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肉丝已经被人挑干净了,只剩下几根芹菜。【】韭菜炒蛋里没有蛋,清蒸鱼只剩下个鱼头,排骨炖藕里面连个完整的藕都没有,只剩下几颗被人咬了一半的藕节巴。至于饭,只有小半碗半黄不黑的糙米饭。
这么短的时间,能凑齐这一盒子剩菜剩饭,也真是难为她们了。
想到母亲这么多天来都是一直吃这个的,木婉晴不由得怒从心起,不过脸上却还挂着笑,将着东西放回盒里,然后盖上盖子,拎了食盒走回原处,“姑姑怕是弄错了吧。“”
“别人的饭菜或许会弄错,但五夫人的,真是让人想错也错不了呢。”那女人阴阳怪气的说道,脸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敢不赶快拎着你们的饭菜走开,我们这里还忙的要死呢。”
木婉晴听着这话,也不跟她分辨,脸上带着笑,直接就把食盒扔到了那女人身上。她个子小,不过齐那女人的胸,所以食盒主要砸到了她的小腿,连带着噼里啪啦,那些个碟子被撞饭,剩菜的汤汁从着木盒里头渗出来,直接泼了她一裙子的。
“那里来的小娼妇,也太没规矩了”那女人没提放木婉晴一个新来的小丫头竟然敢发作,愣神的片刻刚好被木婉晴砸到了腿,当下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下,疼的眼睛眉毛皱到一块儿,张口就乱七八糟的骂了起来。
要论骂人,木婉晴比不过她,但木婉晴向来不在那虚架子上花费功夫,当下却是直接上前踩住她的手,直接啪啪的就给了她两嘴巴。
“妹妹”抱琴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看着木婉晴打人,自然也不会愣在旁边,当下却是赶忙跑过来,见着那女人想要起身,却是在着她的膝盖弯狠狠的踩了两脚,然后一揪她的头发,啪啪啪的顺着木婉晴刚才扇过的地方打了起来。
木婉晴是娇小姐,没拿过比茶碗更重的东西,所以力气有限。可换了抱琴,她从小在乡下长大,劈柴挑水都是一把好手,手劲儿大的厉害,几巴掌下去,那女人的脸立马肿了起来。
“哎哟,我的琴娘啊,来人啊,救命啊,要死人了啊”那女人被木婉晴跟着抱琴揪在那里打的换不了手,当下不再骂了,反而尖叫着喊起救命来。
她们在这门口一闹腾,厨房里面的人立马都出来了。这会儿正事饭点儿,来来往往的人不少,见着她们在门口打架,一时摸不着头脑,倒也没有人上来相帮,倒是有人眼尖的去喊了管事的。
就在木婉晴琢磨着管事的怎么还不来,她打人打的都手酸了的时候,终于有个穿着体面的老妇人走了过来,见着这一地狼藉,皱了皱眉喝道,“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木婉晴一直在留神门口,见着她来了,忙拉了拉抱琴在旁边站着行了个礼,脸上没有一丝心虚的样子。
“樊妈妈,你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啊”那妇人见着厨房的管事妈妈来了,顿时跟见了救星似的,踉跄着跑了过去,一把抱着她的腿哭了起来。木婉晴瞧着她满脸泪痕血痕的样子,哭起来灰尘血渍都沾到了樊妈妈裙子上,樊妈妈嫌弃的很,却又碍于有这么多人在场,只能按耐着性子忍着她,便不由得乐了。
这女人看起来是个极没眼色的,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第十七章忍不下去也得忍
“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该做自己的事去”樊妈妈到底威严些,见着四处都挤满了人,当下冷着脸一喝,看热闹的仆妇们醒悟过来,便三三两两的走开了。
“晴儿见过妈妈,我与姐姐是今天刚来的,”木婉晴见着四周无人,便走上去轻轻巧巧的自报家门,“是吴妈妈挑选的我俩去五夫人那里服侍。”
樊妈妈听到木婉晴特别咬字提醒了吴妈妈三个字之后,变了变脸色,却也有发作。
“樊妈妈,我,”那夫人抱着她的大腿还想哭诉,便见着樊妈妈黑着脸道,“还嫌丢的人不够么,你都多大岁数了,还跟两个孩子计较。”
“可是我,”那妇人还想要争辩说木婉晴两个人打人的时候丝毫不像孩子,可是被一瞪眼,只能乖乖的松了手,坐在一旁小声的啜泣。
“你们两个也真厉害,哪怕是吴妈妈的人,也没见得第一天当差就把我这厨房弄的鸡飞狗跳。”樊妈妈走到木婉晴身边,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圈,然后笑着说道,倒是看不出喜怒。
“吴妈妈诺了我等,说尽心服侍便能吃香的喝辣的,可我跟姐姐忙活的半天,别说吃香的了,就是吃口饱饭也没有。我跟这位姑姑说,如今五夫人那里不向以往,是多了两张嘴的,叫这位姑姑抬抬手多给点饭菜,没想到有人却故意刁难。”木婉晴抬头跟樊妈妈对视着,却是笑的天真可爱,“我们俩都是乡下长大的,可不是那好性儿任人捏揉的面团。往日在家里头争食的时候便也晓得,这吃饭可是看谁拳头硬就能吃到多的,这会儿不知不觉,不就使了出来。”
“你好大的胆子”樊妈妈听到木婉晴这话,陡然变色喝道,“这是木府,四世三公的世家,哪里容得你这样没规没距的野丫头放肆。既然你进了府,便该将着你先前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举止都给我通通收起来。”
抱琴听着樊妈妈大喝,吓得打了个哆嗦,木婉晴却是不动声色,拽着她噗通一下跪下,脸上却犹自带着不服气,“我识字少,不懂得这个公那个公的,可也知道既然要人干活就得给人吃饱饭。妈妈看我等不顺眼,打发了去便是,我自找其它能吃饭的地方。”
“还是个傻大胆,”樊妈妈听着她这话,倒是被逗笑了,当下抬了抬手,“起来吧,跟你这憨货计较,倒显得我也笨了起来。”
“谢谢妈妈。”木婉晴见着她不怒了,便拉着抱琴起来,然后仰头天真的问道,“那我们的饭菜”
“你要吃什么,自己进去拿便是,厨房里什么都有,只要你不过分,便没人说你。”樊妈妈淡淡的说道,木婉晴听到这话,欢天喜地的行了礼。
“樊妈妈,那我呢”坐在地上的妇人听着木婉晴被训斥了一圈,却什么罚也没落下,见着木婉晴都要走了,忙擦了把脸急切的说道。
“举止无状,差点都乱了各处分饭,你还有脸说。”樊妈妈黑着脸训斥道,“自己回去收拾干净再来当值,若下次还是这么不着调,那直接就去倒泔水桶,不准在前面出现了。”
“我,”那妇人本来还想为自己自辩,但见樊妈妈脸色着实难看的可以,不敢在说话,只能怏怏的低头说了声,“是。”
“妹妹,她们怎么就这么让咱们拿东西了呢”抱琴提着食盒跟木婉晴往回走,瞧着四处没人了,这才在她身边小声的问道。
木婉晴打人的时候,她可是吓坏了,都做好被扔出去的心理准备了,谁想到最后却什么事都没发生,还因祸得福。有了樊妈妈的那句话,她们再去厨房的时候,那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看中什么菜拿什么菜,厨娘都当时没看到。
“她们啊,是唯恐咱们不够凶,治不了五夫人。如果表现的越蛮不讲理,她们便越满意,反正咱们又不在她们眼前当差,她们不过牺牲点本来就该付出的东西,结果却换回了她们想要的结果,能不乐意么。”木婉晴撇撇嘴,给抱琴解释道。
“那既然如此,咱们干吗不多拿点东西”抱琴拎着食盒,有些遗憾的说。她本来想着五夫人怀孕了,身子弱得很,得好好补补,所以见着好东西都想拿走,没想到却被木婉晴制住,最后却只拿了够她们两个人吃的分量,另外一盒,却仍然是剩饭。
“拿多了会招人心疑,咱们两个小孩子,能吃多少如果多了的话,那饭菜都到哪儿去了”木婉晴摇了摇头,提点抱琴道,“别看她们好像不在意咱们拿了什么东西,其实眼睛都在瞄着,心里头可有数呢。在那个范围内,没有人会说咱们什么,可若是超了,不定会出什么事。”
“啊,”抱琴张了张嘴,她没经历过宅门里的事情,却是不懂得这些看似平凡的事儿里都暗藏着玄机。
“她们由着咱们胡闹,无非是觉得咱们回去会找我娘的碴,让她不得安生。这是一切的根本,别的事情放肆些都好,但若是咱们在言语行动中流露出一丁点儿对于我娘的同情或者是尊重,那便没这么好过了。”木婉晴特别强调道,然后叮嘱抱琴,“所以你记牢了,要是在外面有人骂我娘的话,你千万不要不服气,甚至她们说什么你便说什么,还要比她们骂的更凶,更狠。”
抱琴听着木婉晴这么说,抿了抿嘴,眼里头却是有些酸,“初见你的时候,我还羡慕你,知道你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便觉得你是世界上顶顶幸福的人了,可谁知道妹妹跟母亲在家竟然一向过的是这种日子,真是让人觉得还不如就生在贫贱之家呢。至少父慈母孝,省了这么多弯弯道道。”
“这世上,有时候是求贫贱不得呢。”木婉晴听着抱琴这么说,不由得叹了声气,“我爹是家族中的庶子,从小就是看着白眼儿长大的,那受得苦比我们现在还多得多。这种家里头,佣人们都是逢高踩低的,你若是不得上面重视,哪怕就是没有人找你茬,也有些阿谀的人故意作弄你好讨主子欢心,这样一来,简直比最低级的佣人还不如。爹爹那时候便想脱离了这个华而不实的壳子,可你知道么,他们根本不肯。”
“为什么”抱琴有些不解的问,“他们不是不喜欢你爹”
“因为木家是大户人家,丢不起那个人。他们怕人说他们连个庶子都容不下,哪怕他们心里头是真的容不下这个庶子的。我爹争取了好几年,最后只能认了,知道一辈子摆脱不了那个壳,只能发愤图强,让着那些瞧不起他的人不敢不拿正眼看他。”想到父亲当年跟母亲开玩笑说的那些旧事,木婉晴吸了吸鼻子,那时她不懂事,还觉得父亲无趣的很,那么多年的旧事也拿出来说,可直到如今,她才明白那些笑谈里有多少心酸。
“抱琴,你看着园子美么”木婉晴强颜欢笑的问道。
“美。”抱琴点点头,却不明白她问这做什么。
“可这都是我父亲修的。每年修缮旧屋,他要给府中三千两,然后所有人仆役的月俸,五千两,孝敬父母,两千两,这还不算公中短缺了来问他要的钱。”木婉晴淡淡一笑,“可你看看我们母女俩过的是什么日子连吃个饭,都要如此费尽周折。”
“这些人太不要脸了。”抱琴听着这话,忍不住怒睁圆了眼睛。
“是啊,可惜宗族却是摆脱不了的枷锁,我跟母亲不但得忍下来,而且将来父亲回来了,就算是他发怒要跟着宗族断绝关系,我跟母亲,也得劝着他忍下去。”说道这些,木婉晴就觉得憋屈。
“为什么”抱琴觉得不懂这些,明明大家都不喜欢彼此,却强忍着捏在一起。
“因为对父亲的前途有障碍。”木婉晴想到将来会发生的那一切,心中不由得一沉,“本朝最注重德行,我娘并非良家,我爹冒着填下大不讳娶了她,官声已经受损,好多儒生都说他是小人。若是再跟家族闹崩,不免又有人说他不孝,不仁,不慈。这样一来,就算是再大的功劳,皇帝却也无法对他封赏了。
木婉晴说的这些,都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情。
上辈子木万霖历经千辛万苦,说服西域数十国联合举兵攻打匈奴,让匈奴后方大乱阵脚,使得朝廷西征的军队免于了覆灭之险,立下足以封侯拜相的功劳。可谁知道等他回家,却发现家产被夺,儿子丧命,妻女奄奄一息。
这种气让木万霖怎么忍得下来。他一怒之下跟木家断绝了关系,从此不再供给木家银钱,这样一来虽然让着木家元气大伤,迅速的衰败了下来,可他自己遭受的损失更大。他是本朝第一个跟本家分家的士大夫,言官的弹劾像雪片一样飞到御前,各个都指责他德行有亏,最后在皇帝的力保下虽然没有被治罪,但是封赏却是没了,而且终其一生也只能在户部侍郎的位子上打转,无法晋升为宰相。
木婉晴咬咬牙,这次,为了不能让父亲的苦白吃,她非但不能跟木家闹翻,反而还得劝父亲忍着他们
真是一想起来就觉得憋屈啊。
第十八章哑巴丫鬟
“晴儿,你多吃点。”
“不了,娘,我跟抱琴在外面吃了,这会儿不饿。”
尽管木婉晴按照多的拿,可两个孩子的食量毕竟有限,她也不好太引人注目,于是回到住处之后,她打了个挑,将着好的东西都给母亲吃了,谎称自己跟抱琴已经在厨房里吃了些东西。
玉钏怀孕已经五个月了,因为营养跟不上,整个人瘦的跟芦柴棒一样,看的木婉晴心疼极了。不过好在她的胃口还不错,没有害喜的症状,见什么都吃,食量大了一倍,倒让木婉晴放下了心。
只要能吃,好好补补,将来母亲跟弟弟都不至于太受罪。
等母亲吃完,看着她睡下了,木婉晴才跟着抱琴拿着藏下的剩菜剩饭,自己躲到小厨房去吃。
“连累你跟我受苦了。”木婉晴将着难得挑出的一块排骨给抱琴,有些内疚的说。
“这已经比我以前的日子好多了,你不知道,在家里的时候我们也就过年才能吃上一顿肉。”抱琴颇为乐天的将着那块肉给了木婉晴,自己抱着白菜帮子大嚼特嚼,“你这么瘦,才应该多吃点。若是你倒下了,我跟五夫人在这里可就抓瞎了。”
“谢谢。”看着抱琴专门作出兴高采烈的样子安慰自己,木婉晴无言以对,只能低着头努力的吃着饭,想办法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两人吃完了饭,木婉晴让抱琴去还碗筷,自己却是收拾了下找吴妈妈。
“我瞧着那个吴妈妈看人可渗的慌,你去找她做什么。”抱琴听说木婉晴要去找吴妈妈,有些害怕。
“当然去汇报进展了。我们是托了她的福才进来的,形式顺利也只因为打了她的名头,不跟着她贴紧些怎么行。”木婉晴摇着头笑了笑,“你送完东西就回来守着,我去去就来。”
木婉晴到了吴妈妈住的地方,她也才刚吃完饭,正在花园里闲逛消食呢,见着木婉晴来请安,便让着她跟自己一起在花园里转悠。
木家的这处别庄,除了关着玉钏之外倒也没有其它正经的主子,难怪她们这些人会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了,虽则一个管事的妈妈,派头却比得上府中的老夫人了。
不过木婉晴虽然心里头不屑,脸上却未显露半分,反而是恭恭敬敬的跟在吴妈妈身后一言不发。吴妈妈她逛了半天,等觉得差不多了,才搭了手被虚扶着回房,喝完丫鬟们送的漱口茶之后,这才似笑非笑的看着木婉晴,“你倒是机灵,知道主动上我这里来请安。”
“奴婢是妈妈提拔的,当然要时刻记得来聆听妈妈的教诲了。”木婉晴知机的站了起来,适时的接过她手中的茶盏。
作为一个不被婆婆喜欢的儿媳妇,木婉晴被刁难了十几年,端茶送水这种事情在婆婆面前早就做的比她贴身丫鬟还熟练,如今不过是换了个人手而已。
吴妈妈早就听着外面传了木婉晴嚣张的消息,她也觉得这小丫头有些放诞,有心想要敲打敲打她,却没想到木婉晴还没等她传唤自己就来了,这顿时让她觉得颇有面子。
一个丫鬟没规矩不算什么毛病,只要她懂得在自己面前守规矩便是的了。
更何况,在别人面前嚣张跋扈,但是在你面前却低眉顺目,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本来就能带来极大的满足感,吴妈妈伺候主子们,低声下气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混到今天的身份地位,最享受的不过是人家在自己面前做低伏小,所以木婉晴的态度极其让她满意。
吴妈妈不咸不淡的训了木婉晴两句,说是以后在外面行事不要那么蛮横,然后就将着话题转到了玉钏身上,问着木婉晴五夫人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做了哪些举动等等。
“她自是不愿意要奴婢们服侍,只是这怎么可能由得了她,我跟着姐姐只装作听不到,自己给自己收拾了一间住的屋子,她自己赌气在她卧室里不出来了。后来等吃饭的时候,我跟姐姐问她要赏钱,不给东西便不去拿饭,而且也不准她出去,将她逼得无奈了,最后只能给我跟姐姐一人一个簪子。我们得了东西,去厨房胡乱的拿了些剩菜给她,她这会儿还在生气呢。”
“你这小滑头,倒是会逼人,比着前面我派去的几个可有用多了。”吴妈妈听着木婉晴的话,果然大乐,笑着表扬了她。
“这簪子,”木婉晴将着东西取了下来,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吴妈妈,“本不该是我这种小丫头带的,还是孝敬给您吧。”
吴妈妈眼馋的看着那红宝石发簪,犹豫再三之后却是摆了摆手,“罢了,你拿着吧,就当是二夫人赏你的,只要你以后尽力办事,少不了你好处的。”
“是。”木婉晴听着这话,在心里头不屑的想,连打赏人也舍不得拿东西,二伯母跟她手下的人可都真小气。
“随便你用什么法子,只要能折腾的她不得安生便是。只是有一点,”吴妈妈肯定了木婉晴的工作之后,吩咐她道,“千万不能让这人死了。”
“是。”木婉晴应道,然后看她可还有其他吩咐。
“你别不服气,五夫人性子可真烈的很,先前逼急了便撞墙,有好几回都差点死了,要不是我们发现的极时,可就真没指望了。”吴妈妈心有余悸的说道,木婉晴听着这个,却是吓得都有些呆了。
母亲竟然被他们逼得真的寻死过,这,这些人也太狠心了吧。
“那妈妈能告诉我,有什么是这位夫人在乎的么”木婉晴垂下眉,淡淡的说道,一副心虚的样子,“我想拿着她念想的事情说事,她总该不会那么容易死了吧。”
“要说她在乎的,莫过于她的女儿了。你只要说,若她死了,府中几位是不会留着她女儿的,这位夫人应该也就不敢死了。”吴妈妈冷笑着说道,“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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