晴,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人的不同寻常。他并没有走进,只是远远的点头一笑,算是谢过了她,然后便走了。

  十分倨傲,可所有人都对他的倨傲理所当然,似乎他若真个走过来道谢,反倒是不知如何应对了。

  上车后被母亲普及,才知道原来这一脉天师传承已经有数千年,或者确切的说,并不是传承,而是涅槃。他们到了一定的年纪,会羽化消失,然后数十年再凭着当初留下的印鉴出现在朝堂上,窥测天机,执掌星象。有人怀疑过这种传承的可靠性,但最终都只能成为他们的信徒,久而久之,便也没有人怀疑了。

  “他叫什么名字”木婉晴愣了愣,这一脉实在是藏得太深,她之前一直将他视为钦天监的一员,却不晓得他竟然有这样大的来头。

  “天师哪里有名字,”玉钏愣了愣,然后摇头,“我不知道,也没听人说过,百姓们喊他为国师,朝廷官员和皇帝尊称为天师,至于其他,也有喊活神仙、上仙的,没有人敢问过他的名字,也没有人敢叫。”

  还真是架子大啊,木婉晴在心中感叹道,也的确是,到了他那个身份,名字倒不重要。

  因着非世俗中人,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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