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努力想起那天到底放哪儿了,却发现这几天东西换的太频繁,她只顾看新鲜玩意儿,实在不记得了。
“房间就这么大,兴许是搁在别处了也不一定。”木婉晴没有慌张,只抬头扫了扫四周,“你们找找,等会儿姥姥来了问问她,说不定她知道在哪儿。”
正说话间,去给木婉晴取早膳的胡姥姥从外面走进来,看着满屋子人在翻巷倒柜,脸上立刻就出现了怒意,“住手,你们在做什么姑娘的屋子也是你们能翻得的”
“姥姥,不怪她们,是我的玉不见了,大家伙儿正在找呢。”木婉晴从绣凳上起来,走到胡姥姥跟前着急的说,“就是那块蓝田玉,爹爹还说要给我做嫁妆的那个呢。”
“怎么好端端的不见了。”胡姥姥知道那块儿玉的价值,当下也紧张了起来,“前几日还戴过啊。”
“是啊,我今儿说戴时玲儿姐姐找不到,匣子里头没有。”木婉晴六神无主的说,“我想不起来那天丫头们解下来把东西放到哪儿了。”
“这屋里头东西该搁哪儿搁哪儿那是有规矩的,怎么可能平空不见。是谁负责这件事的,站出来”胡姥姥沉思片刻,想到那日玲儿的眼神就不对劲儿,便怀疑是她做的手脚,当下不客气的训斥道。
“是我负责看管首饰的,可我又没拿,你叫什么叫”玲儿也是满肚子的火,她本就打算对那玉下手,只是觉得有些过于显眼了,想着等上一段日子下手,没想到有人竟然比她还早伸手,瞧着本来可能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截胡,心里头别提多懊恼了,回话的口气也很不客气。
“你这是什么态度”胡姥姥就算在京城,那也是有身份的老妈妈,几位少夫人都不会对她这么说话,被玲儿这个小丫头这么一吼,怒火立刻旺了几分,“那么贵重的东西不见了,你这负责人怎么可能不担上几分责任。瞧着你那张狂的劲儿,说不定就是你哪的”
“老虔婆,你说什么呢捉贼捉赃,拿奸成双,你说是我拿的有什么证据。”玲儿自小在这庄子里长大,她父母都是管事,所以也就养成了骄纵的性子。暗地里没少听父母编排木婉晴这个失势的小姐,所以面上虽然伺候她,可是心眼里却是连这位小姐都瞧不起的,怎么可能还把那身边这个走路都不稳妥的老太太放在眼里,当下也就怒了,高声跟胡姥姥对骂了起来。
第五章吵架
木婉晴去从后面抱住了胡姥姥,故意把自己撞在椅子扶手上,当下几出几滴眼泪水,软弱的叫道,“你们,你们不要吵了,那玉我不要了,不要了还不行嘛。”
胡姥姥看玲儿这么凶,心里头也是起了几分怯意的,可是被木婉晴这么一哭,胆子里又生出股豪气来。她在这里十多天,看尽了这家人在这里时如何一手遮天,心中本就担忧木婉晴受欺负,眼下玲儿连她都敢推,想着说不定下次这丫头就直接动手打小姐了,所以反手搂住了木婉晴,一擦眼睛说道,“小姐莫哭,这事咱们今天还不能这么完了,我非得给你讨个公道不可。那钱咱们是不在乎,但不能让那些个没皮没脸的狗东西占了便宜大不了闹到大夫人那里去,拼了我这张老脸,我就不信大夫人还纵容这般目无主上的贱蹄子。”
在她看来,玲儿偷了玉佩那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要不然她怎么这么凶,分明是做贼心虚
胡姥姥一边说着,一边拉了正在哭的木婉晴就要往外走。玲儿见状一边让人去堵门,一边伸手去拽胡姥姥,“你骂谁呢你个含血喷人的老东西,谁知道是不是你把东西偷了来诬赖我。虽则姑娘的东西是我看管的,可贵重东西不都是你收的。”
玲儿胆子虽大,但是也不敢把这事情闹得传回京中去。她知道自己也就能在这里横些,若是回京,胡姥姥这种做了几十年的老人自然比她一个小姑娘有脸面的多,这事情不管谁是谁非都要栽她头上去了,所以拼命的想办法拖住胡姥姥。
胡姥姥听这话,肺都快要气炸了,越发的觉得玲儿不是个好东西。她这么大年纪了,又是专程为了保护木婉晴而来的,她怎么可能动木婉晴的东西,当下忍不住站住满嘴“小贱人”的骂起了玲儿。
她们先前在屋里头闹得时候,便有眼尖的去偷溜去通知马三家的了。这会儿在院子里闹腾开,里里外外不少人跑出来看热闹,吵到大家都差不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时,马三家的擦着汗终于匆匆忙忙的赶到了。
“娘,”玲儿见母亲来了,顿时找到了主心骨,扑了过去就开始嚎啕大哭,“这老东西诬赖我偷东西,娘,你要为我做主”
“马三家的,你来的正好。”胡姥姥见着玲儿她娘来了,并不怯场,反而腰杆子都伸直了几分,一手护着嚎啕不已的木婉晴一边抬着头硬气的看着管家婆,“你女儿日日伺候小姐梳妆,今天小姐一块儿贵重的玉佩没了,我刚问她两句她就撒起泼来,你说这事怎么了”
马三家的在路上就听了些消息,这会儿听着胡姥姥这么说,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下意识的也当自己女儿偷了。玲儿看着母亲的眼色,当下又委屈又憋屈,忍不住跺脚大吼着,“娘,真的不是我拿的,我是被人冤枉的是那老虔婆自己拿了东西赖我,你别信她”
马三家的虽然怀疑女儿,但是心却觉得不会偏到别的地方去。一边在心里头想着这死丫头真不争气怎么就不懂得稍忍片刻,一边却是抱着自己的女儿,似笑非笑的看着胡姥姥,“胡姥姥,你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就跟个小孩子打闹了起来。咱们府里头也是有规矩的,偷了东西也好,没偷东西也好,凡事都得有个证据,没道理这样红口白牙的一嚷嚷,就让人低头服罪的。”
马三家的在这里做了数年,到底是有些手腕的,很快就将着局面稳定了下来。
胡姥姥被她这么一说,面上的确有些难堪。她资历虽老,但论能力也有限,就是凭着多年的经验行事,所以遇到了需急智的地方,远不如马三家的灵活。被着这年轻媳妇一挤兑,当下找不着话儿,过了许久才说,“那你搜就是,我倒要看看,是谁拿了东西不认账。”
“好。”马三家的微微一笑,颇有些运筹帷幄的样子,吩咐了身边几个丫鬟婆子,便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抄检活动。为了以示公平,不光胡姥姥跟玲儿的住处抄检了,就连院子里其它丫鬟的住处也没有幸免。
木婉晴含着泪水站在那里,一副惶恐不安不知所措的样子,引的马三家媳妇在心中哂笑数声,心想就是这么个货,也劳的大夫人那般上心,她不出几日便可折腾死这小东西。
折腾了大半天,木婉晴的玉芙蓉并没有找到,但是消失的金银首饰却不止这一点,另外,胡姥姥那里也出现了不少小零碎,都是木婉晴用过的金啊玉啊的,亮晃晃的颇为显眼。
“胡姥姥,你说这该怎么办”马三家的袖着手的站在那里,笑得格外得意。
“你,你们,”胡姥姥站在那里咬牙切齿,这才看清楚这帮人的诡计。反正满庄子都是她的手下,她趁着人不注意往胡姥姥的箱笼里塞着几件零碎,等着查抄时再抄出来,那是轻而易举的事。而胡姥姥当然众人的面被搜出了那些东西,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别,别查了,东西我不要了。”木婉晴攥着帕子站在院中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小声啜泣道,“那,那些东西是我让姥姥帮我保管的,不,不是姥姥拿的。”
看着木婉晴结结巴巴的样子,马三家的越发得意,走了过去假装好心的帮着木婉晴擦了泪,故意放响了声音说道,“我知道姑娘你是好心,可是有些老贼骨头,不指教是不行的,莫不然还以为主家都是好欺负的,凭着一张老脸贼喊捉贼呢。”
胡姥姥在一旁听着这指桑骂槐,一口老血都快喷了出来。依照她的脾气,恨不得当下丢了这一摊子就走,可是看了看低着头抹泪的木婉晴,心中却又闪过一丝柔软。她走了容易,可这孩子怎么办,分明马三家的就是要借这手将她逼走,她不能让她们得逞,哪怕,哪怕是折了脸面在这里。
胡姥姥想到这些,抿着嘴忍了又忍,最后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杵在那里。
马三家的又说了几句尖酸刻薄的话,可是瞧着胡姥姥没有半点自己走人的打算,心中也急了。这老婆子留在这里挡路的很,偏生又脸面大,她也将她奈何不了,只能想办法将其逼走。可没想到这出了名的老炮筒子这会儿竟是这般沉得住气,让她一时都没有办法了。
哼,不行就只能使出那招了,我不信你不走。马三家冷冷的瞄了瞄固守在原地的老太婆,眉头一扬,“哎哟,反正胡姥姥你我也处置不起,这事情咱们还是交到大夫人那里让她处理吧。啧啧,你可是姑娘的贴心人,姑娘最是信任你不过,按你这手段,只怕哪天要将姑娘全副身家都保管去了呢。”
“你,”听着这讽刺,胡姥姥气的牙痒痒却是说不出话来。听着要把事情闹到大夫人那里去,她心里头一凉。她来照顾木婉晴本来就是自己的主意,这会儿出了岔子,不知道那府里头还会怎么生事呢。
“马嫂子,求求你,不要把这事情告诉大伯母,咱们今儿到这里算了吧。姥姥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咱们,咱们就叫她回家去了,好不好。”就在众人都游移不定时,忽然木婉晴那弱弱的声音响了起来。她泪眼汪汪的看着马三家的,粉白的俏脸上有着两道明显的泪痕。
马三家要的无非就是赶走这绊脚石,听着木婉晴这般求情,心中顿时当下大喜,心中暗嘲木婉晴好不晓事,真是笨到家了,面试却还堆出了笑容,“既然姑娘开口了,那我就给姑娘一个面子,不把这事情告到大夫人那里去,就让胡姥姥自己回家吧。毕竟这样姑娘的面子上好看,也给她老人家留份体面。”
“我不走”胡姥姥咬着牙,本来是想铿锵有力的说,但是抬头看到木婉晴泪光盈盈的看着她的眼,那语调平白的就弱了三分。
她要是强留下来,这些人也拿她没奈何,只是,却苦了这个被夹在中间的孩子。
“我劝劝姥姥,马嫂子你们去忙你们的吧。”木婉晴擦了擦泪,却忍不住更多的泪水涌了出来,看上去好不可怜。马三家的在心里哂笑了一声,却是挥了挥手,将着满院子的仆役婢女都带走了。
“姑娘,我,东西真的不是我,”满院子就只剩下木婉晴跟胡姥姥两个人,胡姥姥走到木婉晴身边,抱着她在阶下坐着,张张口想要解释,可一开口却忍不住就哽咽了起来。
“姥姥,你不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木婉晴趴在她肩上,轻轻的拍着她的肩,“我知道她们是坏人,你才是对我好的人,所以我才不想让那些坏人为难你。你放心,你走了之后我会保护好自己。咱们都开开心心的过日子,等爹爹回来了,我让他去接你,你再来照顾我,好不好”
“嗯,好。”胡姥姥被她这懂事的话语劝的潸然泪下,不好再说什么,最后只能抱着她,将脸埋在她小小的肩头低声哭嚎道,“我可怜的姑娘啊。”
木婉晴圈着胡姥姥的肩,也长长的松了口气。
胡姥姥的儿子是父亲手下的管事,如今家财颇丰,胡姥姥在家里也是过着丫鬟媳妇儿围绕的生活,来她这里纯属受罪。
上辈子胡姥姥就是在这里看护着她,所以最后被马三媳妇儿给气死了,这一次她肯定不会让忠心耿耿的胡姥姥受这犯罪。
更何况,她若逃走,留下来的人肯定要受牵连,马三家的活该被罚,但是胡姥姥不能被牵扯进去。
木婉清搂着胡姥姥,心中默默的有了下一步的计划。
第六章月下故人来
“咦,奇怪了,那东西就应该在这里啊。”木婉晴皱着眉将树下的小坑刨了又刨,秀气的两条眉毛忍不住越锁越紧。
失踪的那些首饰都是她埋起来的,她用马玲儿母女的手逼走胡姥姥,然后打算自己带着东西逃出去,这些首饰真的“失踪”啊
难道是有谁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将自己藏着的宝贝挖走了
木婉晴一想到这个可能,只觉得背后出了一片冷汗,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
不,这不可能,一定是我记错了地方,没关系,再量一次就好。她捂着胸口,重新站在廊下开始数起步子来,一步,两步,三步
相比较丢失,更可怕的这些东西被庄子里的其他人发现,因为这种可能就意外着她逃亡计划的破产,那比财物的损失更打击人。
“你在找这个吗”就在木婉晴紧张的换了个地方重新挖坑时,背后冷不防想起一个清冷的声音,吓得她丢掉了手中的匕首,第一时间捂住了嘴。
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能叫出来。
木婉晴缓缓的转过身,迎向那个出声的地方,眼睛猛然睁大,一口咬到了自己的手指。
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孩穿着一身夜行衣坐在台阶上,手指尖拎着她玉佩上的红线,一甩一甩。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木婉晴放下了手,强自镇定的问道。
“我叫任双,”那小孩笑了笑,模样极其俊俏,但脸上又是土又是血的,眼里的冷芒比晚上的月光还要冰凉,笑得让人遍体生寒“你不认识我,可我却认识你,你是木家的九姑娘,是不是”
“你,”木婉晴只觉得身子一凉,一种恐惧感涌上心头,这小孩儿竟然认识她
“我还知道这东西是你藏起来的,昨天被赶走的那个老妇人也是你陷害的,只要我大声一嚷嚷,院子里的人赶来,人赃俱获,我很好奇你到时候再装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是否还能顺利蒙混过关”小孩儿没说话,只是笑嘻嘻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了。
他在这里已经不止一晚上了,甚至,白天自己的表现他也看到了。他既然能找到自己藏东西的地方,那就说明自己挖坑的时候他也是在的
好可怕
不过再世为人,木婉晴早就不像以前那么脆弱,心里头尽管已经慌乱到了极点,可她还是攥紧了拳头,毫不示弱的与他平视着,慢慢问道“你要什么”
这人看到了,却没有嚷嚷出来,而且专门选择了这个夜深无人的时候跟她说话,很显然他是可以讲条件的。
“我要,”任双的手指玩弄着玉佩,唇角浅浅的翘起,笑意却没有蔓到眼里,“我要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吃的东西,药,干净的布。”
木婉晴顺着他的话朝着他身上打量去,微微皱着眉,“你为何受伤”
他的脸白的像纸,他的声音中气不足,他的衣服破破烂烂,他木婉晴蓦然想起,这几日听丫鬟们说厨房里还丢了不少吃的,难道都是他偷的
看样子,他也是走投无路了么。
想到这些,木婉晴立刻有了底气,腰杆也挺直了不少。
“我为何受伤,不关你的事,你只管答应提供给我个住处即可。”少年收了笑容,显然极其不悦。
不过是只病猫,木婉晴轻松了许多,口气也变得不客气了起来,“如果你不说我就不答应呢我可不想收留个不明不白的人在家里。”
木婉晴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可是他的狼狈已经说明,他是惹了麻烦的。
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麻烦,况且这个麻烦还是别人带来的。
“挺有胆量的么。”他捂住嘴咳嗽了两声,然后才扶着栏杆坐直身子,冷笑着说道,“如果你不答应的话,那顶多我们一拍两散好了。”
“一拍两散”木婉晴听着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我是木家的小姐,我藏的是我自己的东西,让人知道了我也不会有半分损失。倒是你,这个模样被人看到了,恐怕被扭送到官府是少不了的。到底谁更在乎这个”
她站在那里,几乎要为自己喝彩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敢有这么大胆的一天。
“比我想象中的聪明。”任双笑了笑,目光中闪过赞赏的光芒,“你的说法看似很合理,但是,却站不住脚。”
“呃,”木婉晴愣在那里,不明白是哪里出现了破绽。
“如果你真有你说的那么不在乎的话,你就不会跟我废话这么多,而是在看到我第一眼时就大叫起来,让人把我抓住。”任双摇摇手指,然后坐在那里好整以暇的看着木婉晴,“所以你其实是想要逃出去的吧昨天赶走的那个老妇人是为了不连累她,偷埋东西是为了做盘缠,而在众人面前装哭装软弱是为了麻痹众人。若是我现在叫了出声,让所有人看到你隐藏的这些东西,提高她们的警惕,你就永远没有办法逃出去了,是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还很赶时间。”他玩着手中的玉佩,笑得近乎可恶了,“否则,你不会用这么冒险的法子。你在这里的日子并不好过,若是被人发现,接下来恐怕会更难过。只是要离开的话,方法很多,筹钱也是,监守自盗完全可以从小点的东西开始,这太贵重了,很容易被人查出来。”
木婉晴站在那里,只觉得一盆凉水从头倒到脚。太可怕了,这人敏锐的观察力并不因年纪的关系有丝毫的打折,他竟然可以一眼看透她。
“我甚至不需要证据,只要能引起别人对你的注意,你就输了。”任双得意的看着她,得意中带着一丝残忍,“所以,你要不要答应我”
“不用怕,你要不要走,跟我没有关系,我不会坏你的事,只要,”看着她惊慌的神色,任双拉长了声音,像是盯着猎物一样看着她,“提供给我一个安身之所,只要几日,待我养好了伤,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咱们互不干涉。”
“我是一个女儿家。”木婉晴的手在袖子里握成拳头,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我知道。”任双的脸上出现无聊的表情,“但那关我什么事”
好自私的人,这样的肆无忌惮,毫不为他人着想半分,跟她认识的那个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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